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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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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整，筹备已久的校庆表演准时开始。
作为三中最大的投资人，苏明远的位置理所应当被安排在视野最好的第一排。
于玫含挽着他的手在第一排坐下，唇边还含着一抹骄傲的笑。
“听说皖皖这次的节目是压轴呢，合作对象还是柏清。”
“压轴啊，那我可得好好看看了。”苏明远掩唇轻咳了下，视线在偌大的场地内扫视。
除掉他们这些被安排在前几排的投资人，再往后就是普通学生们的位置了，可他从进来到现在，却连苏岑岑的影子都没见到过。
于玫含见状，葱白的指尖搭上苏明远衣领，替他拢了拢敞开的外套，转移话题：“皖皖待会看到我们来肯定很高兴，明远……”
作为于皖的母亲，她当然知道于皖为了今天的表演付出了多少，为此她甚至还私下联系了不少今天会到场的记者，就等着于皖表演结束在网上狠狠艹一个天才舞蹈少女的人设了。
可她接下来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前来寒暄的校领导给打断了。
于玫含动作一滞，忍着不满加入他们的寒暄。
观众席的暗流涌动苏岑岑自然是毫不知情，因为她此时正在后台进行最后的调整。
说是后台，其实也就是在舞台后面临时搭建出的一个封闭场地，方便她们待会上去表演。
苏岑岑坐在梳妆台前，闭着眼任由化妆师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
身后低低的讨论声不断传来。
“不是于皖吗，怎么变成苏岑岑了？”
“临到头了换人，学校这是搞得哪一出？”
“你们不知道吧，听说是苏岑岑为了上台把于皖给弄骨折了。”
听见这话，苏岑岑忍不住皱了皱眉。
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还越说越离谱了？
苏岑岑在化妆师的示意下起身，准备朝换衣间走去。
不远处的门却突然被推开。
柏清穿着身简单的黑色衬衫，跟在神色匆匆的江晓寒身后。
他领口扣子松开两颗，露出精致瘦削的锁骨，一只手插着兜，身形挺拔，懒懒抬步走来。
伴随着后台一众女生的低低惊呼，苏岑岑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两眼。
别说，还挺帅！
和苏岑岑相比，男生脸上的妆容明显淡了不少……甚至可以说根本没化。
他鼻梁上还架了个金框眼镜，漫不经心抬眼时，眸子里的浅淡笑意更衬得他清隽矜贵。
“还愣着干什么呢？”江晓寒快步上前，和苏岑岑对视一眼，拍拍她的肩膀催促：“赶紧换衣服去，再过不久就要上场了。”
“好。”苏岑岑瞥了眼被挂在衣架上的演出服装，取下来搭在胳膊上，回答：“我现在就去。”
江晓寒点点头，又转而去催促其他演出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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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岑换上了那身专门为于皖量身定做的纯白演出服。
长至小腿的蕾丝小白裙，裙摆和腰间都绣着繁复的花纹，针脚细密，单就做工而言，是挑不出一点瑕疵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略显宽大的腰身。
江晓寒不知从哪儿找来了根差不多款式的缎带，手指灵巧的在苏岑岑腰间系上，还顺便在腰侧绑了个蝴蝶结。
原本宽大的腰身被这样一勒，更好的展现出了苏岑岑流畅的肩背线条，腰身不盈一握，身材比例堪称完美。
江晓寒眼底露出了点出乎意料的惊艳。
这裙子的款式本就挑人，太胖太瘦甚至太高都不行，当初于皖试的时候这裙子被送回厂家改了不下十次，可苏岑岑一穿上，那感觉就瞬间不一样了。
与其说是人靠衣装，倒不如说是她把这裙子的逼格拉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很好，很好！”她低低赞叹两声，又把提前准备好的道具递到苏岑岑手里，嘱咐她：“再过半小时上场，你再把动作捋两遍熟悉熟悉。”
作为这次校庆节目的指导老师，她直到现在都还对教导主任的担保将信将疑，毕竟没有亲眼见过苏岑岑跳舞，如果不是情况太过紧急，她绝不会这么草率的就让苏岑岑上场。
“好。”苏岑岑垂眸打量手里的道具，表情淡淡，一点也没有临危受命的紧张感。
她还颇有闲心的和系统插科打诨：“你说，于皖现在在干嘛呢？”
【大概是在医务室接受治疗吧。】
想到先前于皖被教导主任拒绝上场强制送到医务室时的脸色，苏岑岑就忍不住想笑。
那可是她这几天以来见到的于皖脸色最臭的一次，连温婉可人的面具都带不下去，就差冲上来和她打一架了。
那场面……啧啧，简直不要太刺激。
没等苏岑岑幸灾乐祸完，前方舞台上音乐骤然一停，和主持人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江晓寒匆匆的催促声。
“苏岑岑、柏清——快，过去候场了。”
苏岑岑心跳漏了半拍。
暗色灯光下，身旁男生的脸影影绰绰，他身上又加了件同色系的夹克，肩膀处的银链闪着细细碎碎的光。
柏清插着兜，站在光影交错处，身形被衬得更加利落挺拔，眉眼似乎也因为这夜色而多了几分疏离冷淡。
他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几秒后，薄唇微微动了动。
“上场了。”
苏岑岑一愣。
她居然看呆了？
深呼吸一口气，站在原地活动了一下手脚，苏岑岑跟在柏清身后，一步步踏着阶梯上台。
“有请高三（一）班柏清同学、高三（十）班苏岑岑同学！”
主持人清脆的声音落下，底下也不可避免的响起了一阵阵低声讨论。
“怎么换人了？”
“苏岑岑？你在逗我？”
“我已经开始心疼柏清了，他居然要和苏岑岑搭档？”
“……”
相比起被邀请来参加的家长和记者，三中的学生们明显反应更大。
毕竟从节目确定之初就只定了于皖和柏清这两个人，连替补都没有考虑过，现在上台时却又突然换了一个人，任谁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吧。
但台下的质疑声在苏岑岑出场时瞬间戛然而止。
缠满荆棘的栅栏内，女孩赤脚站着，眼睛上的黑色绸带挡住了她大半张脸，只能看见轮廓流畅的下巴和淡色的嘴唇。
明亮灯光下，她整个人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通透感，干净纯粹，但双眼上绑着的黑色绸带，又与其形成了极致的黑白对比，让苏岑岑整个人透着股诡异的美感。
音乐响起，她摸索着向前跑去，却一次次被荆棘拦下。
伴着原唱沙哑的女声，舞蹈逐渐进入第一个小高潮。
柏清在台下观众的尖叫声中上台，他缓缓踱步到女孩身后，手臂抬起想要触摸女孩柔软的发，却被她扭头躲开。
柏清眼神一闪。
他脸上漫上一点浅淡的笑，眼眸深深，邪肆不羁。
似乎是被女孩躲避的动作激怒，他压着肩膀，嘴角噙着一抹笑慢慢凑近那带着明显慌乱的脸。
歌曲的鼓点骤然强烈起来。
在男生错愕的目光中，女孩反客为主，脸上的慌张褪去，露出一丝魅惑来。
她勾着手指移到柏清身后，手臂轻轻搭上他的肩，又在他即将转头的刹那闪身躲开。
女孩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须臾之后，她忽地踮脚，在两人距离拉近的瞬间，食指轻轻勾了勾男生的下巴。
舞台灯光蓦的暗下。
在所有人都以为节目结束时，聚光灯打下，照亮了舞台中央赤脚站着的少女。
——还有她身前，缓缓倒地的柏清。
女孩眼上缠着的黑色绸带已被摘下，苍白的唇上不知何时抹上了一抹鲜艳的红，浓烈似血。
镜头拉近，她垂眼看着脚边的男生，懒懒抬眸，对着镜头缓缓笑了下。
与此同时，苏岑岑脑海里响起系统的播报：
【嘀，恭喜宿主成功改变第二个剧情点，继续加油哦！】
她喘息着，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半晌，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率先传出掌声，整整三十秒，台下掌声不停。
“啊啊啊这是什么纯欲病娇美人！”
“我宣布从今天开始苏岑岑就是我女神！”
“这表演绝了好吗！我要被美晕过去了。”
于玫含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赞赏，搭着扶手的指尖用力到发白。
为什么突然变成苏岑岑了？皖皖呢？
她视线紧紧跟随着沿侧边阶梯下场的苏岑岑，心里慢慢涌上股异样的感觉。
——从昨天的医院再到今天的表演，总感觉苏岑岑哪儿变得不一样了……
可还没等她继续往下深想，身旁的苏明远突然伸手揽了下她的肩。
于玫含收起脸上的深思，搭着扶手温柔的侧耳过去：“怎么了？”
背景音嘈杂，混杂着周围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于玫含依然清晰的听到苏明远不带任何掩饰的激动夸奖：“你刚刚看清楚了吗？小岑跳的可真好！”
“这丫头，当初还哭着闹着不想和皖皖一起学舞蹈，感情是在骗我？”
苏明远笑得开怀，眼角眉梢都是对自己女儿满满的骄傲。
他心情大好，原本因为劳累过度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此刻也变得红润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主持人宣布散场，苏明远朝身边坐着的学校领导点头示意后，就拉着于玫含一起往后台去。
可还没见到苏岑岑，于玫含的手机陡然一震。
屏幕亮起，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于皖：【妈妈，我在医务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