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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用过午膳,我依约来到府中书房。在下人通禀之后,告诉我可以入内,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认自己没有异常之后,才走入书房。
      敏格格今日穿了一身嫩黄色的便装,头上简单挽了个髻,随意点缀了几朵珠花,乌黑的秀发垂散下来,在微风里轻轻的扬着,虽是普通的民女打扮,却也妩媚清秀。俏丽的脸庞再配上宜然自得的表情,宛若冬日里盛开的一朵迎春花,光华四射,灵气逼人!
      在我走进去时,这个‘小仙女’正怜爱的抱着雪齐儿,虽然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月,猫的左腿上此时仍缠着白布。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在桌案旁分别落座。
      “四爷、十三爷、格格吉祥!”我上前行礼。
      “噢,你来了,起来吧!”
      “我记得你的名字,你叫谢雨霏,对吧!”
      “是。”我道。
      她的视线落到我手中的湘妃竹笛上:“这支笛子很漂亮!可以给我看看么?”
      我以眼角余光扫过四阿哥,他神情淡然。
      我上前将笛子递给敏格格。
      “嗯,宫里各式乐器倒是不少,笛子也有,但都是以玉作的,竹子做的……很少见!”她很是认真的把玩了一番,递回给我,“好了,你吹首曲子给我听吧!”
      “格格想听什么样的曲子?”我顺势问道。
      “嗯……这冬日萧条寂静,很是无趣,吹首欢快点儿的吧。”她想了想说道。
      “好,那奴婢就吹一首鹧鸪飞吧。”我沉思片刻答道。
      说完我在屋内角落处寻了个座位坐下,将笛子放在嘴边,轻吸一口气,缓缓吹响。
      鹧鸪飞是典型的北方曲子,曲调简洁明快,欢愉活泼,对指法和技巧都没有特别的要求。我以前都是拿它当初级练习曲来吹的。所以这次自然是游刃有余,相当轻松。
      一曲结束,她走上前来,称赞道:“你吹得真不错,宫里也有很多乐师,可这样的曲子,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
      我答道:“这是北方的民乐,因为曲调通俗,只在乡野间吹奏。想来与宫乐不同。”
      她道:“我听着挺好,宫里那些,总是一个调子。烦闷极了。哎,你再给我吹一个别的。”
      “格格这次想听什么曲子?”她迈着方步不紧不慢的踱回座位旁。
      “这次嘛,吹个哀怨点儿的,听了让人落泪的那种!”
      嘿,这小格格还真是兴趣广泛。我略想了想,若论缠绵悱恻,如诉如泣,非《妆台秋思》末数。
      这支曲子吹完,敏格格不说话了,单手托腮,柳眉微皱,痴痴的看着远方,眼神迷茫而悲凉。
      “敏儿,敏儿!”十三阿哥以手在她眼前晃晃。
      敏格格回过神来,凄然道:“这曲子果然及凄凉,叫什么名字?”
      “回格格,这支曲子叫妆台秋思。是塞上曲的一段,讲述的是东汉丞相曹操重金迎回远嫁匈奴的才女蔡文姬来完成《汉书》。文姬归汉后,面对妆台,思念丈夫和儿子时无限感慨的心情。”
      “哎,难怪如此悲伤。”敏格格也紧跟着叹了口气,“这就叫天妒红颜吧!若我是蔡文姬,我怎么也不会回汉朝的,作为女人最要紧的就是嫁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人,其它的都不重要!”
      “哈哈哈。”她话音刚落,十三阿哥便朗声笑起来,“‘作为女人最要紧的就是嫁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人’,我们的敏儿真的长大了,急着要嫁人了!四哥啊,看来我得赶紧跟额娘禀报,让她求皇阿玛给敏儿指个好人家!”
      “唉呀,十三哥,你在说什么呀!”敏格格又羞又恼,一个劲儿的推十三阿哥。
      四阿哥也笑了,却还是说道:“十三弟,毕竟是姑娘家婚姻大事,你不要浑说胡闹。”
      十三阿哥收敛了笑意:“四哥放心,我自然不会出去说的。我也舍不得敏儿离宫呢。”
      他转头,我此时也在笑看着敏儿的娇态,他的眼睛一亮,似乎又来了兴致。“你这妆台秋思吹得好,想必对蔡文姬亦有所了解。”他揣着手看看我,“那我也来问问你,若你是蔡文姬,你会怎么选择,是回到汉朝还是永远留在匈奴?”
      我抬眼看他,他神情中有几分玩味,他岁数不算小,却是个爱取弄人的性子。
      我道:“汉朝是故乡,有翘首企盼的亲人,而匈奴是生活了十年的地方,有丈夫和儿子。亲情与爱情,却是难以抉择……如果非要选的话,我宁可不做蔡文姬!”
      “呵呵,答非所问!”他显然不满我的回答,继而又问,“你不想做蔡文姬那样的女子吗,她可是个才女!”
      我想了片刻道:“蔡琰才情卓绝,却未必足够聪明。”

      “此话怎讲?”他问道。
      “我想一个女子若真聪明,就该避免将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文姬是被匈奴掳去的,史载文姬是‘没于’左贤王,而非‘嫁于’左贤王,可见她是迫于左贤王逼迫而为妾室,虽然日久相处或可生情,但对方毕竟是故国的敌人。我想若我是蔡文姬,必在被掳之初即想办法逃脱了。”
      他笑道:“若逃不脱呢?”
      “那便身死以卫尊严自由。”我说着,目光迎向十三阿哥,“若如我这么抉择,也就没有匈奴十二载,文姬归汉的纠结了。”
      “那也就没有妆台秋思了。”敏儿插嘴道,“不好,不好。”
      众人都笑了,十三阿哥边笑边退到四阿哥旁边,“四哥,你的乐师,倒比男子都刚烈。”
      “那么……”十三阿哥还欲发问,四阿哥道:“好了,十三弟,带敏儿去马厩看看吧,她选中的枣红色小马,又长大了不少,开春草长之时,就可骑乘了。”
      “哦,真的吗!那十三哥我们快去看!”敏格格的情绪高涨起来,站起来便要走,怀中的猫‘喵’的叫了一声,她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四哥,我今日来还要一事要求你呢,我雪齐儿的伤,现在过了这么多天,它还是没完全康复,我想再让萧大夫给看看?我能去一趟医馆么?”
      “不行。我和十三弟一会还有事情,今日不能陪你去。你把雪齐儿留下,我明日把萧烈叫来。”四阿哥道。
      “四哥。雪齐儿晚上离不开我的。我答应你快去快回还不行么?”敏格格央求道,“你要是真不放心,就让雨霏陪我去如何?雨霏是萧烈的师妹,肯定认得医馆的路的。”
      我听了此话,也抬头看向四阿哥,自上次一别大半月没见萧烈了。这也是个放风的好机会。
      不知是敏格格的央求,还是我眼中的期待发挥了作用,他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那好吧,就让雨霏陪你去。你先去马厩看马,回来之后我让车夫备车送你们去。”
      “谢谢四哥!”得到了首肯,敏儿是一秒钟也不想多待,将雪齐儿递给我,“雨霏,你帮我照顾它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敏儿拉起十三阿哥就走,虽说我认为他更想留下来盘问我,但是也仍被敏儿拉着离开书房。

      屋内安静下来,我抱着猫犹豫着是否该去外面等候,就听四阿哥说:“去看马也就是一会的事。你就在此等候吧。”
      我于是点点头,在桌案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怀中的猫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我,乌溜溜的黑眼珠映出我的脸,我仔细看看,心想,我没有脸红吧。
      四阿哥在桌案后坐定,埋首于案上的一叠文稿之中。我侧目看去,只看到几张纸上画了几何图形,另有一张纸上是数学公式。
      “贝勒爷在研习数学?”我轻声问道。
      他抬起头:“你知道数学?”
      我点头:“我师傅喜好西学,也曾教过我们一些。贝勒爷也好此道?”
      他叹气:“皇阿玛近日在命人编写《数理精蕴》,让诸位皇子通学,前几日更出了几道算术题,命我们回去解答。过几日还要比对答案。”
      我道:“听闻皇上喜好西学,通算术、天文,还曾命皇子们观测日食等天象。”
      他眼中一闪,问:“皇阿玛是昨日出题时方才提及日后亦可观测日食。你又如何得知。说得仿佛已有此事似的。”
      我猛一愣,心中自责自己嘴太快。便改口:“算术、天文、几何、机械在西学中是共通的学科,都要一并学习的。我许是记错了,又许是民间误传吧……”
      他并未再去纠结我话中的漏洞,只是复看了我几眼,又低头在纸张之上。
      “贝勒爷可得了结果?”我心里少安,更希望尽快岔开之前的话题。
      他摇摇头。
      “可否让我看看?”我问道。
      他将几张文稿给我。我拿过来细细读了,不由心中发笑,纸上共有两道题目,题一是解一个数学方程式;题二是一道计算题,求太和殿前鎏金大铜缸的体积。这位皇帝可真会玩。
      “贝勒爷如若尚未有答案,可否让我一试?”
      “你这会便已有了答案么?”他挑起眉毛。
      “这第一题,我也需要回去演算。而这第二题,我已知如何解,却需要贝勒爷入宫拿些信息。”
      他问:“哪些信息?”
      我便道:“请贝勒爷去问问当值的内侍,大铜缸平日需要多少桶水才能灌满,并将水桶的上面和底面最长之处、及桶高测量个尺寸给我,务必要精准。”
      他点头:“可以,明日便给你。”
      我把纸稿放于桌案上,看到他那一侧桌案上凌乱散着几张他做演算的草稿,其中一张上还画着铜缸的简笔画,他见我盯着看,便把草稿用手一敛,我只笑了笑,并没说话。
      屋内便又安静下来,四阿哥弃了那些手稿,自从岸上拿起一本书读起来。我抱着雪齐儿为它顺毛,它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便在我怀中昏昏欲睡,一条长尾巴时而轻轻晃动几下。
      “它倒是乐于与你亲近。”不知何时四阿哥的视线又从书中转向我,“它是绝不让我抱的。”
      我轻笑,说着:“贝勒爷时常侍弄家犬,动物身上都有自己的气味,闻到别的猫狗的气味,会感到危险,也就不愿意近前了。”
      他笑问:“你这理论又是何处来的?”
      “我是杂家,杂看杂学,都是些道听途说罢了。贝勒爷何以会喜欢养犬的?”我问道。
      他将书册放下,眼神投向远方。
      “我幼时在宫中,曾得静敏皇贵妃赏赐过一只小狗,我很喜欢它,日夜抱着它同吃同住。它亦很忠心,无论我去何处都跟着我,只吃我喂的食物,从不跟旁人走。”
      我笑问:“后来呢?”
      “后来……”他低了头,却仍云淡风轻地道,“后来有一日我带它在园中玩耍喂食,皇太子所养的猎鹰抢我手中食物,将我啄伤,它为了护我,被猎鹰咬死了。”
      这可真是一个哀伤的故事,我有些后悔自己的发问。
      “犬秉性勤勉,忠诚不二,更有舍己为主之心。从那起,我便喜爱养犬了。”
      我只觉得自己此时应该表示出关怀安慰,便道:“在我们那里,有句俗语,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我们看待狗,如同家人挚友。而我认为爱犬之人,也必是心存善念之人。贝勒爷也当是如此之人。”
      他笑了笑:“豢养宠物,空有慈爱之心是无用的,还当有保护之能。既养之,则当爱之护之,幼时我没能护住它,是我孱弱无能。如今不会了。”

      “雨霏,你是什么时候进贝勒府的?”我与敏儿坐在马车上时,她好奇问我。
      “大概也有四五个月了吧。”我眯着眼想了想答道。
      “嗯,那萧烈呢。”
      “他常驻庆祥医馆,只在每月固定时间进府请平安脉。”
      “那么他是如何成了府里的大夫的呢?”
      我道:“马总管前些日子病了一场,久治不愈,师兄治好了他的病。总管向四爷举荐了萧烈。”
      “哦,原来是这样。”敏格格托着下巴,认真的点点头,“他如此年轻,竟有如此医术,又能执掌一间医馆,可见学艺之精!”
      我笑了笑,打趣地问:“格格到见识了他的医术?”
      敏儿轻抚着雪齐儿的腿:“看他上次给雪齐儿治伤,是如此娴熟利索,我就知道了。”
      我与敏儿一路闲聊着到了医馆所在的街市上。我让车夫在街口停下,引着敏格格步行来到医馆门口,伸手替她掀起帘子,“格格,请吧!”
      一路上叽叽喳喳的敏儿,这会儿却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她向前蹭了一步又退回去:“还是你先进去吧。”
      我笑着应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跨步走进去。
      医馆里很是冷清,我进去的时候,一个病人都没有,萧烈背对着门口,站在药架旁边,正在分拣药材,空气中弥漫着药味。
      “师兄!”我提高音量朗声叫他。
      他浑身一颤,手中的药草散落了一地。
      “雨霏!你怎么来了?”他回身看见是我,一脸惊讶。
      我笑着回身把敏格格迎进来,“师兄,快看看还有谁来了!”
      萧烈寻声抬头,瞅见站在我身旁的敏格格,愣了一下。
      “敏……格格!”他低声叫道。
      “叫我敏儿好了。”敏格格制止了他,“这是在外面,又不是府里,没有那么多规矩!”
      萧烈应了一声,直起身子,立在一旁,看了看我。
      我道:“师兄!格格……敏儿,这次来,是想让你看看猫的伤势!”
      “嗯,雪齐儿受伤也有二十多天了,这些天它不爱动也不爱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敏儿接着我的话茬说道。
      “是吗,那让我看看吧!”萧烈腼腆的点点头,从敏儿手里接过了猫。
      我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见萧烈小心的解下包在猫腿上的白布,仔细看了看伤口后说道:“敏儿你看,猫的伤实际上已经好了,只是这布不透气,缠得又紧,伤口有些感染了!”
      “噢,那怎么办,我可是用最上好的绸布给它包扎的!”敏儿蹙着眉摸摸雪齐儿的头。
      萧烈笑着站起身来:“格格,贵重的东西不一定是最好的,绸缎由丝织成,工序繁多,工艺考究,织出来严丝合缝,密不透风。穿在身上极佳,可在医药上却是下下之选!”他说着拉开柜子的一个抽屉,取出一卷像纱布似的东西,“在这里,绫罗绸缎都比不上我手里的这个!”
      “这是什么布?”敏格格拿过他手里的布仔细端详起来。
      “这么软……以前没见过……”她一边摸着一边评价道。我听她这么说,心里好奇也凑过去看。
      “有点像医用纱布!”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康熙年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医用纱布,他们用来包扎的是一种薄棉布,虽然也是软软的,但吸水性却比纱布差了很多。
      萧烈意会的看了我一眼,笑道:“这不是纱布,就是普通的棉布,只不过之前,我用几位药材把棉线煮了,这样织就成的棉布就松软了很多,吸水性也提高了不少,并兼消毒的功效。”我又一次伸手摸了摸那布,还真是软软柔柔的,乍一看跟纱布差不多。这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发明吧。
      “纱布是什么布?”听完我们的对话,敏格格突然抬头问道。
      “纱布是棉布的一种,质地柔软,适用于包扎伤口。格格手里的布就和纱布很相似。”萧烈顿了顿,没再作更多的解释,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到出一些白色的粉末,小心的涂抹在猫的伤口上,不知是刺激了伤口还是怎么了,那猫‘喵’的叫了一声,把腿缩了回去。
      “萧烈,它怎么了?”敏格格立刻急了,忙问萧烈。
      “伤口捂了这么久,有些发炎,再上药肯定会有些疼得,不碍事。”萧烈说着,利索的把猫揪回来命我从旁按住,上了药又缠上了‘纱布’,最后以一细窄的丝带将纱布系好。之后,又把它递回到格格怀里,像嘱咐一个病人一样叮嘱道:“今日我给它上了药又包扎好了。回去之后别让它沾水,一天半以后,把布除下来,不需要再上药了,就这么露着,这样再过几天就能痊愈了。”
      “嗯,我知道了。”敏儿接过猫,托起受伤的那条腿看了看,又抬头对着萧烈说,“你这结打得好,很漂亮。可以教我么?”
      我细看了一下,萧烈系的是个蝴蝶结,只是两个长穗都在下边,看起来更齐整。
      “好呀。”听到她的夸奖,萧烈的脸微有些泛红。他四下看看,“你们身上可有丝带?”
      敏儿将猫搁在桌上,从自己领子间解下一条长丝巾,丝巾本是以一个松散的扣子系着,随意搭在胸前作为装饰的。
      “用这个吧。”萧烈接过丝巾,敏儿道,“你可否依照这个样子,帮我在领口系个结?”
      萧烈上前半步,将丝巾套在敏儿脖子上,敏儿低了头,脸颊亦有些泛红。
      “好了。”萧烈轻声道。
      敏儿低头看看,又朝向我。
      “雨霏,好看么?”
      我点点头。
      敏儿露出开心的笑容,抱起雪齐儿:“雪齐儿,你看,如今我们俩都有这个结了。这系结之法可有名字?”
      萧烈道:“因为状似蝴蝶,所以叫做蝴蝶结。”
      敏儿默念:“蝴蝶结,果然好听。”
      我探头朝窗外看看,日已西斜,四阿哥曾吩咐要在未时前回去,也是该走了。
      于是我说道:“格格,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敏格格也朝外面看了看,嘟囔道:“嗯,这么快啊!好吧,雪齐儿的伤治好了,我也就放心了。走吧!”话虽这么说,脚底下却像是踩了浆糊,粘在地上了。我不好催促,只得看看萧烈,示意他想个办法。
      “两位慢走!”萧烈明白了我的意思,提高声调说道。
      敏格格看了看他,点点头,朝外走去,我正要跟上,她又停住了,回头指着桌子上的‘纱布’:“这布……”
      “噢,这布格格带回去吧,日后若是不小心有个擦伤,碰伤的,也可以用它包扎。”萧烈连忙拿起那卷布递到我手里。我笑笑接了过来。
      我先走几步到外面唤车夫去取车,嘱咐敏格格在门口稍后,自己则又走回来到萧烈面前,从怀中掏出写有方才测试题目的纸稿。
      “萧烈,你是学理的吧,我这有一个方程式,你帮我解一下,过几天给我行么?”
      萧烈将纸展开看了看:“干嘛?”
      “你别管干嘛,你会解么?”
      他点头。我道:“那就好了,过几天你不是照例进府么,带给我就行哈。”
      说话的功夫外间响起车马声,我便拉了敏儿上车离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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