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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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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
男人从桌上起来，看模样是真的要去送李晓回家。
受宠若惊的李晓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郑泽霖看了一眼他脸上的血疤，“要是路上再摔倒了，那可真是要破相了。你等我一会儿。”
他绕过李晓，去到了卧室，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条裤子，“这是我以前的运动裤，虽然有点大，但是你穿的话也还可以。”
李晓接过来，快速的穿到了自己身上，果真还是有点大，长长的裤腿耷拉在地上，像只哈巴狗，他蹲下，将过长的裤腿挽了起来。
郑泽霖视线往下一瞟，就能看到过大的衬衫底下青年美好的身体，雪白的肌肤，还有两个红红的小点。
忽然一股浓烈的香气从男人身上飘出，猛地一下子钻入了李晓的鼻子，这股香气让李晓身子一软，吧唧倒在了地上。
他脸色开始潮红，鼻子像只小狗一样动来动去，“你身上的香味怎么比刚才还要浓了？”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满脸春意盎然的李晓，缓缓的蹲下了身子，一股难以忽视的压迫感让李晓不自觉的低头，躲过了男人快要夺命的视线。
“香味？”男人伸手捏住李晓的下巴，让他的脸暴露在自己眼前，“好闻吗？”
被捏住下巴的李晓眨了眨眼睛，“好闻。”
男人一笑，带给李晓的压迫感顿时削弱了几分，他怯生生的抬眼，虚虚的瞥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被他这种眼神看的心情大好，他笑着将李晓从地上拉起来。
“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李晓都昏昏沉沉的，脚软腿软，因为那股香气一直环绕在李晓周身，所以他只能任由男人扶着自己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终于到家了，李晓与郑泽霖告别之后，踉踉跄跄的打开家门走了进去。
郑泽霖站在外面待了一会儿才开始往回走。
因为回家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所以家里人都睡了，但是谁也没有发现，家里少了一个人。
李晓蹑手蹑脚的往厨房里走，直到躺在那张扎人的床上时才真正放松下来，思绪一放松，困倦就马上袭来，他一歪头睡着了。
早上，隔壁家的猪狗开始叫唤，李晓慢吞吞的从床上起来，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后，便轻手轻脚的开始洗漱。
将家里人的早饭做好之后，李晓拿了一个大白馒头，就着小黄瓜咸菜慢慢的咀嚼吞咽，等着李晓吃完了早饭收拾好东西要去地里时，李家夫妻才起床。
他踩着清晨第一缕阳光往田地里走去。
正在地里埋头苦干的李晓突然被一块石头砸到了脑袋，他顶着烈阳抬起头，看到了站在自家田边的钱周三人。
钱周的表情虽然看起来和平常无异，但是李晓还是能从细微处发觉到他的害怕，比如说他躲在小弟身后的畏畏缩缩，还比如说他尽力克制住的发抖。
李晓没有理会他们，继续低下头做手中的活。
又一块石头砸到了他的身上，李晓无动于衷。
钱周推搡着两个小弟上前，“你们去把他抓上来。”
两个小弟一撸袖子，大步迈下田埂，两人抓住李晓的胳膊拽着他往上走。
钱周身子瑟缩了一下，他费力的打起精神，仔细盯着李晓看。
“呸！什么嘛，我就说那天看花了眼。”钱周放松下来后，表情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他伸手抓住李晓的胳膊，放肆的在他的胳膊上摸来摸去。
“你小子的皮肤真滑。”
李晓被摸得难受，他开始轻微的挣扎，一小弟啪的一下打在了李晓的脸颊上，“动屁啊动，再动老子抽死你！”
李晓被扇了个踉跄，正好踩到了脚下的石子，啪唧一下坐在了地上。
脚踝处传来的痛疼让李晓皱了皱眉，他猛地抬起头看着那个小弟，眼里竟然有一丝杀气，那小弟被看的一激灵，“再看！Md，抽死你！”
啪啪的巴掌声在田间传出，周围干活的村民看到这一幕后都纷纷摇头，竟然没有一个上来阻止，任由这种暴力在太阳底下发酵。
李晓被打的头昏，意识逐渐从身体里漂移出去。
突然，他抬头，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的盯着那小弟，周围的空气瞬间凝滞，接着惨烈的叫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
“妖怪！！！！啊啊啊啊啊！！”那小弟瞳孔放大，身子因为极不协调而后仰，轰的一下倒在了田地里，黄色的泥土漂浮起来，又落回原地。
“怎么了，怎么了？”
另外两个人跑下去，将地里的那人扶起来，那小弟明显吓傻了，颜色煞白，与昨日钱周的表情一模一样，嘴里还在不断嘀咕妖怪。
“小钱，怎么了？”
周围做活的人放下了手里的榔头，关切的看着对面三人。
“没什么，李狗子看花眼了。”
“没，不是花眼！他是妖怪！妖怪！”
李狗子指着地上的李晓，眼睛里的恐惧不似伪装。
这下子，全部人的视线集中到了李晓身上，周围开始嘀嘀咕咕起来。
刚才还怒视着李狗子的李晓此刻却低下了头，如果有人上前查看的话，就会发现他其实已经昏了过去。
“喂，李家小子，怎么了？”有人推了一下李晓，在力的作用下，李晓朝着地面倒了下去，他脸上的伤顿时呈现在周围人眼前。
“这。。。”
“李狗子，你看看你把人家打的。”
“快点把他送回家。”
他们略带埋怨的看着李狗子，仿佛在说他“贼喊抓贼”。
看着昏在地上的李晓，李狗子惊悚的表情慢慢恢复平静，他扒拉开众人，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李晓身前，用脚踢了踢他。
“喂，死狗，起来！”
“装死？”
被踢的李晓顺势躺在了地上。
在村头，郑泽霖站在阴凉处，看模样好像在等什么人。
远远的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郑泽霖将手中的烟头掐灭，慢慢的站到了路中央。
一辆黑色的大奔缓缓的游走在村里小道上，在郑泽霖的示意下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先是一阵香水的味道飘出，接着便看到两只穿着精美高跟鞋的脚踏出了车门，最后一位烫着大波浪的时髦女性从车上下来。
她穿着时下最流行的旗袍，身材婀娜有致，前凸后翘，鲜红的花瓣缀在雪白的旗袍上，给人一种精致妩媚的氛围。
一头卷卷的波浪流畅的坠在腰间，将本来就小巧的脸衬得更加精小，殷桃小嘴红彤彤的，涂了时下最流行的口红色号。
“等很久了吗？”女人扭着腰肢慢慢朝着郑泽霖走去，那股迷人的香气充斥了整个村道。
“没，让陆殇把车停在这边，村子里的道太狭窄不容易开进去。”
被称为陆殇的男人从驾驶座的位置伸出头来，“OK，你们先走，我停好车就跟过去。”
郑泽霖点点头，示意女人跟上自己。
精美的高跟鞋踩在乡间的小道上，发出了不同于城市的咯哒声，有点沉闷，不那么清脆。
“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
“看情况。”不知为何，郑泽霖脑海中出现了昨晚青年的模样，楚楚可怜又畏畏缩缩。
“你不回去，那我也不回去！”女人好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郑泽霖只是瞥了她一眼后，便开口说道：“你在这里待上两天就回去吧。”
“我不嘛。”女人伸手就抓住郑泽霖的胳膊。
郑泽霖下意识的躲开，“柳林，我和你说过，我不喜欢肢体接触。”
柳林一撇嘴，脸上的娇嗔被烦躁代替。
郑泽霖没有理会柳林，径直往前走。
劲松的腰背在熨帖的衬衣下显得更加魅人，柳林痴迷的看着他的背影，暗暗的叹了口气。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的走到了田埂处。
“李狗子，我劝你赶紧把李家小子送回家。”
“呸，谁爱送谁送，老子才不伺候。”
说着，李狗子扒拉开众人径直往前走去。
结果一抬眼就看到了郑泽霖，而郑泽霖从他们空出来的缝隙里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青年。
李晓仿佛没有气息般的躺在地上，精致的像只洋娃娃，只不过，是只被主人弃之不要的洋娃娃。
“哎，泽霖啊。”
周围的人都看见了郑泽霖，脸上那种伪装善良的表情收敛起来，然后换上了明显的谄媚模样。
郑泽霖眼睛看着地上的青年，本就威严不容易接近的郑泽霖一瞬间变得生人勿近，像是在地狱里久居要职的阎王，让人在他的震慑下，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不敢做太大的动作。
没有理会他们的招呼，他一言不发的从人群中间走了过去。
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青年的头抬起来，确认了青年还有呼吸后，便松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
郑泽霖威严有力的声音传出，显然众人没有听到里面夹杂着的不悦，但是对郑泽霖极为熟悉的柳林却知道，男人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
“还不都是这些小青年在闹矛盾，不是什么要紧事。”
郑泽霖的视线转移到说话人的脸上，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人，直到将那人看的低下了头，脸上尴尬的表情难以抑制的流露出来。
“不是要紧事？”郑泽霖重复了那人的话，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要是你家小孩被打成这样还是不是要紧事？”
“哎呀，他家里人都不管他的。”
“是的呀。”
“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的。”
嘈嘈杂杂的声音此起彼伏，郑泽霖不打算再与那些人勾扯，他沉默的抱起李晓，在众人的注视下朝家的方向走去。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有人开始说风凉话，里面的酸味十足，“这李家小子傍上了郑泽霖？”
“挺有能耐的呀。”
“你看他长了一副狐媚的模样，就是来勾引男人的。”
柳林看着这些好像没有开智的村民，眉头皱的更紧了，她高昂着头，傲慢的开口，“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把你们当成哑巴。”
“嘿，看你长得漂亮，没想到说话这么难听！”
“哪里来的女人，打扮成这样，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去你的，谁不是正常人。”
柳林被气得手都蜷曲了起来，她一咬牙，刚想上前甩那人一耳光，就被后面赶上的陆殇拦住了。
“姑奶奶，别闹了。赶紧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