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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加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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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埃尔默公布应战到当天下午，整个塔都在紧张地做准备。
刚刚给手里的所有哨向发去以作战小队为单位的委托，乌苏拉才将目光移到对面的位置上。
埃莉诺的东西还是原封不动地摆在那里，但她的身份已经从塔的向导变成了灯的卧底。
办公室里一些情绪激动的哨向甚至想往埃莉诺的位置上丢纸团和泼咖啡，被乌苏拉一个抬眼吓了回去。
试想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越过办公桌的挡板看过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环境下滋生出的一丝诡异。
不过乌苏拉只是想赶走闲着没事的人。
本来要分配的委托就已经够多的了，还有惹事生非的闲人冲着对面位置指指点点。
就算乌苏拉不认识埃莉诺，也会觉得烦躁。
本想起身去接杯水，乌苏拉却发现电子平板上弹出一条埃尔默的留言。
乌苏拉，如果有空的话请来办公室一趟，有些事情找你商量一下。
合上电子平板后，乌苏拉离开了管理部。
进入首席办公室所在的大楼后十分顺利，埃尔默似乎提前支开了楼里的无关人员。
电梯门刚打开，乌苏拉就望见办公室里的埃尔默，办公室的门还是开着的，看来特意是等待她到来的。
“首席，你找我？”
即使这样，乌苏拉还是先敲了敲门，再问道。
“嗯，进来吧，工作都处理完了吗？”
“刚好分配完，首席放心。”
“我知道现在见你，可能有些唐突。”埃尔默把发给乌苏拉的委托放在落地显示屏上，“但我还是要在面对执行官力量的计划上，征求一些你的意见。”
乌苏拉十分直白地回答，“除了杀死力量，我没有什么意见，您可以根据实情随意调动。”
埃尔默也没有多这个话题上停留，而是直接切入主题，“我需要确保最低伤亡率，所以安排特雷尔和卡罗拉在你身后。”
乌苏拉明显对这个分配的结果不感兴趣，只是顺着埃尔默的话说道：“告诉他们，保护好自己就够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次也算是满足一下卡罗拉的好奇心，让她看看自己好奇的究竟有多危险。”
埃尔默这个决定确实有些把特雷尔和卡罗拉往悬崖边推。
不过小队分布密集，天上还有无人机和巡逻飞机，就算出意外，保住两人的命还是可以的。
“我谢谢你，首席。”这几个词从乌苏拉嘴里吐出来，十分奇怪。
埃尔默心知肚明地看向乌苏拉的眼睛。
那双眼睛从黯淡无光到突然有了色彩，再次回到黯淡无光。
看来是雷娜的意志。
相较于雷娜，米娅的意志不可能说出这么阴阳怪气的话。
埃尔默无视了这个变化，继续根据安排解释，“如果你实在坚持不住，可以发射信号弹，周围的精英哨向会帮助你。”
“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乌苏拉平静地点了点头。
为了能够亲自面对力量并复仇，她不知道熬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如果当初你的教官拼死都要带你逃跑，那么我觉得她是希望你可以活下去。”
乌苏拉没有回答，只是等待埃尔默把话说完。
“当然，这只是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带着主观色彩的想法。”
“首席，我对你的安排没有异议，你们可以专心对付劳伦特……”
一阵邮件声打断了乌苏拉。
埃尔默看到发件人名字的一堆乱码，停顿了几秒，抬手指向沙发，“非常抱歉，要麻烦你等一下了，先在沙发上坐一下吧。”
乌苏拉是带着电子平板来的，就算埃尔默要处理很长时间，她也可以一边办公一边等待。
埃尔默的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看来我要稍微改动一下作战计划了。”
乌苏拉依旧面无表情地表示道：“一切听从您的安排。”
乌苏拉就是这么被动，或者说，她的心里除了复仇，对别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
通过加密渠道打开邮件，埃尔默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情。
邮件表明了自己是弗洛伦丝，即灯的执行官月亮，以及手下的卧底圣杯五，将灯的行动轨迹透露给塔。
同为执行官，劳伦特竟然不知道同事叛变了？
埃尔默不敢轻易相信这封邮件，万一幕后主导就是劳伦特本人呢？或者说，这是否可以判定为，劳伦特故意放出假消息？
太阳劳伦特和力量索菲娅会分成东边和南边两个战线，月亮弗洛伦丝在东边流动，战车罗伊在南边流动。
巧的是，索菲娅经过的地方，正好会撞上乌苏拉小队的范围。
看来两人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而且弗洛伦丝在邮件中表明，自己再会助塔一臂之力。
看样子执行官之间的关系并不怎么样啊。
埃尔默的目光移到下一行，突然停顿了两秒。
白底黑字，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我是埃莉诺，请相信此时写下句子的人是我。”
“请务必消灭劳伦特，我会自投罗网的。”
“我又把爷爷最爱的蓝玫瑰埋在后院了，哥哥。”
短短三行字，让埃尔默沉思了起来。
埃尔默知道埃莉诺是卧底，但不知道埃莉诺具体的代号。
小阿卡纳一共有五十六张，能够在那么多卧底和小阿卡纳中，准确找出埃莉诺对应的代号，还是有些困难的。
但是埋玫瑰这个突兀的事情放在这里，是只有兄妹俩都知道的暗号。
埃尔默以为埃莉诺早就忘记了这个暗号，没想到它在写有敌情的邮件里出现。
这间接证明了的确是埃莉诺本人在书写。
至于暗号背后的故事……
小时候的埃莉诺说出这句话，一般就是正要造反或者已经造反过了。
毕竟爷爷视如珍宝的蓝玫瑰，埃莉诺把它掐下来埋进土里，等于是间接忤逆爷爷。
现在看来，是埃莉诺协助弗洛伦丝泄露作战信息给塔，间接忤逆劳伦特。
暂时将埃莉诺放一放，埃尔默抬头询问乌苏拉，“乌苏拉，你的小队范围里必将碰到力量，这样是否可以接受？”
“我没有意见。”
乌苏拉的语气里没有起伏，连埃尔默都无法分析出什么。
“那你回去也准备准备，之后会是一场恶战。”
埃尔默见她没有交谈下去的意愿，便放乌苏拉离开。
如果抓得到埃莉诺，他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然后问问这个妹妹，问一切他想知道的事情。
刚出门没走几步的乌苏拉，就撞见在楼里互相拉扯的卡罗拉和特雷尔。
“乌苏拉，早啊……”
卡罗拉显然是没有预料到会和乌苏拉碰面，结结巴巴地打了个招呼。
本来想硬着头皮去找埃尔默问问弗洛伦丝和分队的事情，结果却被特雷尔在楼里劝下来。
正当两人在是否有必要和是否礼貌询问埃尔默上起争执时，乌苏拉碰巧路过。
“现在是下午。”
乌苏拉看了一眼电子平板上的时间，毫不留情地戳穿这尴尬的问候。
为了不让卡罗拉显得难堪，特雷尔开口问道：“乌苏拉怎么在这里？”
“关于小队的问题。”简洁明了地道出了自己的来意，乌苏拉把目光转到卡罗拉身上。
卡罗拉顿时萌生出一股大难临头的感觉。
“你或许很好奇。”乌苏拉的语气开始严肃，和教官训人得语气十分相似，“既然如此，那就亲眼见证好了。”
卡罗拉感觉背后一凉，这场景和语气似曾相识。
她想起之前乌苏拉在病房对她的警告。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难道说，雷娜和米娅就是这样的结局？
结合莱恩讲给她们的故事版本，卡罗拉产生了一种猜测。
在那一瞬间，似乎所有现象和解释都可以串通了。
特雷尔察觉到卡罗拉脸色的变化，正当想开口询问时，乌苏拉放出了最后一句话。
“你们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就够了，我会直面力量的。”
“知道了，谢谢乌苏拉。”
道谢并目睹乌苏拉离开后，特雷尔拍了拍卡罗拉的后背，“你刚刚状态似乎不太好，怎么了？”
“特雷尔，你听我说……”卡罗拉被自己猜测吓了一大跳。
“你慢慢说，我听着。”
“雷娜和米娅也许是莫比乌斯实验室的人。可能是什么原因……我觉得是擅自在乌苏拉身上实验意志转移，违背了劳伦特的什么意愿……后来劳伦特掀起反叛，才引来杀身之祸……”
卡罗拉将大体框架分析完，突然意识到这有多恐怖。
乌苏拉是游荡的灵魂，也是行走的意志。
“所以说，之前我看到的乌苏拉，有可能不是她本人，而是雷娜或者米娅的意志……”
“学聪明了嘛。”
埃尔默的声音打断卡罗拉的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带着意味不明的赞扬的语气说道：“看来你的思考能力和推断能力，还是符合你的精神体海豚的生物特征的。”
“首席。”
特雷尔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就连身为哨兵的特雷尔，都没有感应到埃尔默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背后的。
隐藏气息的能力很厉害，该说不愧是现任的首席向导吗？
卡罗拉犹豫着抬头，迎接她的是埃尔默的直视。
脑子一抽，她问道：“首席是想灭口吗？”
特雷尔看向卡罗拉，她怎么平白无故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灭口？我又不是劳伦特。”埃尔默抛着手里的尾戒，漫不经心地回答，“难道你担心，你把乌苏拉的事情猜了个大概，我会除掉你吗？”
卡罗拉哑口无言，她确实这么想过。
“本来我也没有打算藏着掖着，没有什么秘密是能够永远藏住的。”
尾戒被埃尔默单手弹起很高，然后原地落回他的掌心。
“趁还有点时间，好好补一下训练里的漏洞吧，或者加强一下精神连接。”
“好，我知道了，首席。”特雷尔拉了拉卡罗拉的衣袖示意，“那我们先离开了。”
直到离开埃尔默办公室的那栋楼，卡罗拉才勉强开口。
“我以后一秒都不想看见埃尔默……”
“别想这个了，不过你能猜出乌苏拉的大概故事，我刮目相看。”
特雷尔一本正经地说着表扬的话，这让卡罗拉觉得不自然却又有些欣慰。
于是她赶紧终结了这个话题，“行了行了，我接受你的夸奖。”
“接下来你要去哪里？”特雷尔看了一眼时间，离晚饭时间还太早。
“检查一下装备吧，或许可以加强一下精神连接。”卡罗拉伸了个懒腰，“你一起跟过来吧。”
“你允许我跟过来了？”
特雷尔什么时候学会这种奇怪的说话方式啊。
卡罗拉一脸疑惑地反问，“你怎么尽问一些废话？”
“征得你的同意。”特雷尔满脸写着有理有据。
“走走走，别那么严肃。”卡罗拉一把拉起特雷尔，就朝训练场大步走去。
只是现在谁都不知道，这份加密邮件对灯和塔有多大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