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伊》南瓜以安

23、亏心事

　　周五晚上睡前，莱乐和吉吉一起在宿舍门口拉伸，她们俩在烈日下训练了一下午，加上正常晚训的负重跑，到晚上已经累得脱型了。佐伊晚上出院了，和奥兹一起在走廊上玩一副扑克牌，按照奥兹的话来说，是在偷窥未来的事情。

　　人们总是喜欢借助概率探索未知，帝国居民也不例外。明知是徒劳无功的，心灵上却很需要这样的指引，特别是在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等候的时候。奥兹显然是个熟知扑克牌占卜的人，她流畅地拉出扇形的牌阵，将牌洗开，然后将牌分成两堆，让佐伊拿起牌顶的牌，算出两牌之和是4。然后重新洗牌，丢掉了牌堆顶上的四张牌。

　　佐伊将第五张牌抽起来，是黑桃10。

　　奥兹脸色凝重：“这个牌……最近你的生活会不太顺利，还会有意外的灾难，小心一点，不行就不要出学校了。”

　　“我的生活就没怎么顺利过……”佐伊无奈地耸耸肩，虽然失望，但是并不会过于相信这些。

　　倒是莱乐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让奥兹给她算一算。她抽到了黑桃3，莱乐自己学着奥兹深沉的样子煞有其事地解析：“哎呀，黑的，最近生活不会顺利啊。”

　　奥兹翻了个白眼，从她手里将牌拔了回来：“黑桃3，你过去做的事会被曝光，回家反省一下做了什么亏心事，赶紧把证据处理一下。”

　　然后奥兹将牌弹了弹，插进牌堆，向莱乐伸出手：“一次五十，不准不退钱。”

　　莱乐付的五十块奥兹第二天拿去给简陋的猫窝买了一个软软的垫子，几人已经将猫放回了屋檐下，用塑料箱子给猫妈妈搭了窝，莱乐还无偿捐献了自己的床单。奶猫黏在猫妈妈身上喝奶，眼睛都还没睁开，他们给猫妈妈留下食物，轮流戳了戳可爱的小猫，不过小猫的名字怎么也取不出来。

　　看完猫大家就回宿舍收拾东西了，上周因为任务没能放假，这周可算能回去了，莱乐思来想去，还是把佐伊的帽子塞进了包里，毕竟她最近做过的亏心事不多，扣着omega的帽子算是一件。莱乐心里一边吐槽奥兹这个不靠谱的神棍说不定是故意吓她的，一边努力回想自己还做了什么亏心事，总之信不信是一回事，怕不怕又是另一回事，谁还没做过几件亏心事呢？

　　大家搭乘学校的接驳飞艇，奔向市区，回到自己的生活。

　　中午回到市区，莱乐睡了个好觉，醒来莱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拍卖场归还佐伊的帽子。结果今天有一场关注度比较高的拍卖会，人来人往的，莱乐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希克斯讨厌的脸。她赶紧躲过视线径直走到拍卖中心的办公区，掏出帽子还给侍应生，今天值班的正是和佐伊一同工作过的琳达，她已经从临时工转为正式员工了。

　　“还是托您的福，因为那把枪的事情，拍卖场开始清查临时工和工作中介，查到我背景干净，就给转正啦。”琳达见到莱乐，露出了过分的热情。

　　拿着帽子的莱乐有些不自在，她只想快点办完走人：“这个帽子是佐伊的，我捡到了，麻烦把扣的押金还给她吧。”

　　“佐伊？哦，我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佐伊的帽子？佐伊不是omega吗？怎么会戴这边侍应生的帽子？这里的侍应生可是有严格的性别限制的。”希克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今天穿着贵族服饰，金光闪闪的，头发也被梳到后面，鼻孔朝天，目中无人，莱乐看得直犯恶心。

　　“不是同一个人。拍卖场这位叫佐伊.琼斯。”莱乐担心坏事，虽然不想和希克斯说话，但还是解释了一番。

　　后面站着的主管一直看着这边，听到他们的对话，走过来问希克斯：“罗素先生，您的意思是，您认识一个叫佐伊的omega吗？”

　　莱乐心里一跳，看向希克斯，横了他一眼。

　　希克斯撇嘴一笑：“当然，就是我们同学。要是有人伪装性别混进来，你们可要查清楚。”

　　“我想她们并不是同一个人，我见过琼斯小姐，比我的同学佐伊没礼貌多了。我保证她们绝不是同一个人。”莱乐向主管说到。

　　“霍伦巴赫小姐，我们会尽职调查的。谢谢您的线索。”主管拿走了那个帽子，莱乐如坠冰窖，没想到自己出于好意的举动将佐伊推到这么危险的境地，她隐隐约约听到主管在里面给工作中介打电话，心道不妙，连忙掏出终端联系哥哥，不能让这样的“劣迹”影响佐伊，霍伦巴赫在军中还是有几分话事权的，她又想了想，将这件事的原委也告诉了奥兹，毕竟如果拍卖场要处理，必然会先报警。

　　然后是……佐伊。她好像说过今天要去面试工作，刚刚那个主管给中介打电话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影响！

　　“你在哪？有事情找你！”莱乐打出去的通讯都没有被接听，她只能给她发消息。

　　佐伊其实不太喜欢放假，寄人篱下总是会有些难受的，虽然叔叔婶婶并没有为难她，但也仅仅是不为难而已。叔叔婶婶都是普通的beta，为了拥有自己的小孩，贷款注射了提高beta生育率的药品，加上孩子出生后的养育费用，他们过得并不宽裕。甚至将原来的房子卖掉，搬到了更远的郊区。

　　婶婶总爱说“分化成omega真好啊”这类的话，眼神里的羡慕让佐伊无法回避，而这次放假，更是旁敲侧击地问佐伊军校补贴的事情。

　　“还没发放呢，如果发放了，我会把房租和生活费补上的。”佐伊感到很抱歉，她的到来明显给这个不富裕的家庭带了很多麻烦，譬如本来分开睡的叔叔婶婶，现在要和小孩睡一起，一家三口挤一个床。虽然佐伊说过她睡沙发也没问题，但是叔叔很坚持——怎么能让娇弱的omega睡沙发呢？

　　“我下午会去面试新的工作，婶婶放心，我尽快给你们。”佐伊喝着手里的热汤，想着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不然拍卖场的临时编制还在的话，这样的假期一般都可以去工作，按小时拿工资也不错的，想来想去都是垃圾莱乐的错。

　　“唉，别听你婶婶说的，没事，我在网上给你买了一身衣服，去面试可以穿体面一点。说是二手的，不过没穿过几次，特别新，我让婶婶给你洗好了，一会你试试。”

　　“谢谢叔叔。破费了，等我拿到工资还给你们。”

　　“不用不用，是你叔叔的心意，你明天不是生日了吗？就当我们送你的礼物。”婶婶其实并不坏，只是实在窘迫，很多时候没办法大方。

　　佐伊这才想起自己也是有生日要过的人，连连向叔叔婶婶道谢。往年在维海的时候，她的生日都很热闹，亲朋好友都挤过来庆祝，吵吵嚷嚷的，爸爸妈妈也总是很大方，杀最新鲜的鱼，开好酒，弟弟也会给她画可爱的贺卡……今年大约只能在工作中度过了，佐伊安慰自己不要难过，只要好好工作好好存钱，回家见父母也只是时间问题。

　　吃过饭休息好，佐伊穿上叔叔说的那套衣服，果然很新，应该二手也不会特别便宜，领子上有一个红色花纹，绣得很精致，一套利落的装束，很适合去工作。佐伊再次向叔叔婶婶道谢，然后抱着自己的资料出门了，她还是在用佐伊.琼斯的身份找工作，之前是怕莱乐揭发她，不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看来，莱乐并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所以佐伊决定继续使用这个假身份，毕竟找人做假的资料也花了钱呢。beta找工作还是方便不少。

　　佐伊给工作中介发消息：“我准备好出发了，您呢？”

　　“你去吧，我离得近，不过你要有准备，应该没有比拍卖场工资更高的了。你干嘛从拍卖场辞职？”工作中介觉得很奇怪。

　　佐伊在心里又骂了莱乐几句，回复中介道：“伺候贵族真的太难了，而且都是端茶倒水的工作，想做点别的学点东西。”

　　“傻啊，做点工能学到什么啊？这次去的外贸公司虽然是对接外星系那河角那边的，听起来特别厉害，但你也只是面试去做做接待工作而已。”中介笑佐伊幼稚。

　　“可以练练语言啊。”

　　“好吧，祝你成功。”

　　佐伊到达了那个外贸公司，但是中介还没来的情况下，她还不能进去，毕竟很多事情没有中介的见证会很麻烦，这样的面试都是现场签约的，很多公司对待临时工都不那么友好，甚至可能在合同上做手脚，但是约定时间过了快半个钟了，中介还是没到，打通讯也一直是忙音。佐伊看着马上就要到截止时间了，只好关掉终端，自己走了进去。这个公司里面有形形色色的外国人，大家用着不同的语言交流，实时翻译器已经可以做到让说这两门不同语言的人顺利交流了。想到自己也能用上这个小机器，佐伊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她把资料交到前台，忐忑地和几个面试者一起，被前台带着走向等候室。

　　前台带着佐伊她们到等候室坐下，告诉他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去外面找自己后就离开了。

　　还没回到岗位，前台看到在自己桌子前停留的人，连忙小步快跑迎了过去，那是那河角星系RRR国的一个富商，络腮胡，肚子圆得像球，脾气火爆，架子也很大，每次来公司上下都把他当爷爷供着。

　　“您来了，恰好有人来面试，我离开了一下，真的很抱歉没能第一时间迎接您。”前台不断鞠躬，就怕对方生气。

　　络腮胡点了点头：“新人面试？那你们总经理没有空了？”

　　“我马上去叫他出来，您去二楼贵宾室稍等一下吧？”总经理正是今天的面试官之一。

　　“不用了，别紧张，我自己去叫他吧。”络腮胡自己朝面试的办公室走去。

　　前台看了一下等候室里面的人，现在好像刚好轮到那个最后来的小女孩，她好像连中介都没有带，只能祈祷她好运了。

　　络腮胡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两个黑衣人跟进来，把门关上。接受面试的佐伊坐在中间，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说自我介绍。总经理见是他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您坐，您坐。”

　　络腮胡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他抬眼一看面前的女孩，还挺好看，衣服也得体：“你继续吧。”

　　突然站在一边的黑衣人冲上去抓起佐伊的衣领，用那河角的语言吼了一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络腮胡一拍桌子：“拉出去打！”

　　总经理一时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别气别气，在这里打人，我们很难办的，帝国警察最麻烦了。”

　　络腮胡脾气虽然大，但不是没脑子，他改用那河角语言对黑衣人说话。

　　佐伊突然被抓住衣领，有些懵，这下反应过来，趁对方在对话的机会，用力掰开对方小指，像兔子一样蹿了出去。两个黑衣人立刻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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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