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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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界王和盖亚人达成了什么协议，也没有人知道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弗塔历一四四六年三月，一支全由强弩手组成的三万人类士兵穿越了赫尔尼平原防线，进驻奎林要塞。
在这个消息公诸于众的同时，无数贵族和元老瞠目结舌。
原本大军调动就不可能逃出这些势力盘根错节的老家伙们的眼皮底，不过在当时，这些人都以为界王陛下是为了配合菲利普亲王换防而协助派出的军队，谁也没有料到这支装备精良的三万人士兵居然直奔防线后的魔族要塞。
早在二月末，人类就得知盖亚族内讧的传闻。元老会甚至还发起了关于“是否重夺我东方大陆”的投票，虽然最后因以贵族势力为代表的一些元老拒绝再次打仗而作罢，却也没少让这些热血沸腾、叫嚣着“收复失地”的家伙们吵嚷一阵。
这次界王陛下贸然出兵实在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他们纷纷猜测着君王的意图：难道陛下准备佯装跟魔族合作，然后夺回要塞？还是说陛下准备和那些魔族崽子一起打东领？
种种风传一个接着一个，可惜事实却依然摆在那里——人类和盖亚族公爵雷林·达克罗德结盟，攻打盖亚人“叛军”。
激进派的元老和贵族都表示要向界王陛下进言，希望他能收回成命，人类没有必要和盖亚人一起为了什么狗屁的内战而无谓地牺牲，与其这样不如干脆将计就计，让那三万人直接拿下奎林要塞就好了。
对此，界王没有多做解释，他一早就离开了帝都白城，跑回米提安弗勒拉堡了。
负责留守白城接待那些贵族的侍卫长塔拉克几天来嘴皮子都说得磨薄了几层，翻来覆去就一句话：
“军事机密，恕下官无可奉告。”
众人愕然。
界王这下把墙给砌得真结实，水火不进啊……
塔拉克无言以对。
其实也不是真的那么无可奉告，自己得知消息的时候也给界王陛下发过急报，问过“突然出兵”的理由。结果换来对方的一句：“我要雷米罗。”
界王陛下想要盖亚族的神器？
这是个……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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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说，我们还要走多久？”聂涅和苏杰、雷加图斯二人在林子里默默地行走。
他们三人昨天夜里就出了塔汀城，连夜出发往人类势力的西方行去。现在赫尔尼防线形同虚设，盖亚人的兵力都囤积在奎林要塞附近，人类、魔族联合军也整装完毕，等待着双方开战的一刻。
盖亚王后“聂涅”所期望的形势发展并没有实现。达克罗德非但没有人困马乏，反而因为从人类世界派入的增援兵力、粮草补给而变得士气大振。
眼看再拖下去只有对自己的形势更不利，王后殿下发布了最后一次讨逆令，让周边所有城市的盖亚人妇孺老少都参与到此次“卫圣战役”中来。
整整三十余万魔族兵马，展开扇形包围，将奎林要塞大半笼罩在攻势中。浮空岛雷米罗居高临下，上面驻满了翼人，共计两千人的翼人精英都在岛上整装待发。岛下的平原林地上更是布满了半兽的旌旗、帐篷，营地连绵几里，几乎形成了一个中型城市。每天还陆陆续续有各地的军士前来报到，在低阶盖亚人眼中，那些裹着破布烂袄的老头小孩和身经百战的士兵没两样。似乎只要身上流着半兽的血统，拿起刀拿起矛一样是个合格的士兵。这样的对话每时每刻都在上演——
“喂喂！大牛，俺家的二蛋呢？”
“俺刚才瞅见他跑去食堂啦！”
“啥？他不是刚吃过嘛！怎么又去混了？”
“切！俺还想去混呢！”
“混个屁，你连自己是哪个部队的都不知道！”
很快，这些盖亚人的弱点就暴露了出来。
首先，没有翼皇的带领，最基本的后勤部署统统被这些魔族抛到了脑后。原本从雷米罗派下专门打理粮草的部队变成了专用食堂，蛇人、狼人的胃袋就像个无底洞，怎么填都填不满。数量庞大的军队，粮食消耗起来也十分惊人。人数上的优势渐渐变为了劣势。
其次，这些低阶盖亚人的装备实在是简陋到了极点——原先翼皇收集的人类精甲强刀除了发掉的第一批以外，全部都囤积在了奎林要塞，现在统统被达克罗德大公“慷慨”地发到了麾下的士兵手中。它们一个个武装到了牙齿，铠甲蹭亮，站在一起就像一片钢铁丛林，寒光闪得人心惊。
就这样，由于胜负的天平越来越向诡异的方向倾斜，魔族的动作也一天比一天激烈。
奎林要塞！奎林要塞！
所有兵锋直指这座当初号称大陆第一坚城的古老都市。
此时的苏杰一行人，为了避开盖亚人士兵的调遣路线，改道西南，准备直接前往乌明格城。
那个方向的盖亚人兵力空虚，中央山脉是出了名的天险，魔族对那里也无甚兴趣，想来不会有什么大型军团驻扎。到时候他们只要脱离了魔族东领，就可以直接去南方雷明顿行省找躲在湖中城的老妖怪问清楚让“聂涅离开肯身体”的办法。
苏杰的如意算盘拨得吧啦吧啦，人也得瑟得不行，如果不是雷加图斯提醒他行动要谨慎。恐怕他早就驾驭着黄金亚龙一路飞回乌明格城了。
“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小心一些。”从昨天晚上出发开始，雷加图斯就屡次告诫苏杰要小心明王，“他没有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看起来？
苏杰纳闷。聂涅看起来不就是肯嘛……虽然气质截然不同，可脸实在是……
反正，苏杰从离开塔汀后就没正眼瞧过聂涅。
他们放弃飞行，在树林间悄无声息地穿梭前行，塔汀城附近还有不少军队正日夜兼程地赶来，飞行实在是太引人注意了。
“大概再走两天。”雷加图斯面无表情地回答。
苏杰没说什么，聂涅的表情先垮了下来——有翅膀不能飞，用最原始的11路走两天，真是……
他蹙眉撇嘴，神色不善地盯了黄金亚龙好一会儿，还是乖乖地走在队伍中间。
夜色掩盖之下的丛林总是让人感觉到无尽的寒冷，衣服摩擦树枝发出“唰——唰——”的响声，夹杂在踩断枝条的“噼啪”声里，令聂涅觉得背脊隐隐发凉。
那个叫苏杰的家伙和叫雷加图斯的男人一前一后始终监视着自己往前走。脱身的机会不是没有，但是夜晚的树林一直让聂涅觉得没来由的恐慌，以前在布鲁洛玛附近还好，可这里他不熟悉地形，也无法明确判断方位，万一不小心迷路那真是得囧了。
聂涅越走越觉得憋气，明明自己好好地穿越，偏偏附在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身上，现在要搞什么“魂体分离”的戏码，谁知道还会不会折腾出什么事来！
他忍不住咬指甲，这个坏习惯是他每次觉得没辙的时候就会干的事。谁知看在苏杰眼里，“肯”咬指甲的动作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噗。”苏杰轻笑了出来，换来聂涅侧头一瞪。
雷加图斯摇摇头，看着这两个人类无语。忽然，他抬头望了望东方，顿了下了步子。
“怎么了？”苏杰意识到黄金亚龙的举动，忙问。
笑了笑，雷加图斯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没什么，克鲁米纳跟上我们了。”
“哦——法拉利啊……”
苏杰挑挑眉毛，露出一个堪称“猥琐”的笑容。
……怪不得老雷你笑得这么……咳……
聂涅瞅了瞅二人，莫名其妙：什么法拉利？那不是车嘛……
就在明王一肚子嘀咕，不停腹诽着某二人的时候。天空渐渐泛起了光，林子里也开始被雾气笼罩。
一四四六年三月四日，这是个十分普通的日子。
雷加图斯带领这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塔汀城外的森林范围，越走四周越安静，随着天光愈亮，他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首先是孕夫苏杰，他的“小肚子”其实已经很明显了，要不是宽大的长袍结结实实捂住了身形，非得让某自以为魂穿的家伙看出端倪来。这种“负担”的结果就是苏杰走了一夜，累得腰酸背疼，直接靠树一蹲，走不动了。
再来是聂涅，他是个“以翅膀为荣”的主，也没长时间走林道的经验，腿酸不说，光是一路时起时伏的小坑就让这位不熟悉林地的明王差点一路跌过来。
雷加图斯一放背上的包袱，打量了四周的地形，叹口气：“休息一会儿吧。”
二人如蒙大赦，苏杰立刻拿起水壶里的水咕咚咕咚灌下一大口，聂涅则是闭起眼睛假寐。
雷加图斯跳上树梢，坐着看了会儿，也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沙沙”几人背后的树丛发出了响动，苏杰一惊，回头看去。
黑发红眸的青年慢慢走了过来。
“呼……”苏杰轻舒口气：怪不得老雷一点提醒都没，敢情是他家臭小子来了……
黑龙法拉利没有走向雷加图斯，他的眉头紧紧皱着，表情僵硬，目光从头至尾也没有在黄金亚龙那里停留，他走到聂涅身旁，递过去一个行囊。
被“吵醒”的明王茫然地接过东西，瞥眼一看——是“自己”的装备，什么时候忘了？居然都没发觉。
不满地瞅着苏杰，聂涅的眼神说着：都怪你。
苏杰一言不发，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法拉利之前是跑去拿肯落下的包裹了？这么说它之前一直知道肯在哪里？还知道他带的东西？那是不是说明法拉利完全可以在我们找到肯之前带走他？
一连串的疑问在苏杰脑子里盘旋，所有的事情都像用一个古怪的环扣一个接着一个地牵引着，真相始终被拖在末尾，怎么拉都看不到尽头。
“谢谢。”
聂涅干巴巴地说了句。面前这个长得很那什么的家伙他没见过，苏杰也没主动介绍，不过既然他把自己的“失物”给送了来，那起码的礼貌是要有的。
打开包略略检查了一下，聂涅看着黑发男子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做出了一个疑问的表情。
“你是……”
摇摇头，黑龙不发一语，站到了聂涅的身侧，神色复杂。
“他就是法拉利。”
苏杰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随口应了一声，他狐疑地打量着黑龙和聂涅：这两人不像认识的样子，或者……这全是装出来的？
一皱眉，苏杰向坐在树顶的雷加图斯投去一瞥：老雷，你家臭小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你御妻、哦不对，是教子无方啊……
雷加图斯耸肩：臭小子一向别扭，随他去。
见招拆招，关于克鲁米纳的个性，黄金亚龙向来是如此对待。他低头看看黑龙冷冷的表情，跳下树。
“克鲁米纳，你还疼不疼？”一开口问的话就让苏杰和黑龙几乎同时吐血。
靠啊！你能不能别这样！
苏杰扶额：雷加图斯你丫是故意的！
黑龙的脸直接煮熟了，它恶狠狠地瞪着“父亲”，脸上的颜色快差不多跟眼睛一样红了。
“滚。”咬牙切齿半天，它才憋出这一个字。
“看来是不疼了。”雷加图斯毫不在意，几步上前，轻松就挡下了法拉利的几下“爪撩”，一把捞住了对方的腰，紧紧锢住。
这回聂涅也喷了：这是个什么世界啊！到处天雷滚滚，奸情阵阵啊！
作者有话说
第96章 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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