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怪谈》留白数千里

10、第十日

　　第十章

　　猫怪寻着那淡薄的气息，找到苗笙，只见他在湖边已经魂魄离体，他那些朋友均哭成一团，人人见猫怪不人不鬼的样子要去抱苗笙，少不得对他一顿狠打，大喊，妖怪要吃人，它也无心周遭，只是将苗笙魂魄一把拉过强行压入他躯壳里，这一下去就是百年修行，他又渡了口气给他，暂时让苗笙有了气息.

　　这不是长法，只怕鬼差不多时就要来拿他，届时就算大战一场也不定能保他周全，只好将他带回山寨，在另寻他法。

　　回至山寨，猫怪心急如焚，手里被指甲掐的血流四溢，来回徘徊，想着诺用鬼之法补魂，且不行，他不是修行之人，魂魄没有那么强劲，拿它魂去补，只怕它的魂会将苗笙整个吞噬，死了轮回也难，又看了看手心那契，本是血红，现已变得淡粉色。苗笙昏迷不醒，只是它的那股气带着他勉强活着。想来想去还是去寻那白鹿。

　　转眼间它带着苗笙奔至白鹿住处，那白鹿见他带一个死人前来，甚是诧异，道“你带来我这也无用，我是医者，并不是大罗神仙，凡人自有寿数，这如何能强求？”

　　“道兄不知，我此前和这小子结契，行的是共生换脸之术，他要是能醒来我便和他兑现了，他便能享用我的寿，可他现如今昏迷不醒，我想能在他神识中兑现也行！我道行有限，将死的人我入不了他的梦，道兄你可否帮我！”

　　那猫怪恳切哀求，黑鹿在一旁看着有些动容了，以前倒是小看这猫怪，原来如此讲义气.

　　“我兄长入他人梦境，如探囊取物，可将死之人的神识要打开进入，你自行进去只怕鬼差来拿，连你一同带走，也罢，我帮你护法！”

　　“大哥相助如虎添翼，道兄什么时候开始？我渡给他气不多用了，只怕再续他受不住，死的更绝！”猫怪催促道。

　　那白鹿长袖一挥，眨眼间，它见一片湖泊，苗笙在水面站着，见了猫怪笑道：“想不到快死了才与你坦诚相见，我原以为一辈子你都只愿变成猫来见我。”

　　“你？！知道？”

　　“知道！”

　　“多久了！”

　　“记不清了！”

　　“想活不活！”

　　“想活！”

　　“你愿意换脸否！”

　　“愿意！”

　　活着才能报你的恩情，长长久久的活着，一直活着，慢慢还。

　　数月过去了，白鹿还是日复一日的捡他那些药材，黑鹿趴在桌前，也不知他兄长要捡到几时，白鹿见他无聊，想起数月前的那档子事，借此攀谈了起来。

　　“我记得和你交代过，不要下死手，凡事先要忍让，你为何那天把鬼判打成那样，人家也只是办差，你何苦得罪他！”

　　黑鹿见他兄长与他说话起了精神道“我左右也没打散他真魂，躺几日便好，再说早些年兄长救人时，他丝毫不给面子，我不打他么…！”

　　“你总是这样记仇，如何要能改的了！”

　　“兄长你说那猫怪，千辛万苦的换了脸，却又回那山寨去了，这不是白忙了？”黑鹿笑那猫怪痴傻。

　　“它亦是放不下，那人换了猫脸是回不了人间过日子了，自己去人间，留他一个猫头人身的在山寨只怕也有好事妖怪会伤他，少不得守着那苗笙，处处都得带着他！”

　　白鹿淡淡说道。

　　那黑鹿更是不解道“那它这样换脸算什么？他又不去人间，换个人脸，对那猫怪来说又有何意义，这样算什么？”

　　“不算什么…”

　　黑鹿沉思了半响道“对！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