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
第四章 主墓室
左耳室里主要是大量青瓷制品、铜钱、铜制生活器皿和小件铁制兵器。除青瓷外，其他的东西都因水汽和土壤中酸性物质的侵蚀而变得脆弱不堪，基本已没有价值。倒是那些青瓷保存得较为完好：瓷胎坚硬致密，薄厚均匀；釉色青翠莹润，胎釉结合牢固，流釉现象不多。细细看来，竟件件是精品，也没有孙吴墓中早期的黄色釉质的瓷器，比之朱然家族墓中出土的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胖子如此之兴奋，恨不得都搬回去。
这种规格的陪葬品……我皱眉，墓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们的眼神都落到了墓室两头一模一样的石门上，是哪一扇？
“我记得，六朝砖室墓内的墓门都是——”
闷油瓶已经走到一扇墓门前，两根手指倏地插入墓门中间的缝隙，一使劲，尘封千年的墓门依依呀呀地缓缓向内开启。
“——朝里开的。”在胖子嘲笑我之前，我果断地闭上嘴巴，跟着闷油瓶进了主墓室。
主墓室呈长方形，宽度比前室窄一些，正中为青石板砌成的棺床和石椁。
我抬头望向墓顶，好家伙，典型的四隅券进墓顶上竟然是用银丝和珠玉镶嵌而成的星图。
胖子掏出匕首就想挖，我赶忙阻止道：“这种珠玉值不了几个钱，要把整个墓顶都搬出去才有价值。”
胖子讪讪地收起匕首，看他的架势巴不得把整个墓室全掏空连块砖都不剩下。我摇头，他们北派不是一向标榜自己盗亦有道么？
这间墓室和耳室里差不多，四周放置着青瓷、陶器、铜铁制品等等。
我在墓室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能表明墓主身份的东西。一回头却正对上闷油瓶的视线，把我瞬间定在那里。我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得胖子的大嗓门叫唤：“吴邪，你来看看这玩意儿。”
我赶忙移开视线走到石椁跟前的胖子那儿。
棺床的四个角上，端端正正的放置着四只青瓷人物堆塑罐，历经千年没有丝毫的裂痕。腹部印着辟邪，罐口上部分分成四层，俱是人像和建筑，呈宝塔状，看那釉彩，竟然是孙吴时期罕见的釉下彩。
“天真无邪同志，你来估个价看看，这四个罐子能卖个多少？”胖子深情款款地看着那四个罐子，看得我满身鸡皮疙瘩。
我仔细得端详了一阵，比了个“八”的手势。
“哈哈，以后就跟着你胖爷混，保管有肉吃！”胖子兴奋地就要把那四个堆塑罐打包带走。
“操！你以为雷子都是瞎子啊？目标这么大，跟着你还没吃到肉就先吃到牢饭！”
我得意得看着胖子瞬间萎靡。
但他一下子又振作起来：“不就是四个罐子么，瞧着这墓的规格，棺材里的东西只会更好。到时可别眼红和胖爷我抢。”
我们小心翼翼地把那四个罐子搬到墓室一角，胖子拿出工具就要开棺。
石椁是和棺床连在一起的。我们把铁凿插进石椁的盖板与椁身的缝隙中，齐齐使力把盖板撬起一角，胖子眼疾手快地在塞上一小块木头，把厚重的盖板撑住，然后我们慢慢地将盖板推到一旁。
石椁内是一具木棺。木棺表面的漆皮已经被腐蚀得发黑，但依稀可以辨认出些许痕迹。石椁与木棺之间杂置着青瓷明器和铜质兵器，缝隙间填满了防腐的香料。
拿出口罩戴上，三人一起撬开了木棺，然后立刻退后几步。
没有意料之中腐尸的味道。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难道里面是只粽子？
闷油瓶藏刀在手，我的手上也攥上了黑驴蹄子，胖子则握上了手枪。
先动的还是闷油瓶，他闪到木棺前。
我们屏住呼吸，却见他缓缓把刀放了下来。我和胖子见状也凑到木棺边。
往木棺里一看，我顿时傻了眼。
木棺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靠，这怎么可能？”我喃喃道。偌大的墓室、精美齐全的陪葬品，木棺之中却没有尸身，也没有骨灰，更没有明器，这绝对不可能！
“等等，吴邪，你看。”胖子指着棺底一层层的黑色泥状物。
“这是……”我戴上手套，探下身揭起一块。
“是书。”闷油瓶从我手上沾了一点判断道。
我仔细看那些黑色的东西，里面确实有腐烂的线头和一些纸样的碎屑。
“小哥，你说造这个墓的大费周章只是为了埋几本书？”胖子跳了起来，“哪有人吃饱了撑着没事为书造墓的？”
闷油瓶神色突然一凛，提起藏刀把我们护到了身后，眼神死死盯着刚才我们放那四只堆塑罐子的地方。
我顺着闷油瓶的视线望过去，愣住了。
那四只罐子不知什么时候都碎成了两半，就好像什么东西从里面破罐而出似的。
我突然想起爷爷的笔记，苦笑道：“这种罐子我好像在爷爷的笔记上见过。”
胖子吞了吞口水，“你说。”
“在棺椁四角放置的堆塑罐被称为魂瓶。”
“那作用呢？”
“传说瓶子里装的是守墓者的灵魂。”
“吴大少爷，你他妈的怎么不早说？”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