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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 98 章 ...
“不是。”我答道。他上下打量我,“干什么躲着我?”不等我回答,又问,“为什么扮成太监连夜出宫?”
我从地上捡起斗笠:“太子妃送衣物给太子,我顺路跟着看看。”他颇为嘲讽的一笑,全然不相信我的话,转了话头道:“这边火不旺,去里间烤吧。”我迟疑着,门外响起侍卫们说话的声音,我连忙想戴上斗笠,他却抢先一步从我手里抢过去,转身走进里间:“如果你想让所有人知道你女扮男装,那随便。”我急匆匆站起身,在大门被推开之前,闪身走进了里间。里间的火确实更旺一些,因为主子在,所以侍卫们特别多加了些木柴,他在火边坐下,将斗笠扔到另一侧,朝我努努嘴。我过去坐下,把隐隐作痛的手指伸到火上烤,衣袖和发辫都在滴滴答答的滴水,我禁不住又打了几个冷战。“你最好将湿衣服脱下来烘干,否则你明日必定发热。”我把手从火上收回来,看了看门口,外间儿几乎听不见什么响动,我于是将发辫松了,抖散了头发,朝火边靠了靠,“不必了,谢四爷的关心。”他由火堆对面默默看着我,眼神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内容,早先这眼神令我局促不安,如今已无任何杀伤力了,我仍旧整理着头发,他突然道:“宫女未经内务府批准,擅自出宫是大罪,明儿一早我差人送你回宫。”我的手停了停:“我出宫是太子妃准了的。”他道:“太子妃也管不着内务府。”我又道:“内务府也是为万岁爷和阿哥们服务,我带了祛湿防寒的偏方,必须亲自给太子爷服用。”他不说话了,默坐了片刻,从包袱里取出一件大衣披在身上,翻身躺在火旁的草堆上:“随便你吧。”我又烤了一会儿,只把袖子和头发烘干,便也翻身睡了,半睡半醒中只觉得越来越冷,如同坠入了冰窖中,想睁眼却睁不开,想说话却又发不出声音,愈发得难受了。恍惚间忽然感到有什么重物压在了身上,衣襟也好似被人扯开了,我挥动手臂推拒,挣扎了几次,猛得睁开眼睛,迎面对上一双闪亮的眸子,这情形和某个类似的雨夜如此吻合,我登时出了一身虚汗。
“啊!你做什么?”我惊慌得喊道,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低沉而嘶哑的声音,还牵引得喉头一阵剧痛,胤禛用力压住我,撕开我的外衣:“这话该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烫?”我抬手抚上自己的额头,并没觉得有多热,只是感到气喘和眩晕,“你走开!”我伸手推他的肩膀,但手像棉花一样无力,外罩很快被他撤掉,他伸手又去解里衣,我急了,拼了气力抓住他的手腕,大骂道:“你放开,混蛋,流氓!”他反抓住我的双手,死死压住我不断挣扎的身体,用手扣住我的下巴,俯下头盯着我的眼睛:“你疯了吗?你里外都湿透了,湿衣服不脱下来会烧死的。”说话间,里衣瞬间也被扯开了,火堆早已熄灭,窗外的雨声依旧嘈杂,我不知是因难受还是什么,忽然涌出泪水,喉头也忍不住呜咽起来,他愣了愣,仍是将我的里衣撤掉扔到一旁,我只觉得无处遁形,躲开他的目光,将头侧到一边,他将我的头硬扳回来,厉声道:“哭什么?你身上有哪个地方是我没见过的?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你不会认为今时今日,我还会对你有兴趣吧?”他不知从何处扯过一件棉布长衫,将我从头到尾裹紧,我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这一番折腾已经耗尽了力气,此时已接近虚脱了,在眩晕交替袭来之际,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发了高烧。他将我裹在怀里,我动了几下,也知道绝对挣脱不了的,便不再挣扎,我的确不信他在此刻还会有什么闲情逸致轻薄我,当务之急还是安稳熬过今夜,明日留着气力赶去通州见胤礽,以免误了大事。见我不再动了,他放松了钳制,我闭起眼睛,静静听着窗外的雨声,一面感觉着他打到我脸上的细微呼吸。
“你费了这么大力气,当真只是为了一个偏方吗?”我不语。
“明早我送你回宫去,好不好?”我仍旧未答。
他只问了这两句也不再问。我渐渐感觉缓和了些,终于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清晨醒来第一个感觉就是难受,周身酸疼,眼睛肿胀难睁。待我要动一动的时候,赫然发现还窝在他怀里,他睁着眼睛,低头看看我:“醒了?”
我推开他向侧面蹭了几步,裹紧身上的长衫。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我之前的衣服,丢到我脚下,“衣服已经干了,换好了再出去。”
我看着他拎了包裹走出里间,拿起衣服慢慢穿上,昨天的撕扯在外衣上留下了几个口子,所幸并不十分明显,尚可遮体。我扶着墙缓缓站起来,头仍然很烫,也还一阵阵发晕,但意识还算清醒。我戴上斗笠走出去,外间已经空无一人,地上只有一堆燃尽的灰烬,我推开庙门,外边雨停风住,天光大亮。我眯了眯眼睛,只看到了胤禛的马车和侍卫。
“小张子呢?”我朝站在车边的胤禛问道。
“他起得早,我让他先走了。你病得不轻,此处离京城不远,我让侍卫送你回去?”
我连忙摇了摇头,他脸色有些阴沉:“你确定要去吗,至少要走四个时辰。”
“当然。”我道,“四爷遣走了我的马车,小的只能斗胆搭四爷的车了。”
他拉开车门:“上车。”
胤禛的马车较之前做郡王的时候并无多大变化,按照王爷的级别他可以换更好的车驾,但他却没有。我在心中暗暗斥责他的沽名钓誉,在车厢里找了个相对舒适的座位,远离他坐下。他把一袋干粮推到我面前,我摇摇头。烧成这样,此刻真是什么也吃不下了,他就自顾自的吃起来,我则闭上眼睛,昏昏欲睡。如此颠簸了三四个时辰,我时睡时醒,并未与他有过一句交谈,直到车驾驶入漕运部院衙门,行至一处缓缓停稳。胤禛才掀起帘子,朝外看了看,然后对我道:“车驾只能停在后院,你下车朝前走,出了后院进左跨院,正房就是太子的住处,我住在右跨院,有事可以过来找我。我点点头,见他也是一脸的疲惫,想必夜间因我的缘故也未曾安睡,遂在起身下车前,对他道:“此番多谢四阿哥搭救。”
他抬了抬眼皮,只道:“谢就不必了,只要日后别恨我,就行了。”
我下了车,走出几步就觉得脚下虚浮,气息不匀,连忙靠在一个僻静处休息,一面观察周围的情况。正是下午,院子静悄悄的没有人,绕过后院的影壁,有两条通道,左边一条想必是通往胤礽所住的跨院,右边的大跨院该是胤禛居住,他如今是王爷了,在众兄弟中地位自然提升,独居一个院子也未为不可。我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刮破的衣服,又压低了帽檐,朝左边路上走去,走了一小会的功夫,就到了门口,门口站立两名侍卫,我有点犹豫,不知是否应该直接上前,正在愣神儿,衣袖忽然被人揪了一下。
“姑娘。”我一惊,回头见是小张子。
“是你呀。”我松了口气,他上下看看我,“姑娘,快随我来,爷知道姑娘同四爷一道过来,一直命我在后院盯着,前后都催了几次了。”
我低头跟着他走,一面问:“你怎的先走了?四爷对你说什么了?”
“早起的时候,四爷出来说你染了风寒,一直发热,就遣我先走,说他的车宽敞,一会带你过去。我当时就猜,他八成是识穿了你了。他......没对姑娘怎么样吧?”
“没有。”我低声说,脑中却浮现昨夜的画面,“快走吧。带我去见太子爷。”
由后门进了跨院,蜿蜒绕到正房外,胤礽正在门口张望,见到我一把拉住我带进房中。
“怎么打扮成这样,怎么回事?”他打量我我沾了污泥衣袍,视线在撕破的几处地方徘徊,“出了什么事,胤禛他.....?”
我连忙打断:“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昨晚着急赶路,车陷在泥里了,我帮忙推车摔了一下。后来遇到他们,在一处破庙里避雨,然后被他认出我了。”
“然后呢?”他的脸阴沉下来。
“没有然后了,我有点着凉,早上没起来,他就遣小张子先过来了。”
“真的没有什么?”他盯着我的脸,“他若敢欺负你,我必定......”
我拉住他的手,笑了:“有你在,他怎么敢呢。”
他这才叹了口气,将我带到里间,摘了帽子,试了试我的额头:“这么热,得找大夫。”
“算了。”我拦住他,“这次来,不是给你送衣裳的,是有要紧的事。”
“什么事?”
我朝门口看了看,他过去将门关了,又嘱咐小张子在正门口守着,回身到我旁边坐下。
“看你们连夜赶来,我就猜到有事。究竟怎么了?”
尽管周围没有旁人,我还是压低声音:“昨天下午,紫乔进宫找我......”我将事情细细说了一遍,他越听脸色便越差,听到最后扬手拍了下桌子。
“怎么会?这个托和齐!竟敢一意孤行!”
他站起身,眉头紧锁,在房中走了几步,又回到我面前,把目光投向我:“这消息可靠吗?”
“话是紫乔传来的,他与德林日夜相伴,不会有错,只是德林酒后醉话,就不知是否可信?不过有件事,我觉得很怪,昨日我无意间路过神武门,听到门房太监议论,说是守城的士兵,换了不少生面孔。不知是不是与此事有关。”
他凝目沉思了片刻:“托和齐确曾说过要在禁军中换些亲信,这事我是应允了的。但按理不该这么快就有动作。至于德林……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直接向我禀报。”
“许是来不及吧,昨日夜饮,醉成那样,起身都难了,哪有时间细细思考再告诉你呢,况且你又不在京中。”
他缓缓在我身边坐下:“这班武官虽然莽撞,但这等大事也不至于如此大胆……”他迟疑的摇摇头,显然是有些疑心。
“我也不知消息是否属实,当时便去找太子妃商议,她听了也说,这等事,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我这才赶来告诉你知道。这夺宫篡位,可是件惊天动地的事呀。”
他以手抵头,默默不语,我心中也是全无主意,便只是坐着。过了一会,他突然起身,开门对小张子道:“备笔墨。”
待到笔墨备齐,胤礽行至岸边,提笔悬腕,略加思索,匆匆落笔。成书极快,我没来得及细细看清,只粗看了大概意思是说切勿轻举妄动,一切待回京再议。他将信纸在空中抖了几次,字迹竟慢慢消失,我才知道这墨和纸都是特制之物。待字迹完全消失,胤礽将信折好装入信封,又在封口处加盖了一个印信,才递给小张子。
“找个可靠的人,将此信送至京中托合齐府上,命他即刻拆看答复。”小张子接过信。
胤礽叮嘱道:“稍等一个时辰,天擦黑了再动身。”
小张子离开后,我退至床边坐下,不过多说几句话,便又觉得气喘,我把头轻轻倚在床边。
“送信回去,有用吗?”
“皇阿玛时时处处令我随行,我实在无力脱身。况且此番只是道听途说,不足以完全取信。如今修书一封,他们应该不敢再有所动作了。其他的只能是等我回京再说。”他坐在我身边,脸上露出疲惫无力之态。
对于这班武将,胤礽的控制力似乎不足,他们并不十分听话。我在心里替他焦虑,但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默坐了一会,我觉得身上越来越冷,终于忍不住咳嗽起来。
“我真糊涂,你还病着。”他连忙扶我上床,又帮我把沾了污泥的外衣脱掉,待到整理里衣时,他见到几处撕破的地方,手便停住了。我握住他的手,柔声道:“这个节骨眼上,你还在想那些有的没的,你纵然不相信他,也该信我。”他愣了愣,把我搂入怀中,“雨霏,害你吃苦了。”
余下的几个时辰,我喝了热姜汤,昏昏沉沉的睡下,再睁开眼时,天已黑透。桌上燃了一盏灯烛,火苗纤细微弱,映出胤礽发怔的侧脸。
我轻咳了一声,他回过神:“你醒啦。”
“还没有消息吗?”我问。
“还没,算时辰,差不多该回来了。”他倒了杯水,递到我嘴边,“喝点水,刚才你睡得不安稳,一直在咳。”我低头抿了一点,喉头一阵清凉,之前的灼痛略微减轻。
“别急。可能昨夜下了雨,今天路不好走。”他抿抿嘴,又喂我喝了几口水,就在床边坐着。一时无人言语,异常安静。约莫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到了入夜时分。
“还没回来......”我低声嘟囔。他抬起眼望了望屋外,没言语。
“你还没吃晚饭吧,要不先去吃些东西?”他却摇摇头。
我坐正身子,正想去拉他的手,外面正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桌上的烛火剧烈晃动起来,小张子急匆匆跑了进来。
“主子,主子。”
“回来了吗?”胤礽问。
他用力摇头:“不是,是万岁爷,正从前院正房过来,看样子是要来咱们跨院。”
胤礽骤然起身,朝前走了几步到门口,看了看又回来:“你先下去,没我的传唤别出来。”
小张子匆匆退下,我拉住他的衣袖:“怎么了?”他面带疑惑,只摇摇头。
“我也不知,你且在里屋躺着,别出声,也别动,不能让皇阿玛知道你乔装出宫。我担心事情有变。”
我心中立时揪紧,有变?有什么变?胤礽不再多言,径直走出房间,回身关门的瞬间,我看到了他忧虑焦躁的表情。
只几秒钟的功夫,外屋传来了大力推门的声音,我猜想随后必定有侍卫随从的脚步声,然而等了几秒却没有。
“给皇阿玛请安。”我听到胤礽平静的声音。
“一个时辰前,有侍卫在管道上截下一名可疑的信差。搜到一封没有署名没有内容,只有一个印信的信件。”康熙的声音却没有那么平静,“这侍卫是你的人。”
我脑中嗡的一声,不由紧紧抓住盖在身上的被褥,胤礽道:“递送信件,是皇阿玛给儿臣的权利,儿臣不知手下人做了什么,被认定为可疑之人。”
“由后门出去,趁夜而行,行百里路只递一张白纸,不可疑吗?胤礽,别跟朕绕圈子。这信是递给谁的,朕一清二楚。如今只问你一句,这信中字字句句不可轻举妄动,留待回京再议,动的是什么,议的又是什么?”
静默了良久,胤礽道:“没什么,只是些琐事。”
又静默了良久,啪的一声由外间传来,康熙的声音开始颤抖:“你这逆子,事到如今你还欲隐瞒?古往今来,可见过做了三十几年的皇太子?你说的做的,当朕不知道吗?你是不是巴不得朕暴毙而亡,好让你继承大统?”
我用被子捂住嘴,康熙看到那封信了,他怎么会偏偏去截那名侍卫,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胤礽再次开口,声音亦隐含了怒气:“皇阿玛何以如此诬陷儿臣,这信中字字句句,可有哪一处是对皇阿玛不敬的?今日皇阿玛截了儿臣的信,前来问罪,儿臣也要问皇阿玛,儿臣这皇太子是您亲口册封的,如今连寄信的权利都没有了吗?这一年来,儿臣时处受人掣肘,谨言慎行,您说什么,儿臣便做什么,不敢有半点怠慢。不想到头来,您竟怀疑儿臣有此等大逆不道之心?皇阿玛,是不是从始至终,您都没相信过儿臣?”
“你?好,你要我信你,我便给你个机会,你且把这信中所说之事,给我清清楚楚说一遍?说清了,我便信你。”
“......儿臣已经说了,只是琐事。”
由于下午伪更,晚上写了一些放上来了,不过也比较少。。。。笑纳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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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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