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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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绘里，评级通过了吗？”
满岛绘里刚刚回到高专，便看到了自己的几位同级生正在树荫下排排站，每人手里都拿着根冰棍。
今天下午不用上课吗？啊，夜蛾老师好像说过今天下午有事，那确实是没有课啊。自主训练也因为前辈们去参加姐妹校交流会而停掉了啊，所以才在这样无所事事吗？
炽热的阳光烤在身上，汗水在衣服下缓缓地贴着皮肤往下滑，直到和湿漉漉的布料融为一体，黏在身上。
好难受。
绘里忍不住抹了把汗，飞快往树荫下走去，然后在离三人有段距离的地方停下。她刚刚完成咒术师的评级考核，祓除了一只二级咒灵，又是大夏天，战斗后身上难免会留下一些味道。
虽然她的同伴们也不会介意这些。
“通过了，考核不是很难。”
说完，便是三声乱七八糟的“恭喜”。
绘里完全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恭喜的事情，毕竟自己依旧是本届的吊车尾。啊，不过听说薪水会涨……
这倒还是值得恭喜的。于是，绘里的道谢也变得真心实意了一点。
“受伤了吗？”开口的是家入硝子，咒术届珍贵的奶妈。
倒也不能说完全没伤，不过连皮都没怎么破的擦伤，确实也没必要麻烦她。
绘里摇了摇头，硝子心领神会，笑眯眯地朝着绘里指了指她的脚边，“要吃冰棍吗？悟买的。”
听闻，绘里才注意到自己脚边的冰盒。原来放的是冰棍吗？还以为是冷敷的毛巾。她打开冰盒看了看，一冰盒，被塞得满满当当，而且全是学校自动贩卖机里的货品。
这是把自贩机的冰棍都买完了吧……
“这也买太多了？”绘里忍不住说道。
“当然是因为这里离自贩机太远了啊。”
“？”
绘里瞬间觉得自己和五条悟在脑回路上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说得是什么意思？这两者有关系吗？是自己理解不行还是他表达能力有问题？
自贩机离这儿一直是这个距离，想吃再去买就好了，平时也不见一口气买这么多啊。
绘里自诩脑力派，当然不会是自己的问题，那只能是五条悟的问题了。
满岛绘里真诚发问：“悟，你被热坏脑子了吗？”
“哈？”
很好，一副想打架的样子，看来脑子没坏得太彻底，还能听懂骂人的话。
绘里不想和目前表达能力不佳的大少爷讲话，直接把求助的视线投向了另外两个人。
“停电了，空调电扇全都用不了。”夏油杰苦笑，“电工师傅迷路了，辅助监督刚刚把人接回来。”
这么偏的地方会迷路也不意外呢。
“今天没什么风，室内闷得不行，我们换了好几个地方，还是这里最凉快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都在外面傻站着。
“我——说——啊——”突然，一边正蹲着的白毛开口道，“夜蛾老师是故意的吧，偏偏今天有事，可恶！是不是一个人乘凉去了……”
又开始了，无理取闹五条悟。
夏油绘里硝子默默对了个眼神，决定不去打扰五条大少爷，以免他胡搅蛮缠的对象变成自己。倒不是说不过五条悟，毕竟这个天，说话都会出汗。
悟的话，放着不管过会儿就好了。
身上的衣服逐渐被吹干，潮湿感从布料转移到了皮肤上，绘里觉得自己变得黏糊糊的。
“我先回屋洗个澡，一会儿过来。”
“快去快回，等你哦。”
“你们是在无视我吗？杰，你看她们好过分哦。”
回到宿舍，绘里终于可以不用压抑自己的洁癖了。把衣服全部都丢进冷水里，倒上消毒液，把擦伤的地方用防水胶布贴好，洗了两边头，最后躺进浴缸里把自己泡到手指的皮肤都皱了起来。绘里才算是实实在在地放松了下来。
等她换好干净衣服走出浴室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电工师傅效率很高，在她刚刚把校服放进洗衣盆时，天花板上的灯就亮了起来。想必那三个人也必然不会再原地等着了。
绘里拿起手机，果不其然看到了硝子发给她的短信。让她到悟的房间去，为了庆祝她评级晋升，叫了外卖。
那必然也是五条悟点的外卖了。虽然对方性格比较糟糕，但着实是个出手大方的冤大头。
谢谢你，悟，和你做同学真好。
绘里在房间里表达完了感激之情，迅速朝五条悟的房间移动。
“好慢啊，绘里！”
刚一进门，便听到了五条的抱怨声。房间里开了空调，只有五条一个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像只被拉长的猫一样趴在桌子上。桌上空空如也，外卖还没到。
绘里关上门，从善如流地回答道：“抱歉，泡澡的时间稍微久了点。”
“绘里你这个……”
“洁癖，洁癖是吧，嗯嗯我知道的”
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洁癖，只是爱干净了一点。作为刚刚高一的青少年，学会用别人吐槽自己的话来自嘲，绘里觉得自己又成熟了不少。
但显然，她的同学幼稚地吓人。
“啊，竟然自己说出口了！”五条震惊，“得到本人认可的槽点根本算不上槽点啊！快收回那句话，让我说！”
五条再度无理取闹，但是屋子里就两个人，无视他就会一直闹下去。
绘里深吸一口气——
“我收回。”
“好慢啊，绘里！”
“从这里开始吗？”
好在出门拿外卖的硝子和夏油很快回来了。这场闹剧终于得到了阻止。
只是……
“这么多！”
“硝子想吃寿司，悟想吃牛排，我想吃寿喜锅。不知道怎么选择，所以干脆全点了。”
“啊，所以我的意见不重要吗？”
“绘里你肯定是快餐吧，偶尔还是健康一点吧。”
夏油一边把桌上的外卖袋一个一个拆开，一边回答到。他语气温和，狭长的眼睛眯起，是夏油杰一贯的微笑表情。看起来像只没安好心的眯眯眼狐狸，却让人安心地想叫妈。
绘里默默地把这个想法丢出脑袋，起身去找煮寿喜锅的电磁炉。绝对不能让夏油察觉到自己的想法，会被虹龙吃掉的。
“你好像老妈子啊，杰。”
“想打架吗，悟。”
进了高专之后，绘里很少会觉得自己依旧是个学生。毕竟用夜蛾老师的话，从来都没有善终的咒术师。明明还是个高中生，却要背负起自己和他人的性命去战斗，环境的特殊导致绝大多数咒术师脑子都有点不太正常。而只有看着夏油和五条两个DK吵吵闹闹的时候，绘里才会有种自己依旧是个学生的感觉。
DK就是笨蛋，哪怕是最强也一样。
避免笨蛋的战争波及到自己，绘里拿起一袋寿司，往后挪了挪，正好靠到了硝子边上。
家入硝子手中拿着罐啤酒，地上还放着三四罐没开的，看起来是想到一块去了。默契地对视一眼，绘里拿了盒寿司放到两人中间，硝子开了罐啤酒递给了她。
面前的寿司吃完，五条和夏油终于重修于好，一起和平和坐在桌前。
正方形的桌子，一人一边，看上去十分和谐。
这场饭局，开始得十分混乱，结束得也十分混乱。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了五条悟是个一杯倒。剩下的三人对于发现了五条悟的弱点都表示十分兴奋，很想找个人来唠唠。但是第二天的学校里只有办完事情回来的夜蛾老师，二年生三年生依旧在京都。
然而这件事段不可能和夜蛾老师分享。被他知道他们四个未成年群聚喝酒就完了。
绘里有点惆怅，小的时候，母亲常常会用蹲在街边抽烟的小混混去吓唬她，说成绩不好考不上高中，进了高专就会变成这种抽烟喝酒烫头的不良。
当时小小的绘里被吓住，回家立马好好学习，下一次的阶段考还进了班级前五。没想到自己现在也成了这种人。
“绘里，你觉不觉得夜蛾老师有点怪怪的？”
午休，硝子凑过来和她说话。
绘里回想了一下上节课的夜蛾老师，依旧是板着脸的寸头猛男，没有表情的扑克脸，现在估计在办公室里戳戳乐或者陪熊猫玩。
“有吗……？”绘里皱眉，作为学生，她只能分辨夜蛾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生气了的话，对象是不是自己。
“不知道，悟说的。”夏油也凑了过来，“他已经开始打电话托关系去问了。”
绘里无语：“他昨天倒那么快还有闲心做这个？”
“虽然逊，也不至于一口啤酒就宿醉，你看他精神超好的。”
硝子的话音刚落，五条便兴奋地冲进了教室里。
“绝密情报！我刚刚打听到了！”他双手撑在桌子上，神秘地对着剩下的三人招招手。
说到底，高中生一般都对班主任的八卦没什么抵抗力，只要一个手势，四个脑袋便聚集在了一块。
“夜蛾老师他啊，噗哈哈哈哈，太逊了。”
“倒是说完再笑，揍你哦！”
“现在是我要分享秘密，把你们的态度给我端正点。”
“好的，悟大人。”
“绘里，真是能屈能伸的女人啊。”
“过奖。”
“好了听我说，夜蛾他啊，被老婆提离婚了，听说还被骂着‘你就和公仔一起过吧’赶出家门哈哈哈”
阿这……
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冲击事件，是高中生无法做出反应的婚姻问题，未成年人不曾涉足的领域。
笑不出来。当然，五条这个不懂常识的大少爷另当别论。
昨天刚刚被说要离婚的妻子赶出家门，今天就强打精神来给学生上课。这就是成年人吗？真了不起啊。
三人凝重的氛围和独自开朗的五条悟一直持续到了下午的课上。
夜蛾：“发生什么了，怎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我？”
“没什么没什么。”
关于学生对自己形象的转变，夜蛾一概不知。毕竟第二天他们就回复了正常，因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谣言是怎么来的？通常都是从一个看起来有点人脉的人口中说出，有了劲爆度和可信度，大家才会相信并传播。
然而关于夜蛾老师离婚的谣言还没有流传起来，就被辟谣了。
从京都回来的前辈们十分平静地告诉他们，夜蛾老师早在很多年前就离婚了，你们这是哪儿来的过期消息。
那夜蛾老师干嘛去了？废话，当然是正经工作去了，人家好歹也是一级咒术师呢
前辈们用石锤的方式证实谣言，然后又公布了一个好消息。
“明年的交流会在东京办。”
哦，那不就是赢了吗！
“这样一说，接下来几年的交流会应该都在东京吧。”
“清水前辈，自信点，把应该去掉，是肯定在东京办。”
几个男生眼神一对，笑得非常狂妄。
确实，有五条和夏油，怎么打都不会输吧。
前辈们已经回宿舍去收拾东西了，教室里又只剩下了他们四个一年生，畅想着接下来几年的高专生活。其实也就五条和夏油。绘里在看曾祖母留下的手册，硝子在发呆。
“交流会可以参加两年呢，三连霸诶。”
只有两所学校参加的比赛，三连霸也没有什么值得自豪的吧。
“达成三连霸的东京队，想个外号吗？”
“嗯……奇迹的时代怎么样？”
“小心人家告你侵权。”
“啊，说起来，绘里就是帝光中学的吧，就是奇迹时代在的那个中学。”
没想到话题还扯到了自己的身上，提问者还是五条，那断然是不能敷衍回答了。绘里从手册中抬起头来，便对上了五条悟墨镜下那苍蓝色的眼睛。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得看他的眼睛，和想象中的蓝有点区别，像是天空在眼中无边延伸的感觉。
真好看，这就是六眼吗？
绘里回过神来，对着三人的注视点了点头。
“说起来，我们班也一位同学是篮球部的。”
“奇迹的时代吗？”
“应该不是吧，他挺没存在感的。”
“真遗憾。”
“这种情况才正常吧，帝光的篮球部有一百多人。奇迹的时代只有五个人。也不可能那么刚好地同班吧。”
“但是没关系哦，现在绘里可是和我这个百年难遇的天才同班了呢！超幸运的呢！”
绘里无语凝噎，一不小心没忍住：“yue!”
硝子痛苦地捂住耳朵：“重金求一双没听过的耳朵。”
夏油杰不忍：“悟，如果我们冒犯了你，你可以开领域……”
为三人摘下痛苦面具的是拉开门进来的夜蛾老师。
“好了都别闹了，有任务。”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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