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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月下洛湖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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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翎手执折扇在这清幽的林中散步,幽深的夜色让这片被仔细维护的小林子显得更为精致静谧。身后远处奢华的王室别苑,在影影绰绰的树林中露出檐角,透露着精致的形状。百景国山清水秀,湖泊众多,连月色也如此清秀,果然名不虚传。
天下人都说最秀美的湖泊尽集百景国,而百景国最秀美的湖泊莫过于国王辜氏一族独占的王室圣湖——洛湖。如此盛名与神秘,加上未见其面,已经让白洛翎为周围的景色与人间仙境般的意境所倾折。她虽然遍览各国名景,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境,也忍不住期待而一探究竟。
这也不枉得她费心运用手段和心机。她是一个商人,做为一方富可敌国的大商贾家族的当家人,她当然知道想要得到让自己满意的东西,需要用什么代价做为交换。她贩运给百景国大量的物资,并且订下长期贩卖百景赖以作为收入的药草和玉石的合约。这样几乎是半买半送的生意,她的要求在于进入百景的王室别苑游览一番,见识见识名满天下却未得见识的洛湖。
现任的百景国王辜黎对白洛翎的要求欣然接受,洛湖是皇室的圣湖,作为一个敌对国家的大商贾想要一见,因此刻意在交易中给百景国好处,这样就说得通了。有所求的人,往往比无所求的人,要来得更安全。
而且辜黎对白洛翎的坦诚也是相当的赞赏,他对这个游走在几个国家之间做生意、手段非凡大商家有所耳闻。世人知道白当家本领滔天、神秘莫测,对她的具体身份和底细却是所知甚少。但是这个白洛翎在他面前却并不多加掩饰自己的女子身份,只说平日低调只是为了减少身份带来的麻烦,而她没必要在一国之君面前掩饰她身为女子的事实。
然而白洛翎却一边惬意地踩在湖边绵软的草地上一边不无讽刺地轻笑。国王辜黎对她有所防备,顺意答应她的要求,让她入住洛湖畔的皇室别苑目的是让她在戒备森严的地方循规蹈矩,一切行动都可以查证。却不想,这世界上也可以有种说法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或者也可以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越是戒备森严的地方往往越疏于防范。
白洛翎知道在别苑附近的地盘上不乏探子和眼线,不以为意地轻笑,径直站在一块光滑的大岩石旁,伸手褪下鞋袜,挑开衣襟把外袍脱下放在一旁的岩石上。把身上的细软物件全部解下放在外袍和靴子的旁边,然后只着中衣,缓缓步入清凉的水中。
洛湖之美在于,湖与山,湖与岛的错落结合。方圆几十里的面积内,处处景致不同,又处处存在美景。白洛翎泅水游向斜对面的一个小湖湾,那里是一座小小的岩石山,下面有处小山半凹陷而形成的岩洞,那处所在是她使了这么些种种手段要达到的目的!
白洛翎很快就游到岩洞中间,仍是一派悠然自得的神情,浸在清凉的水里,斜靠在一块平滑的大石上。
岩洞的顶端并不是封闭的。月光静静地洒下来,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闪闪发亮。夜是非常静谧的,林中湖畔的蝉鸣蛙叫更让这样的月夜显得安静。
只是洛湖此刻并不寂寞。白洛翎将整个身体都浸在水中的同时,一道黑影潜得很深很深,只在水面上露出寸许长的苇杆,悄悄地向白洛翎所在的地方靠近。直到那个黑影停在了白洛翎身侧不远的地方,她抓起手中的一块石子,伸在水下敲击着身后的大石。那个黑影才无声地潜上水面,用低沉的声音说:“我家主人命我来问候,客人看山水是不是还缺少点兴致和佐料。”
白洛翎同样压低声音轻笑着,“去告诉你家主人,客人已经备齐礼物候在门外,只等主菜上桌。一块肥肉,主客分食,岂不乐哉。”
那人再次潜下,浮上来的时候离白洛翎一臂的距离。将一个层层油布包裹的布卷交给白洛翎,低声说:“王爷说了,这是百景与金琪国交界的布兵图,有了这个大军压进时便可轻取边关的防线。还有夏州十八城的地形图,如果事情成功,夏州的土地便归金琪国。”
白洛翎收起布包,说:“此物一到金琪,便开始起事。我们混在皇宫中的人会再和你们联系。”
夜仍然静静的,一切如常。白洛翎就像个已经倦怠知返的游人,悠闲地游出岩洞,往方才来的地方返回。刚出来,不经意地往岸边的矮丘上望一眼。矮丘上是一个白衣女子的侧影,轻薄的纱衣被湖边的风拂得在身后扬起。月光洒在她身上,让人影显得柔和,包围在一种象牙色的光芒之中,让她的长发也映衬得乌黑飘逸。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这是古人形容洛神的词句,然而用在那个惊鸿一瞥的美丽身影之上却是再恰当不过。白洛翎不知觉地迅速游向白衣女子出现的岸边。
正准备一探究竟的时候,突然,她发现,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刚才那个浅浅的岩洞里的情景在月光下竟然一览无遗!白洛翎大惊,看着那个女子背对着岩洞离去的方向,她神色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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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意或无心,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是绝对不能被放过的。
白洛翎迅速沿着湖岸游向那个身影离开的方向。绕过一丛芦苇后,那个身影赫然立在湖畔——月朗星稀的晴好月色下银光粼粼的水面,湖畔大丛的野百合花在月光的笼罩下更显得洁白晶莹,随着湖畔的风轻轻摇动。在那野百合花盛开的从中立着身形清逸的女子,多美的一幅画面!
白洛翎无声潜近,然后倏地一蹬岸边的礁石,“哗啦”一声水响。
“啊——”一声细不可闻的惊呼。
然后再是“扑腾”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
然后安静得就像没有任何事发生过一样。
过了许久,刚才岸边不远处一个完全背光的礁石凹陷的缝隙里才浮起两个人影。其中一个人被水呛到了,不停地咳嗽,娇弱好听的声音喘息咳嗽着,让人听得心生怜意。然而那个声音惊喘未定,已经被人紧紧掐住脖子,压在岩石上。
“你是什么人!你刚才在做什么!”白洛翎收紧手掌,另一手反剪住那个女子的手,倾身将她压紧在岩石上。
“你放肆!你是什么人!”说话人的声音因为被水呛和被人掐住脖子而显得暗哑,但是其中矜娇的气势仍然显露无遗。
刚才紧绷的弦现在松懈下来,或许是猎物此刻在自己的手中,或许是因为对方是个如此柔弱无反抗之力的女子。让白洛翎开始注意到紧贴着身子的温软触感,这处背光漆黑的所在,视觉的封闭反而让触觉和嗅觉越发灵敏起来。那女子一身湿衣贴在身上,让她能感觉到她纤恰合度的身材,还有透过衣服传来的绵软的温热感。倾近身体逼问她时,那种似有若无的香气混合着暖暖的体温不断地飘进白洛翎的鼻息间。
白洛翎笑着改而捏住女子的下巴,带着些警告的意味:“说,你是什么身份。在洛湖别苑宵禁的时刻出现在这里,是何意图!要知道,撞见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可惜了你这身窈窕的身段!”
这女子的衣料摸起来并不是普通的侍女穿的衣服,但是方才是身在远处,现在是漆黑一片,并不能看出具体的妆容打扮从而得知这人的身份。
“你好大的胆子这里是圣湖禁地,岂由你放肆,你凭什么质问我……放开我!”女子有几分害怕,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过她。这个挟持她的人刻意压低声音,但是却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是这洛湖别苑的侍卫吗?还是竟然有贼人闯入?
“哈~凭什么?”白洛翎讪笑,“这里远离别苑,四下无人,在下做什么还需要凭据吗?我尽可以杀你灭口……或是……折了你的清白……”话出口的时候,白洛翎拥紧那个女子纤细的腰肢,一只手毫不客气地覆盖在了女子挺立而饱实的心口上。
“啪!”更快的是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这幽静的夜里更显得响亮。那女子在白洛翎放开她反剪的双手,覆上她的心口的瞬间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打在白洛翎脸上。
美人的巴掌也是这么厉害啊~白洛翎感觉到右边脸颊火辣辣的烫人,瞬间闪过一丝阴狠,用力抓住那个人,往水中按下去。直到她自己也几乎不能忍受屏住的呼吸,才将那女子拉出水面。
白洛翎再次钳制住怀中柔软的身体,那个女子被吓坏了,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像一个被吓坏的小动物,被水呛得不住地干咳。白洛翎再次沉声问:“说!你是什么人!刚才在做什么!如果被我发现你有半句假话,我随时让你从此长伴洛湖!”
今晚的事情如此机密,决不能冒着半点被撞破的可能,她不是什么善类,如果有人威胁到她的安全,那么她不在乎牺牲别人来保全自己的。
仍是被卡住脖子,微细而颤抖的声音传来:“我……是这洛湖别苑管舞伶的女官……”她能感觉到这个人身上传来的阴狠的气息,冷静下来,周旋着想要脱身,她能办到吗?
“叫什么名字。”白洛翎猎物在握,享受着逗弄猎物的快感反而有兴致了。她循着那在凉凉的湖水中更显得温暖而怡人的幽香,将唇贴在那个女子绵软水润的唇上,轻轻地感受着那因为落水而略显清凉柔软的唇,不自觉地收紧自己的手臂,“不说?”
“小紫,赐名小紫……”那个女子极为生涩,被白洛翎的唇轻轻碰触也有如惊弓之鸟,徒劳却是尽最大力地逃开唇齿的碰触,希望用交谈来转移那个轻薄之人的注意力。
“为何在宵禁后随意离开别苑。”白洛翎要确定她的动机,以及刚才的一幕。
“我……难以入眠……独自出来散心而已……”女子至少确定了,这个挟持她的人来自湖对岸的别苑。
散心走到离开别苑足有几里地的地方?白洛翎心中明白,却并未点破。只是邪恶地笑着,搂紧那女子的腰,“佳人难以入眠……黑夜出来散心?呵呵,莫不是与情郎约在月下花前……说,可曾有男人,可曾许人?”
这太轻薄了!女子的突然大力挣扎,声音中染着薄怒:“登徒子!你放了我!”
白洛翎被激得怒气起,整个人用力将那女子压在岩石上,气极大笑道:“不肯说!我会亲自发现的!”
说完毫不犹豫地捂住那个女子的唇,在她的惊呼声中迅速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