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神计划》我高斯无处不在

20、交叉绑架案

　　“卫叶飞说的那个地点在哪？曹瑾下来没？”
　　“来了。”
　　曹瑾拍了拍霍隆的肩膀，道：“接头人叫亮子，就在神台路一家便利店工作。”

　　到便利店，两人没找到这个叫亮子的人，问过正在值班的店员，才知道他今天请了病假。
　　霍隆坐上车，联系小王道：“把亮子住址发给我，叫队人过去。”

　　“好的霍队。”

　　从便利店赶到小王发的地址，霍隆站在车前，看着这个破败的楼栋，腐臭味从某个方向飘来，旁边几个衣衫褴褛的小孩远远地望着他们，像是在看什么珍稀动物一样。
　　这里破旧得像个贫民窟。

　　“我跟你打包票，这里绝对找不到那个亮子。”
　　曹瑾一边上楼一边对霍隆道：“这人绝对听到信儿就跑路了，是个老手。”
　　霍隆嘴角向下，“我估计他当中间人也能贪到不少钱吧，又有份兼职，怎么住这种地方。”

　　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掏枪上膛。
　　有钱都填不满的无底洞……

　　“做好警戒！”

　　到了门口，曹瑾轻轻敲了敲门，然后用伪装的声音开口道：
　　“有人吗？说了让我来，怎么约好了时间不开门呀。”
　　声音之娇柔妩媚，让曹瑾身后的探员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如果不看脸，他一定想不到说这话的是一个满身肌肉的壮硕猛男。
　　霍隆对小探员笑了笑，用口型道：大惊小怪了吧。

　　里面没什么动静，曹瑾退后两步，抬脚对着这扇门狠狠一踹。
　　“调查局办案！”
　　所有人持枪戒备，分别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搜寻。

　　“果然没人。”
　　霍隆放下枪，踢了一脚床边的矿泉水瓶子。
　　线索又断了。

　　**

　　“有些奇怪，为什么都这么久了，你阿姨还没过来？”
　　贺起看着公寓大门，疑惑道：“我们走过来也就十来分钟吧，这都已经半个多小时了。”
　　周景恬也不明白情况，摇摇头，“要不再等等？”

　　又过了半个小时，贺起确定出问题了。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路口的监控，对周景恬道：“你还要等吗？不如先回去查清楚情况再说。”

　　“可是……”周景恬有些犹豫。
　　“回去查监控，横竖就是在这附近了，想找一定能找到的。”
　　贺起抓着她的肩膀，“相信我。”

　　周景恬犹豫地点点头，“那好吧，”

　　在车上，贺起对公寓楼附近的监控系统下手，查到了谭俊的去向。
　　“坏了，那公寓有个后门，后面又是开放的路段。”
　　周景恬第一反应不是失去线索，而是担忧道：“叔叔是不是发现我们在跟踪他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他也可能只是想抄个近道。”
　　贺起道：“毕竟公寓楼也不是随便就能近的，他对这里应该已经很熟悉了。”

　　“那阿姨去哪了？”周景恬问，“快递，快递总要送到她手上吧？”
　　“别着急，我们已经有个大概位置了，回去再查清楚他们的行动路线吧。”贺起看了一眼亮起的手机，安抚她道。

　　那边来消息了。

　　周景恬有些怅然若失地点点头。
　　贺起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阴沉着表情看向道路前方。
　　看来该动手了。

　　**

　　黎昭昭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云飘过。
　　一朵，两朵……
　　看着看着，她眼前都有些恍惚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几乎时瞬时之间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昭昭，今天晚上我可能要晚点回来，下午的检查让唐叔叔陪你去，对了，有什么想吃的跟刘姨说，不准不吃饭啊。”

　　“好。”黎昭昭答应下来，在唐婉静挂电话之前，连忙又道：“妈妈，在家里好无聊，我想回学校。”
　　唐婉静笑道：“你还玩腻了？学校那边不急，休息两天再说。”

　　“唔，好吧。”黎昭昭勉强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她玩了一会手机，看了一会书，还是提不起劲来，她有些闷闷不乐地走到阳台，看了看手机屏幕，打开拨号界面，指尖在一个号码上停留。

　　她想了很久，正想要打通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突然打了过来。
　　黎昭昭有些犹豫地接通电话。
　　“喂？”

　　对面沉默了一小会儿，开口道：“王小兰吗？”
　　黎昭昭听到这个名字，惊喜地眨了眨眼睛，“不寻哥哥！你出来啦？”

　　“能不能别用出来这词，怪尴尬的。”
　　常不寻浑身一颤，吐槽道：“而且你那个叫法是什么意思，不寻哥……哥？”
　　他有点子被齁到的感觉。

　　“因为警官说你已经22了，所以要叫哥哥啊。”黎昭昭自然地解释道。
　　常不寻立马制止她这种恶心人的行为，“不行，叫我不寻或者常不寻就行了。”
　　“好的不寻哥哥！”

　　见她来劲了，常不寻忍住内心的不适，继续道：“对了，你家住哪？你有东西落在调查局了，我给你寄过来。”

　　“你不过来找我吗？”
　　“我去不合适，道歉的礼物……我也会一起寄过来的，我知道这两天的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都不好受，你要看开一点，最近也不要单独一个人行动了。”

　　黎昭昭瘪了瘪嘴，“你的道歉好敷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要帮助你的。对了，证物交给警方以后，你身上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礼物……是从哪来的？”
　　常不寻琢磨着自己的借口，“呃……这个你别管了，反正是合法的。”

　　“那你不准备来找我了吗？”
　　“目前看来是这样。”
　　“可是哪有人在电话里道歉的呀？我害怕了两天，吃也吃不饱睡也睡不好，你应该当面给我道歉才对。”

　　睡也睡不好……
　　常不寻看了一眼手机，腹诽道，怎么看你都是睡得最香的那个好吧。
　　“咳，我不是受伤了吗？现在还有点后遗症，行动不是很方便，以后吧，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当面给你道歉。”

　　“你在哪家医院？我去找你。”
　　“我现在……”常不寻看到一个正站在门口阴沉着脸的男人，急忙道：“我这边还有事，先不说了，有机会再聊。”

　　“哎！”
　　黎昭昭看了一眼亮起屏幕的手机，不开心地转身走回屋子里。
　　他为什么不愿意跟自己见面？

　　常不寻看着环顾四周作势要找什么的齐主任，连忙抬手制止道：“主任！我爸已经打过我了！我现在是个病号！”
　　齐主任看了看他，嗤笑道：“我看你比我家狗精力都旺盛，还病号。”

　　“江湖救急，让我躺一天。”
　　常不寻双手合十，“留在家里真的太可怕了，你不知道他们两个有多变态。”
　　“留在医院占着茅坑不拉屎，我会让你知道我比他们更变态。”

　　常不寻有些尴尬地挠挠头，不小心碰到伤口，神情有一丝痛苦。

　　齐主任走上前，按住他简单包扎好的脑袋，说道：“行了，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还是老师善良。”
　　常不寻拍马屁道：“不过应该伤得不重，我有分寸。”

　　“有分寸。”
　　齐主任轻轻给了他脑门一掌，“有分寸还搞成这样？”

　　“你小子到底干什么去了，不学医就算了，还把自己搞成这样？你知不知道自从你莫名其妙退学以后，院里的姑娘小伙看到我都畏畏缩缩的，院里都在传你是被我压迫到啊，啊宁愿放弃大好的前途也要跟黑恶势力做对抗。”

　　“噗。”常不寻不厚道地笑出声来，“整挺好。”
　　齐主任瞪了他一眼，放下手，“看着只是外伤，等会先去拍个CT，再去做个全身检查，既然来了也别给我闲着。”

　　“明白。”常不寻道。
　　眼瞧着他走了，常不寻看了一眼手机，无聊地把玩了锁屏键两三次，翻身下床，轻车熟路的准备体检去。

　　一路上遇见了不少熟人，试探有，惊喜有，更多的是约他晚上一起吃饭寒暄的。
　　常不寻虽然因为跳级的缘故，比大多数人小上些岁数，但是性格开朗，做事又靠谱，很受长辈喜欢，在同辈里更是不用说，所以他贸然休学，齐主任才会收到暗戳戳的非议。

　　一会就能撞见一次熟人，常不寻的检查做得十分漫长，一直到做完肝肾功能检查，他靠在墙边，微微低下头，长长地舒了口气。

　　医院啊……
　　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常不寻的内心稍微安静了一些，他想起了过去的一些画面。

　　“医生，求求你了，救救我女儿！她还小，我不能失去她！”
　　“他不可能死！前天他还在跟我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我知道他要向我求婚，怎么可能今天人就没了呢？！”
　　“手术费……有这么高吗？还有商量吗？医生，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常医生愿意帮助我们，我们真的很感激你。”
　　“医生……其实我已经做好挂掉的准备了，谢谢你啊，让我活过来了。”
　　“小常，你帮了我们很多，只是现在情况已经好转了，你回去吧。”

　　常不寻望着走廊，轻轻叹了一口气。

　　“听说常常叹气的话，会把运气也一起叹掉哦。”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常不寻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女人。

　　这是一位一入眼就能从心底发出感叹的大美人，虽然常不寻不明白气质这个玄学，但他能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有股很难让人移开视线的魅力。
　　然后他收回了目光。

　　“我不认识你。”
　　女人微笑道：“我也不认识你，不过你要是再继续踩着我的工作证，我想我们很快就能认识了。”

　　常不寻这才看了一眼脚下，匆忙捞起地上那个牌递给女人，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刚才确实没注意到，实在不好意思啊苏医生。”
　　递过去的时候他看到了工作证上的名字，苏婵。

　　“没关系，刚才接了个转院的病人，工作牌被家属扯掉了没来得及捡，我还要谢谢你至少帮我固定住了。”
　　苏婵没所谓地笑笑，想要将工作证装回挂绳上，然而发现已经被扯坏了，于是作罢。

　　“病人情况很严重吗？”
　　家属情绪激动成这样，八成又是有什么大问题了。

　　“不算太好，在宕云路那边出的车祸，连环车祸，一开始患者以为只是轻伤，也没来大医院检查，结果晚上摔了一跤，情况急转直下，现在正在做磁共振。”
　　苏婵说完，有些莫名地笑了笑，“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也是个病人啊。”

　　常不寻笑道：“我算半个。”
　　“哦，明白了。”苏婵尾音上挑，“占着茅坑的那种。”

　　怎么跟齐主任一个说辞！
　　常不寻感到莫名羞耻。

　　“我还要去看结果，就不陪你聊天了，看你精神挺好，出院了多吃点补补身体，对了，”
　　苏婵拿着工作牌，轻轻从常不寻下巴划过，带着笑意道：“后面有个妹妹，盯着你看很久了哦。”

　　常不寻抬手碰了碰自己的下巴，诧异地看了苏婵一眼，然后迅速转过身。

　　一旁的玻璃门后，黎昭昭正抱着一个大兔子，懵懂中带着一丝纠结，纠结中带着一丝好奇地看着他。
　　常不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品出这个表情的，总之，她看上去不太平静。

　　出于本能，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试探性地对着黎昭昭挥了挥手。
　　黎昭昭走过来，情绪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好巧啊。”
　　常不寻看着她感叹道，“你还找到了我要送你的大邦尼。”

　　“不巧。”
　　黎昭昭拿起那个袋子，“妈妈放了追踪器，我才知道的。”
　　经历了绑架以后，追踪器现在绝对是她的好伙伴。

　　“谨慎一点好。”常不寻赞同道，“当然，我还是希望我三点钟方向那个一直盯着我的大叔表情能温柔一点。”
　　“那是唐叔叔，他是来陪我做体检的。”

　　黎昭昭说完，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你认识那个漂亮姐姐吗？”
　　漂亮姐姐？
　　常不寻自然道：“不认识啊。”

　　“哦……”
　　黎昭昭有些莫名的雀跃，“她好漂亮啊，比我见过的好多明星都漂亮。”
　　“你想认识她？”常不寻不明所以道：“她就在医院工作，可以去问问联系方式。”

　　黎昭昭有些小情绪了，“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在找话题吗？”
　　常不寻当然看出来了，“黎昭昭，要不你先去做检查吧？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叔还等着呢。”

　　“可是……”
　　“你看，我穿着病号服，能跑到哪去？跑不了跑不了，赶紧去，别耽误了。”
　　作为医生要讲医德，要对病人负责。

　　黎昭昭愣了一下，常不寻又趁热打铁道：“我说过要带你回家，我没骗你吧？虽然过程有点曲折。”
　　好像也是……

　　“那好吧，你等我一会哦，我马上就要做完检查了。”
　　常不寻给了她一个阳光笑容。

　　等到黎昭昭做完检查，找到常不寻病房的时候，留给她的，只有一张冷冰冰摆在偌大病房中的空床位。

　　黎昭昭沉默了一会，拿起手机，给一个人打了电话。
　　“逸声哥哥，明天，我们能见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