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赌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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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述刚想开口说，后脑勺被人用力拍了一下，他回头看，是刚从顾屿家收拾完东西赶过来的殷绪和刘西。
殷绪把东西往里面一放就拉着江述出病房。
殷绪明显有千言万语要砸向江述，你怎么还敢来？你还想让她重蹈覆辙？但她只最后叹了口气：“别和她说过去的事，她好不容易忘了，求你。”
那声“求你”说得很轻，她们三个，骨子都是傲得不行的，死也不低头，但现在是为了她们的鱼鱼，她们宁愿弯腰至低尘。
江述顿了会，点头。
“我能和她说会话吗？”沉默会他低声问。
“行，”过两秒殷绪补充：“只有一点，别提以前的事。”
江述承诺。
殷绪让许枝和潘纪出来，潘纪把切了一半的苹果给了顾屿，也出来了。
许枝一直哭啼啼的，殷绪拍了她一把：“哭什么哭，丢不丢人。”
“可是她忘了我们...”许枝又抹了把泪。
“不就是再来一遍吗？哭个屁。”殷绪把她拽了出来。
顾屿在芜州自杀过很多次，也出过一次车祸，也是脑着地，失忆。
她当时忘了所有人，唯独没有忘记江述。那时她刚醒就哭着要江述，对着病床前的一群人哭问：“你们是谁，江述呢？”
他们四个人用了很多办法才让顾屿恢复记忆。
没想到现在还得再来一次。
江述过去关上病房门。
再来一遍。
现在谁都得再来一遍了，他一定不会松开顾屿的手了。
他在病床边的椅子坐下了，小心翼翼喊：“鱼鱼。”
顾屿咬两口苹果，没说话。
过了会她把刚刚潘纪给她的另外半个苹果递给江述，说了句：“吃。”
江述接过苹果，咬了一口。
顾屿见他吃了，便问：“你以前认识我吗？”
江述愣了会，骗：“我是你男朋友，我们在一起很久了。”
“男朋友？”她显然不信，但她没质疑。“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你叫顾屿，岛屿的屿，小名鱼鱼。”江述马上回答。接着补充：“你以前成绩很好，很漂亮，很骄傲，是朵独玫瑰，我很喜欢你。”
她轻笑一声：“把苹果吃了，一会黄了。”
过了会病房外的都进来了，江述马上起身。
“去干嘛？”顾屿抬头问。
“你打着葡萄糖，他们还没吃饭，我去买点。”
*
南吉的夏转秋总要经历场大雨，今夜南吉却悄无声息的入秋。
第二天一早江述就来了，许枝守夜刚睡下，江述换了她的班。
他提了三碗馄饨现在还热着，他把顾屿叫醒了吃早点。
顾屿吹着馄饨，看见许枝在一旁睡，问江述：“你不叫她吃吗？”
“她守了你一夜，刚睡下。”江述咽下口馄饨。
“为什么你们对我都这么好？我爸妈都没来你们比他们都急。”顾屿问。
江述轻笑：“你很好，对我们很重要。”过了会他补充：“快吃吧，一会凉了。”
吃完后江述把餐盒收拾好，丢了。再从殷绪的那包衣服里拿了件外套给顾屿套上。
南吉今年入秋快，冷得很。
顾屿坐着无聊，拉着江述：“昨天没问你叫什么。”
本在摆花瓶的江述停下了：“我叫江述，述说的述。”
“写给我看。”她学的知识的忘得差不多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记得。
江述翻箱倒柜的找纸笔，最后在白纸上写下龙飞凤舞的“江述”两个字，走字底拉得特长。
“明天你来的时候带些书给我看吧。”顾屿端详了一会江述的字说。
“现在就可以叫人带过来。”江述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顾屿把纸拍在被子上：“不用，这样你明天就还回来了。”
“不带我也会来的。”江述解释到。
她摇头：“这样你明天就算有事也会想着你没带书给我。”
江述揉了把她头发，答应下来。
*
第二天江述收拾好顾屿的书打算出门时外面下起了雨，灰沉沉的一片，江述又提了把伞才出门。
阴雨天大家心情都不好，路上的人仿佛行尸走肉，江述心情意外的好，等一下就能见着顾屿了。
距离医院最后一个拐角，江述几乎是小跑着的，拐角口冒出一个人一把把他拉进胡同，上来就给他脸上一拳。
江述捂着脸骂了句。
可抬眼，是四中的老大何成，他记恨江述很久了，自从听说他天天往医院跑就费尽心思想堵江述。
“什么事？我忙着，没时间跟你耗。”江述想走。
何成一把拉住他：“别走啊，咱俩的账都没算清楚呢，你之前打伤我四哥兄弟，我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和你说这件事呢。”
江述想起来之前对顾屿有心思的几个男的，上次把他们揍了一顿。
“所以呢？”他反问，他确实没时间在这跟何成在这绕。
何成扯了扯嘴角没说话，他身后出现之前被江述揍的四个男的。头发都五颜六色的，小红小绿小黄小橙。
江述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把书袋放在一边，陷入混战中。
先上了两个，被江述一下放倒了，剩下两个没没能抗过江述两招也下去了。就剩下何成与他两两相对。
“难怪你称霸临沭两年。”何成没好气的笑到。
“是你的人太弱了。”江述捡起书袋拍干净上面粘上的灰尘。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十点三十七。
“下次再打，我没这么多时间。”他把手机合上放进外套口袋里走人。
四个小弟从地上爬起来，其中一个染黄发的问何成：“哥，你看出他什么来了吗？”
何成这次不是真的要为这四个小弟讨公道，只是为了看看江述打架时的动作有没有漏洞可趁，下次再带人搞他。但只是简单几个动作江述都没有疏漏，很紧密，丝毫不给别人有机可乘。
“没，一中的人倒也不是盖的。”何成手插裤带打算走人，但他突然回头，把几个小弟吓一跳。
何成指了指小黄，又指指医院的住院楼：“你去看看他去干嘛。”一中的人说江述已经两天没来学校了。以前江述为了多见顾屿几面
“好好好。”小黄答应下来。何成就领着剩下的小弟走了。
小黄一路跟着江述上到三楼，在顾屿病房门口偷听。
顾屿床边还坐着江译和刘西。
“你怎么来了？”江述看见江怿有些惊讶，江译在京城读大学，公司也在京城，回一趟南吉不容易。
“来看看小顾屿，”江译揉了把顾屿的头发，“我一来她就问我你怎么没来。”
她问他怎么没来。
她不会真的信了江述是她男朋友吧。
“刚刚碰到熟人聊了两句。”江述找了个理由，把书袋放在床头柜上。
顾屿看到白T恤下有些发黄的银色项链，问：“怎么不换个项链？”
江述低头看，他一直戴着，都没发现这项链已经开始发黄了，这项链也确实戴了很久了，一两年了。
“别人送的。”江述拿起看，项链他戴了很久，起锈起的厉害。
顾屿想说什么，但忍住了。
江译没一会就走了，刘西也被顾屿叫去看店了。病房里只剩下江述和顾屿，他看见顾屿低着头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开口问：“项链可以送给我戴吗？”
江述知道她想问的是谁送给他的。
“这项链锈了，我送你个新的。”
“我要你这个。”顾屿还没等江述说完。过了会她知道自己态度太生硬了，又弱弱的问：“可以吗？”
江述明显顿了会，才把项链取下来给顾屿。
顾屿看着那项链，轻声问：“江述，你真的是我男朋友吗？”
“是。”江述坐下。
小黄倚近了听。刚刚江译和刘西出来的时候差点暴露了。
他知道，江述驰骋情场了无牵挂，不会对女人有半点情感，现在他骗顾屿说他是顾屿男朋友，这不是以前的江述。
以前的江述，没人能打动他，他就是临沭的一块冰，没人能融化他冰冷的躯壳去感动他的心。江述是冷的，他没有牵挂，想堕落就堕落，从09年到11年中考状元无人撼动的中考成绩到现在街头混子。没人能救得了他。
“可是我感觉不是。江述，你是不是骗我的？”她低头看着手里的项链。
“我不会骗你的。”细究起来，江述确实没骗过顾屿。
“可是，江述，”她说，“你真的喜欢我吗？”
江述不明白顾屿为什么会问这个，“当然是真的呀鱼鱼。”
“我哥他说你以前对我不好，经常让我哭。”顾屿囔囔着。
江述哽住了，以前。
以前顾屿在芜州的一年半没有他的参与，虽然他一直让江译暗中找顾屿但始终是没有找到，他就这样错过了顾屿整整一年半，他不知道顾屿一年半是怎么过的，听刘西的意思，她过得非常不好。
他一把搂住了顾屿，在她耳边低声道：“鱼鱼，以前欠你的我会一点一点还给你。”过两秒他补充：“以前的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们都不要回头看了。”
那没有他的一年半就别想起来了，以后江述会一直爱你的。
江述觉得肩头一热，是顾屿的眼泪。
她呜咽着答应。“好。”
*
“没想到这江述还是个情种，一中的传言不假。”何成捻灭指间的烟。
“那老大，我们要去搞顾屿吗？”小绿马上来了劲。
何成立马给了小绿当头一掌：“傻逼啊你，江述是个不要命的，你也不要？”
“那怎么办？”小绿捂着后脑勺。
何成手机亮了，是通电话。四个小弟瞄了一眼，备注是“宝贝”。
何成通了电话，陈贝的声音立马传来：“我下晚自习了，你在哪里？”
小弟叽叽喳喳：“嫂子啊？”
何成冷了他们一眼，起身走人，一边应着陈贝：“宝贝我马上来了，你在校门口等我一下。”
他们听见陈贝糯糯的声音说好。
何成离开后，小黄说：“你们猜成哥和江述谁能谈到最后？”
小绿：“我压大哥。”
小橙：“我也压大哥。”
“哎呦，咋都压成哥，我压五百肯定江述。你们是没在现场，江述那样子好像真喜欢那个顾屿，”小黄说：“红儿你陪我压江述呗。”
小红应：“行吧，要是输了看我不弄死你。”
“那先看看谁能过三个月。”小黄提议。
赌约定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赌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