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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黑木颜的脚步有点蹒跚。他不承认此时的熏醉全是因为听了某人的话而大受刺激的缘故,他只怪自己耳朵里不停有个声音:“你做得一切只是为了得到别人的关注和承认罢了。你做得一切只是为了得到别人的关注和承认罢了。你……”
      烦死了!黑木颜懊恼的手一挥,折断了身边一棵树的幼枝。这个该死的夏银璇!好!他要让他匍匐在他面前彻底为今天所做的一切后悔!他这就去找他,看他每个月的阴历十五藏着什么秘密。王子会变成青蛙?怪兽?或者……鬼?已经到了嬉戏园的门口了,夏银璇最多还能再如意半个小时,“哈哈哈哈。”黑木颜笑得颠狂。
      身后传来救护车的声音。黑木颜虽然醉意重重却不忘警惕的闪到树荫下的黑暗里,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的救护车一定是直冲眼前这栋屋子来的。看到屋里的人抬着身上血迹斑斑的夏银璇上了车呼啸而去,黑木颜有些意外。他一路想尽办法要对付折磨的人不用他出手看起来就快没命了。而他的计划呢?竟都落了空!看了下时间,00:00:00,巧合得诡异。
      黑木颜吐出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按灭在桌上的端砚里,半点没掩盖自己来过的意思。空无一人的房子进来得太过容易,监视器用一个石子就打发了,围墙上的交流电网竟然没有开,关键的门锁开起来并不比自家的门来得费力,这样的轻松,真想砸一通东西发泄自己的郁闷。天!自己半夜三更吹冷风过来是来给夏银璇看家的?或者欣赏他房里的古家具?失去目标的黑木颜无比沮丧。
      这里所有的家具全是老到二百年前的,拨云床、圈椅、案几,橱柜,如果不是还有电视机,影碟机之类的夹在不起眼的地方,他会以为走错了到时间倒流了二百年的空间,而这个空间是属于一个现代人的,就是夏银璇。古董收藏家的家里全是这样子的吗?黑木颜皱起眉,隐隐有些什么念头却一时怎么找到无法触摸。不管了,趁家里没人真好大搜查一通,总会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的。
      除了衣服画稿古董书还是衣服画稿古董书。黑木颜发现夏银璇的私人空间贫乏得惊人,应该很多人会有的东西他却一样没有。会有的什么?少了什么?心里挠得慌,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了,却偏偏一下脑子里转不过来。如果应该有的东西却看不到,一定是藏起来了。会藏哪里?黑木颜把眼瞥向藏在屏风后,那张有着踏步的拨云床。
      床很大,床下的空间也很大,一个平宽的矮箱积满灰尘的静躺在深处,一看就有些时候没人动了。黑木颜探进身子把二米见长的大箱整个从床底拉了出来,顾不上掸灰直接打开。一看里面就明白自己一直觉得少的是什么了,是历史!每个人的房间里都会有自己成长过来的历史,而夏银璇的全封在这个灰尘厚厚的箱子里了。
      三好学生奖状、大队长标志、华罗庚数学大赛第一名的证书、奥林匹克综合知识大赛银奖的奖牌、初中毕业证书,还有照片,小时候的、小学毕业集体照、初中的、和父母的合影……仔细看一下这个箱子里包括了所有幼年的东西。为什么要如此彻底的把以前藏起来?黑木颜暗忖,想把东西先搬到桌子上一抬头却见有一只眼睛凑在屏风的缝隙看着他。
      “不好意思,我好奇心强了一点。不过,你愿意直接告诉我省得我费力吗?”黑木颜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站起来,惊恐的情绪掩盖得半点不露。那只眼睛左看右着却没有理他的意思。黑木颜慢慢走过去,绕到屏风边上,原来屏风后面是夏国皑,那个痴呆了的夏银璇爸爸。
      “我偷听到你的秘密了。”夏国皑痴笑。
      “听?你听到什么?”黑木颜问。
      “忘了。”夏国皑含着指想了想,摇摇头,“知道,忘了。”
      看着夏国皑的表情,黑木颜知道他在那次轰动的袭击事件里彻底傻了。等等,根据现场的判断,那次的真实情况是黑木皑趁大雨天要在打地基留下的坑里活淹夏银璇和陈橙。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照片上父子关系很好,从夏国皑背后炒作夏银璇的作品来看应该一直相处融洽,为什么夏国皑要下手杀自己的儿子?是因为他有一次像这样在屏风后听到了秘密?资料上说夏银璇在初中毕业后就没有再读书,而国画书法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初中之前是成绩优秀的保送生不乏参加一些学校的活动,而这之后却个性大为转变,没有再继续读书也没和以前的同学有过主动联系,前前后后的差别完全像是两个人一样。黑木颜脑里电光一闪。如果后来的夏银璇已经不是以前的夏银璇……
      有了这样的念头一切都似乎有了解释,但后面的夏银璇如果是假的又怎么会隐藏了这么久?甚至连亲生的父亲都不知道?难道,他是一个有着夏银璇一样外貌的……鬼?黑木颜的脑子第一个就想到那日偷听到的话。在深夜,在一间全是古董家具的房间里,在面对一个对着你痴笑的傻子面前,黑木颜到这个词时竟冷得打了个哆嗦。

      才觉得喉咙里干渴的隐隐生疼,一缕温水慢慢注入舌隙之间,舒缓了痛苦也带来了脑子里的一丝清明。感觉有人轻轻用棉球湿润他的嘴唇,还有轻轻的、柔软的、香甜的、带着暖的触碰。是一个吻?夏银璇慢慢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到距离他只有二分公分的脸,意外,惊喜,尴尬,无措,一时转过了好种表情。
      “你,你昏睡三天了,医生也没办法。我想到以前童话里看过的,就试试。嗯。没想到灵了。”陈橙有点结巴的解释,一双手紧张的瞎比划。想到什么又心虚的补充,“对不起,还是送你来医院了。不过这次很小心没让太多人知道。”
      “童话是什么?”夏银璇思索了一下不解的问。
      陈橙怎么也没想到他醒来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想到夏银璇的出身笑了,是呀,以前是没有童话这个词的。“童话原来是指外国的编给小孩的故事。有很多很多。刚我就是想到了有名的童话《睡王子》。”  
      “故事讲的是什么?”
      “讲从前有个国王生了一个王子,王子满月,请了很多的仙女过来庆祝却唯独忘了一个……”陈橙原本想去叫医生的,见夏银璇精神不错,兴致又高就坐在床边讲起了故事。不过厚着脸皮欺侮夏银璇不知道,硬把公主换成了王子。
      “如果那个王子任公主叫却怎么也不醒呢?”
      “怎么会。”
      “会。现代叫这样情况为植物人。”夏银璇固执的强调。房里的空气沉默了几秒,夏银璇的声音低沉却清晰,“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醒不过来怎么办吗?”
      “不会的。我相信你。”陈橙还是摇摇头,“反正我相信你总会醒来的,如果真会那样,我会一直陪你,等你。”
      房间里又一次无声无息,静得仿佛停得见营养液一滴一滴落下的声音。夏银璇不知该不该说明每次月圆和雷雨天那种血液沸腾,意识完全抽离下坠的痛苦,陈橙则被自己一时出口的承诺骇到,爱原来已经这么深了。
      “病人今天还没醒吗?”进来的医生打破了沉静。看到醒着的夏银璇有些奇怪家属为什么没第一时间叫他,却没说什么。
      “注意调节情绪缓解压力,注意休息。现在按时吃药少食多餐,出血虽然止住了还是要好好静养。要不然,现在只是十二指肠溃疡导致胃出血,不好好保重自己下次可不知道是什么了。”
      “如果真的情绪很紧张可以画画来缓解一下嘛,你的国画作品大家都很喜欢的。”
      仔细的检查之后,医生扳着脸一直很不客气交待。走出门时又突然补充了句让夏银璇愕然的话。看看陈橙她弯着腰,嘴角忍不住笑。
      “夏医生是你的书画爱好者。他说一开只是因为同姓才特别注意了一下,后来就成了追拥者了,他家有你的画都十来幅了。这次也是亏他,你住院的事才没张扬。”
      “我要在这里待很久吗?”
      “我知道公司的事情很多的。但,最好,能再待几天休息一下。”陈橙垂着眼脸抚平床褥上的皱折,“夏医生还把我好好训了一顿。他说这种病平常就会疼得厉害,可我竟会一点不知道,在生活上一点都不关心。我,心里也这么想。你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在做事,但我什么都帮不上不说,连照顾都没照顾好你。唉。”
      “是我疏忽罢了。不管你的事的。”夏银璇摇了摇头,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闭上眼睛显然已经很累了。
      “你再好好睡一会儿吧。醒来我问问医生可不可以吃一些东西了。”陈橙见他疲惫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一半。
      “醒来想听你坦白可以吗?”夏银璇望着陈橙红苹果似的脸,“你也有时间想怎么和我说了。”
      “嗯。”陈橙应了声,看着夏银璇沉沉睡去心里犹自惴惴不安。要和他说学校里的事了?唉,真不想多一件事让他操心。
      陈橙虽然苦恼,但夏银璇醒来后却没追问这事。吃药,吃点简单的东西,有精神的时候抓紧时间看一些文件,然后累了躺着听陈橙瞎侃童话故事入睡。连着两天,倒是把陈橙给闷着了,每一刻都提心吊胆的准备坦白招供,但主审官却像是把她忘了。
      “你不想知道我瞒着你什么了?”陈橙终于忍不住的问。午后夏银璇半躺着在阳台上休憩,日光下一身白色的他显得单薄纯净,让她突然觉得任何的欺瞒都是不应该的。
      “你终于主动想和我说了?”夏银璇的眉毛轻轻上扬了十度,嘴角露了个温柔的笑,“我一直在等你呢。”
      他一直在等她的主动?“那个,是这样,就是那个……”陈橙嚅着嘴,又鼓了半天的勇气才能平静的从头说起。
      “所以这两天你一有理由就赖在我这里不去学校了,是吗?”听完了所有,夏银璇蹙着眉头。
      “也不是故意不要去。不过,心在这里去了也没什么用。而且我这两天都有好好的练习,一点没落后呢。”陈橙说着就跑进去拿了两张夏银璇睡着时练习的作品给他看。
      “真的进步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夏银璇由衷的夸赞。
      “我也觉得进步了,嗯,和同学疏远以后专业课反而静得下心练了。所以这也是好事情,你就别挂心上了。”
      夏银璇看了陈橙一眼,脸上一幅真的很高兴的样子,不过这次他不会再被她骗了。
      “你真的满足现状了?”
      “嗯?”
      “世上有两种人际关系。一种是组,经济就一直把人群自然的分成几类,这几类的人群也自然的组在一起。还有一种是破,无论那类人群往别处群体移动,主动者都要有受辱的准备,但只要肯牺牲些,人还是感情的,是不?以前我们家做官,我从官家突然转去当商人就受了很多这样的罪,不过,还是成功了。”回忆到过去,夏银璇窒了窒,深吐口气望着陈橙,“你们班里你一群的只有你一个,所以应该小个体向大群体移动。”
      “你是说,我应该主动?”
      “是我们。”夏银璇的眼睛眨眨,“事情其实是由我来的,当然由我帮你一起结。我一会儿和吴校长联系,看看下个星期能不能回去继续任教。”
      “璇――!”陈橙惊讶的说不出话了。

      “明天就星期五了还要去公司?你在医院多住一天都不行?”
      “就因为明天是星期五了,所以一定要去公司一趟了。”
      “那你也不一定要今天出院啊?”
      “回家睡一晚才有助调节。”
      “但是……”
      “医院总有人进进出出的,我希望静静两个人一起过。”
      陈橙眨巴眨巴眼睛没声了。和夏银璇争素来只输不赢,他声音没她响,语气也不凶,但每次他都坚持固执到底外还能轻轻的一句话就封住了她的嘴,像现在她全在想着晚上要怎么和夏银璇一起过了。医生说多吃奶制品比较好,那晚上做松子奶酪、香蕉奶糊、粤式炒牛奶、鲜奶银鱼……陈橙眼弯弯的已经想着夏银璇怎么在夸她的手艺好了。
      一路一直憧憬着两人的温馨世界,回到夏银璇的房间陈橙却被屋里的陈设吓了一跳。那桌子上摆的照片,那墙上的奖状……陈橙看看夏银璇,后者看着陪着拿行李的阮嫂。
      “我帮您把这两件衣服放进柜子里?”阮嫂被看得心虚。
      “阮嫂,这些不是你布置的?”
      “我第一天回来收拾的时候就在了呀。不是少爷您拿出来放的?”
      “我们没……”
      “我们放的。您帮我把衣服放放,我歇会儿。”夏银璇打断陈橙的话。看阮嫂走了以后才对陈橙解释,“不要让阮嫂瞎担心了。这情况一定是有人在阮嫂回来前来过了。那天送我去医院这么急没注意屋里的摆饰也正常,所以还以为是我们放的。”
      “那谁会这么做?”
      夏银璇从桌上的砚台里捡起了一个烟蒂递给陈橙看。
      “这个有金边的滤嘴的香烟我看到黑木颜有抽过。”陈橙的声音小心翼翼。“那这些东西也是他……”
      “他厉害,我放在床底下的东西都给找出来了。这个替用烟缸还是康熙年的贡品,每年才进宫两块。”夏银璇的口气平淡没一丝起伏,陈橙知道这是他心里已经气得不行的时候才会有的语气。
      “你不要生气。他是存心想示威才这么做的。”
      “今天晚上吃什么?”夏银璇突然想通了似的,指头轻轻一弹,飞出去的烟蒂正中五步外的废纸篓里。
      “哇,厉害。没想到你会这么一手。你想吃什么先说,嘻,你点好了以后我再加。”陈橙立刻跟上转移话题。谢天谢地,有些事夏银璇没往心里去的梗在那里就好。
      “吃什么?别吃太多的奶制品就好。”夏银璇看到陈橙的脸一下垮垮的,知道自己没料错,暗叫好险,庆幸逃过沦为奶油小生。
      甜甜蜜蜜的吃饭,再由陈橙为主帅把整个房间借机好好整理大扫除了一下,晚上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朱蓉悄悄进来把接下来一个星期的工作安排放递在桌上又悄悄退了出去。桌上的清茶暗香袅袅,而喝茶的人半点不为所动。斜靠着椅背,夏银璇一手支着下颌,一只手指尖微微用力拨转着手上的笔若有所思。桌上黑木颜参加酒会时所留下的资料就薄薄的一张,他对黑木颜的了解还是零。而这个人已经突然的,强势的,不知为了什么而硬闯进了他的生活。
      他曾大花力气的调查他,还用窃听器在暗处窥视,现在又将那些藏起来的东西陈列在显眼处……这是一种宣告?宣告一切他都已经知道了?想到这夏银璇皱了皱眉,也许他真的已经知道了,知道他原本不会再让第三个人知道的秘密。如果是最坏的情况……他该拿他怎么办?
      “喂。黑木颜?我是夏银璇。我想找你谈谈。”
      “哈,是你?你会主动找我可真是意外。”
      “客气了,没有你给我的意外多。”
      “哪里,彼此彼此。”
      “我今天都在办公室里,你来找我吧。”
      “好,一个小时以后。”
      “嘟--”
      一沟通完两人几乎同时挂线,谁都不愿意听见对方挂断电话的声音。
      自己做的是对的吧,与其处于未知,徒劳猜测不如再直接面对面,夏银璇暗忖。拉开办公桌抽屉,有柄半尺长银色钢制裁纸刀静躺在最上面,露个苦笑给自己,这是和黑木颜见面唯一能保障他人身安全的东西。不再多想,开始专心看一个星期堆下来的事,做出决定的夏银璇心情已平静犹如躺在河床上的磐石――任四周暗流湍湍磐石终是不会改变的。
      “夏总,黑木先生说您约他的。”朱蓉有些不好意思的推门打扰。
      看看时间,正好过去一小时,看来是次精心计算的付约。“是我约的。给客人倒杯茶,另外我想不受打扰的和黑木先生谈谈。” 夏银璇望着一身黑色的黑木颜,一个月前,音乐震天,灯光昏暗酒吧中相遇的时候,又怎么会想到今天的面对面?世间的事情果真是无常的。
      “这么急的想见我?这种找死行为有点意思。”黑木颜随便往沙发扶手上一靠,叉着手晲眼打量银璇的办公室,简单、清爽,挺合他的口味。“最后的地点就选在办公室?一个月前你推门进到我这里的时候,我可没想过会来你办公室做事。”
      “办公室至少可以保证不出二十四小时就会有人看到我的尸体。” 夏银璇淡淡地无所谓黑木颜的挑衅,事实上在听到黑木颜后面两句话的时候他都有些想笑了。
      “你究竟为什么老追着我不放?”朱蓉一走夏银璇就开门见山,他真的很好奇这点。
      “我应该叫你夏银璇还是佟卓?”黑木颜不答反问,口气咄咄逼人。
      “你究竟为什么老追着我不放?”夏银璇调整坐姿靠在椅背上,语调不紧不慢却坚持。
      黑木颜有些恼怒的眯狭起鹰眼,一时两人谁也不服谁的僵在那儿。
      “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吧。不如我问一句你问一句,互不欺骗。”夏银璇也没什么辙,只能翻出最后的底线,如果黑木颜是个一点不懂进退的家伙那就是他看错人了。
      “不知道你有没进化到会在电脑里放碟片。”黑木颜让了一步却不忘讥讽夏银璇一句。从袋里拿出张小光盘,也不打个招呼拿起桌上的手提就用。画面上的情形是夏璇和陈橙在北京时的一段录像。夏银璇知道自己做了外人看起来很没道理的事,但他怎么会录下这录像?又为什么要来找他?心里仍是疑惑,抬起头看他。
      “你烧照片的地方是在我家门口。”黑木颜简单的一句解释,犹如投入夏银璇心湖的石子。这里是他的家!就在这个地方本来也曾是他的家!
      “现在要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你是来我家门口做什么?”黑木颜没有错过夏银璇眼睛里闪过的一丝清润,狡滑的临时把问题改了。
      “你们家门口有块墙界石,这块石头……与我有缘。”夏银璇迟疑的,第一次有些嘴拙。心里虽然明白自己的事黑木颜可能已经猜到了八成,但要由他来解释一遍仍是不愿,更别说深入到一个细节上。
      “你……”按黑木颜的心里很想把手里的电脑直接砸过去,不过克制住了,除了脸上气得发青了点倒没什么。
      “每个酒会人员我都给一份合作计划草案。你有看过考虑过吗?”夏银璇轻咳一声避开杀人目光给自己添了些水。
      “你脑子是不是真秀逗了,又叫我来,又和我谈合作?”
      “我们并没有结下解不开的仇吧?你真的要恨得杀了我才能满足?我还想感谢你对橙橙的照顾呢,不管……居心如何。”
      黑木颜看夏银璇的眼睛,还是那种清透的一眼见着底了,仔细想想却什么也没读懂的眼神,“你想把我拢为你的盟友?”
      “你已经满足了你的好奇心,如果这样做还能再满足你的荷包,唉,我以为应该你比我更想才对。”夏银璇看着黑木颜的表情露出第一个笑,“华庭云顶先期宣传轰动让中宇完全又是一翻新面貌了,你如果有想法我可以给你看很多可以期算将来的数据,当然,要你愿意。”
      “我想看一下。”出于商业直觉,黑木颜回答时只考虑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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