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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审问 ...

  •   “刺啦刺啦——”

      广播电流声出现在顶上,几乎探索不到具体的位置,但听上去似乎是年久失修,老化得厉害,再说两句话就能直接罢工了似的。

      “这里是玄门的禁闭室,只有乖乖的回答问题才能出去哦,而且也不要想着逃出去,就算出去了外面也有阵法。”

      明显变化过的声音,语气对待一个犯错孩子一样,事先就讲利弊都讲解清楚了。

      吾绚莫名觉得邪神的声音相比之下更容易接受了。

      “玄门?!这难道又是考验?”夏列的声音在广播里响起,“可是这没通知过我呀。”

      “考核就考核,为什么要关禁闭室!我放弃参赛,这里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没有,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这样我放弃考核还不行吗——”

      “为什么要放弃?开什么玩笑,玄门就是这样对待同事的,你是邢局是吗,快出来!”

      广播那头又出现了一道变声后的嗤笑声,轻蔑的情绪几乎洋溢出来了,“邢秩?对就是他。”

      吾绚听了一会儿,也就明白了各个房间的广播都是互通的,他挑了挑眉,然后摸索到房间仅有的椅子上坐着,那不可能是邢秩,就算是他的意思,邢铜就不会出现,只是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他睁开眼睛,整个人陷在椅子里,翘起了二郎腿,藏在黑暗里的腿部紧绷修长,隐约带动着周围的气场都骤然强大,缓缓开口说出了到这里来的第一句话。

      “要回答什么问题?”

      嗓音清朗,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在密闭空间下回荡出空灵的效果,说是干裂开的土地遇到了甘泉也不为过。

      广播里原本嘈杂的喧闹一下就安静了下来,一时间都没找到出声的人是谁,但也正是如此打开了后续的阀门。

      “到底要回答什么问题?”

      “难道是想知道我们家的秘术?玄门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告诉你想都别想。”

      广播又是刺啦一声,变调了的声音难以分辨,在狭小紧闭的房间里回响,“我对这些可没兴趣,都是些什么垃圾——”

      没有一个世家听到这句话不气愤的,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居然无人站出来反驳。

      吾绚自从知道了自己就是个炮灰后,这份责任感更是荡然无存,只当个笑话听。

      声音还在继续,诡秘莫测,“不急...一个一个来,谁知道你们会不会串通,如果不诚实的话,那就罚禁闭两天,还有没有钥匙里面和外面都是无法打开的。”

      留下这句话就戛然而止,广播彻底关闭了,一点动静也不剩,周围归于死寂,但凡是个神经稍微差一点的人都有可能因此受不了乃至崩溃。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吾绚保持着姿势没有变化,脸上划过一抹兴奋,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说这里是禁闭室外人进不来,那邪神呢?

      耳边下意识感觉到了一股刺入脊椎的寒意,有些东西记忆会消失,可身体不会,它会原原本本全部留下,在黑暗中就放大很多倍,他皱了皱眉,还是第一次发现邪神的出现对自己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

      不过到可以试试看,吾绚挑了挑眉想。

      “大爷,我们现在就要去问吗?不会要出事了吧,他们......”黑墨镜有些迟疑,但凡出一点事情的话卖了自己都担不起这个责任,语气越来越弱,“而且二爷那边实在不好解释。”

      话音未落就看到了投射下来的冰凉目光,黑墨镜立马住嘴了,邢铜一脚踩在对方身上,“张口闭口二爷,他算什么东西?这么怕,那我现在就让你进去陪他们!好不好啊?”

      黑墨镜抖得跟筛子似的,一直说着求饶的话,他管是这里的人,但根本不敢进去,见过时间最长的也就坚持了三天,放出来就疯得没法见人了,所以要想知道一些事情的话,只要送到这里来,关上一会,再硬的嘴都能撬开,见多了就更怕了。

      “知道就好,现在可不那个邢秩在这里,一个旁支杂血脉,也敢过来和我作对,就是运气好得到了玄门,但有个屁用,垃圾永远都是垃圾。”邢铜晃了晃脑袋,目光里充斥着厌恶。

      一旁的两个熟练的恭维起来,邢铜舒了一口气,反正这盆脏水注定倒在邢秩身上了,他可没犯什么错,语气轻松,“待会再说吧。”

      这个待会就等了足足一天,天色已晚,邢铜才姗姗来迟,慢悠悠道,“怎么样了?”

      这回的黑墨镜学乖了,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多说,尤其是邢秩,就怕被扔到禁闭室里去,“几个房间情况还行,另外的一两间房间不太理想......”

      不太理想仅仅只代表还活着,但或死或疯也不远了。

      邢铜哦了一声没什么反应,然后发现黑墨镜吞吞吐吐的,皱了皱眉,“还有吗?继续说啊。”

      “还有一个情况说不上来,还挺奇怪的感觉,”黑墨镜迟疑道,“他好像睡到现在了。”说真的自己还没见到过这样人的,所以觉得实在奇怪。

      邢铜:“......”?

      邢铜翻起白眼,他是完全不信,“看错了吧。”

      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无形折磨,所有人的精神都极度地衰弱,像是一根紧绷的弦轻轻一拨就会自我绷断,根本不需要太多的刺激。

      广播的重新启动让他们反而重新见到希望。

      “你在场里遇到什么?全部都告诉我。”

      一个小时内邢铜得到了数个不同版本的答案,可相互之间对比一下,就能发现处处都存在着漏洞,完全不成立,而且根本不知道谁说的才是正确的,他脸色顿时铁青下来,数了数少了一份。

      “怎么回事?”

      黑墨镜表情难以言喻,犹豫片刻道,“可能是没睡醒......”

      邢铜第一个反应就是离谱,“谁?!”

      “大爷,他就是个瞎子,而且也不在考核的范畴里面,就是和邢于磊关系比较好,然后做了个直播的活动才跟了过去。”

      邢铜皱了皱眉,调出吾绚所在密闭室的实时视频,对方低着头,看不清样貌,只是觉得身形优美,气场似乎和周围融合在了一块,缺一不可。

      这时吾绚肩膀微微动了一下,缓缓抬起下巴,脖颈的优越线条表现得淋漓尽致,浓眉红唇给予视觉无限的冲击,左眉下的黑痣多了几分清冷,然后睁开眼睛。

      “轮到我了吗?”

      邢铜动了动唇,半天都没有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明明知道那就是个瞎子,不足为惧,可当灰眸流转的时候,毫无焦距望着某个地方的时候,内心居然升出一抹他在看着我的荒唐,还有一丝无法用言语表达出的畏惧。

      “想问什么?”吾绚语气中明显有点不耐。

      邢铜咳了两声,才反应过来他会感觉到一个瞎子可怕?简直就是笑话。

      “你在场里遇到了什么?”

      吾绚很好掩饰住了若有所思的神情,表现出回忆中非常害怕的样子,掩盖掉了邪神的部分,说话颠三倒四,半天都没个重点。

      “我,就知道这么多,而且我只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如果没有邢局在,恐怕都活不下去,但玄门不至于这么严格吧,连这个也查,快把我放出去。”

      再次强调了一下瞎子,还有邢秩,邢铜就更为他先前的失态恼火了,猛然掐断了广播,电流声刺激着耳膜,“我就不相信了!继续关,早晚会有人说的。”

      黑墨镜脸色忽地一白,“四号室里的情况特别不对劲,一直在拍门。”

      吾姜几乎跪在地上 ,黑暗阴沉的环境让他整个人都要溃散,嘴里一遍又一遍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面前浮现出许久都没再出现过的画面,视线恶狠狠地,“是你的错,为什么这些东西怎么都是你的...我要出去!”

      “诚实才可以从里面出来。”

      “吾绚....他被邪神选为了新娘...”吾姜目光涣散,说话也很慢,但音量不小,然后坚定得重复了一回。

      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如果和邪神挂上了号,那么吾绚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另一边的吾绚简单调整了坐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态度无比平和,和隔壁截然相反。

      “邪神选的新娘?为什么刚刚没有告诉我!”广播发出的声音足足五秒后才散开。

      吾绚身躯颤抖,像是被吓得不轻,“可是后来没成功。”

      邢铜不管这些,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线索绝对不能就这样轻易得放过去,“那个邪神庙是谁烧掉的!?”

      现在的情况并不能给吾绚思考的余地,所以脱口而出,“不知道。”

      邢铜眉头紧皱,再要发问,可一直都不敢插话的黑墨镜突然开口,“大爷,外面有人找您,是本家的人。”

      “谁呀?”

      “他说您出去了就知道了,而且他手里有邪神的消息。”黑墨镜说话没有停顿,声音带着一些迟钝感,似乎是在反应什么。

      而邢铜没感觉出来,他只想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线索,在踏出去的瞬间就察觉到了一丝阴寒的气息,环绕在小腿,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向上延伸,最后包裹住了全部的弱点。

      “谁?!什么东西?”

      邢铜立马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阴了,但是并没有觉得害怕,而是直接将那股阴气扯开,但是想不到的是他根本没法撼动,反而是越扯越紧了。

      但更让他害怕的还在后面,窒息的感觉席卷了整个大脑,无法冷静得思考,艰难得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具又一具的走尸朝着自己走来。

      邢铜一下就瘫软了,腿哆哆嗦嗦站不起来,他做过研究,所以几乎不用思考就辨认出了这些都是什么。

      他们一定会撕了自己的。

      “不是想找场吗,我让你再经历一遍,也不难哦——”

      浓重的黑雾中走出一个人的身影,轮廓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可见,只是简单的黑色风衣干净整洁,但在这种环境下就显得异常格格不入。

      “邢,邢秩!不,邢局你快救救我!”邢铜一眼都不敢多看,直接趴在了地上,已经有走尸在靠近,数目太多了,他不可能是对手,能求救的只有这个他根本看不起的邢秩了。

      “我错了,我错了,都是家里长辈们让我这样干的......”

      邢秩沉思片刻,语气没什么重量,“我知道,所以我让你亲自体验一把。”

      邢铜艰难地反抗,眼睛里难以置信,真的确定了对方不会救自己,更是破口大骂,“你就是个怪物,最大的怪物!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邢秩撩起眼皮,哦了一声,“我觉得我挺好心的,”态度转变很快,“来吧,教你问话。”

      随着这句话的结束,束缚着邢铜的走尸顷刻间消失得毫无踪迹。

      邢铜攥紧了拳头,不相信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而且在什么时候变得更强了?那族里的长辈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地位岂不是更加艰难,不行,这些一定不能泄露出去。

      “现在我后悔了,就留你在这里好了,这样才能交代长辈的事情。”声音威力不亚于恶魔低语。

      邢铜眼中的希望还未完全褪去,便看到邢秩消失,恍然察觉对方从出现到现在甚至连一个目光都没给过自己。

      二百四十多秒过去了。

      吾绚在心底悄然数着时间,禁闭室对他不是没有影响,只是微乎其微罢了。

      但一墙之隔的玻璃门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审问了。”

      邢秩眯起眼睛,掩藏着毛骨悚然的恶意,看着罩在玻璃橱窗里价格昂贵的玫瑰花。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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