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来的情缘》玫瑰花儿开了

27、第二十七章 往事

　　林雨霓的大学生活是以极其绚丽的方式开始的。
　　媒体的宣布和学校的重视，使得这样一个十四岁的小小少女获得了心理极大的满足。虽然早在小学六年极的一次学校组织的智商测验中，她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是个天才。虽然别人三年的课程，她一年就完成了，而且比任何人都要好。虽然她连续两次连跳三级。虽然……，但是，这回她站在了大众眼前，获得的荣誉也绝非以前那种在校园里的小打小闹。这是实打实的骄傲。
　　因为年纪幼小，父母也不是没有想过向学校申请让她免于住校。但林雨霓自己却坚持不破坏学校的校规。其实小孩子那里会那么自律，她不过是觉得住校好玩，而且可以脱离父母的管束，实在是件很爽的事情。可是，谁能想到：住校，将是她噩梦的开端。
　　应该说，学校对她的安排还是很得益的。与她同寝的三个女生都是同系同班，其中一名还是班干部。而在她们入住的当天，学校后勤处还专们安排了人员来她们寝室来视察。先是亲切的慰问小天才少女，然后就提到让三个“大姐姐”对林雨霓这个“小妹妹”要多关照。
　　林雨霓最近受到的照顾颇多，对此早已习惯，而且是欣然接受。但她习惯并不代表别人也习惯。三人中有一位在升入省城大学前亦是所属城市的天之骄子，才貌双全。家庭也颇有些背景。在入学前，家里曾通过关系给省城大学某副校长打过招呼，希望能对她多些关照。
　　但自从她踏入省城大学的第一分钟起，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莫不与林雨霓有关。如果说这些她还能忍受的话。那么，就连和她同时考入省城大学的的原高中高学，她心仪的某男生竟也对林雨霓赞不绝口时，她就忍无可忍了。特别是那男生在委婉拒绝她的示好后，曾笑言：如果哪天你的成绩超过了林雨霓，我就重新考虑。这本是他的一句玩笑话，旨在化解两人间的尴尬气氛。人人都知道林雨霓是天才，谁又能强得过她去？但他这一句无意的话却为林雨霓种下祸根。
　　天之骄女哪里受过这样的奚落。她把初恋破灭的罪也一并按在了林雨霓的头上，双重打击让她心中满是熊熊怒火。现在又听到学校的领导在寝室里也让大家都关照这个又矮又丑的小不点。这扯断了她心底最后一根“犹豫”或称为“善良”的弦。
　　她愤怒，生气，几欲发疯。却没有被这些情绪冲昏头脑。不但没有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反而比另外两个女生更加亲近林雨霓。
　　一来二去，林雨霓和她已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要知道，她们之间隔了三、四岁。而林雨霓最怕别人拿她当小孩子看，骤然得了一个平等相待的好朋友，简直要把心掏出来给人家看。她是学习上的天才，却是社会交往中的雏儿。还不理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若欲取之，必先予之”这些手段的利害。
　　老师、同学看着两人亲密无间，也没有什么疑心。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天之骄女慢慢往林雨霓的水壶里加了些东西，一点点的增加。
　　林雨霓渐渐觉得不舒服，时常疲惫不堪。打哈欠，流眼泪，身体象被虫蚁咬过般的难受。但她发现只要放学回寝室喝过水后，就立即变得生龙活虎。这意外的情况并没有让她生出该有的戒备，反而突发奇想，用保温杯装了水拿去教室喝。
　　天之骄女对自己的计划本来也是十分的满意。眼看着林雨霓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对毒品的瘾头也一日大过一日。可是，渐渐的，她手头的钱变得紧张起来。毒品是个无底洞，长此以往，她也有些受不了了。为什么自己紧衣缩食，却花钱让她舒服呢？天之骄女又开始心里不平衡起来。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也十分自信自己做的隐秘，不会被人发现或怀疑，于是她断了林雨霓的毒品供给。甚至想着林雨霓在众人眼前毒瘾犯了时，该是多么让人畅快的场面啊。
　　然后，林雨霓在课堂上昏倒了。送到了学校医务室，又送到了省城第一人民医院，最后，送到戒毒所。
　　自作聪明的天之骄女当然也难逃法律的制裁，但她的劳教入狱并不能让那个蒙尘的天才回复曾经的白璧无瑕。于是，天才消失了。无论是人，还是名声。都一去不复返了。
　　世人只知道天才林雨霓自甘堕落，吸毒成瘾。又有几个人去深究其中的根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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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苗苗虽然明白了林雨霓的遭遇，但对林小晓是不是林雨霓却还是搞不清楚。现在眼前即有一个“问路人”，她当然不能放过。但这人的身份却实在值得商榷，而他（或她）又为什么设立这样专门的□□号来为林雨霓洗清罪名呢？于是——
　　风声水起：我想问一下，你是谁？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呢？
　　真相：我是真相。当然就是真的。你可以选择相信或是怀疑，但真相就是真相，不会以某人的意志力为转移。
　　田苗苗失笑，她其实已经相信了这人的说辞。这种说法很合乎她现在的心理境况。妨忌，真是一剂伤人又伤已的毒药。田苗苗有些心惊，她觉得便是证实了林雨霓就是林小晓，她也不会象“天之骄女”一样去做那种毁人害已的事。但，小范围内，特别是唐润奇，他应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吧？！虽然这样有些自私，有些利已。但她已经最大程度的保护了林小晓的名誉了，不是吗？如果她再坏心眼一点儿，直接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那林小晓就更成了众矢之的。而她，谁又知道是她散布出去呢？猜到？她不承认，谁又能奈她何？
　　可是，怎么才能知道林雨霓的长相呢？这可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她把“真相”发过来的故事双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他（她）叙述的过于详细，很多第三人讲的话，做的事，他（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太奇怪了，这毕竟不是故事，而是真实发生的事，他（她）从何得知这些的呢？难道这人是上帝？冷眼旁观所有人所有事？
　　心思一动，她笑了。会不会是这样的呢？
　　风声水起：真相，我猜你是一个男的。
　　真相沉默，象是完成了任务，不再理会她的无聊问题。田苗苗毫不气馁。
　　风声水起：你就是那个天之骄女心仪的男生！
　　她用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加了感叹号，表示了自己对此十分有把握。
　　对方的持续沉默让田苗苗更有信心。
　　风志水起：我很佩服你，你是为自己当初了一句玩笑话而做的这些事吗？林雨霓如果知道了，肯定也不会怪你了。
　　良久。
　　真相：你很聪明。你是谁？
　　田苗苗兴奋极了。这等于是变相的承认了她的猜测。只要他肯聊，那当然就有得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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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田苗苗志得意满的关闭了电脑。虽然没有照片为证，但从“真相”的描述里，她得知了很多有用的信息。譬如：林雨霓个子矮小；林雨霓的父亲是个律师，母亲是个记者，这些都和林小晓的个人或家庭情况十分相似。综合苏静的情况，还有林小晓两次“尿遁”的状况，她有九成的把握肯定林小晓就是林雨霓。
　　那么，接下来要做什么？田苗苗按捺住兴奋的心情，极力的沉静下来。她刚才看了“天之骄女”的故事。这简直就象一支预防针，让她燥动的心不至于偏离轨道太远。前车之鉴不远。她看故事时，也因自小养成的道德观，而对那些惊心的举动感到可怕且恶心。但要让她忍住不说，这就更是件不可能任务。那么，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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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王皓轩的电话，得知第二天就要交换作业，林小晓差不多赶了一个通宵才做完。早上四点多，天蒙蒙亮时她才倒在床上睡着。
　　她定了八点的闹钟，可铃声响后，她习惯性的一摁，就又趴回床上，想着迷糊一会儿就起床。可没想到，一迷糊就又睡着了。当她悚然一惊睡来时，闹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八点五十。噢！晕——，这下子她肯定会迟到了。
　　套上衣服她就往外冲。反正必定会迟到的，倒也不必赶得疯狂。坐在公交车上，她还想着见到田苗苗要怎样应对。昨天下午她的表现应属正常，那个疑似田苗苗声音的人也没有再打电话来，这是不是说明她的此次的危机已经基本解除？
　　喘着粗气冲进文化宫的活动室。还是那张桌子，还是那四个人。
　　“林小晓，每回你都最晚。”毛燕妞大大咧咧的喊声让林小晓有种心安的亲切，一切都还是原样，这样多好。
　　“就是！这次不但晚，还迟到半个小时。”王皓轩也习惯性的起哄，其实心里倒并不怎么抱怨。
　　林小晓瞥了一眼沉默着的田苗苗和唐润奇，有丝奇异的不安。随后又笑自己的多疑。难道竟成杯弓蛇影不成？
　　几个人依次交换了作业，然后约定明天再来交换。林小晓就想溜回家补眠，下午再开始写作业。这次可不能再熬夜了，这感觉真的挺不好的。
　　“大家都请等一下。我有话说。”田苗苗叫住欲起身的几人：“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大家说。”
　　这是田苗苗计划好的，王皓轩和毛燕都是林小晓的好朋友，他们和唐润奇一样，都有知道林小晓真面目的权力。而且，他们既然她关系好，那这点小小的关于友谊的考验，应该不会给他们造成什么困扰吧？！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