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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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拉克已经在叫醒他的侍卫的口中得知了盖亚入侵的消息。当到达圣殿下层时，界王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他见到侍卫长从旋转楼梯处迈着踉跄的步子走下，开口：
“塔拉克。你闯下大祸了。”
“陛下……”塔拉克抬起头，他的眼镜在之前界王出手后已经碎裂，此时他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您说什么……”
界王抱肘靠着中央的一根圆柱，目光落在了那道石门上。
“你记得‘弥赛亚’吗？”
“您是说那件盖亚的神器……”塔拉克的表情茫然而迷惑。
“我以前就和你说过盖亚不可能轻易就这么灭绝。但这么多年来从未发现过他们的踪迹……”界王站直了身子，走到石门前，他的脸上如罩寒霜，“那时候我就已经推测他们一定是使用‘弥赛亚’了。”
塔拉克几步上前，忙道：“陛下，可您也知道‘弥赛亚’的定标不是已经——”
“对，这点我比你清楚。”界王有些怅然的轻触着石门上粗糙的肌理，“‘弥赛亚’的定标被聂涅锁在里面了。”
忽然，塔拉克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顿时变得煞白。
“陛下，您的意思难道是说——”
“怎么……你就一点都不怀疑吗？”修扬起一抹冷笑，“那个人类昨天刚进去过，今夜魔族就大举入侵了……”
“陛下！这不可能！”塔拉克有些激动的大声喊道，“他、他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相比塔拉克的情绪，界王的神情冷漠到了极致，他淡淡开口，语气中包裹着的肃杀却令塔拉克感到冷意瞬间从背后窜上。
“理由？这种东西从来就不重要……”修的黑瞳里风暴渐渐凝聚，“只有‘弥赛亚’才能让盖亚逃过我们当年的搜索……虽然聂涅把定标抢走藏在这里，但是你不能保证那个人类不知道如何开启它的方法。更何况……”他睨向塔拉克，“能进入这道石门的只有他了……”
“陛下——不会的——”塔拉克几乎站立不稳，但界王的话并没有结束。
“让我想想……他先利用你混进城堡，然后用聂涅给龙起的名字引起我的注意。噢……虽然后面有些小失误、不、也有可能是计算好的，让我们把他送走可以方便他继续和盖亚联系。塔拉克，别露出那副表情，你应该知道他在那幢楼里的情形我们是看不到的。接着……就是骗取你的信任让你带他去圣殿……”
“不——陛下，我说了那是我的主意——”
界王丝毫不理会塔拉克的反驳，继续说着。
“再来就是启动定标……再利用你对界王血脉的希望让我上了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保住自己的命了？”
“陛下！不是这样的！他、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他身上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
“塔拉克。你不记得了吗？你对我说过，那时你给他施了束缚术和昏迷术。可结果……他的神智清醒，可一点都不像中了昏迷术……”一想起那夜自己和那个男子的疯狂，界王的脸上除了冷漠还有一丝厌恶。
“这、这……”至今的忙碌一直让塔拉克未有时间仔细思考此节。他心里清楚自己的魔法是绝无可能失败的，可他又无法解释苏杰在昏迷中骤然苏醒的事……
“塔拉克。那小子的心机不简单，就连他的能力恐怕都是我们难以想象的。”界王好整以暇的望向侍卫长，“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袒护他吗？”
塔拉克面色惨白，他的拳头攥得死紧。
的确，明王的密室只有苏杰进入过，盖亚如果真的依靠‘弥赛亚’来入侵的话，有机会启动定标的也只有他了。而且他也无法解释苏杰身上的昏迷术失效的事。
但是塔拉克一想到苏杰眼神里那种绝对无法伪装的空洞时，他心底就把某种可能给排除了。
界王凝视着侍卫长阴晴不定的脸色好半晌：
“怎么，要我亲自动手？”
“不！”塔拉克慌忙跪下，他的牙齿狠狠咬了咬下唇，“请求陛下……至少、至少让我亲自审问他……”他清楚王族血脉对现任界王来说有多不以为然，可他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理。起码，在他还能做些什么的时候……
“好。”修冷冷道，“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过后，你如果拿不出反驳我的理由……”忽然他笑了笑，“我会像对盖亚人一样……好好招待他……”
说完，他便踏上了旋转楼梯，离开了圣殿下层。
塔拉克有些无力的滑坐在地上，伸手捂住了脸。
安瑟娜的出现、盖亚的入侵、弥赛亚的启动、苏杰的真相，这些事一个又一个骤然浮出水面，像漆黑欲坠的夜空，令塔拉克的整个世界都感到无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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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器“弥赛亚”，支撑着着盖亚一族命运的雷米罗浮空岛正缓缓漂浮在弗塔大陆东南沿岸的一座港口城市上空。
整个笼罩在浮空岛的阴影下的城市，从城中心望上去只能见到如刀尖般正对着头顶的岛屿土层。
港口上卸了一半的货物仿佛还等着主人继续搬运，街边凌乱的杂物翻了一地，路灯映照着的一个个街边商铺里空无一人，有的饭店里桌上放着的浓汤还散发着淡淡的热气。
这里寂静得犹如一座死城……
雷米罗岛上的皇宫里，银面翼皇正带着惬意的笑容接过他的王后为他献上的庆祝胜利的美酒。
王座下的一干盖亚族将军们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兴奋、欣喜。
盖亚人崇拜力量，不羁和野性融入了他们的骨髓。久违的鲜血让他们多年的愿望在记忆中变得清晰起来。
他们纷纷举杯，或为胜利庆贺、或赞美翼皇的英明，更有甚者酒到酣处干脆为王后爱穿男装、缪拉(♀)将军打扮性感、翼皇陛下的面具又换了个新的款式、达克罗德大公的皮靴擦得特别亮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干起杯来。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今晚的胜利给吸引，胡乱找着各种饮酒的理由。
翼皇搂着脸上布满了醉意的王后，颇有些兴味的看着人群时不时爆发出阵阵欢腾的笑声。忽然他瞥见一个人影从打开的大门走了出去，皱起了眉。
“沙杰鲁法，怎么了？”王后中性化清丽的容颜掠过一丝疑惑，看着爱人出神的表情，好不容易从酒精里挤出一些理智，轻声问道。
“没事。”翼皇吻了吻小妻子的额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出去一下，你乖乖坐着。”说完，对她笑了笑，趁众人没注意到王座上的情形，轻步走出了大门。
走廊尽头的露台上，红发男子收起了羽翼，此刻他看起来就像一个人类。
他举起酒杯向西方沉寂的夜空微微一敬，把杯中酒全数饮下。
不知是苦涩还是辛辣的滋味从喉间流淌过，青年俊美的脸庞冷意散去，覆上无奈的微笑。
“鲁拉里。”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男子一惊，连忙把酒杯随手置在露台围栏上，回身行礼：“陛下，您怎么出来了……”
银色的面具下，翼皇的表情也浮现起些许温暖。
“隔了这么久，终于光明正大的回到这片土地了……我的心情和你一样复杂。”
复杂？对。翼皇沙杰鲁法的心底不免自嘲。
明明是自己舍弃了人类的身份，走上了这条道路……
“陛下。无论您做什么，鲁拉里都会跟在您身后。”青年的脸上涌起淡淡的酒晕，话语却格外的认真。
“恩。我知道，我都知道。”翼皇走到了红发青年的身边，感受着夜风吹拂起头发的畅快感。忽然道：“对了，有一件事要你去办。现在除了我只有你能办到了。”
“陛下尽管吩咐。”回答的人在冷风的刺激下似乎酒也醒了一些。
“去帝都，帮我接一个人……或者说，救一个人。”翼皇侧过脸，没人看到他的表情。
“是……月孛？”鲁拉里有些不缺定的开口。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过了许久才说：“我知道这可能有些困难……但是整个盖亚族里能收起翅膀混在人类中间的只有你和我。虽然……你可能会碰上那两个人……”他回过头，对着鲁拉里微笑了一下，“不过我知道，如果是你，应该没问题的。”
听到这话，鲁拉里身躯微微一震，随即深深鞠了一躬：“为陛下分忧，臣义不容辞。”
银面翼皇满意的点头，轻轻拍了拍红发青年的肩：“去吧。不能让他等太久了……”
鲁拉里恭敬行礼，随后“哗——”的一声，一对黑翼在他背后展开。足见一蹬地，红发青年就飞出了露台的范围，向远处的人类世界飞去。
剩下翼皇一人，单手卸下脸上的面具。
那张和界王没有丝毫差别的完美俊颜上，原本的笑意渐渐褪去：
“杰……”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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