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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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事，我不想提了。我只有三个要求，如果你可以答应。那无论之后是要战还是要和，我都可以帮你。”
“哦？”修皱起眉，他忍不住猜测苏杰的“三个条件”究竟指的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要求可以让他不计前嫌来帮助自己，“你说。”
“第一，和谈必须让我一起出席，我需要你们不惜任何代价帮我从盖亚那里换回一个人。”苏杰一字一句说着，眼神里有着不容置疑的鉴定。
界王和塔拉克对视一眼，二人都察觉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苏杰的第一个条件居然是要求换一个人，这倒是他们猜想不到的。
忽然，界王轻笑一声，说：“我不知道沙杰鲁法在魔族军中的地位，但光凭你和他的关系……我想，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一群人，应该都不是难事。”顿了顿，他复语，“我希望你想清楚这三个要求的内容，不是所有人都能让我答应三个条件的。”很显然，他以为苏杰需要换回的是某个在东方大陆被俘虏的人类。
“哼。”苏杰冷笑，他也想不出盖亚抓走肯的意义，唯一可能的就是拿他来换自己，可现下想这些都是多余的，“这些你不用多管。对了，顺便附赠你一个消息，我虽然不知道沙杰鲁法在盖亚族里的地位，但我知道那些魔族叫他‘翼皇陛下’……”苏杰恶意地笑着，看着界王的眼神由震惊变为迷茫。
“陛下……”塔拉克的面色煞白。苏杰话里的意义，远比苏杰本人所理解的要深得多……
翼皇，这个称号是盖亚族用来尊称领袖的称呼。能够被盖亚魔族所信服的，只有拥有最高贵翼人血统的先皇继承者。
修和塔拉克在见识到了鲁拉里逃走时展现出的黑翼后，就隐约猜到沙杰鲁法可能用了某种方法在二人身上植翼，然后混入了盖亚人里。可没想到沙杰鲁法居然是以先王继承者的身份登上了魔族帝王的宝座。
界王隐在长袍下的拳头攥得死紧。
盖亚先王，第九代翼皇，奥斯塔·穆，拥有当年的修无法匹敌力量的翼人。身为佐鲁族的夙敌，他怎么会甘愿把血统继承权让给仇敌？而且这血统传承的法术……
修的脑子里各种混乱的想法不断涌现。
身为自己弟弟的沙杰鲁法，在界王的印象中，可能是在灵魂、血续研究上最杰出的魔法师了。
当年，聂涅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成为了对方第一个施以血续法术“血契”的人。法术的效果很成功，聂涅接受了沙杰鲁法一半的灵力，共享生命，以陪伴他走过将来的漫长岁月。
聂涅死后，本来修以为弟弟的失踪可能就是血契的作用，直接导致身为界王影子的胞弟一共死亡。
可当他得知拥有弟弟灵魂契约的黑龙再现，那当年的血契就明摆着已经失效了……
但是如今，从苏杰口里了解到沙杰鲁法居然得到盖亚先王的血统继承后，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里盘旋。
沙杰鲁法，你不会是让奥斯塔……
不可能、不可能。
修的指尖微微颤抖，勉强捏住了座椅的扶手。好半晌，才镇定下心神，对塔拉克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苏杰看着他不停变换的脸色，心里也纳闷：难道这“翼皇陛下”真有什么特殊含义？
他并没有等多久，看着二人不说话，他又开口：“说吧，这第一个条件你们答应吗？”
界王眯起眼睛，想了想，答道：“这个人是盖亚人？”
如果苏杰要带回的是盖亚族的某个将领，那无疑于漫天要价了。
“不是。你别管这么多，总之，我要的这个人，不会影响到你的任何利益。”苏杰不耐烦了。
“好。”修应道，“第二个条件。”
“第二个条件……”苏杰看了眼身旁一直没说话的雷加图斯，转头对界王说，“我要再进一次明王的密室。”
听到这个条件，界王的脸阴沉了下去：“为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我需要去看聂涅的日记，找到梅赛德斯在灵界一直没有苏醒的原因。”苏杰很坦白地说道，顺便也指望这个当初跟明王相处了很久的老妖怪也能了解什么内情，可以提供点线索。
谁知，界王只是稍稍沉吟了一会儿，便答应了下来：“好。”他对聂涅那只“年幼”的黄金龙，曾经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明王的死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每次提到都会隐隐作痛。修带过了这个话题：“只要你知道聂涅的暗语。随你去看。第三个条件呢？”
苏杰摊手：“我还没想好。”
修一怔。
“等我以后什么时候想到了再告诉你，你总不会反悔吧。”苏杰故意用轻蔑地口气道。
一摆手，修说：“好。随你何时想到，都可以来告诉我。”
苏杰听到这句话，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哦耶！终于搞定这老妖怪了。
哼哼……肯，你就等着本大爷骑着龙风风光光把你从沙杰鲁法那个混蛋那里领回来吧！
他站起身，对雷加图斯说了句“走了”，就丢下界王和近卫长，大摇大摆地踏出了房间。
在他身后，界王制止了塔拉克还要说什么的举动，等外面的侍者把门牢牢关上后，他才示意对方开口。
“陛下——您应该看出来，他已经有了……”近卫长看到自己君主的眼睛闭上，靠在椅背上，一脸的无谓。
“有了孩子是吗？”修闭着双眸，嘴角有丝苦笑，“那又如何。塔拉克，你跟着我这么久，难道还不清楚我的意思……？”
“陛下……”
睁开眼，界王的眼神里有些莫名的萧索：“你看到我和沙杰鲁法的现状了吧。佐鲁的血统……是到该结束的时候了。”
“可是，陛下！”心急的侍卫长立刻开口，就被君王抬手打断。
“塔拉克，没有界王制约的人类该如何，我已经不想关心了。就算苏杰的孩子生下来，我也不准备让孩子继续受到佐鲁血统的诅咒。”修的语气有些疲惫，“太久了……这个命运已经持续太久了……”
看着渐渐沉默的君主，塔拉克的脸上浮现出了复杂的神色：“陛下。可是先王为了你和沙杰鲁法殿下未来的血脉，已经耗费了这么多的心血——”
“呵。那又如何？”界王面上颓态一扫，换上一抹冷笑，“塔拉克，你别忘了父王是什么样的人。他有这么无私？你好好想想。”说完，他也不等侍卫长回话，起身自顾自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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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黄昏，一列百人组成的狮鹫队从山脚下飞来，驾驭着他们的蛇人高举火把，为首者顶着王旗——红底黑羽翼被金色藤蔓缠绕。这是开战以来，人类军队首次见到盖亚的王旗。
盖亚的一行人里掺杂着好几辆装饰华美由古怪飞兽拉着的马车，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队伍中的一头庞然巨物。
看清那个巨大生物的样貌，站在城头的界王皱起了眉。
黑龙，法拉利。
跟在他身后的人类军士也看到了黑龙伸展翅膀时几乎盖过整片盖亚族队伍的阴影。苏杰望向身边的雷加图斯，对方的表情凝重，不出声直定定地看着黑龙的身影。直到盖亚人的车驾行到城外百米，缓缓降落，黑龙的身形才像融在空气中一样消失不见。
苏杰明白，这表示黑龙已经化为人形了。看到当初和翼皇“修”相处时所见到的黑龙法拉利，苏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那时的他，根本没有想过，和“修”的再次见面，会是以这样的立场。
摇摇头，他撇开心头的杂念。
袖中一直捏着的短锥已经被掌心的汗湿给弄得滑腻，苏杰牢牢握紧。
就在魔族一行人向城堡行来时，界王也率领众人走下城头。
城中的居民大多充满了好奇，“和谈”这种高级的勾当，在弗塔大陆可以说从未有过先例。
屡次和魔族之间的对峙都是不死不休，现下传说中最邪恶最恐怖的“魔王”居然敢只带了几百人来“单闯”人类城市，让他们好奇之际不免心悸：哎哟，万一到时候那个魔王肚子饿了，狂性大发要吃人怎么办？
于是，这些普通百姓大部分都躲在家中不敢出门。也有少数胆子大的在士兵们筑成的人墙阻挡下，在街道上张望。
这是一场古怪的谈判。
盖亚虽然一战失利，但仍然把握着整个战局的主动权。他们手上仍有数万强悍的军队。况且至今为止，他们手上真正强大的翼人还未正式出战过。如今他们还占据了拥有丰富资源的整个东部领土，足以循环养战。
反观人类，两位亲王仓促组成的防线屡次受到对方打压，险些就此溃散。虽然人类预备兵力充实，可那些提着把菜刀、拿着根钉耙就敢自称民兵的农夫，无论怎么看都不是魔族的对手。
现下的情形，占有优势的盖亚一方居然主动提出和谈，还大咧咧地跑到人类城市里来……这实在令所有人类将官都怀疑起“这压根就是个阴谋”。
对于众军士的猜测，界王只是报以一笑，私下对近卫长说：“那些蠢货懂什么。盖亚人到现在这个局势，还有心思和我们搞阴谋？他们无需谈判，就可以打下我们大半的领土，阴谋……叫那几个蠢货把阴谋阴给我看。”
蠢货们显然没界王这么淡定，也没有勇气把“阴谋阴给界王看”，他们光是看到界王皱皱眉就恨不得立刻溜到城市的下水道里躲起来：我滴乖乖啊，那可是王霸之气！俺们怎么受得起……
到底是王霸之气还是王八之气，苏杰统统只是用鼻子发出“哼”的一声，以表不屑。
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道路尽头正走向这里的盖亚族一行人。眼看着人影越来越清晰，苏杰心里止不住的激动，他甚至想直接跑上去对某翼皇道：“你你你为毛要逮肯！快TMD把肯还给我！”
一只大手按上自己的肩，苏杰侧头一看，是雷加图斯。
灰发的龙族将军用安抚的眼神无声地劝慰苏杰：耐心点。
苏杰深吸一口气，报以一个感激的微笑，继续回头看向盖亚的队伍。
短短几百米的道路，在苏杰眼中就好像有几公里这么长。翼皇的队伍走到近前时，苏杰几乎有了恍惚间已经过了一个世纪的错觉，他隐隐嘲笑自己刚才激动到居然忘了用探查术直接看看队伍里有没有“修”那个混蛋。
盖亚族的队伍进城的只有翼人，一干狮鹫被留在了城外。队伍行进到界王等人不足百米处停了下来。
马车门一扇扇打开，一些看来身份尊贵的翼人从车上而下，朝苏杰他们走来，有几个人被团团簇拥。
为首的人带着银质面具，黑衣黑发黑羽翼。而他身旁也同样有两个穿着黑衣的人，但都没有代表盖亚族翼人身份的黑翼。
其中一个黑发红眸，如同鲜血般殷红的双眼直直朝苏杰身旁的雷加图斯看了过来，苏杰隐隐猜到对方的身份：黑龙。
而剩下一个，则让苏杰瞪大了眼睛——虽然头发和眼睛已经褪去了魔法伪装，可那张熟悉的清隽面庞……是肯！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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