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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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客厅内的气氛热络了起来，盖亚族也装模作样地和人类客套了几句。这一切都缘于已经开始攀谈的界王和翼皇二人……虽然这二人站得远远的，大概也没人听得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沙杰鲁法，很久不见了。”界王的脸始终平静，甚至还有些笑意浮现在唇角。
“哥哥，您也是。这么多年，您一点都没变。”翼皇的表情掩盖在面具之下，连只有两步距离的修也辨不真切，“对了，我送给您的礼物，您还满意吗？”
界王的眼睛微眯了一下，放在熟悉他的塔拉克眼中，这绝对是君王发怒的前兆。
这一下没有逃过沙杰鲁法的注意，他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像是不经意地笑了一下。
“你疯了。”界王轻叹一声，垂下眼帘，身子背过众人，终于卸下了面上的伪装。
翼皇的情绪没有因这话而有任何波动：“恩，大概吧。”
“你到底想做什么？！”隐忍着怒气的话语低低地传来，界王捏着酒杯的指尖有些发白。
“哥哥。我想做什么？”翼皇失笑，“这得问您，您难道忘了您对我做了什么吗？”
修疑惑地回望自己的胞弟。
五百年的岁月，很多东西都已经淡忘在记忆里。可对自己弟弟的事，界王总不会忘却。他的意想中似乎没有什么事能让弟弟做出这样可怕的行为。
翼皇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看来哥哥您真的忘了。”他一字一句道，“您，至高无上的界王陛下，背弃了我们的约定。”沙杰鲁法的周身渐渐散发出刺骨的寒意，“他死了。哥哥，您答应过我，会保护好他的。不是么？”
界王一怔。
他没有想到沙杰鲁法这番作为的原因居然是为了当初那个“约定”。
他眉头蹙起：“沙杰鲁法，你应该明白，那件事根本不是我可以控制的，连安瑟娜都因为那件事而——”
翼皇冷冷注视着自己的哥哥，他原本心里的炽焰因为这句话而熄灭了。
“你说那个贱人？”他冷笑，“没人告诉过你吗？我亲爱的哥哥，安瑟娜是奥斯塔专门培养出来献给下任界王的‘礼物’。”
什么！
修的脸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架不住了，他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呵……”翼皇的笑容里有着浓浓的讽刺，“你以为当初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发现一个纯血的女精灵？聂涅早就告诉过你，她来路不明。你就是不肯相信……”
沙杰鲁法轻抿一口酒，欣赏着兄长难看到极点的脸色：“哥哥，你被那贱人给冲昏了脑袋吧。”
“那……现在这个安瑟娜……”
“现在？”翼皇的眼中瞬间掠过一抹寒光，“我差点忘了。精灵的转生是原形原貌的……哥哥，她在你手上？”
界王看着弟弟眼中沉沉的杀意，沉默了下来。
“看来您的筹码又多了一位，界王陛下。”掩下呼之欲出的仇恨，沙杰鲁法的神情平静，“哥哥，您别怪安瑟娜，她应该是爱你的。要不然她怎么会迟迟没有下手……如果不是这样，聂涅也不会为了你而死。”
沙杰鲁法语气中的讽刺修并不是听不出。明王的牺牲已经成为了他心底埋藏五百年的愧疚，这让他忽然觉得有些无法对弟弟的恨意有任何指责。
“不过没关系，”翼皇的口气变得轻松，银质面具下的黑眸闪烁着摄人的光彩，“我已经找回他了，哥哥，你也看到了，我这次不会放手。”
修愕然，他想起之前被苏杰拉走的男人。他的灵魂魔法造诣不及沙杰鲁法，但是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现在想来居然是……
“沙杰鲁法，你真的疯了。”界王有些恼怒，“你应该很清楚。就算有聂涅的灵魂，他也不是聂涅。聂涅早就死了，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明王。”
“不、不、不，哥哥，你忘了我最擅长什么？”翼皇的眼中的炽热疯狂，令人不寒而栗，“只要我把聂涅的记忆植回去，再用改造术……”
“你这是在自欺欺人，沙杰鲁法，你听我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死人也不可能复活——”
“住嘴！”翼皇的怒斥响彻了整个宴厅，所有人都停下了讨论望了过来。
银面具下混乱的呼吸渐渐平复，翼皇的语气又渐趋于平静，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淡淡道：“界王陛下，您的想法很有意思。不过……我想这些还是留到以后再讨论，恕我失陪。”
众人的惊愕尚未平息，翼皇便已穿过大厅，走了出去。留下一堆人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一脸凝重不知在想什么的界王。
而在这时，走廊尽头角落里的两人，才刚刚停下争辩——
“肯！你到底在说什么！见鬼……”苏杰猛摇对方的肩膀。
“阿杰，我的话你没明白？”肯拉开苏杰的手，认真地说，“我要你立刻离开这里，去北方、去西方，去哪都好，不要再接近盖亚人，也不要再轻易相信任何人，除了蕾雅、奥顿他们，没有人值得你相信——”
“那你呢？那你呢，你叫我走，你呢？”苏杰愤怒地低吼“鬼才相信翼皇那个家伙会要你去办什么事！他有手有脚，还有一堆手下。有什么事非要你去办？”
肯的眼神有些闪烁：“阿杰，相信我。只要几天，几天时间就够了。你离开这里，我会随后跟上。”
“不！”苏杰的执拗上来了，“你他妈的当老子傻，要走一起走，要么就都留下。”
对这样的爱人，肯几乎无法把话说下去。他紧紧拥上对方瘦削的肩膀，不让苏杰看清自己的表情：“阿杰，就当是我求你，就一次，就这一次。你必须听我的，有多远走多远。”
“不！老子不同意！”苏杰不知道在肯身上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他对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耸人听闻的言论，“肯，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我——”肯快要疯了，他根本开不了口。难道要和苏杰说：我他妈的很可能是那个见鬼的明王转世，差点被神经病魔王给上了。最后还和他定下契约，以大陆和平和爱人自由为条件，同意接受什么狗屁的改造？而这个改造的结果只有两个，成功就自己滚蛋、明王归位，失败就统统变成流星。
“有人。”一直隐在阴影中的雷加图斯突然出声提醒。
“！”二人俱是一惊，他们甚至不知道雷加图斯是何时在那儿的。
只见灰发的龙族抬手指了指前方——
“肯。”银色的面具渐渐出现在月光笼罩的走廊尽头，黑翼收拢，朝二人的方向走来。
看到翼皇的一刹那，肯的心脏迅速冻结了起来，他的眼神转冷，面无表情。苏杰察觉到爱人的这一改变，一下子将矛头对准了盖亚王。
“你来干什么！”苏杰炸毛。
对于苏杰“异常凶狠”的眼神，翼皇回以浅浅一笑：“杰。”
瞬时，心中五味陈杂，苏杰微微失神——“修”，这个人是曾经和自己相处了一个月，被自己视为好友的“修”。
“杰。抱歉，之前我的人没有及时赶到……听说让你吃了不少苦头。”沙杰鲁法的口中满怀歉意，眼神里却有着难以察觉的微妙神色。目光始终流连在苏杰和肯牢牢牵着的手上。
“你、你……”听对方提起从前，苏杰的口气又硬了起来，“你到底想做什么。还有……”他看了看肯，“你对肯做了什么？”
“杰，你放心。我什么也没做。”沙杰鲁法的神情没有变化，仿佛说着什么轻松的事，“我只是来提醒一下肯，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协定。别急，你们俩有一晚上的时间好好相处。”
协定？什么协定？
没有听出对方口气的暧昧，苏杰回视肯，却发现对方侧过脸，不敢看自己。
“将军阁下，”这时，翼皇已经转向雷加图斯，道，“很久不见。克鲁米纳也很想念您，他很希望有空能和您好好聊聊。”
雷加图斯梭型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克鲁米纳，他还记得那个名字？
“我先失陪了。”沙杰鲁法看着几人都无话，也不再说什么。向肯抛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转身离去。
“到底怎么回事……”二人之间沉默良久，久到连雷加图斯也悄悄离开，苏杰才发话。
“…………”肯定定地看着走廊外静谧的夜空，没有说话。
“你——”苏杰气结，肯的沉默绝不是没有原因的。那个所谓的协定，一定有什么古怪！
“阿杰。”正当苏杰绞尽脑汁想办法要套出肯的话时，对方开口了：
“我用我的生命向你担保……”肯转头凝望爱人，“我不会去做危险的事，也不会做出任何背叛你的事。”他的脸贴近苏杰的耳朵，“阿杰，相信我。”
苏杰的脸腾地一红。对于这种近乎情话的低语，他没有丝毫抵抗力：“你……你……”
“我什么我，小白痴。”吻着苏杰因羞涩而通红的耳垂，肯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阿杰，今晚，让我抱你吧……”
看着苏杰怔忪后、再度渐渐泛红的脸颊，肯的心中无比苦涩。
——阿杰，对不起，对不起。只有一晚，我只剩一晚了。以后即使我的生命还能延续，可是……我已经不能再继续爱你了。
——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 6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