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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第 111 章 ...
又一日黄昏,我踏着薄雪走到咸安宫外,在通道上仅有的一扇门内等了片刻,待两队巡视的侍卫走过,其中一队走完这一趟就下值了,另一队人则要在前门处停顿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对我而言,足够了。我小心翼翼的顺着墙根走,上一场雪还未消散,这场新雪便跟着落下,饶是日日有人打扫清理,这墙根底下也还是有浮冰,宫鞋踏在上头,很不稳健,一路打着滑,很费气力。终于到得一处地方,我抬起头,看看左右墙壁,就是这里了,咸安宫的后园,我与胤礽围坐看雪的地方,距脚下之地,不过几米之遥。
我用力在手心哈气,活动着冻僵的手指,待他们稍稍可以动弹后,迅速自腰间取下笛子,搭在唇边。我紧靠了红墙,微仰起头,敛气而发。笛声不大,纵使因宫道空旷而有所扩散,也不过在百米之内,既不会引起侍卫注意,又可以恰好越过高墙,传入宫内后园,在雅嬷嬷的提醒下,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法子,胤礽,你在吗?这首只有你我熟识的曲子,你听见了吗?我此时与你不过几米之遥,几米之遥而已。
曲罢,我侧耳附在墙上,冷硬的墙壁瞬间冻麻了脸颊,但我没动,屏息凝神的听着墙里的动静,一刻,两刻,三刻……回应我的只有静默,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身子滑落到雪地上,周身的冰冷不及心头的寒意。
“这法子很蠢……”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浑身一抖,我转过头,来人头戴毡帽,肩披斗篷,揣着手筒,一脸冷淡的看着我。
“四爷此刻出现在这里同我说话,也不明智。”我答着,扶着墙慢慢站起,因腿麻而稍微踉跄了一下,他抬手扶了我一把,手很温暖。
“周围有我的人。”他平静的道。
“哦。”我道,也难怪,一废时咸安宫便是由他和老八一同看守,如今老八倒台了,他的人自然多一些,三爷虽然旗下也有人,但终归和太子亲厚,不可能被康熙安排过来。
“我和你的区别是,我习惯有备而来,你却总是随心所欲。”
我多少带着失落,不太愿意理他,只敷衍道:“我没有本钱准备,即便想随心所欲,也不是每次都有机会。”
他一笑,回身看了一眼:“走走吧,陪我到宫门口。”
我抬眼望着身边高墙,他道:“若有心应你,早就应了,再不走,侍卫很快就到了。”
我于是提步同他离开,朝宫门方向走去。
“近来可好?”
“还好。”
“下月皇阿玛去畅春园小住,你同去吗?”
“说不准,要看魏公公的安排,估计是要跟着去的。”
一路扯了些不相干的事,转眼到了宫门处,他停下来:“就到这吧,你回吧。”
我抬起头:“四爷,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四爷向来不以君子自居,我也一直这么认为,但你为何平白为我治病,助我入宫,却又在那晚……”我咬了咬唇,“放了我。”
他浮起笑意,拉起我的手,低声道:“怎么,虚度良夜,你后悔呀?”
我抽出手,正色道:“四爷若当这是玩笑话,那就当我没问。”
我抽身欲走,他忽然拉住我的袖子,缓缓道:“我旷日思量,却道你我之间,虽非夫妻却情胜夫妻,虽非知己却知彼若己,方道情至深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便是我,我便是你,如同清泉碧水,溶于一处,难分难断。此等情义,纵梁祝再世,亦不可比!”
我惊讶的回头看他,他何时看过我的信,竟一字不差的背出来?脑中忽然闪出那晚我急匆匆去他房间寻找荷包的情景……
我正欲再开口,他已松开手,道:“你二人既已自比梁祝,我又何必做那天怒人怨的马文才?他胤礽甘做情种,我却不愿意。”说罢他淡然一笑,提步跨出了宫门。
我惶惶然回到住处,烧了热水,续上茶,才端起来欲喝,王启便来了,将雅嬷嬷的后事详详细细对我讲过,稍坐了片刻,又告诉我,咸安宫的小阿哥弘日,刚满一岁,接连生了几场病,皇上的意思是孩子既已断了奶,不如带出来养活,也方便日后进学授课。口谕已发出去,只是孩子这两日发烧,不便挪动,待回头烧退了,便要派人领来养了。
“那到时候御前是要进去人吗?”
“要进的,这么小的娃娃,估计太医院也得有人跟着。”
“你可知道,太医院是哪位御医负责小阿哥的诊治?”
“之前是曹御医,不过这前两日去了畅春园的药房,这几日是他的徒弟,就是上次我请的那位萧大夫在盯着。”
我心上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要进咸安宫,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机会?
“不行。”萧烈甚至没有一点犹豫,立刻拒绝了我的想法。“你究竟知不知道现在咸安宫的情形?隆科多手下禁军侍卫日夜守着,大门轻易不开,日间递送物品只开一个不足一米的窗口,你以为那地方是随便递个牌子就能进去的吗?”
“就是因为不容易才来找你。你进去接人时,总要带个随从吧。我拌做太监还不行吗?我以前也扮过男装。隆科多的人又不在后宫走动,他们不认得我的。”
“不行,这太危险了。更何况,他的事情早已尘埃落定,我不懂你现在进去,能干什么?”
他斜了我一眼,脸上带出怀疑。
“我没想做什么,只想看他一眼,知道他好不好,就够了。”
“那你大可不必,他毕竟曾是皇上的心头肉,纵使被囚禁,也好过大阿哥和十三阿哥。去年他说暑热难耐,唤了两次太医,皇上立刻下旨给他搭了凉棚,备了鱼缸,长椅。这两年无论他提什么要求,皇上都马上应允。不仅如此,平日里瓜果鲜蔬,但凡有新奇的,皇上还总赏他一份,分明与在毓庆宫时无异。他这样,还不算好吗?”
“这种好,不是我想的那种好。”我道,手中的帕子攥了又松。
“什么这种好那种好的,你进去瞧了他,他就好了吗?只怕他会更气,气你辜负他一片苦心。”
“我……若不是见睿雅和雅嬷嬷都那么说,也不会执意回宫。她们是他身边最亲的人,他什么情况,她们最清楚。我当时出宫,本就是错。”
萧烈扳住我的肩,低头急道:“雨霏,你知道什么是对错?胤礽大你十岁,在宫里混了三十余年难道不知什么是对你最好的安排?你没有家族势力保护,又没有男人做靠山,现在又岁数一大把了,一个女人在宫里没有依护,就如同水中浮萍,只能随波逐流,任人践踏!他给了你最好的安排,你不接受,他若见着你,知道你如此不识好歹,我怕他一口气提不上来,背过去了也说不定!”
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负气甩开他的手。
他看了看我,放缓了语气道:“再说了,你口口声声说他惨,说他过得不好。但是他不是真的那么伤心难过,每日如行尸走兽一般,若真是那样,怎么才进去一年多,就填了新丁了?雨霏,你不觉得你有时候的想法,太单纯了吗?”
“……”我愣了愣,“我不觉得,这世上的事本就很单纯,是你们把它复杂化了,他信上曾说要向我证明他过得很好,这难道不是一个最好的证明吗?”
“哈。”萧烈极讽刺的一笑,“你不仅单纯,简直是傻了。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他的感受我想我比你更清楚。这算什么证明,这只能证明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在乎你!”
“你不懂,他和你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他盯住我。
“他是个随性的人,不像你那样精于……”我顿了顿,把‘算计’二字吞下,“思虑。”
“哼,随性?他那是任性,是从小众星捧月惯出来的毛病,他的任性害他众叛亲离,凭白丢了到手的皇位,到你这儿便成了优点了?”
“萧烈,我不想和你吵,他同别的女人生孩子我并非一点不在意,但倘若这消息能说明他过得好,那我还是在心里替他高兴。可如今的情况是,我很确定他不好,那我就一定要进去看看他,哪怕只是看一眼,我都安心,这个机会很难得,错过了这次,我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下次,我求你帮帮我。”
我拉住他的手,他叹了几声气,却没给答案,抽出手径直走了。
过了几日,落了一场雪,晚间冰冻,较平日更冷,一晚我正要睡下,忽听得叩门声,我起身开门,见来顺捧了个包裹立在门口,脚边放了一个药箱。
“雨霏姐,这是萧大夫嘱咐我拿给你的衣服,你速速换上,顶替我去咸安宫,方才前头传话,要萧大夫去咸安宫诊视,若无大碍就要趁夜将孩子抱出来,免得日间哭闹,惊动众人。”
我心头一喜,慌忙换了衣服,束好发辫,提了药箱便走,药箱提把上结了一层薄霜,握上去冰冷扎手,我一路疾行,到得咸安宫外时,手心竟微微发汗,将提手捂得温热了。萧烈远看见我,几步迎上来。
我感激的看他一眼,他低声道:“若非夜间传唤,我也不敢带你,进去小心些,不可曝露身份,一会儿御前要来人的,药箱给我吧。”
我将药箱递给他,顺手接过他手中的提灯,交递之间他碰到我的手,愣了愣,道:“别紧张,镇定点,没事。”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数年之前,我们驾车去四爷府上给管家看病,路上他也是这样握着我的手道,别紧张,有我在。心头一时感慨非常。
他却已换了一副腔调,大声道:“怎么搞得,取个药箱都慢吞吞的,太医院短了你的月钱吗?再这么拖沓,留神我让院判大人把你轰出去。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跟上。”
我猫着腰跟着,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守门的刚巧是隆科多本人,萧烈过去行了礼,陪笑道:“大人,您看这眼瞅就要霜冻了,御前的人还没到,下官可否先行入内诊治,若无碍了,御前的公公们过来就可直接抱出去了,也省得大伙都跟外头冻着。”
隆科多略一深思,点头道:“也好,麻烦萧大夫这边登个记吧。”我暗想他们都是四爷的人,必然不会互相为难。
萧烈签了名,两个侍卫便上前将横置在宫门外的门栓合力扛起,落地之时带起一阵尘土,两人掸了掸身上的土。
“呵,上回开这门还是三个月前了,总不活动,门栓都轴了。”说着又挥手唤了两人上去帮忙,四人合力才把宫门缓缓推开。
萧烈朝隆科多一揖,引我入内,跨过门槛之际,我心如擂鼓,双手抖得几乎拎不住提灯。
前院一片漆黑,并没像想象的那样有人迎立在侧,直到行至第一进院的影背处,才有个太监匆匆跑过来。
“是萧大人呀,听得传唤是今日要来的,却不知是什么时辰,故而没在门口候着,大人莫怪。”他极恭谨的解释着原因。借着灯火,我看出这是昔日胤礽身边一个近侍,很是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
“不碍事,小阿哥现今如何?”萧烈问。
“吃了药,正睡着呢,在东屋。”
“快带我去瞧瞧吧。”我们被他引进第二进院,院中只有正房同东厢亮着灯,东厢外立了一名宫女。
到得门口,内侍道:“便是这间了,大夫请。”
萧烈回头对我道,你在院中候着,便随二人进了屋。
我执灯退至墙边,小心翼翼的四下环顾,空旷的庭院,漆色斑驳的墙壁,低矮的耳房,深蓝色的油窗布,门上的棉布帘都未曾更换,仍是那块绣着元宝图样的布料,棉帘在微风中轻晃着,仿佛一下刻就会被抛起来,露出一张佯怒的面孔,刻板着脸问:‘雨霏,你那荒腔走板的曲子,快别吹了。’一切分明已过经年,却犹如昨日,我侧头,一眼便认出了昔日我与胤礽围坐观雪的地方,如今那里多了一张藤桌,一把藤椅,我走至近前,椅背在朔风中冰若磐石,但却无一丝灰尘,仿佛日日有人坐着,藤桌上亦摆了一只茶杯,杯中尚余半盏茶水,已凝成冰块,我紧紧攥住椅背,几丈高的宫墙就在身后,一墙之隔,我的笛声,他一定听到了吧?
正房突然传出女子低泣,跟着便有人声脚步声,先前进去的内侍出来,疾步走向宫门,不多时迎来两位公公,正是魏珠同他的徒弟,我慌忙侧身,所幸二人注意力全在屋内,并没留意我。屋内人声更胜,女子的哭声也渐渐大了,夹杂着各种嘈杂的声音,传在院中嗡嗡作响,可想屋内必是一团混乱。
我正暗自揣测着胤礽的所在,帘布忽然一起,当中走出一人,灰褐色单布衣衫,头上无冠,腰间亦无挂饰,一双墨色轻靴,拖拖拉拉迈过门槛,走下台阶,仿佛带了一身的疲惫和愁怨。我的喉头忽然被什么东西压紧,连喘息都不顺畅了,我的眼睛紧紧盯着他,脑中一片空白。他微驮着背,立在台阶之下,仰起头,重重叹了声气,良久,他迈开步子,脚下拖沓,忽左忽右的迟疑不定,待无意间看到我时,顿了一下,方才缓步过来,停在几丈外。
我心里漫溢着苦涩,一年未见,他仿佛苍老了十岁,身形消瘦,精神萎靡,一废时他尚且愤怒暴躁,如今却好似被人掏空了心肝,成了一个空壳子,行尸走肉,睿雅的形容是再恰当不过了。
“这位公公可是随太医同来的?”他低声问。我紧了紧嗓子,说不出话,只点点头。
“哦。”他微向前倾了倾身子,“同公公打听件事,入冬时咸安宫有位嬷嬷染了风寒,被送出去医治了,不知如今可还好吗?”
此番非答不可,我以手按了嗓子,小声道:“日前已病逝了。”
“哦。”他应了一声,缓缓低下头,不说话了。
他没听出我的声音,我心中稍定,继而又觉得失落。
过了会儿,他想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头问,“还想同公公打听件事,早先宫中有位宫女,唤作阿尔丹雨霏,在御前和毓庆宫都曾当过差,公公可曾认得?”不待我答,又问,“她如今可在宫中?”
我不由退后半步,将头更低垂了。
“御前的人,小的并不认得。”
他这次没应声,却直直地看向我,我连忙侧了脸。
“你的声音,似有几分熟悉,敢问公公名讳?”
我不答,只向墙根儿处闪了闪,他径直近前两步,向前伸手道,“公公何以闪躲,我一禁闭之人,还害得了人不成?”
我心中乱作一团,情急之中侧身急匆匆吹灭了提灯,转而想到我为何而来,又因何要躲,顿觉可笑可悲,犹豫间他已生疑,便又近前一步,我缓缓扭头迎向他。
他伸出的手僵在空气中,面孔和身体也瞬时僵硬,一双眼睛则直盯着我。
我回望他,寒风自面上掠过,也似含了水汽,生生在眼前蒙起一层水雾。
“二爷可曾记得,去年冬雪,春闺帐中,应了谁的画眉之约?背信负约,可知离人相思成烬,肝肠寸断?”
他仍在惊异之中,双唇翕动,却未发一言。
我朝他伸手,口中轻唤:“胤礽……”尚未触及他的指尖,他便如被烫了一般,猛然抽离,踉跄着后退两步,视线仍锁住我,眼中似有悲戚,却仍不语。
我近前一步,他欲再退,身后东厢门帘被人挑起,数人鱼贯而出,领头的萧烈怀中抱着小阿哥,身后随着一位嬷嬷并魏珠二人。萧烈径直朝我过来,横在我与胤礽中间,将孩子塞进我怀里。
“小阿哥微有发热,外头天寒,小心照护着。”孩子被棉被包着,看不清面孔,我抱在怀中,只觉得沉甸甸的。
萧烈回身朝胤礽一揖:“二爷,没旁的事,下官这就带小阿哥走了。”话没说完,屋内跑出一个妇人,披头散发,只着中衣,哭哭啼啼地朝孩子跑来,魏珠使个眼色,他徒弟从旁拉住了。
“小阿哥才睡下,可不该吵醒了他。”
妇人无奈,抽泣着拽住胤礽的袖角。
“爷……孩子一走,怕是此生再不得见了……他总是您的亲骨肉,您好歹多看他一眼吧……”
胤礽将妇人拉住,替她捋了捋头发,我这才看清她的面孔,是胤礽的一位侍妾,极乖巧沉静,平素不惹是非,很得睿雅的喜爱。胤礽劝她道:“不要哭,孩子跟着皇阿玛,是天大的恩典,在御前读书进学,总好过在咸安宫中幽闭。”
他上前几步,萧烈欲拦被他一把推开,他停在我近前半步之处,轻轻抬手掀起该在孩子面上的被角,露出一张安睡的小脸,孩子面容肖似胤礽,我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很亲切。
“你投身皇城,已是不幸,诞于咸安宫,则是不幸中之甚者。你的阿玛,是个罪人。他身为人子,不能尽忠尽孝;身为人臣,不能匡扶朝政;身为人夫,不能丰荫门户;身为人父,不能庇佑子女。如此之人,愧对天地父母,更无颜面将你留在身边,幸你尚在襁褓之中,全无记忆,此时割舍,并无痛楚,皇阿玛将你养于身边,日后必悉心照料,栽培扶持,你自有大好前程,父子缘浅,忘了阿玛,忘了咸安宫吧。”起先几句尚是对着孩子再说,末了则隐隐有了弦外之音,我紧紧抿着嘴,不敢抬头,他替孩子掖好被角,又缓缓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的苦心,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他的心意,从来没变,无论经历什么样的遭遇变故,他还是他,随性,固执,不肯屈服。一滴泪自我眼中淌出,落在他执着被角的手上,他的手一颤,泪水便沿着骨节淌入指缝,顷刻消失。他将手一点点收拢,攥成拳头又松开。
“魏公公。”他挺起腰板,退后数步,朗声道,“烦请替我向皇阿玛带句话,这一年多来,儿臣在咸安宫中起居饮食俱佳,感念皇阿玛恩情,每日面东叩拜,为圣上祈福。昔日入咸安宫前,曾与皇阿玛立下约定,如今儿臣已依约而行,也盼皇阿玛不负信约,早日践诺。”
魏珠一愣,躬身道:“二爷的话,奴才必定带到,也盼着二爷能修身养性,不负万岁爷的寄望。”
胤礽颔首,退至一旁:“公公起行吧。”
吟吟哭声在身后响起,众人提步前行,萧烈掩在我身侧,到得院门口处,我回头张望,他却已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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