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与巫婆的红豆糕》谭曙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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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敏……明敏……”巫亭叫着她的名字，张开双臂扑过来。
　　她抽出刀，刷一下砍掉他的手，谁知他还是扑了过来，嘴里叫着：“明敏……明敏……”她继续挥刀，砍！砍！砍！他被砍得四分五裂，可那颗头颅，孤零零地一颗头颅，仍然义无反顾的飞过来，紧紧跟着她，嘴里还在叫：“明敏……明敏……”
　　救命啦！明敏没命地一直跑，一直跑，脚下突然绊到石头，咚——一下摔醒了。
　　好可怕的梦！她擦擦额上的汗，手按到什么东西，软软地，是个人……是个人？她又吓出一身冷汗，无缘无故，她的床上怎么会多出一个人？
　　她正胡思乱想，那个人已经醒了，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眼睛，问：“明敏，几点了？”那个人是杨桃，明敏这才想起昨天邀了杨桃一同回家。
　　“你们醒了？”明敏妈妈原本只打开门瞧瞧，看见她们已经起来，说，“早餐已经做好了……明敏，穿整齐出来，辰辰带了一个朋友来。”
　　辰辰当然就是她表哥边辰，他三不五时带朋友回家，顺便向人炫耀他姑姑的手艺。
　　明敏兴高采烈拉着杨桃去品尝妈妈拿手的皮蛋瘦肉粥，她没想到，万万没有想到，她会看见巫亭，会在自家餐厅里，见到那个深恶痛绝的巫亭。他坐在那里，捧着碗皮蛋瘦肉粥，吃得津津有味。
　　怎么回事？明敏恼火地瞪向边辰，巫亭就是他那个朋友吗？什么时候，他的初恋情人成了他的朋友，太可笑了！
　　“千万别发火，”边辰小声说，“姑姑还在隔壁厨房。”
　　她当然知道，要不然早作狮子吼。明敏走到巫亭旁边，压低声音，硬梆梆地说：“吃完这碗粥，你就回去。”
　　“不行，”巫亭咂咂嘴，“伯母的手艺这么好，我舍不得走，再说，我渴望以久的红豆糕还没吃到。”红豆糕！香香甜甜的红豆糕！他整整期盼了十年哪！
　　明敏咬紧牙关，忍——忍字头上一把刀，也要忍。她硬是搬了一桶水，把心头火浇得干干净净。
　　“麻烦你，再来一碗。”巫亭不怕死的把空碗推到她面前。
　　“不用客气。”她居然笑了起来，大概，她已经给气得神经错乱了。
　　邬明敏去厨房盛粥，妈妈做的红豆糕刚好出炉，哗哗地冒着香气，将她肚子里的馋虫全勾了出来。
　　“又偷吃，”妈妈轻轻打一下她的手，将红豆糕往盘子里码好，“拿出去，对客人要礼貌，知道吗？”
　　“嗯”明敏含含糊糊答应。
　　走进餐厅，她将红豆糕和粥摆好，对巫亭说：“最好噎死你。”她恨不能下毒毒死他。
　　“死不了的，”巫亭笑笑，“我怎么肯死？”他凝望着她，温柔的眼瞳里，好似有漩涡，要把人生生吸进去。
　　明敏赶忙把视线移开。
　　长得好看的人就是占便宜。巫亭只是随随便便说一句：“伯母，你的红豆糕真是太好吃了！”就哄得明敏妈妈眉开眼笑，连连招呼他有空常来玩。
　　终于，他终于成功侵入她的家。明敏心里一阵难过，香软可口的皮蛋瘦肉粥吃在嘴里都没了味道。
　　“吃你几块红豆糕，不用这么小气吧？”巫亭趁明敏妈妈走开，凑过来说。
　　明敏拿定主意不再和他说话，当然不理他，眼观鼻，鼻观心，只管舀碗里的粥。吃完早餐，她拉了杨桃就出门，一直玩到一两点钟才回家。
　　回到家，发现表哥与巫亭已经把窗户擦得晶晶亮。这原是她昨天答应妈妈帮忙的，可教巫亭一气，就给忘了，白白让他捡到机会献殷勤。
　　巫亭不止在学校出现，在她家出现，而且还荣登杂志封页。明敏最厌恶别人从头到脚一身白色自以为是的样子，偏偏巫亭一袭白衣就是很好看，竟有些玉树临见亭亭而立的味道。
　　“唉！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巫亭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阴阳怪调的说。
　　“要死了？”明敏回头骂，“走过来也不吭气。”
　　“刚才我不是在吭气？”巫亭一脸无辜。
　　“你表哥说，伯母做了好些点心叫你带给我，”巫亭说，“怎么我一点香味都没闻到，你不是私吞了吧？”
　　“我就是私吞。”明敏一脸你奈我何的表情。妈妈说巫亭帮了她的忙，又是她同学的哥哥，做了好吃的点心，总不望叫她带一份给他。明敏嘴上答应，背转身，就把糕点拿回宿舍，无心插柳，居然与室友的关系越来越好。
　　“有东西给你看。”巫亭不跟她计较这些，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物件，神采飞扬的在她眼前一亮——方格桌布，美丽壁画，各式杯碟水果，一应俱全，是件十分精巧可爱的立体咖啡屋模型。
　　“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这分明是她从边辰那里抢走的那一个，因为手工太精细，她没有耐心，只粘了一支架子了事。
　　“你不喜欢？”巫亭问。
　　“这就是你跟边辰成为朋友的原因？边辰出卖我，你就出卖你妹妹，对不对？”真是两个混蛋！
　　巫亭笑笑，不回答。他千辛万苦做好这个模型，她不止没一句好话，还恶言相向，让人好伤心哪！
　　明敏才不管他的自伤自怜，气冲冲的跑去找边辰算帐。居然敢出卖她，她一定叫他死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