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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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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李晓躺在田埂上,看着漫天繁星,数着数着也不知道数到了哪里。
“一千零一个,”李晓晃了晃头,数星星数得眼睛都快花了,“是一千个。”
都数了一千个星星了,顾商泽怎么还不回来?
李晓抬手遮了遮眼睛,顺道揉了一下,酸痛感慢慢消散。他从地上站起来,随意地拍了拍裤子上粘的黄土,拖沓着往顾商泽家的方向走。
这样的流程自从顾商泽去了城里后便每天进行一遍。就连李晓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即便屋里没有顾商泽,但是如果不去看看的话,就好像少了点什么,浑身都不得劲。
李晓不知道,这叫做相思病。而且病得快要入骨了。
“李家小子,怎么又来了?”刘婶从屋里走出来正好看见站在门口的李晓。
这小子已经来了好几回了,“是找商泽有事吗?我看你这几天总来。”
李晓慌忙地摇摇头,“没事,没事,我只是吃了饭出来溜达溜达。等会儿就走。”
刘婶看破不说破,你的脑袋都快要伸进顾商泽家里了,还说只是随便出来溜达溜达。
“那你继续溜达,我家小子等着我回去做饭呢。”
“嗯,好的。”李晓低着头往刘婶反方向走。
怎么还不回来啊,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难道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吗?李晓忽然扇了自己一巴掌,别再乱想了,顾商泽离开是最好的,只有这样,自己的喜欢才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颓了的李晓像是丧家狗一样,慢吞吞又恋恋不舍地回家了。
“不回去了?”陆殇将手中的酒杯推给顾商泽,“那你的香气怎么办?没有人替你接纳,你的身体受得了?”
顾商泽摇着高脚杯,浓郁的红酒顺着杯壁起起伏伏,像极了他现在的心理,“不知道。”
他想回去又不敢回去,纠结如同玫瑰杆上的刺,刺地他浑身疼。
陆殇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道:“你到底和李晓怎么了,为什么你回来之后成了这样。”
这可不是顾商泽应该有的表现,在他的心中顾商泽应该永远冷静、镇定、自持,而不是现在这副好像被人抛弃了的颓废模样。
“李晓,”顾商泽手中的酒杯慢慢贴近嘴角,微微倾斜,红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流入腔内,“没怎么,正常的很。”
屁话,陆殇翻了个白眼,不爱说就别说,活该一个人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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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屁话,我的儿子怎么可能进看守所!”
“听说李帅将顾客打伤了,那人好像挺有势力。”
“我儿子才不会打人,都是他们这些坏蛋害的!”周莉芬气急败坏地在院子里东砸西砸,她看着在自己家看热闹的邻居更加愤怒了,直接拿起了铁锹,朝着众人砸去。
“哎哎,李家婶子别动气!”
“怎么还打人呢,真是泼妇一个!”
各种各样的嘈杂声音拉回了李晓的神思,他揉了揉还肿胀的眼睛,从床上站起来,透过玻璃,呆滞地看着院子里发生的闹剧。
他感觉自己好像和这一切都隔绝了,他就像是看电影的人,无喜怒哀乐地看着电影屏幕里发生的一切。
闹剧很快在周莉芬坐地上大哭后结束,看热闹的邻居也都散了,只留下了平时和周莉芬关系较近的人。
王大娘率先上前将地上的周莉芬拉起来,“你别关顾着哭啊,李帅还在看守所里蹲着,你光哭也解决不了问题。”
王大娘的话拉回了周莉芬的思绪,对,自己的儿子还在受苦,自己怎么能光哭呢,得想办法,想办法。
周莉芬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带着乱糟糟的头发和抽着旱烟的李家父亲走进了主屋。
“我们城里也没有人啊,这要怎么将李帅捞出来。”周莉芬急得用力挠头,平日里的嚣张跋扈竟然消失地无影无踪。
只一个劲儿抽旱烟的李家父亲挨了周莉芬一脚,“别吧嗒吧嗒了,整天正事不干,就知道拿着这杆子烟吧嗒吧嗒。快想想办法,你的好大儿还在受累呢!”
被踢了一脚的李家父亲并没有吭声,只不过脸上的愁容更甚了。
“真没用,我当初为什么看上你了!”周莉芬气得白了他一眼。
王大娘眼珠子一转,神秘地开口道:“顾商泽现在不是在城里吗,你家小儿子与他关系这么好,请他捞人还不是顺手的事。”
周莉芬一听,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茬!”
她兴奋地冲出房屋,一把推开了李晓的房门。
本就不结实的木门发出了当啷一声,苟延残喘着。
“快,你这就去城里找顾商泽,让他把你大哥捞出来。”周莉芬一把拽住李晓的身子,强有力的手抓在李晓的胳膊上,痛地李晓瞬间回神。
“不,我和你一起去。”
没等李晓的反应,周莉芬便将他拽下床,拉着李晓就往外走。
“我,我们去哪里?”李晓整个人处于蒙蔽状态,他脑子里只捕捉到了顾商泽三个字,等到坐上去城里的三轮车时,他才将自己的大哥与顾商泽联系起来。
他要去城里找顾商泽,让他救伤害了他人的大哥。
不,他不想,他不想以这个理由见顾商泽。于是李晓开始挣扎,“我,我不去!”挣扎中,李晓从车上掉了下来。
突突突的三轮车停下,周莉芬骂骂咧咧地走下来,一脚踹在了李晓的身上,“小兔崽子,想造反不成,你不想去,还你不想去,我做的决定还容不得你来反对。”
说着便一手将李晓拎了起来。
满身泥土的李晓像只斗败了的公鸡,泄了气,任凭他人指使。
在三轮车的突突突声中,李晓和周莉芬来到了车水马龙、格格不入的城里。
“谢谢李大哥了,这是俺俩的车钱,你回村的时候可别忘了来捎着我们俩。”周莉芬堆着笑将攥在手里的钱递给三轮车的主人。
“忘不了,我晚上七点的时候在这里等着你们就是了。”
“好嘞。”
短暂地送走了车夫后,周莉芬简单的打量了一下这里,还得是城市啊,果真和乡下不一样,什么时候才能在这里生活。
没时间畅想未来的周莉芬收起自己的心思,她拉着李晓就往前走,“快,带我去找顾商泽。”
“我,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别胡说八道,上次来我就不信他没带你回家,别再耍花样,赶紧带我去,别以为我不敢在这里揍你。”
周莉芬做出锤人状,李晓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身子,认命地带着周莉芬往顾商泽家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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