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郭] 嘉嘉》铃酱

13、第 13 章

　　郭嘉洗完澡出来，裹着浴衣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搓他那乱糟糟的湿头发。他只穿了内裤，浴衣下摆遮不全两条光溜溜的腿，露出右膝盖外侧连着大腿处的一道疤。曹操有一个多月没见到他了，记得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腿上还没这东西，刚才在床上发现了没顾上问，这时又看见，就问：“你那腿怎么弄的？”

　　郭嘉还在擦头发：“倒霉呗！踢球的时候被人踢了。”

　　曹操点了根烟，又看了他一眼：“踢这么狠？都够罚俩红牌了。”

　　“可不嘛，”郭嘉停下动作，顶着一头乱毛愤愤地说，“我正带球呢，好家伙一个飞铲就冲我来了，把我铲得离地三尺，场面一度非常血腥。”

　　“缝了几针啊？”曹操问。

　　“五六针吧，”郭嘉低头瞧瞧自己的腿，“缝针的时候我都不敢看，过于刺激。”

　　“没留下什么毛病吧。”曹操又问。

　　“没。反正不影响跪着挨操。”郭嘉说。

　　自从两人开启了约会模式，小孩儿似乎越发放肆了，嘴也越发没个遮拦。不过曹操倒不介意，他就喜欢看小孩儿在他面前逐渐暴露本性的样子，这样才有趣，藏着端着真的很没意思。

　　“穿衣服，吃饭。”他看小孩儿头发擦得差不多了，便打算收拾收拾出门。郭嘉应了一声，两眼放光地问：“吃什么啊？”

　　曹操想了想：“你不是就爱吃自助吗，这家酒店的自助餐还不错，可以尝尝。”

　　这一个多月是学校的考试月，小孩儿说要复习准备期末考试，破天荒地拒绝了曹操的邀请，曹操就没找他。小孩儿起初还有点担心他会生气，但曹操其实并无丝毫不悦。他平时把小孩儿叫出来免不了要耽误些功课，这时候再不让人复习就有点说不过去。更何况在他看来，学生就应该以学习为重，私底下玩得再花也不能本末倒置，这才是有出息的表现。虽说郭嘉总爱把“叔最重要”挂在嘴边，但他要是当真为了讨好曹操而挂了科，曹操反倒会瞧不上他。

　　考试月看起来是真的挺累人，再见面时曹操发现小孩儿都瘦了一圈，摸起来甚至有点硌手，便想着要带他吃点好的补补。

　　两人来到餐厅，各自拿了菜，坐下后郭嘉就开始狼吞虎咽。但他一边吃一边还不忘聊正事，兴冲冲地问曹操：“叔，我什么时候能去上班啊？”

　　曹操慢悠悠地喝了口汤：“才刚放假没几天，不先休息休息？”

　　“我闲不住，”郭嘉说，“迫不及待想和叔进行工作上的亲密接触。”

　　“你想怎么接触？”曹操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都听您安排，”郭嘉收起玩笑的神情，小模样儿别提有多诚恳，“让我干啥都行，指哪打哪，绝不含糊。”

　　“行，那你把材料准备一下吧，”曹操略一思忖，对他道，“公司网站上有人力的联系方式，自己搜搜，发给陈群，他会给你安排的。”

　　“好！”郭嘉连连点头。

　　“放假了还住学校吗？”曹操又问。

　　“对，假期宿舍不关，可以住。我坐地铁过去，很方便。”郭嘉乖巧地说。

　　曹操点了点头，没再问别的。其实公司有一批员工宿舍，就在公司附近，上班很方便，但一般不给实习生住。他答应给这个实习岗已经是破例了，当然更不可能给什么特殊待遇。前车之鉴还摆在那里，他不想破坏眼下的乐趣。

　　“过几天我要出一趟远门，”他说，“有不懂的多问问同事，你师哥快回来了，也可以问他。”

　　“好！”郭嘉没问他去哪，只是继续点头，“您放心吧叔，我保证好好工作，天天向上，绝不给您添乱！”

　　*

　　两周后，曹操躺在阳伞下的沙滩椅上，一边打电话，一边看曹丕带着两个小的玩沙子。

　　他一年到头都在忙，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假期，但学校放寒暑假的时候他会尽量挤出一点时间，单独陪孩子们出来放松一下。

　　电话是陈群打来的，啰啰嗦嗦地汇报完毕，曹操顺口问：“新来的实习生怎么样了？”

　　陈群似乎是愣了一下，才道：“没听说有什么问题。”

　　他顿了顿，又问：“需要我留意一下吗？”

　　“不用。”曹操说，“放着就行，实习结束了给开个实习证明。”

　　他没跟陈群提过郭嘉是怎么回事，只是打声招呼让收个实习生而已，暑假实习完了就要走的那种。以陈群在公司的地位，原也没必要亲自过问这样的小事。

　　两人挂了电话，曹操又去翻未读消息。正好曹丕口渴了，回来拿冷饮，曹操就把手机上的图片放大了给他瞧。

　　“什么呀？”曹丕眯了眯眼，环境光线太强了，看不太清。

　　“袁熙的生日派对，请你们去玩儿。”曹操说。

　　曹丕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慢吞吞地拿起杯子：“那……我去就行了，豆豆他们就别去了吧。”

　　曹操收起手机，看他一眼：“你不喜欢他？”

　　曹丕喝了口饮料，没吭声。曹操又问：“为什么？”

　　曹丕还是不吭声。曹操于是也喝了口饮料。青春期的孩子不如两个小的好哄，心思还挺细，交流起来需要些技巧。其实他知道曹丕为什么不喜欢袁熙，自己的孩子他自己清楚，但他还是希望曹丕能和他聊聊。

　　他说：“其实我也不喜欢他。”

　　曹丕果然把头转过来了，专注地望着他。

　　“一身臭毛病，”他接着说，“我上次还看见他打人了。”

　　“真的吗？”曹丕的眼睛微微睁大，“他在您面前也敢动手啊。”

　　“我只是路过。”曹操说。

　　曹丕“噢”了一声，低声道：“我也看见了。”

　　“是吗？”曹操挑了挑眉，“打谁啊？”

　　“不认识，可能是惹过他的人吧。”曹丕摇头，“也不是他自己动的手。他找了人，打的时候还跟他视频了，当时他带我兜风呢。”

　　“他脾气大，豆豆他们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最后曹丕说。

　　曹操“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你不想去就别去，我替你推了，就说你要补课，小事儿。”

　　“好。”曹丕神色一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