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的八姨太》情癫

11、番外 洞房花烛下

　　皇帝最讨厌的就是后宫不和，嫔妃之间争来斗去的，不过，是小姑子打大嫂处置起来就有点麻烦了，因为没有先例。建宁听说小桂子被佟贵妃举荐当了什么敬事房总管，立刻红了眼也不管真假，骂声“贱人”把她一推倒地骑上去就打，顺带还卡脖子抓脸。
　　佟贵妃几乎是没有命了，假如皇太后不来救她的话；但是皇太后救了她的命却救不了她的脸，要知道那些有带假指甲的女眷是不好惹的，偏偏建宁是很喜欢带的。她拿着那个金子做的尖尖的假指甲就往佟贵妃的脸上挖，挖了两块肉皮下来，等于代她哥哥将这个女人打入冷宫将来即便治愈肯定留疤，以这等残色，再也不可能入得皇帝法眼，还不如死了的好。
　　佟贵妃一开始还能为自己辩解几句，挣扎挣扎，奈何力量悬殊，到后面除了哭还是哭，大概是认命了。因为来解救她的婆婆大人不知道是真心想要救她呢还是母女一条心的火上浇油。太后看到建宁为了小桂子这么拼命，顿时也火了起来，一边拉架一边骂自己的女儿：“死丫头，怪不得佟贵妃说你喜欢小桂子，果然是真的，你给我起来，小桂子哀家杀定了，你休想救他！”
　　哦，那么本来还可以求两句饶的佟贵妃就被手上一紧的建宁捏死过去了，唬得拉拽着她的宫女们通通跑去看佟贵妃是死是活，万一死了建宁就是杀人罪，搞不好会被她连累，那么当然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救人。
　　建宁把手一甩，任凭佟贵妃的脑袋“咚”一声砸地上她也不管地站了起来，叉着腰对她的娘亲吼道：“皇额娘，我就是喜欢小桂子，你要是要杀了他我跟你拼命，他要是真的变成太监我也跟你拼命，不对，我去找皇帝哥哥，让他想办法，哼！”
　　通常到这个时候，女主就会脚一跺地气鼓鼓地走掉了，那么建宁不能免俗地也这么干，只不过她落脚的地方恰恰是佟贵妃的手，那么这个已经被摧残得三分不像人七分像鬼的女人就被她踩醒了，“嗷”的一声叫着坐起来，像诈尸一样，头发乱糟糟地。大家看到她没有被建宁掐死，反倒被她吓个半死，都敢怒不敢言地不打算为她追回公道地漠视建宁就这么走了。
　　小李子赶快顺着公主的队伍一起跑，跑到外面才敢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建宁听说这是小宝的主意连连拍手，觉得这小子不愧自己喜欢的，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这么聪明就猜到我在这里居然还用得出这种办法，真是天下第一聪明的，真不愧是我建宁的心上人啊，小桂子本公主是越来越爱你了，非要你当额驸不可。
　　她这么想着就往御书房走去，温有道发现他哥哥和小桂子被太后的人逮走了很着急地寻人求救，在半路居然见到建宁，大喜过望地拦着跪下来：“公主，快救救奴才的兄弟吧，他和桂公公一起被……”
　　“我都知道啦，快起来。”建宁一边想着小李子转述给她的主意，一边吩咐温有道：“等会儿见了我的皇帝哥哥，看我的眼色行事，知道吗？”
　　“是，奴才遵命。”温有道唯建宁马首是瞻地一路走着跟进了御书房，然后兄妹两个开始为了要让韦小宝当额驸还是当太监的问题展开了辩论。
　　建宁牢记小宝的话，不管玄烨跟她说什么，她都只有一句：“我要小桂子当我额驸，你点过头，不能说了不算。”
　　这句话被重复了很多次之后，玄烨终于不耐烦了，怒道：“这个臭小子瞎编自己是敬事房总管，就让他去当好了，马上去，哼！”
　　建宁接话道：“那我还是要他当我的额驸，哼！！”她一边哼一边去瞟温有道，温有道就赶快跑到敬事房那里，大声宣告：“皇上口谕，封小桂子为敬事房总管，即刻上任！”
　　吴公公顿时降职了，万分郁卒，不过这个老太监还挺仗义的，很是同情小宝的命运，偷偷地拉过温有道：“那皇上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这个？”
　　温有道看他暗指小宝，心道这些人真是聪明啊，都知道小桂子其实是桂妃。好吧，我也来仗义一把好了，就回答道：“这个，皇上没有吩咐，只说上任。”
　　“哦。”基本上被囧得乱七八糟的吴公公已经理不清这里面的道道了，既然小桂子是桂妃是男宠又不让这个，那就是让真男人待在后宫里，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皇帝不做提防也就罢了还把他往这个差事上推，难道很喜欢别的男人来视察自己的嫔妃么，这是什么心理啊？
　　要不怎么说是圣意呢，真是让人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吴公公一边赞叹着一边谢恩准备下岗，不过很好的是第二道圣旨很快就追来了，还是玄烨的口谕，吩咐小桂子书房一见。
　　因为不能再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口谕是建宁带给他的，小宝见到她心里就稳了八九分了，倒很高兴的样子。一见她来，奴才们就赶快退了，建宁得以拉着他缠了一会儿，两个人就手拉着手去御书房，很亲密很开心。
　　因为一句气话着了道的玄烨正在思量怎么处置这个缠头鬼，心道，小桂子你倒是豁得出去啊，一盒梅子就把朕的表妹给毁容了还家丑不可外扬的不能把你怎么样，因为这是建宁干的；莫名其妙地要自荐当什么敬事房总管，一个男人当了总管，那朕岂不是永远也不能召幸嫔妃？你这个小桂子分明是钻制度的空子要来逼朕啊，要是让你视察了她们，岂不是点一个要杀一个啊！
　　可是气话已经说过了，温有道还去宣过了，现在要把它挽救回来，只有拜托小宝回心转意咯。
　　玄烨以从未有过的温柔相待，当然他不允许建宁在场，把她撵走之后，单独走去，亲切地微笑着：“小宝？”
　　小宝还跪着不肯起来，气垂声低地道：“奴才在。”
　　玄烨想朕都亲自过来了，你还不给面子，那么好吧，他把手一伸：“小宝？”
　　小宝当看不见，只望地面，应道：“奴才在。”
　　玄烨有些生气了，反手直斥道：“韦小宝你不要得寸进尺，为了你朕已经够烦了你还想怎样，你以为朕真的不会舍得你去当太监吗？”
　　“奴才当然知道皇上会舍得。”小宝居然在这时反倒站起来，迎着他的目光回答：“不然太后传奴才的时候，皇上也不会袖手旁观了，如果不是奴才自救，现在恐怕连尸首都已经化成灰了吧？”
　　论公，小宝于鳌拜一案有功，论私，他与小宝有情份，无论如何，没尽保护之职是实。玄烨想到其中凶险，实在可悯，态度又缓了下来，叹道：“那你也不该这样做，不管怎么说，佟贵妃她是朕的表妹，现在变成这样，你叫朕如何是好？”
　　“奴才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心里明明在骂“那么这个贱人陷害老子就是应该了的吗”的小宝也作出委屈的样儿来，拿袖子挡着脸，又跪下来，软道：“奴才也是没有办法，温公公说皇上要奴才自救，奴才只能去派人找理由去寻建宁公主，门口又拦着不让进，说佟贵妃在里面，只好瞎编说是给她的，谁知道建宁会这么凶残，呜呜……”
　　玄烨看他在哭，像是知错的样子，为了保命也是情有可原，好在佟贵妃不是他喜欢的，管东管西也挺讨厌的，一直也没有机会处罚。既然这样了那就这样了吧，反正不是朕干的，是建宁干的，大不了把她罚一罚，正好让她没有机会接近小桂子，咦，为毛扯到这上面去了，难道是朕在嫉妒建宁么，那真是太雷人了，不行，必须拔慧剑斩情丝啊，不能再纵容这个坏蛋。
　　他略停了一停再问：“小宝，别胡闹了，建宁坚持要你当她的额驸，你怎么看？”
　　“我不要……”小宝继续抹袖子带着哭腔的表白让玄烨很是欢喜，他伸出手去摸摸小宝的耳朵，以示嘉奖和喜欢，不过小宝接下来说的令他炸毛：“因为我还没有加官进爵配不上建宁公主……呜呜……”
　　好小子，不治你的罪已经天大的恩典，还敢向朕要官做，真是气死人了！
　　玄烨的手在小宝的耳朵上狠命一揪，痛得他哇哇大叫。
　　紧闭的门外一丈有两名侍卫模糊地听到一点，相视而笑，脸上极是暧昧，不过他们当然是不会去管皇帝的闲事，好好当差才是正经，不该听的就当没听见。
　　玄烨就是害怕这些人会乱想，急忙丢开手向小宝道：“好了好了，你快点起来吧，这件事以后再说！”
　　“不行。”既然明白了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小宝自然开始耍赖：“小桂子要跟小玄子洞房花烛，你答应过我的！”
　　“好吧好吧。”又是“八姨太”，怎么就念念不忘呢。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玄烨也是情愿的，于是应道：“会有人去接你，你回去等消息吧，不要再和建宁胡闹了，日后自然有你的好处。”
　　“呵呵。”小桂子可舍不得小玄子坐回位子去看书，急忙跟道：“那，我问你，是不是所有的规矩都要像敬事房那样？”
　　“嗯。”不知道玄烨是害羞还是不愿再纠缠，支吾地随手抓起一本书来，表示在看书了不能打扰地搪塞过去：“好了，你下去吧！”
　　“那我来安排，到时任何人都不能拦我。”小宝还在提要求。
　　“好好好，都依你。”玄烨将书又拿近了一些，眼睛却不往上看，偷望着小宝终于退下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小桂子还真是特别啊，说起这样的事，这么大方，这么坦然，真不愧是丽春院出来的孩子，一起祝福他和小玄子的和谐吧，不过事情可没有这么顺利哟。
　　在几天后的一个吉利的夜晚，离宫返家的索额图大人发现一件奇事，敬事房的太监抬着一卷被子往建宁公主的寝宫奔去，跟着他们身后的，居然是小桂子。
　　索额图是皇后的叔叔，说他是外臣也行，是内臣也行，好奇心是多么害人的东西，小桂子又是他认识的，舍不得要拦下来问一问：“桂兄弟你这是怎么回事？”
　　“唉，都是公主爱胡闹啊，”小宝拿着手里的帕子给他看：“我也不知道是那位主子得罪了她，本来是要抬到皇上寝宫里去的，结果现在索大人你看，唉，又不关我的事，可我捡到了，只好在后面追。”
　　索额图认得这帕子是皇后赏给佟贵妃的，原来是一对，现在一人一只。皇后自然是不用抬宫，那么被子里的理应是佟贵妃，哎呀，她和建宁是有仇的，现在裹着这样严密不见首尾已经够可怜的了，再被抬到建宁那里去，万一打起来，身上没有衣服岂不是臊得她要寻死不成。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索额图仗着自己是国戚又是长辈要管一管胡闹的建宁，皇家内部事务他又不便解释，只拦道：“你们真是混账，这种事能开玩笑吗，快快，抬回皇上那里，不许乱来！”
　　小宝为难道：“都是奴才多事，要是公主问起来怎么办呢？”
　　“就说是我的主意，让她来找我算账好了！”索额图拍拍胸口，很是侠肝义胆。
　　那么，有了这句保证的小宝就很放心地把被子里的人往皇上的寝宫抬鸟，到了寝宫，两名驮妃的太监小心地把人放在床上，就赶快退走鸟，留下小桂子一个人去打开被子。
　　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小桂子可以待在这里，不过红人就是红人，红人做事是不需要解释的也轮不到他们来问，问多了可是要小命不保的，所以他们就什么也不问退下去了，顺便说一句，他们都是建宁公主的人。
　　驮妃的太监下去了，那么别的人也自觉地不再碍眼，看这寝室布置的像新房一样，桌上还放着交杯酒，想必皇上很在乎这位新人，还是不要打扰的好，所以没有一会儿这里就只剩下小桂子一个，放心地把被子打开，解救里面的小玄子。
　　被子捆得很牢，小桂子先让他露出头来，看他依然闭着眼，想是药效未退，有些忧心道：“喂~小玄子，你还好吗？”
　　用过晚膳便一直晕晕乎乎的玄烨此时方醒，四肢无力地惊道：“小桂子！？啊！”
　　小宝看他如惊弓之鸟般地东张西望，便知他在想什么，嬉笑道：“小玄子别怕，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啊！”
　　“你，你……”被上的绳子还没解开，玄烨自然动弹不得，恨声道：“你很好，很好……”
　　小宝知他急怒，忙道：“小玄子息怒，被子是我一个人裹的，带子也是我系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你不要杀他们，要杀就杀我一个人，就是死，我也要和小玄子在一起！”
　　这可真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那啥，小宝将一个碧绿的小瓶子拿出来，劝道：“这是解药，小玄子你要是同意，就给你吃。”
　　小玄子会不会同意呢？看在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份上，还是同意了吧！他已经下定决心，不管小宝以后怎样求饶都要砍他的脑袋，一定要！
　　小宝摆出怯懦的又心慈手软的姿态，眼睁睁地待小玄子把这瓶药吃掉之后，又往自己的怀中摸去，摸出一个白瓶子，看上去打算要给自己吃，不过他有点不放心地拿在手里端详一番后，大惊小怪道：“哎哟，对不起小玄子，我弄错了，刚才那个是用来对付不听话的妃子的，这个才是……”他急望玄烨一眼，看他就着被子往后仰倒，大概快要背过气去，忙安抚地拍拍被子，温柔地道：“不过小玄子你放心，等下我会好好服侍你的，我会很乖的，我不会忘了这是玄桂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