《平凡变身记》梦月

3、第二章

　　“优，听说这家店的东西挺好吃的，我们也试试。”刘丽二话不说就拉着萧优进了家装修一新，门口开立着几个大概是老板的朋友送的花篮，在告诉过路的人们，他们刚新开张，也许有优惠活动，快点进来。
　　“欢迎光临，请问有定位子吗？”门口的服务生态度超好的，还弯腰九十度。
　　“没有，我们两个人，给个大厅就可以了。”萧优看看里面的环境，不错，比之前去过的西餐厅都要好，大体的设计，昏暗的灯光意外地没有压抑却给人舒服的感觉，来去穿梭的服务生，证明这家新开张的店生意也挺好，不过来试菜的人大概就站了七成。他们这个城市里的人，别的都不讲究，衣服可以是地摊买的，住的可以是茅草屋，但是吃，他们很讲究。只要哪里有好吃的，有新开的店，那家店马上就是爆满，而且不是只有一天是这样而已，而是连着至少要一个礼拜的时间。因为前面吃过的人如果觉得好吃，就会跟朋友报告，然后就一传十十传百，新店的老板就会笑歪了嘴了。
　　“好的，稍等。”服务生查看了一下餐厅的位置，“两位请跟我来。”右手一伸，带两人来到一个靠窗的位子，“等下会有服务员为两位服务的。”说完走了。
　　“看来，我们运气听好的，还有靠窗的位子。”萧优在座位上坐了几下，试试这座椅的柔软度，透过玻璃，看看外边路边的情况，发现这家店的地理位置选的不错，虽说外面是马路，但是却也让里面的人静下来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着外边人的匆匆的脚步，再回头想想自己不也正是他们里面的一员，原来自己生活的步伐是这样的。
　　之后，两人点了两客牛排，外加一点水果小吃，打算在这里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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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渐渐暗了下来，窗外路灯亮起，马路上来往的车也多了，人们夜生活的前奏已经敲响。环顾餐厅，已经没有位子了，更何况包厢里了。
　　萧优吸了一口奶茶，又转头看向窗外。她就是喝不惯咖啡的苦味，她喜欢甜点，越甜越好，虽然都说女人太喜甜不好，可是她不在乎，连随身带的包包里都带了好几种口味的糖准备着。
　　突然，她的眼镜亮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在马路的对面。眯起眼，聚焦眼神，把脸贴到玻璃上仔细看着，感觉是个人，而且是个老人。
　　“怎么了？”原本低头努力吃牛排的刘丽发现好友的不对劲，顺着她眼神的方向看去，因为她是近视眼，又没像萧优一样戴隐形眼镜，所以她看到的远处只有一片朦胧。
　　“好像是个老人摔倒了。”萧优没回头答道，“走，去看看。”马上起身，打算过对面看看，如果真的说中了，那老人大概已经受伤了，不能看到了不管。
　　“等等我。”刘丽抓起随身包包也跟了过去，在经过服务台的时候还要跟服务员说，“我们就去马路对面，马上就回来的，别把我们的东西收拾了。”说完也跑了出去，也不管服务员信不信。
　　“还真的是哦。”在刘丽赶到对面的时候，萧优已经扶起坐在地上的老人了，见她拍了拍老人身上的灰，检查了一下老人手脚有没有受伤，确定没有后，才放心。
　　“阿公，你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摔倒？”萧优扶着老人，轻声问道。
　　这老人，应该也七十出头了，一头的白发却没有当地老人秃顶的现象，不错。看他全身上下，穿的是Ｔ恤，七分裤，脚上还穿的是运动鞋，她们俩猜想应该是出来运动，健身的老人，不小心滑倒了。不过，老人的精神很好，神采奕奕，虽说穿戴简单，但是粗略懂服饰ＬＯＧＯ的萧优知道老人身上的衣服全部是名牌，至于是不是假冒的就不知道了，毕竟现在仿冒名牌的到处都是。
　　“优，先别说这么多了，带这阿公进餐厅再说了，我看我们再不回去，那服务员要出来逮人了。”刘丽回头看看已经到门口张望的服务员，走到老人另一边也扶着，向萧优说道。
　　“也好。”就这样，两个女生扶着一老人进了西餐厅，也让那服务员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阿公，有哪里不舒服吗？”萧优经过刚才在路边的检查，外伤已经排除了，应该也是没伤到哪里才对。可是……
　　“……”老人定定地看着她。
　　“优，怎么回事，不会是这里有问题的吧。”刘丽指了指自己的头，而后又说，“应该不会啊，如果有问题，也不会把自己打扮的这么…呃…时尚了。”也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在老人身上了。
　　萧优见老人就在这样看着自己，于是招来服务员，给他上了杯水。“来，喝水。”把水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喝，老人才慢慢地拿起杯子喝水。
　　“看样子，不是流浪的。他看到我们桌子上的东西，也没什么变化，应该已经吃饱了，再看他的衣服挺干净的，头发还吹得这么有型，应该是刚出家门的。”刘丽凭自己的观察，径自说道，“可是怎么不回答，难道是聋哑？应该也不会啊。”
　　“丽”萧优喊停了好友的猜测，“他不是本地人。”据萧优的观察，老人应该是听不懂自己的话，才会不回答之前的问题的。于是她又换了普通话问老人：“爷爷，你怎么这么晚了在外面，还摔倒了呢？家人呢？”
　　这下老人有反应了，“我是旅游来这里的，刚从酒店出来，打算散步的，没想到不知道谁在我后面开很快的摩托车，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把我顺便带倒了。”
　　“什么，太过分了。”闻言，刘丽激动地站了起来。
　　“丽，坐下。”环顾四周，大家都纷纷看向他们这一桌了，萧优示意刘丽冷静，坐下。
　　“怎么可以这样，素质好低。”刘丽气的不行，“我就说了，让你和我一起出去的，你非要留这里，你看，素质低到什么程度。”原来，她们两人在大学毕业之后，刘丽是打算出去闯闯的，她也希望萧优能跟她一起去，可谁知萧优回绝了她。原因是她的哥哥姐姐都在外地了，留了两个老人还有一个小孩在家里，她不放心，至少要个人在家里照顾着。于是她决定留在家乡，不出去。基于两人死党的关系，刘丽也留了下来，说是等以后有机会了，两人再一起出去看看。“不是我说自己这边差劲，总是比不上人家大城市的，什么环境啊，卫生啊，就是比不过的……”刘丽来了兴致，把多年以来的“怨气”都发了出来。说得老人睁大眼镜在两人之间来回看，就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因为刘丽一激动又用了本地话跟萧优嚷嚷。
　　“好了啦，我知道了。”萧优好笑的看着好友发火，不就一件事嘛，再说老人也没伤着，再再说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谁能保证那些大城市里就都是高素质的人，也许也用这样伤人了径自走掉的人。
　　“那爷爷，你住的酒店是哪家？等一下，我们送你回去好了。”萧优不理会好友不满的眼神，继而跟老人说。
　　“呃，华侨。”老人看了看刘丽的眼神道。
　　“哦，那不远，刚好在这附近。要不我们现在就送你去，不然你家人要着急了。”说着就打算让服务员买单。
　　“才不会，我是瞒他们出来的，我一个人住那酒店。”老人笑着对他们说，“每次都让他们这么容易找到，这次我不会那么笨了。我这次是故意反方向走的。他们一定会以为我会沿线往北到北京的，我偏不，我就走东北走，而且啊，我发现这里也不差，至少他们不知道这里，我可以在这里呆久点，看他们什么时候找到我。还有，小姑娘，我很喜欢你。”老人一说起自己的出行，喋喋不休，大有和刘丽比拼的劲头。
　　“呃，爷爷啊，怎么说家人也会担心啊，打个电话保平安还是要的吧。”刘丽听老人这么说，感觉有点悬。
　　“不要，你们都不知道。”老人垂下眼睑，做委屈状，“那个臭小子都只知道工作，一个月都不知道回来几次，都把我扔给佣人。好不容易盼着他回来了，连话都不跟我说，就管自己锁房间里。你说我一个老人家容易吗？他们都说老人是最容易感到孤独的，你们看他这样的表现，我还呆在那个家里干嘛啊，是吧？”说话之余还不忘泛点泪光以争取更多的同情。不过估计如果这话让那臭小子听到，大概也会破了他这么多年冷酷的功力，要跳脚了。
　　“这么过分啊，好不孝顺的。”刘丽愤慨道。
　　“就是，所以你们说，我回去也是一个人啊，孤单的，还不如和你们两个小姑娘一起，有人陪陪说话呢。”
　　“恩，爷爷，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陪你的，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好歹我们也是本地人，可以带你去逛逛。”刘丽很阿沙力的拍胸脯答应道。
　　“咳…”久不出声，只静静听他们说话的萧优，“丽，别忘了，你明天就要去上海出差学习了，而且是三个月，你怎么陪爷爷啊？”不得不揭穿她。
　　“嘿嘿，那还不是还有你嘛，反正最近你没啥事，就陪爷爷到处逛逛，也显得好歹我们也是旅游城市，尽尽地主之谊嘛。”
　　“也不知道刚才谁说这里的素质低，还嫌弃的啊。”
　　“呵呵……”三人都笑了。
　　之后，三人买了单，两个年轻人送老人会了酒店，她们也就直接回家了。
　　不过……
　　“糟了！”萧优突然大叫。
　　“干嘛？”
　　“宝宝的粮食忘了买了，怪不得我老觉得差了样东西，就是想不起来，原来是这个，现在可好了。”
　　“那能坚持到明天不？不然明天再去买好了。”
　　“应该可以吧，我妈早上说还可以坚持两天，但关键是要在正常情况下，不然要拿芝麻糊给她充当一下了。”
　　“你每次都这么脑塌的。”刘丽给好友一个白眼。
　　萧优同学就这样，除了不喜欢逛街，没有耐心之外的另一个重大缺点就是容易健忘。和陌生人见一面就忘，不可置否，可是她大小姐是人家已经跟她熟到瓜都落地的程度了，过不了几天碰到居然会问你是哪位，好像哪里见过或者更甚说别人长的像她的某位朋友，至于哪位朋友，就是想不起来，其实人家就站在她面前。还有就是，她跟你说话，要说一件事情，把前面铺垫全部说完了，之后还会回过头问你，她要说什么。于是她要说的事情就用不见天日了，因为她再也想不起来了，无论你怎么诱导，她自己怎么努力回想。总归一句话，萧优同学有严重的健忘症，这是刘丽跟她二十几年的死党处出来的唯一结论。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只要萧优有空就带着老人逛逛这个她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期间她从老人口中得知，老人名叫魏肖青，是著名经济城市的人。在他年轻的时候跟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创办了个小公司，在公司初具规模的时候，他的儿子儿媳在没来得及给他留下个孙子的时候，就双双出车祸去世了，现在帮他打理公司的孙子是当年去孤儿院领养的。但是这个孙子的出色，在老人的言语间不难发现。
　　“爷爷。”萧优跟魏肖青今天出来郊游，主要目的是征服眼前这座高山。此时两人正坐在山腰的凉亭中稍作休息。
　　“啊？”魏肖青正惊叹于这自然的鬼斧神工，抬头，用手遮住阳光，欣赏着这高峭的山。
　　“你之前说的家人不理你的话是骗我的吧。”用哀怨的眼神盯着旁边犹如孩子的老顽童。
　　“嘿嘿，小优啊，你也知道，我确实是老一个人在家啊。”知道瞒不过去了，魏肖青还在为自己狡辩，希望能挽回一点自己在这个小姑娘心里的形象。
　　“可我这么相信你呢。”
　　“下次不会了啊，我保证。”魏肖青似年轻人，以拳捶胸膛保证道。
　　“还有下次啊？”
　　“没了，没了，保证没了。”
　　“好了，走吧，不然天黑了都下不来了。”萧优决定不在这件事上继续追究下去。她也为老人设身处地想过，老人一个人在家里，身边没人陪伴是孤单的，毕竟他孙子打拼事业，也是为他能安度晚年，可惜她不知道魏肖青的财产已经够他自己度过百来个晚年了，而且是超豪华的那种。
　　“好，出发。”两人继续向高山的最终端进攻。孰不知有人为了他已经差不多翻遍了整个世界。
　　另一边，连子诺站在SH分公司的总裁办公室中，望着落地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天似乎在预告人们倾盆大雨即将来临，浇灌这连日来被烈日烤晒的大地。
　　连子诺永远记得当年魏肖青来孤儿院领养他的时候的情景。当时他刚进那间孤儿院不久，所有的孩子都隔离他，他不知道原因，也不愿知道。于是，孤儿院多了一个孤独的身影，安静的他，有时连孤儿院阿姨都会忘记他的存在，经常没叫他吃饭，也有时误以为他是哑巴，不会说话。
　　直到一天，魏肖青带着丧子之痛来到这家孤儿院想领养孩子。阿姨们让所有的孩子都排排站，让这个一出手就可以让她们下半年无忧的老人挑选自己喜欢的孩子。所有的孩子也兴奋，希望自己能被选上，就可以不用再被称为“孤儿”，也会有更好的生活条件了，都纷纷往前挤，把原本就已经掉在人群里的连子诺更是挤到了无人能看到的角落里。也许是因为他的安静吸引了魏肖青的注意，他让助手给那些孩子发糖果，自己则来到角落里，蹲下与连子诺平视。他盯着他的双眼，他也盯着他看，魏肖青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不似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成熟和不羁，他们没有对话，而后他向院长表示要领养连子诺。他的这个决定让包括连子诺自己在内的所有人惊讶不已。
　　被带回魏家的连子诺，魏肖青起初没有安排他去上学或者怎么样，只是让他在这个家里熟悉环境。整整在过了两年之后，他才安排连子诺去上学，而且上的是一般的学校，不是他们以为的贵族学校。而魏肖青在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捉弄他，想看他脸部的变化，因为领养至今，连子诺就是一个表情，习惯挑战自己的魏老爷子就把这个事情作为自己晚年的一个重要任务来看待。所以等到他能接手公司之后，就时不时来个离家出走，把家里搞的鸡飞狗跳不可。不过让他遗憾的是，连子诺还是一样的表情。想到这个，连子诺看着窗外，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老人的可爱。
　　但是一直过了这么多年，连子诺也没问魏肖青当年为什么一句话都没说就领养了自己，因为他明白他们是同一种人。
　　“铃…铃…”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拉回了沉浸在回忆中的连子诺。
　　“喂！”听声音是贺哲，“我这边还是没有消息，派下去的人都回来了。”
　　“……”连子诺挂了电话，不明白魏肖青这次能到哪里去。
　　“执行长，外面有正联公司代表，总经理不在，所以…..”王秘书一脸紧张地敲门进来。
　　“嗯。”靠在老板椅上，点了点头，示意她请人进来。一般他只做决策，跟别人谈判都是贺哲的事，现在他出去找人还没回来，只好自己出马了。
　　“连先生，您好。”正联公司总经理—张永民客气地伸手握手。早就听说这么年轻人了，能力不是一般人能及的，年纪轻轻可以支撑起尊崇的天，而且让那些元老们心服口服，不能不让人想跟他合作。真正见到的时候，还是惊讶，帅气却冷酷的外表丝毫给不了人生意人客套的感觉，只让人不感接近，犀利的眼神看似要看穿你的内心，使人不得不胆战心惊。
　　“连先生，我们这次来的很冒昧。实在抱歉。”张永民为自己的唐突表示歉意。原本他是没有想过到这里的，一开始只是带着自己的秘书，也就是刘丽小姐到SH这个城市参加为期三个月的培训。在无意间得知尊崇有意在大陆寻求合作伙伴，而且已经有很多大企业向它抛出了橄榄枝。虽然说正联只是一个小无名气的公司，但是既然来了，就试试，他是一个相信奇迹的人。
　　“我们听说尊崇有意想在大陆找合作商，虽然我们正联只是一家小公司，但是我们有绝对的诚意希望和尊崇合作的。”张永民急忙说出自己的来意，希望能给对方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刘小姐。”转身想让刘丽把公司的资料拿出来，谁知刘丽在一进门就被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可她却不是跟一般女孩一样被他的外表所吸引，而是感觉他很像一个她见过的人，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还在想呢，听见老板在叫她，打断了她的思绪。
　　“抱歉。”赶紧收拾起心绪的刘丽正色拿出公司资料，递到连子诺桌子上。
　　“你怎么了？”张永民丝毫不怀疑自己的手下会被男色所吸引，因为他见过刘丽怎么和朋友痛扁了一个帅的一塌糊涂的男子。
　　“没事。”刘丽给了老板一个抱歉的眼神。趁连子诺在看资料的时候，脑海里还在寻找这个影子，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照理说应该没见过这么的大人物，毕竟她也算得上是市井小民，可是印象就是很深刻。难道很萧优在一起久了，也被污染得了健忘症？不会！摇摇头。
　　“真的不舒服？”张永民低语道。看她又皱眉，又摇头，关心的问。不过见连子诺已经看完自己公司的资料，“连先生，不知您对我们公司有什么看法？”
　　“……”连子诺还没出声，门就被大力打开了。
　　“喂。”进门的就是贺哲先生了，“咦，抱歉，我不知道有客人在。”在他印象中跟别人洽谈都是自己的事，连子诺从没有插手过，所以以为他会一个人在办公室等自己的消息。
　　“这位是？”张永民也被突然进来的人惊吓到。
　　“贺哲”贺哲自我介绍道，他可知道连子诺不可能为自己介绍的。
　　“久仰大名，贺总。”张永民赶紧倾身跟贺哲寒暄。
　　“怎么样？”连子诺开口说了至今为止的第一句话。
　　贺哲走到他身前，转身面对两个陌生人，对连子诺摇头。
　　“既然两位有事，那我们改天再来拜访。”也算久经商场的张永民很会看脸色，赶紧提出告辞。
　　“既然这样，呃……”贺哲突然知道自己还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赶紧转头看向连子诺，后者比了一个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暗号，“哦，那张先生慢走。王秘书，送客。”说着，唤来秘书为两位开门，送客。
　　正当他打算坐下沙发，修下一下的时候……
　　“啊。”一声尖叫把屁股还没着沙发的贺哲吓的跳了起来，连一向垂着眼皮的连子诺也张开了眼镜，皱着眉，想看出了什么问题。
　　“阿丽，你干嘛？”张永民也被身边的小秘书吓到了，在这么重要的地方居然这么失礼，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就不好了，虽然跟尊崇的合作可能性不大。
　　“我知道在哪里见过了。”刘丽说着就转身重新走进办公室，举手指着连子诺，又看看贺哲，微笑渐渐在她的脸上变大，显得很自信。
　　“刘秘书！”这样的叫法，说明老板已经生气了。
　　“张先生，让她说。”贺哲阻止了张永民想拉刘丽离开的动作，示意刘丽说下去。
　　“哼！”朝张永民冷哼一声，意思说这么不相信我。“你们谁是那老头的孙子？”
　　原来刘丽一直觉得在哪里见过连子诺，一直想不起来，知道贺哲的出现，才发现原来就是在那天和萧优送那个喜欢耍人又爱装可怜的老头回酒店的时候，在那老头那见过他们的照片，是他们两个在一起拍的，怪不得单见一个就是想不起来。
　　“你在哪里见过他？”贺哲激动地上前抓着刘丽的手臂问，连子诺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喂，很痛诶！”被抓住的刘丽喊痛道。
　　“抱歉。”赶紧放了手，可白皙的手臂上已经留下了几道明显的红印。
　　“没事啦。酒店啊，我在老头的房间里见过你们俩的照片呢。”
　　“哪家酒店？我们怎么一直都找不到？”
　　“切，我们那里你们找过吗，还说找不到。”她敢肯定他们没有去那里找过。
　　“我们差不多找遍了半个地球了。”现在就是贺哲和刘丽之间的对话，连子诺重新坐回椅子上，垂眼听着他们的对话，希望能在里面发现一点线索，而张永民已经被他们搞晕了，只能愣愣的站在一旁。
　　“刚巧我们那不属于你们找的那半个地球之内，有心找的话怎么会找不到，只怕是没尽心吧！”刘丽耳边响起老人当时摔倒又说没人照顾的话语，虽然很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但是放着老人一个人出门远行，就是不对。
　　“你！”贺哲怒视她的冷嘲热讽，握紧拳头。
　　“我什么我，没见过我啊？现在见着了吧？”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公司想争取的合作对象了，现在只想帮老头争口气回来。“想要问别人问题，难道不需要礼貌一点吗，真没教养。”说着还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插手在胸前，不顾一旁张永民暗示的眼神。
　　“那，请问这位小姐，老爷子现在在哪里？我们马上派人去接。”贺哲垂下的双手紧握拳头，脸上还要赔笑脸问道。
　　“派人去接？那就是没诚意了？再说了，你们谁是他孙子还没说呢，我敢保证你们说的是真的吗？”摆明了要为难他们的刘丽再出刁难问题。
　　“我是，我去接。”一直安静不说话的连子诺突然走到刘丽面前。
　　“你说的。”虽然很想说‘谁保证’，但是看他那么酷的表情，想说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想想应该不会骗自己才对。
　　于是，刘丽把自己家乡的地址告知了两人，而后又把好友萧优的手机号码给了连子诺，希望到时他找不到地方的时候，萧优可以带他去。
　　“这个地方怎么没听说过哦。”贺哲看着手中纸上的地址，是刘丽写的地址，娟秀的字体很是让他欣赏，但是他才不说出口。
　　“怎么小看我们那里啊，有本事别去接啊。”好歹也是自己的家乡，再不济也有爱家情节的，听不得别人说不好。
　　“没，没，是我孤陋寡闻了。”
　　“这还差不多。”很拽的翘着头，好像真是得了什么荣誉似的。
　　“子诺。”叫名字，说明事情严重了，“让我去吧。”他怕到时子诺会杀了老爷子。
　　“我去。”
　　“那好吧。”知道他已经决定了，贺哲也就不争什么了。“那你回去准备准备吧。”又转身向刘丽两人，“感谢两位的帮忙，以后有需要尊崇的地方只管开口。”这次是真的打心里感谢。
　　“不，不，贺先生严重了，这是我们应该的。”张永民赶紧客套道。
　　“谢谢是应该的。”刘丽拉拉老板的衣角，毫不客气的回应道。
　　“阿丽。”张永民不知这个平时乖巧听话的小姑娘，这时怎么变得不客气了。
　　“那我们先告辞了。”
　　“谢谢，慢走。”
　　“哼。”
　　两人就这样结束了跟对方的合作谈判，也不知道谈出个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