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家的小跟班（女尊）》爱心不上镜

13、第十三章

　　苏言想借着叶源这个突破口，查清花满楼与天启城花街的关系。

　　她照着老两口描述叶源的样子请人做了画像，正不知从何问起时，她瞧见了聚集在巷子里的乞丐。

　　“嘿，让让，让让。”老狗呲着牙走到苏言旁边，居高临下的说：“新来的，你占了老娘的地盘你晓得不。”

　　“可我来时，这里未曾有你啊。”苏言语气里带着些许慌乱，老狗瞧她灰扑扑的脸上明晃晃写着无辜二字，不用咋琢磨都知道这肯定是个新瓜蛋子。

　　这不，她在远处发觉有人排着队给这倒霉玩意扔铜钱时，眼热的很，她之前咋没想到那边的生意会如此兴旺，不行，她不能让那家伙独享了去。

　　老狗将苏言的瓷碗踢翻在地，不客气的说自己从前就是在这讨钱的，让苏言赶紧滚。

　　苏言气得颤抖了身子，指着老狗说：“真是有辱斯文！”

　　“诶呀，别以为我听不懂，就不知道你在老三老四骂我啊，我告诉你，老娘在这里混了多少年了，还搞不定你个瓜怂？”

　　苏言不甘示弱的和她对视，嘴里喃喃道：“成何体统……”

　　“哦豁，还是个读书人啊，读书人居然有脸来和乞丐抢饭吃。”老狗不屑的说。

　　“乞丐怎么了，乞丐不是各凭本领讨的钱？”苏言后头自己把自己气得话都说不完整，“若不是、若不是……”

　　“不是什么？”老狗不知为何，心情有点美。

　　苏言整个人像泄了气一样，耷拉着脑袋说她原本是进城来找弟弟的，没想到在这偌大的天启城，她连个活计都寻不到，更别说人了，盘缠也用的一干二净。

　　“呵呵。”老狗在一旁边听边嘲讽她。

　　苏言红着脸摆出要和对方拼命的架势，老狗见状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说：“得罪我你就别再想找着人了。”

　　“什么？”苏言很是吃惊，她上下打量老狗，那小眼神仿佛在说她不行。

　　“你不信是吧，老娘在这天启城纵横多年，谁不认识？”此时的老狗有些跳脚。

　　苏言立马献上她刚刚讨到的铜钱，谄媚的说：“大姐，小妹自然是信的，这是我家小弟的画像你快帮忙看看。”

　　“要我帮你可以，你得告诉我那些讨钱的吉利话都咋说……”老狗慢慢将视线转向画像，她惊了一下说:“这不是那个谁嘛！”

　　“谁”此刻的苏言开始兴奋起来。

　　“姐妹你要发了啊，你弟弟竟然是满香楼的花公子，瞧你这破烂样还真看不出来啊。”乞丐一把搂住苏言说。

　　“什么花公子，我弟弟明明叫叶源啊。”苏言不解道。

　　老狗一脸理应如此的表情，把苏言带到了乞丐聚集点，她路上一改之前的冷漠，热情的向苏言介绍满香楼是什么地界，花公子又有多少人追捧。

　　“我弟弟怎么能做这种营当，不行，我要把他找回来。”苏言很是气愤。

　　老狗戳了一下苏言脑袋，骂她是个傻子，苏言在那一刻愣了。

　　等老狗拖着她介绍其他乞丐姐妹时，她才回过神来：“快来瞧，快来瞧，这位可是满香楼花公子的大姐。”

　　有一乞丐表示疑惑，她前些日子里才听人说花公子的双亲住在破庙里，咋地现在又多了个大姐。

　　“那又有什么用，这花公子啊，早没了。”一位刚饱餐一顿，满脸油光，挺着个肚腩的乞丐摇摇晃晃朝她们走来。

　　“你休得胡说，我弟弟怎么可能会出事！”苏言立马接上她的话。

　　“我可没乱讲，那花公子在满香楼里的灯笼都撤了。”乞丐说完就要随地而坐，看样子她每日都还会午睡一会。

　　苏言上前揪住她，激动的大喊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狗等人也好奇，让那乞丐不要再卖关子了。

　　“我听说啊，这花公子和一穷书生好上了，两人还打算私奔，可没想到这穷书生临了却为了银钱，向楼里出卖了他，所以当天夜里，花公子就被管事的抓住，听说好一顿毒打呢……”

　　“你是从何得知这消息的。”此刻是严肃的苏言。

　　那乞丐说她有个小妹就在那收夜香，花公子的事早在楼里传开了，只是被管事的压住，不让外传而已。

　　苏言做出天旋地转的模样，哭喊道：“我可怜的弟弟啊！”

　　老狗摇头讲：“完了，人怕是没了吧，可怜我的姐妹啊，到手的荣华飞了。”

　　苏言不相信事情会变成这样，她要冲去找满香楼理论，乞丐们原先还是劝阻的，后头又想，这闹一闹要些银钱来，不也挺美？

　　她们作势要和苏言一起过去，到时候银钱三七分。

　　可苏言哪能这么干，她摆出伤心欲绝的模样，说要自己要独自静一静。

　　老狗问旁边人：“她不会要去跳河吧。”

　　“不至于，钱还没到手呢。”

　　实际上苏言是进了一家成衣店，换了一身干净行头。

　　她瞧天色已晚，便打算先回将军府理理思路。

　　可她人刚到半道上，就发现整日无所事事的连佳云，此刻正在一脸严肃的在大街上疾走。

　　苏言本想过去拍拍她的肩膀搭话，不想对方的两条腿迈得和火轮一样快。

　　苏言暗道奇怪，她要跟上去瞧瞧连佳云究竟所谓何事。

　　不想连佳云是找去了平阳王府前，苏言眼看她利落地从怀里掏出钩子，三下五除二就挂到了别人的墙头上。

　　苏言猜到连佳云要去找宋水，这可是要搞事的节奏啊，她想自己一定要把人给抓回来，便也跟在后头做起了小偷小摸的行当来。

　　“你好大的胆子！”苏言从墙上蹦下去后，低声咒骂连佳云简直虎得不可理喻。

　　连佳云瞳孔微微扩大，她对苏言偷偷跟踪她的行径表示谴责，又委屈的说她一直见不着宋水，她若是听不到那人亲口拒绝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死心的。

　　俩人一时立在平阳王府的石子路上拉拉扯扯，连佳云倒是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她料定苏言不能把她强行绑了出去。

　　没得办法，苏言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她去和宋水见一面，把话说开。

　　她们小心翼翼的一阵摸索，来到了王府的花园里，发现那湖边有两个人在卿卿我我。

　　女人从背后抱住男人，男人小心挣扎后，不过片刻就从了她，整个人轻轻依偎在对方怀里，表情还带点怯。

　　苏言瞥见连佳云还傻傻站在原地不动，于是皱着眉推了她一下，结果没啥反应。

　　苏言这下才正眼去瞧那对正在谈情说爱的鸳鸯。

　　呜呼哀哉，那可不是连佳云心心念念的宋水吗

　　苏言直呼刺激，此等禁忌题材，说书的都想不出。

　　她突然想起上次连佳云大方的抱来几坛子酒请大家喝时，对方连眉梢都带着丝丝愉悦，吃醉后还大声喊自己有了夫郎，那时可真羡煞一众姐妹呢。

　　连佳云想都没想就要飞奔过去，幸好被苏言死死拽住。

　　她小声说：“您可别开玩笑了，这又不是什么客栈，来了还要叫掌柜的给你开房吗？”连佳云失了分寸可苏言不能。

　　等宋水捶打那人的胸口，说了句讨厌便离开之后，苏言二人才从假山后面钻出来。

　　她们可尾随了一个男子，还回了他的闺房。

　　“唔！”连佳云先一步跳进窗户，她直接上前将宋水推攘到花梨木的桌子上，捂住对方的嘴唇说，“嘘，是我。”

　　宋水大大的眼睛里装着丢丢疑惑，他在连佳云松开自己后，陆续送了苏言二人好几个白眼。

　　“你们想干什么！”宋水呵斥道，“现在这里可不是你们耍乐的花楼，能随你们进进出出。”

　　连佳云没有回答，只是问他：“你拒绝我，就是要和这个黄土埋半截的人在一起”

　　是的，花园里和宋水相拥的女人就是苏言前天在朝堂上见到的平阳王。

　　“和你没关系。”

　　“好一个没关系，既然没关系你当初为什么要撩拨我，让我如此欢喜你后，又把我随意丢弃。”连佳云望见宋水那平淡如水的眼神，她就气得想窜上房梁，“我是粪坑的石头吗，这么招你嫌乎？”

　　“原来你心里还有数。”宋水对此嗤之以鼻，“先前不过是和你逢场作戏，你倒也单纯啊。”

　　苏言默默的站在一旁不说话。

　　“阿水，你在同我说笑是不是，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玩……”连佳云红了眼眶说，“不要闹了，阿水，乖啊。”

　　此刻宋水的眼神已经明晃晃的表达了一切。

　　“你今天跟不跟我走。”连佳云要来硬的了，她抽出心爱的剑指向了她此刻深爱的阿水。

　　可宋水他还是那样淡淡的瞧着连佳云，好像他只是在一个人，一个和他毫无干系却又在无理取闹的陌生人。

　　连佳云头一次觉得自己是那样无能无力，她什么也做不了，她只会上前抱住对方。

　　宋水也没有挣扎，反而把头靠在连佳云的肩膀上，半响过后凉凉的来了一句，“客人你抱得可还满意？”

　　苏言知道该自己上场了，她上前把连佳云拉开，连佳云没有什么气力再和她反抗。

　　苏言说：“宋公子，今日真是冒昧了，你也知道她一向执拗，若是不让她来见你，怕是永远页不会死心。”

　　宋水转身让她们快离开。

　　苏言作揖道她们不会再来叨扰。

　　可没料到二人刚出了宋水的清水阁，就迎面撞上笑脸盈盈的李逸。

　　李逸看到她们二人立刻变脸，喝道：“大胆，何人敢擅闯我平阳王府！”

　　一切仿佛早有准备一样，随着李逸的骂声落地，四周“唰唰唰”地跳出一群人将她二人围得水泄不通。

　　宋水听见响动后匆忙从阁楼里跑出来，吃惊道：“王君，发生了何事？”

　　他做出才发现苏言二人的表情，用帕子捂住嘴说：“她们是何人？”

　　李逸让宋水快快进去，这不过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贼罢了。

　　宋水似乎确实被惊吓住了，苏言看他愣在原地好久，才喃喃道：“我、我便进去了。”他在关门的那刻瞧了连佳云一眼。

　　苏言心想今晚算是败在这了，别无她法，她只得摘下面罩，含笑向李逸请安道：“王女安康啊，不知王女是否还记得苏言我。”

　　李逸拧紧眉头，刚要开口质问，苏言紧接着说：“先前幸得王女邀约，苏言原是因早已有朋友相约，不得不拒了殿下，可我回去后越想越不对劲，能得王女赏识，可是我的荣幸，这不，发现大门没锁我就厚着脸皮自己进来了。”

　　苏言低头，好似对自己做出此等不堪之事甚是唾弃，她感叹平阳王府果真豪华富有，她和连副将进来后在府里流连忘返，生生迷了路。

　　李逸叹道这苏言脸皮果真是厚的，但她转念一想，面上还是笑呵呵的请苏言二人前往大厅用茶。

　　苏言一路上不停的夸李逸真如民间传闻一般，待人宽厚极了。

　　李逸坐在主座上，对下方的苏言说：“本王的二女儿，甚是乖巧，喜爱舞刀弄枪，不知苏将军可有余力去教导一番？”

　　“不敢当，不敢当，将军这名号我还是从祖上世袭得来的，以前也尽顾着吃喝玩乐了，连苏家枪也没学会几招，哪有什么真本事去教导殿下的孩子。”

　　“将军过谦了，小女对打仗之事也颇为热衷，若她见到是将军为她授课，定也是十分惊喜的。”

　　“不敢，不敢。”苏言接连摇头，她并不想和平阳王府扯上关系。

　　可等她捧起茶盏，品了一口碧螺春后，细细思索还是不妥，于是想改口应下。

　　李逸却已经说：“既然如此，苏将军你们就请回吧，若是日后将军有此意，平阳王府愿意等。”

　　苏言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放她们走了，她心里还在想：不会的，不会的，她宁可在太阳底下扛沙包，也不要来当什么教习师傅。

　　那时的苏言还没有品出李逸背后的深意。

　　在她们刚出大厅，就有一个行色匆匆的侍卫朝她们撞来，苏言赶忙闪开，侍卫重重的摔在地上，她抬头看见苏言二人，竟大叫起来：“有贼人夜闯平阳王府啊！”

　　原来是在这等着他们呢，苏言一面躲避刀剑，一面叫嚷：“殿下，快出来治治你的侍卫啊！”果然不出所料，根本没人理会。

　　在后来苏言被砍了一剑，连佳云被划了一刀后，李逸才好似十分着急地从院里赶来，大声制止侍卫。

　　李逸说是下人不懂事，误伤了苏言二人，她作势要让府医过来为二位疗伤。

　　苏言又还能说些什么，本就是她们理亏在先。

　　苏言白着嘴唇谢道：“劳殿下费心了，一点小伤不打紧，我们也不愿再误了您的时辰，请王女允许我们先行告退。”

　　李逸摆出为难的表情点点头，叹气道：“罢了，罢了，随你们去吧。”

　　于是苏言和连佳云二人互相搀扶着，灰溜溜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