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那一次不错过你的故事》沙凡

7、六、你好同桌

　　回到教室，江玖年并没有看见刘清客，正想着，王倩和她便从外边走了进来，刘清客面容很喜悦，她进教室门的那一刻，看到江玖年，两人的眼神一对视，刘清客表情便像清水一般又淡了起来。
　　刘清客回到座位，喝了一口水，江玖年内心纠结了许久，腼腆地问到：“刚才你有没有被球砸到，有没有受伤？”
　　刘清客一下子很懵，内心说不出的愉悦，可脸上却同样显腼腆，很轻地摇摇头说到：“没有！谢谢关心。”却又显几丝冷漠。
　　“哦，那就好！那我们先去吃饭了！”江玖年突然感到对方似乎并不想和他说太多，其实两个人之间也并不是很熟吧！杨再这时候正好叫他一起去吃饭，他也正好以此为理由走开。
　　球队的一行人都来到了食堂，来得却是教师食堂，原来是班主任程老师为了给大家明天的比赛加油鼓劲，请各位队员吃一顿。不过程老师并没有在现场，而是把饭卡交给了王强，叮嘱他随便刷。
　　众人围坐在一起，一旁是放有各种菜的地方，教室食堂的用餐方式是自助的，菜都是当地的特色菜，可口实惠。
　　用餐过后，是上晚自习的时候了，正好是班主任程老师的英语晚自习。第一节晚自习上，老师布置了一些语法练习，让大家先做做，下节课讲解，自己则在讲台上捣鼓着什么，还时不时往台下的众学生观察着。
　　一节课的时间，飞速的过去了，下课的时候，程老师告知大家，一个月的时间也过去了，新的座次表已经安排了，一会儿放在讲台，众人看后，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后，把座位换一下。这件事一发布，同学们都议论纷纷。有担心的，有期待的，也有无所谓的。老师走后，同学们拥上了讲台。王大海由于本来就离讲台进，一下子就抢到了座次表，带到男生处。
　　“哎？王大海你做什么？怎么这样！”蒋秋羽看到王大海这种行为，气就不打一处出。说着直接来到王大海旁。王大海一慌，把新座次表给了杨再，杨再一懵，还没拿稳，蒋秋羽又一把抢过，说：“谁都不许搞特权，贴在后面，大家一起看，再说了，有那么着急吗？”说着她拿着透明胶带，把新座次表贴在后面的墙上。
　　“王大海，说你急个啥？”王强调侃道。
　　“也对哦！我急什么。我估计又单独一个人坐，不过刚才我好像看到了我不是单独坐。”王大海笑道，但又很疑惑。
　　班上共49个人，通常分为4大组，所以总有一个人是没有同桌。
　　“看到了，你和刚才那位蒋秋羽同学是同桌。”杨再有点失望的说。
　　蒋秋羽把座次表贴在后面后，人群逐渐散去，江玖年过去看了一下座次表。他在49个姓名中检索着，他不是在找自己的名字，而是在找刘清客。刘清客、江玖年两个名字静悄悄地涂抹在一起，处于第三大组的第三排。江玖年心里那叫一个爽，接下来的一个月是非常值得期待的了。他心里虽然十分乐意，但他是一个非常善于伪装的人，脸上并没表露出那种愉悦的表情。
　　他回到座位，刚好第二节晚自习的铃声响了，老师开始讲解上节课布置的语法知识作业，他听得很认真，也时不时望向远处刘清客，喜欢英语的她听得一直很认真，不过在江玖年个人看来，她更多的是一如既往的一丝高冷。
　　这一次的座位安排，似乎是程老师有意为之，共同特点似乎是把某些科目薄弱或强势的同学安排在一起，让大家相互帮助，共同进步。这一次，王大海和王强坐在了一起，虽说王强体育很厉害，但他的英语却是男生中最出色的，每次考试，英语前五的男生只有一个，就是王强，王大海数学强势，正好能和王强互补。而杨再的这次同桌是英语课代表，一个不爱说话的女生，这样安排可能是与之前班主任和杨再的一次谈话有关，总的来说，就是杨再这货，除了文综厉害，其它科目那真的是不行，特别是英语，几乎次次不及格，所以班主任才会把他和英语学霸安排在一起。不过可想而知，杨再心里还是想和蒋秋羽做同桌的，但平常学生们的基本情况，班主任还是知道的，他俩平常爱闹腾，老师也看在眼里，再加上秉着学生互助的原则，两人在科目学习上也并没有什么互补性，所以并没有安排在一起。至于江玖年和刘清客，或许是他们是这个故事男女主的原因吧？当然不是，真实的情况是，刘清客在今天篮球赛结束之后，去了办公室和程老师私下聊了一下。说是自己文综有点差，英语成绩很好，而江玖年文综和杨再一样都是班上数一数二的，只不过江玖年英语有点吃力，因此两人之前就商量好了，所以来请求程老师能不能考虑下，让两人坐在一起。作为班主任，面对这样的情况，自然是要慎重的，她第一件应该注意的就是学生早恋问题，不过她想到平日里两个学生的学习状态和情况，认为这种行为并不会在他俩之间发生，同时想到两人做同桌带来的学习效益远远大于所担心的问题。所以程老师同意了刘清客的请求，还叮嘱了她许多要以学习为主的话。事实证明，程老师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直到后来这个学期的结束，刘清客的文综有了很大提升，同样江玖年的英语成绩也从原来的九十几分到了突破一百二十的地步。
　　第二节晚自习下，老师说学期已经过半了，考虑到座位一月一换太频繁，所以这次的座位就一直延续到这个学期结束，下学期再换新的座位。听到这消息，学生们倒没有太大的反应，不过内心最欢喜的莫过于江玖年了吧！
　　老师走后，江玖年出了教室，一个人望向远处灯光稀疏的茶山。这个小县城四面环山，山上除了盘山公路，就是满山的茶地，以及山上七八户零星坐落的人家，想必这灯光就是来源于这几户人家吧。
　　“在看什么呢？兄弟！”杨再走了过来拍了拍江玖年右肩。
　　“哈！没有，看英语单词看累了，放松放松眼睛。”江玖年问，“看你表情很不爽啊”
　　“害！我就搞不懂，为啥程老师把我和英语课代表安排在一起，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杨再说。
　　“你也不看看你的英语，烂成啥样？这说明程老师也是在考虑帮你弄英语。”江玖年此时头脑似乎很清晰。
　　“班上我认识的英语成绩好的人，很多啊，为啥是她，主要是她太文静了，我适应不了，平常话也不怎么说，那不尴尬极了。”
　　“讲实话，你是不是想和蒋秋羽做同桌？”江玖年一语道破，头脑似乎依旧那么清晰。
　　“那肯定啊，蒋秋羽英语成绩也可以啊，而且我俩玩得这么好，这多方便啊！”
　　“不过程老师没啥特殊情况不会再改的，你还是就和课代表坐吧！”江玖年认为老师还是很严格的，不会再去更改。
　　“可不吗？算了算了！不像你这么幸运，又和刘清客坐一起了吧！”杨再笑道。
　　“你可别乱讲，这是老师安排的，我也没办法。”江玖年只要一讲到刘清客，总会不自觉地慌了起来。
　　“你也好好抓住机会，高中三年说快也快，我去趟厕所先。”杨再说话莫名其妙，江玖年也没多想啥。这时候刘清客从教室里走了过来，江玖年突然感觉到六神无主，眼睛下意识地向夜幕里转去。
　　“江玖年，等下下晚自习可以帮我搬一下书吗？我们的新位置离我现在的位置有点远。”刘清客的声音很小，小得江玖年在彼此很近的距离下才勉强听得见。
　　“哦哦，好——好的，等下下课我先帮你搬，我那里离新位置不远。”江玖年感觉浑身难受。
　　“那太好了，以后我的文综，特别是地理就可以提升一下了！”刘清客笑道。
　　“好！”江玖年不知道如何去措辞，那时候的他和女生讲话一直是这样，说不出几句就收尾。
　　这时候杨再从厕所里回来了，本来就近视的他努力想看清江玖年的情况。
　　“那我先进去了！”刘清客说，江玖年点了点头。
　　刘清客走后，杨再回到江玖年身边，说：“刚才是不是刘清客？”
　　江玖年点了点头。
　　“你和她说啥了？”杨再以为是江玖年主动的，所以这样问。
　　“没有，她叫我一会儿帮她搬书。”
　　“就这？”杨再一脸疑惑。
　　“那还能有啥？”
　　“我说你也是，你喜欢人家，你就上啊！就去表——”杨再还没说完，江玖年就一把抱住他，慌乱之下特别用力。
　　“你可别乱说！”
　　也许是江玖年太用力，杨再受不了了，拍了拍他的手臂，江玖年才放了手。
　　“行，我不说了行吧，你这是想亲手杀了我啊，兄弟？不过我可告诉你，抓紧时间，马上就高三了，到时候大家都去用功复习了，你再去那啥，别人能同意？到时候你再去追人家，岂不是耽误了学习？现在追到手的话，”杨再故意把声音放小，“还能一起相互鼓励，一起考个好大学，别说，爱情的力量还真挺强大的，这个我深信不疑！还有就是，你现在不追，你看别人刘清客多好看？就不怕夜长梦多，被别人先追到了？到时候……”
　　“好了好了，说那么远做什么？”这时候上课铃响了，两人才回到教室。
　　“别忘了我说的。”杨再说。江玖年没有理他，直接回到了座位上。
　　这一节晚自习，老师让大家自由安排，只要不搞与学习无关的，任何科目都行。江玖年做起来语文文言文练习，不过满脑子都在想刚才杨再说的。他觉得杨再的话，非常有道理，但他内心又很害怕。他的担心又来自于三个方面，一是他害怕被拒绝，因为刘清客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他觉得自己绝不可能会得到这样的一个女孩子的垂青的；二是他担心如果这种老师家长眼中的“早恋”行为，会不会真的影响学习；三是他也害怕被老师家长知道。他的担心并无道理，近几日隔壁班的两位同学就被发现了早恋，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似乎被“拆散了”。所以对江玖年来说，他的这些恐惧和担忧，终究战胜了内心的憧憬。人啊！总是会这样，特别是是对一个懦弱的人来说，多么简单的一个决定，总会影响他的一生。
　　江玖年想了许久，已经入了神，程老师也发现了他的异样，从讲台走了下来，同桌提醒他时，老师已经到了身边。
　　“干什么呢？好好自习。”老师看了他一眼，他才回过神来。
　　“没什么，老师！”江玖年说。
　　“那就好，下周就期中考试了，好好复习下。”老师说。
　　江玖年点了点头，重新把注意力放到文言文上，才发现自己就写了三个字，老师也摇了摇头。
　　远处的刘清客往这边看了一眼，又继续做题。时光这么静悄悄地，就等一道在寻常不过的下课铃。
　　下课后，教室里开始动起来了，老师虽然在，但同学似乎已经乱了起来，男生各自搬好自己的课桌椅和东西，然后又帮女生们搬。很快，江玖年把自己的东西搬完，就去了刘清客那里。
　　来到刘清客座位前，她已经把书整整齐齐地分放到两个纸箱里，桌子里空无一物。江玖年搬课桌的时候，出奇的轻，问道：“你的书呢？这么轻？”
　　“嘻嘻！怕你搬起来麻烦，所以把书放到了纸箱里，不过重量还是有的，还得你帮我搬。”刘清客微笑。
　　江玖年毫不费力地把刘清客的课桌搬到第三大组的第三排，自己的右边。然后回来搬书，书不是很多，加上分放在两个纸箱后，就更不费力了，不得不说，虽然这样并不很是必要，但还是能看出刘清客的细心，只不过这颗心，江玖年一直没有看见过吧。
　　江玖年同样很轻松地把书搬到了新位置，刘清客也跟了过来。
　　“我来放，你帮我递东西。”刘清客说，“你帮我把左边的箱子里面的书给我，那些都是教材。”
　　江玖年把书递给她，刘清客把书一本本地放进课桌里，整整齐齐的。另一个箱子里面装有诸如圆规，笔袋一类的文具和其它个人物品。
　　“这个！”
　　“那个！”
　　“还有那个，以及这个！”刘清客指挥这江玖年，她放东西，江玖年递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的配合实在没有默契，还是为何，等他们把东西放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好啦！谢谢你啊，同桌！”刘清客微笑道。
　　江玖年看了看刘清客的课桌，特别干净。
　　“不用谢，你这纸箱怎么办？”江玖年莫名其妙地问。
　　“这个啊，我把它带到寝室，之后用来搬书。”刘清客说。
　　江玖年环视了下教室，就只剩几个还在学习的同学，说：“我看你的室友已经走了，杨再他们也没等我，不如我们一起走吧，反正也顺路。”江玖年第一次这样邀请一个女生，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说，压根也没想过刘清客的想法，他是这么想的。
　　“可以的，一起吧！”刘清客微笑说。
　　“那我们赶紧走吧！一会宿舍熄灯了。”江玖年说。
　　“走吧！”刘清客说。
　　“那我帮你拿纸箱吧！”江玖年说。
　　“嗯！谢谢！”刘清客说。
　　两人一同走了出去，他们班的教室在三楼，离宿舍的距离并不远。下楼的时候，转过几个楼梯，两人一路上什么也没说。到了楼下，刘清客说要去接一下热水喝，江玖年在一旁等候。
　　女生宿舍在去男生宿舍的路上，江玖年在离女生宿舍很远的地方，把纸箱给了刘清客，刘清客也很微妙地接过了纸箱，说明天见，两人到了别，江玖年回到了宿舍。
　　刘清客拿着纸箱进入宿舍后，刚好遇见在打水的王倩。
　　“客客，你怎么才回来啊？热水都快停了都！”王倩选的是理科，在理一班，平时每天晚自习下后，基本上和刘清客一同回宿舍，但今晚并没有。所以她并不知道刘清客为何这么晚回宿舍。
　　“班上换了座位，刚才在搬座位呢！”刘清客微笑说。
　　“哦！你这两个纸箱是用来干嘛的？装书吗？”王倩问。
　　“是的呢！”刘清客说。这时候宿管阿姨来了，催促着两人，便回了宿舍里面。
　　江玖年那边的男生宿舍，似乎约定好的，不到最后几分钟，永远是在聊天，而不是马上洗漱，他们的聊天内容很广，但总会涉及到班上的女生，但说来说去，都还是平常那些。
　　江玖年回到宿舍，杨再已帮他打好了热水，这是江玖年没想到的。
　　“水我都给你打好了，你应该再晚回来一点最好，有我呢！”杨再调侃道。
　　“去你的！不过热水谢了。”江玖年说。
　　“讲真的，今天给你说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杨再又问。
　　“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个，谁告诉你我喜欢别人？你这样乱说别人听见了多尴尬？”江玖年有点无奈。
　　“还不是？你能不能勇敢点？”杨再问。
　　“那你怎么不去？光说我？”江玖年似乎傲娇了一点。
　　“我——”杨再一时语塞，顿了顿，说，“你等着。”说完便上了床。
　　江玖年把水倒在桶里泡脚，水的热度烫得他直哆嗦，不过习惯了以后还是特别舒服。以后灯就熄了，众人们都渐渐消失了话音，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