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人之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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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出那么高级的魔药的学生并不多，再联系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怀疑的目光就通通都聚集在玛丽身上了。不过这件事她做得滴水不漏，写匿名信的羊皮纸墨水羽毛笔都是迪戈里特意寄过来的高级货，每一样都经过了反追踪处理，送信的猫头鹰也是新买的，送完这一回立刻让它去找迪戈里了，什么证据也没落下。
最后每个人都知道是玛丽干的，但谁也没有证据，教授们也对她无可奈何。
莫妮卡本来还有些担心玛丽本就困难的魔咒经过这件事打击，会更加跟她不对付，没想到之后玛丽的水平反而开始进步了。
“可能是因为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过，而我发现自己还勉强能应付，所以反而不在意了吧。”玛丽自我分析完，轻松地说，“潜意识真是神奇的东西。”
而莫妮卡却没有这么幸运，她因为在天文课上讲解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内容的关键时刻睡觉被抓，而被忍无可忍的辛尼斯塔教授抓去，在天文塔顶擦望远镜三天。
幸好这时候已经是初夏，不太冷了，要不然会冻死人吧。莫妮卡裹着斗篷，靠在天文塔边看风景，随手对着一架架望远镜用清理一新来偷懒。
“望远镜不能用魔咒清理，会损害它的精确度的。”拎着水桶抹布的小天狼星出现在天文塔上。
“你也被罚了。”莫妮卡不由得露出大大的笑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你罚多久？”
小天狼星耸肩，“两个礼拜。”
莫妮卡很邪恶地平衡了，“我三天，因为睡觉。”
“我是因为跟斯内普小小的……交流了一下。麦格教授抓的，不过她那儿人手充足，就把我送给辛尼斯塔教授了。”小天狼星的目光落在莫妮卡清理过的望远镜上。
“我的清理一新特别改造过，不会损害精确度的。”莫妮卡解释。
“那全拜托你了。”小天狼星立刻放下水桶，笑嘻嘻地说，“我给你加油。”
“切。”莫妮卡不屑，不过使用魔咒对她来说确实不是什么苦差事，所以也没反对。
到第三天时候，因为效率过高，莫妮卡和小天狼星被分派的总共七十五架望远镜已经快清理完了。她带了坐垫和书，舒舒服服地坐在背风的地方一边看书，一边时不时清理一下，而小天狼星早就抛弃了水桶抹布，懒洋洋地躺在地上看晚霞，跟个大少爷似的——当然他确实是。
“莫妮卡，”小天狼星突然说，“黑魔法真的会让人变得邪恶吗？”
莫妮卡抬头看他，“为什么这么问，你常用黑魔法？”
“偶尔。”小天狼星佯装不在意的挥挥手，“哪个纯血贵族不会几个黑魔法？”
莫妮卡皱眉，“我们家不会。”
小天狼星笑了，“詹姆我信，你，我不信。”
“我没有。”用过，虽然我会。莫妮卡转移话题，“发生了什么事？”
小天狼星沉默良久，说，“不告诉詹姆，不告诉教授。”
莫妮卡气道，“那就别说！”不就那么一次，她看起来很像那种人吗？
“好吧，我知道你不会说的。”小天狼星问她，“你知道前段时间詹姆救了斯内普吗？”
“不知道，”因玛丽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而暂时丧失八卦来源的自闭儿童回答，“他脑子抽了？”
小天狼星为这个说法笑起来，“别这么说，他干得不错，否则我们可惨了。”
“好吧，詹姆干得不错。那你究竟想说什么？”
“……是我引斯内普进入危险境地的，生命危险。”
莫妮卡这才明白他为什么问黑魔法，她沉默片刻，“你当时意识清醒吗，有没有明确意识到自己的目的？”
小天狼星用胳膊横在眼睛上，声音苦涩，“很清醒。我一开始以为我不是故意的，后来过了好几天，我才意识到，我当时已经发现他跟在后面，但我下意识地不去管他——不赶走他也不警告他，我明知道他跟下去可能会死，可能会生不如死……但我当时好像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我只是想着、想着……这家伙真是讨厌，既然他故意跟上来想找我们麻烦，那就让他再也不能制造麻烦好了。”
“斯内普虽然很讨厌，但他没伤害过我，你能相信吗？我居然只是因为讨厌他就想让他去死，”他痛苦地说，“我从来没想过我也会变成这样的人！”
莫妮卡用书脊顶着额头思考了一会儿，问题的严重超乎想象，夺魂咒不会给人留下清晰记忆，而黑魔法什么的并不会让恶念无中生有，她更倾向于这就是小天狼星的本意，他确实不太在乎斯内普的性命，他当时大概有点失控——黑魔法让人无所顾忌，而现在很显然他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但黑魔法对施法者造成的影响是一个缓慢而长久的过程，莫妮卡不觉得以小天狼星的年纪会受到这样严重的影响。
“不是只有黑魔法会造成性格的改变。如果要我帮你，就给我详细的前因后果，还有你最近都用过什么课堂外的魔咒，和你最早发现自己不对劲的细节。”
“好吧，反正莱姆斯说过可以告诉你，只不过詹姆一直懒得跟你说。”小天狼星给她讲述了关于一个狼人三个阿尼玛格斯和一棵打人柳的精彩冒险故事。
“所以你们三个都是阿尼玛格斯？！”莫妮卡瞠目结舌，紧接着暴怒，“你们、这帮、蠢货！！！”
“尤其是詹姆！这个笨蛋！白痴！脑浆都蒸干了的弱智！我早就跟他说过阿尼玛格斯有多危险，他居然不听！！”
“我想他传达过你的话，不过那时候我们都已经很接近成功了。”小天狼星为好友辩解。
“闭嘴！”莫妮卡怒吼道，“你也好不到哪去！”短暂的发泄完毕，她深呼吸几次，试图重新平静下来，“所以詹姆是一只鹿，你是一只狗，而佩迪鲁是一只老鼠。”
小天狼星点头。
莫妮卡无力扶额，跟他详细解释了一下关于阿尼玛格斯让人更趋近于“野性”的记载和各方面对它的研究，“你的形态就是那种典型的暴躁凶猛的大型食肉动物，狗跟狼可是近亲。”
小天狼星苦笑，“我可没有咬人吃生肉的欲望，不管哪种样子。”
“但是，当你奔跑的时候会不会感觉很轻松很自由？当你和卢平对恃令他不能轻举妄动的时候，你觉得自己很强大？平时同你一样弱小的巫师原来是那么渺小，强大的巫师也不再只能仰望，而且即使恢复了人形，这种感觉也令你留恋，于是你尽可能的利用一切机会变成动物形态在周围游荡？”
“……不是全部像你说的那样。”小天狼星语气虚弱地说，“问题很严重？我会像你说的古代阿尼玛格斯那样，渐渐不能控制自己，连只是出言不逊的陌生人也会试图杀死？”
“如果你依然像现在一样依恋阿尼玛格斯的感觉，那三十年或者四十年后，我想你会变成那样的。”
小天狼星一愣，“那么久？”
莫妮卡笑了，“你以为呢？受到影响的人会迅速变得暴躁不安、残忍易怒，在别人看来就像是疯了一样？不，如果那样早没人想当阿尼玛格斯了。那是更加自然而持久的过程，当然了，我没亲眼见过实例，但根据书上的记载，那种变化就像是人会长大一样自然而然地发生。”
小天狼星仔细想了想她的话，猛地从地上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她，“……你的意思是？”
莫妮卡叹气，“我的意思是，虽然你这么早练习阿尼玛格斯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但不可能在短短半年内出现如此剧烈的变化，就算加上你平日里练习黑魔法的影响也不可能。”她看小天狼星仍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苦恼地抓抓头，非得要她说出来吗？说出来可别发飙啊。
“也就是说，你的本性不像食死徒们那样坏，但也不像你自己以为的那样好，最少对你自己的标准来说，不够好。想要杀死斯内普是你自己的想法，不是魔法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强加给你的。”别来我这儿给你自己找借口了。
莫妮卡说完，见小天狼星雕像一样呆在原地，又有些可怜他，还只是个十五岁少年，被逼挖掘自己内心黑暗面，果然太早了。
可是谁让你来问我呢，我总不能骗你吧。莫妮卡对自己说，你以后是好人坏人关我什么事呢，只是既然你问到我，我就实话实说罢了，诚实是没错的。对，没错的。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人之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