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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传承篇 ...

  •   皮埃特罗走了之后,大家对他的思念似乎也日渐滋生,这样朴实无华的生活注定需要调剂。一日,埃德蒙叫来所有人,他首先详细的阐明了皮埃特罗对他们有多么的重要,其演讲的感情之丰沛无不感染在场的每一个人,为了纪念皮埃特罗,也祝他一路顺风,最后全体一致同意将萨辟拉(Sa Bpura)中的“P”,即皮埃特罗(Pietro)给剔除,表示他的远行。在那之后,这里的名字就变成了萨庇拉(Sa Bura),并被人永远铭记,并传承下去。

      薇拉与埃德蒙在皮埃特罗走的那一年12月诞下一名男婴,整个村庄的人都来表示庆贺,埃德蒙一家的门口每天被围的水泄不通,但是更让埃德蒙夫妇喜不自胜的还是来自于皮埃特罗的一封信件,信笺上没有写明寄件地址,但信中的言语让人担忧,信中没有一处描写皮埃特罗自身的境遇,但无不透露着悲伤凄凉,无处不让人悲叹惋惜,信上写道皮埃特罗在一个地方落脚之后,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找了个占卜师为远在家乡的埃德蒙夫妇做了一个占卜,占卜结果说埃德蒙夫妇一切安好,并且会诞下一名健全的男婴,这也是皮埃特罗写这封信的勇气之源,埃德蒙夫妇也在惋惜之余,也听从了信中皮埃特罗的建议,将这个孩子命名为阿卡曼拉,是一名法老的名称,在信中,皮埃特罗还说到占卜师对这名孩子寄予厚望,日后他还会找到这名孩子指引前路。
      “如果阿卡曼拉还有个弟弟,”埃德蒙哽咽着对薇拉说,“就叫他门卡拉。”
      “嗯。”薇拉似乎也哽咽一下,历史上的法老阿卡曼拉的弟弟正是叫做门卡拉,这个名字寄托着埃德蒙借阿卡曼拉对其胞弟的爱戴,纪念着埃德蒙与皮埃特罗这不可泯灭的兄弟情谊。

      在皮埃特罗走后的第三年,埃德蒙夫妇果然又得一子嗣,当然,他的名字就被顺理成章的叫作了门卡拉。

      于是现在,萨辟拉更名为萨庇拉。自从皮克斯离开过后的第十年,在萨庇拉的东北方,住着一家姓何尔卡蒂尼奥的村民。其家主名唤埃德蒙·何尔卡蒂尼奥,妻子名为薇拉·丹马斯,诞下的二子嗣其兄叫阿卡曼拉·何尔卡蒂尼奥,现年九岁,其弟叫门卡拉·丹马斯·何尔卡蒂尼奥,现年七岁。

      北方的卜吉赛人依旧带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来到这里,萨庇拉人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是他们有一个人却懂得这里的语言,那人还教这里的人们说葡萄牙语,以及葡萄牙文字,其中就包括何尔卡蒂尼奥家的两个孩子。
      有一天,门卡拉把他自己写的葡萄牙文字拿给他的父母看,母亲高兴地表扬了它,父亲埃德蒙却冷冷的说:
      “写的就像是鸡粪。”
      门卡拉很伤心,当天晚上,他的母亲立即和他的父亲大吵了一架,旨在争论文字对于这座小镇子有没有作用,最后埃德蒙争不过他的妻子,认为文字还是有作用的,比如帮他记账。
      阿卡曼拉则不屑于学习葡萄牙语,有一天放学过后,他找到这位很老的卜吉赛人,慈祥的眼光中满是对后生的敬意,首先是他开的口:
      “礼乐之邦的孔夫子说过:后生可畏。你在课上不大认真听讲,是有什么有趣想法吗。告诉我吧,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
      这位老人没有想到这个后生如此的莽撞,但他还是礼貌的回答了他:
      “梅尔基亚德斯即为我之名讳,孩子。”
      “您……还会其他的语言吗?”
      “我会很多语言,你想要……”
      “我想要学最难的。”
      “嗯,那么…梵文如何?”
      “可以。”
      “那好,那么明天的这个时候你来…”
      “就今天吧。”

      梅尔基亚德斯窃以为阿卡曼拉这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会在数天乃至数月之后放弃学习梵文,但是他在教授的过程中发现他极具潜力,他那异于常人的学习方式和精力,是他一生100多年超长阅历,闻所未闻所未见的,很快,阿卡曼拉就已经能够熟读梵文字了。这使得梅尔基亚德斯很高兴。
      但是不久以后冬天来到,梅尔基亚德斯随着卜吉塞人的队伍回到了北方,阿卡曼拉将无法继续在冬天跟着梅尔基亚德斯一起学习梵文,梅尔基亚德斯在临走之前留下一张羊皮卷轴,给了阿卡曼拉,他让阿卡曼拉一个人独自去破译羊皮卷轴上的密码,阿卡曼拉继续追问这张羊皮卷轴有什么秘密时,梅尔基亚德斯只透露给了他一个秘密:
      “待到你或你的家族后人破译完成之时,有一座帝国会从大地上消失。我只知道这么多。”,阿卡曼拉把羊皮卷轴拿回去,他的父亲说:
      “这葡萄牙文写得真好看。”
      阿卡曼拉用了将近30分钟才向他的父亲解释清楚什么是梵文,但是他的父亲却不以为然:
      “以后别人都说葡萄牙文,你说梵文吗?”

      冬天终究还是来到,梅尔基亚德斯回到了北方,小镇上传来忧伤的歌谣。在这段休学的日子里,其他的孩子们常常一起在街上打雪仗,阿卡曼拉却独自一个人在他的房间里破译羊皮卷轴。开始时非常顺利,仅用十几分钟就破译完了百行中的第一行,然而这一句话还没有结束,但是越到话的末尾,破译难度越高,最后,阿卡曼拉多方拜访,终于凑齐了最后一个字,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第一句话的意思是:
      “何尔卡蒂尼奥家族不到百年将不会有人破译完这张卷轴,在这一百年里,他们的家族将蒙受百年孤独之苦难。”
      阿卡曼拉大跌眼镜,为什么一张连梅尔基亚德斯都不能够破译的密码卷轴,上面会记载着自己家族未来的历史,这历史是真的吗。种种原因驱使着阿卡曼拉继续着了魔似的破译这张羊皮卷轴,然而,破译的进度越来越慢,破译的工作量也越来越艰难。起先可能几个小时破译一个字符,但是到后来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能破译的出来,短短的一百行诗,对这个孩子的吸引力越来越大。
      第二年的春天来到了,卜吉塞人又来到了萨庇拉,阿卡曼拉和他的父亲一同去寻找梅尔基亚德斯,他的父亲埃德蒙想要找梅尔基亚德斯买一台科学仪器,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还记得自己曾经亲口对梅尔基亚德斯说:
      “地球是圆的,就像一个橙子。”
      而阿卡曼拉则想找梅尔基亚德斯一起继续学习更绝妙的梵文,他也记得去年梅尔基亚德斯对他说过:
      “梵文还有更奥妙的一面,我愿称之为‘超绝之精’。”
      他们来到了卜吉塞人的集市,放眼过去是琳琳琅琅的摊位,各种各样的商品或表演目不暇接,他们来到了一个卖隐身药剂的摊位前,问他梅尔基亚德斯去哪了。那个人刚刚喝下一瓶隐身药剂,喝完之后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化为一滩黄色的浓稠恶臭液体,但他的声音还兀自在空中飘荡:
      “他死了。”
      父子俩又去到了其他几个摊位,证实了这一说法,梅尔基亚德斯因为黄热病死在了新加坡的海滩上,他的尸体被丢在了爪哇海的最深处。

      阳光明媚的春天终于到来,阿卡曼拉依旧在破译那羊皮卷轴,只是破译的难度越来越高,他逐渐觉得心身疲惫,终于有一天他向他的父母说道:
      “我不能待在家里面什么都没做,我要一个人搬出去。”
      他的父母都知道他是从小就是一个怎样固执的人,于是他的父亲埃德蒙在南边的一个山坡上为阿卡曼拉建了一栋木质的简陋小屋,而他的母亲每天来为他送饭。
      阿卡曼拉觉得这一切都是最好的方式,纵使羊皮卷把他和亲人们分开,但他毫无顾虑,因为他在执行一项伟大的事业。

      北方来了一个新的年轻卜吉赛人教孩子们葡萄牙语,总是爱跟孩子们开玩笑,孩子们都很喜欢他,逐渐的,孩子们把古板而苍老的梅尔基亚德斯抛诸脑后,他们和这个新的年轻人很合得来,但毕竟是年轻人。
      “你会梵文吗?”,有一天阿卡曼拉来上课的时候问道。
      “我会葡萄牙文与法语。”,这个年轻人似乎十分骄傲。
      “那没事了。”
      阿卡曼拉对这个新的年轻人表现出了极大的失望,从此不与这个年轻人谈话,课也少上。
      有一次这个新的年轻人带着孩子们踏春,看到了另外一条大街的左右两边都在修建新的房子,他便问孩子们:
      “他们在干什么?”
      孩子们并不知道卜吉赛人从不修建房屋,他们居住在可以移动且便于携带的房子里。于是他们就说:
      “这个啊——是一条新的大街,叫做土耳其人大街,镇上的人都希望你们留下来,不要再去寒冷的北国了。”

      阿卡曼拉在破译羊皮卷轴的时候遇到了困难,但是他发现了梅尔基亚德斯留下来的一张小小纸条,上面写着:
      “现在站起来,出门之后往左边走100步,然后再向右转走100步,最后转过身去,在你的后面拉开左边的第三扇门,里面有一些古老的书会帮你解答一些关于梵语的问题”
      阿卡曼拉照做了,真的来到了一扇这样的门,在寻找这扇门的过程中,阿卡曼拉逐渐开始相信梅尔基亚德斯真的具有全知全能,而且他曾自称是卜吉赛人的先知。
      他推开了门,里面是明亮的灯光,与满地的书籍,一个人正蘸着红色墨水,撰写着一本看不懂的经文。
      “吾书适成,莫要聒噪。”,那个人头也没抬的说着。
      阿卡曼拉没有听他说的话,便自顾自的开始寻找,因为纸条的背面还写着一句话:
      “书共五本:《阿》,《哇》,《嗡》,《呕》,《吽》。你永远找不到他们。”
      阿卡曼拉确实没有找到它们,这个时候店老板用梵语说道:
      “你永远无法找到他们,那么不找呢?”
      阿卡曼拉听了过后随手在书堆里捡出五本书,正是这五本书。
      “这是魔法吗…”,阿卡曼拉惶恐发问。
      “…这就是魔法……的一部分。”,店老板悲怆回答,但是仍然没有停止手中的写作。

      等到阿卡曼拉把五本书全部抱回去时,天已经黑了,阿卡曼拉隐隐约约看到他的小屋里有一个人影,他把书放在草坪上,悄悄的跟过去,发现是他的弟弟门卡拉。
      “门卡拉?你怎么会在这里?”
      门卡拉支支吾吾半天不回答,好半天阿卡曼拉才认识到自己说的是梵语,连忙道歉。
      “母亲托我晚上来给你送饭的时候,你没在,好一会也不见人影,我就一直等着你。”
      “谢谢。”

      门卡拉回家了,走之前还送给阿卡曼拉一条自己养的小金鱼,放在一个小鱼缸里,为了给鱼缸腾位置,阿卡曼拉把自己的羊皮卷收拾了一下,回到草坪上面去搬书的时候,发现少了一本。
      “谁?是谁?谁拿走了我的书?”
      黑夜茫茫,不见人影,阿卡曼拉猛然想起来一个惊悚的事实:萨庇拉的人们通常都信卜吉赛人们从北方带来的呼兰芝教,晚上时都穿着白色的长袍,那一间不满十个平米的小房子里透露出橘色的灯光,又因为当时夜深寒冷门卡拉又站在灯下面,根本不可能在窗户上透出一个高大的削瘦人影。
      这附近还有别人。

      阿卡曼拉冲进屋内拿走了羊皮卷轴,抱着剩下的四本书狂奔回家,到家的一刹那,他感到无比的安心,扶在门框上喘气。他的父母问他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晚回到了家中?阿卡曼拉把详细经过讲述给了他的父母。他的父母大惊失色,所有的门窗全部关掉,又把所有的灯全部点亮,他的父亲埃德蒙气喘吁吁地说:
      “昨天晚上我梦到了梅尔基亚德斯,他让我誓死保卫羊皮卷轴,我在梦中当时没有答应,但是我在即将醒来的时候那个梦中的梅尔基亚德斯又说:‘这事关何尔卡蒂尼奥家族的未来,这里固然是梦境,但为什么就不一定是真的呢。’,然后我就醒了,我确信那时梅尔基亚德斯显灵,梦是假的的……但感受是真切的,以及这张羊皮卷轴可以庇佑我们家族兴盛。”
      正说着,门外逐渐显现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门被敲响了,阿卡曼拉走过去,战战兢兢的开了门,来者是一个带着黑色帽子,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用着奇怪的音色说道:
      “您好,这应该是您的书,刚才我在路过的时候拿起翻了几下,没想到您就把剩下的四本书给拿走了,还给您,希望今晚没有因为我而变得差劲。”
      那个人从斗篷里伸出来一只削瘦的手,正是拿着《吽》,阿卡曼拉详细的检查了过后才长舒一口气。他看见这个人好像是一个旅客,装束不像本地人,便说:
      “途经此地的旅人吗?”
      “是的,先生。”
      “进来坐吧。”
      那个人稍微低下了头,以免碰到门框,走了进来,阿卡曼拉这才发现他的斗篷和帽子黑的不像样,简直是穿透黑夜的、深邃的黑,灯光照在上面就好似没有一样。
      “你是从哪里来的?”,埃德蒙说道。
      “说起来我不记得了,我已经旅行了很久了,我在记事的时候,我就发现我一直在行走,一直向前行走,从未停止。”
      “屋里很暖和,你能摘下你那帽子吗?”,母亲说道,她觉得这位客人来到了主人家里,却不摘下帽子示人是一件很不礼貌的行为。
      那个人缓缓地摘下了帽子:“但你们要注意一点……”
      一个破裂的骷髅头显现出来,缝隙里和他的斗篷一样,是来自于深渊的黑。但是明亮的眼眸,从这无边境的黑中放射出来,强劲有力。
      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是从哥伦比亚来的怪物吗?”,门卡拉突然想起了他在一本书上看到的哥伦比亚人,那里的人长的奇形怪状。
      “门卡拉,真不礼貌,怎么能说人家是怪物呢?”,母亲深刻地教育了门卡拉。
      “没有事,女士和先生们,我并不是来自于哥伦比亚,不会吃人,也不会什么邪恶的杀招,我只是一个堕落的家族的后裔,我的祖先曾经被诅咒,永世不得自由,但我用我的外表与魔鬼换了自由,我的族人们嘲笑我抛弃了身体,但我也嘲笑他们被困在地底,我坚信我思故我在,自由最重要。”
      “真可怜,上世纪的魔法师能解开这个诅咒吗?”,阿卡曼拉说。
      “没有用的,我找过无数的魔法师,并且我已经跟我的族人们决裂,我再反过去帮他们,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门卡拉想起了前几天看见的正在建设的土耳其人大街:
      “小镇的北边有一条大街,已经有一些房子完工,专为外族人所建,若不介意的话,你可以住下来在那里。”
      “不行,我生来向前走。”
      大家又陷入了沉默。
      “对了,您叫什么名字?”,阿卡曼拉突然想起来这一茬。
      “W·Y·Garsd”
      “加…斯德?”,把卡门拉艰难的用英语把这个名字拼了出来。
      “对,抱歉打扰到大家,我得走了。”
      说完,加斯德又带上了它那深渊黑色的帽子,压低了帽檐,站起身来正准备出门。
      “等一下!如果不介意的话,您可以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就在这里,不是土耳其人大街。”,埃德蒙说,他冥冥之中感觉到这个来自于深渊的旅人懂得很多东西,说不定可以帮他弥补没有向梅尔基亚德斯买到科学机器的遗憾。
      “可是先生,我去过很多地方,我身上有欧元,英镑,现在还有殖民地金币和多布隆,但是并没有当地的货币,我无法补偿你,先生。”
      “不需要补偿!”
      “但毕竟我不能白住在这里。”
      “那我们商量一下条件。”
      加斯德又重新坐下来,他掀开斗篷,所有人都亲眼看见他从斗篷的内壁里拿出来一个行李箱,他们大呼神奇,但他见怪不怪,两个孩子的母亲为他倒了一杯热茶,加斯德端起茶杯,骷髅手臂看起来摇摇欲坠,但是却异常的稳健。
      埃德蒙趁他喝茶的时候说:
      “你是从很多地方来的。”
      “是的,先生。”
      “你是否懂得很多的东西?”
      “当然。”
      “你知道地球是圆的吗?呃……就像一个橙子。”
      加斯德笑了一声,当即打开了话匣子:
      “我懂得很多的科学,事实上,我是一个科学家,我不仅知道地球是圆的,我甚至能把太阳系画出来。当然,我也可以教你去如何测算……”
      提起科学,加斯德滔滔不绝,他从进化论讲到起源,从天体讲到物理学,大家都听得入神,尤其是两个孩子,又尤其是阿卡曼拉。
      直到深夜,加斯德才停下来。大家还兴致勃勃。
      “……这就是曼敦效应,它能解释很多难以解释的现象……比如消停现象。”
      大家都在心里想科学竟然如此的深奥美妙。仿佛接触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大板块,也终于能够理解北边的人们为什么不学无术,而西边奥尔雷拓的人们仅仅是因为读书便能够生产很多先进的装备,原来一切都是因为科学与知识。
      最后大家商量决定,由加斯德博士为两个孩子担任科学老师,而博士也住下来,成为了他们家庭的一份子。
      渐渐的,两个孩子能够教会父母如何规避生活中的一些小麻烦,比如梅尔基亚德斯带来的吸铁石,不要放在一些小的器械旁边,而利用这个特性,还可以将一些小的细碎的金属物品收纳起来。诸如此类。
      渐渐的,加斯德博士的名声,在整个小镇上传开来,大家都希望加斯德博士能够给小镇上所有的孩子们上科学课,除了村子南边靠河的一家姓吉尔曼的寡妇被博士的样貌给吓到了,拒绝让他的独生子见到他。除此之外,无伤大雅。从此以后,所有在小镇上的人们见到他都要叫一声博士,受到了村民们的爱戴。而他自己本人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知识能够收获这么大的价值,也感到心满意足。
      有一次加斯德正在给孩子们上哲学启蒙课。
      “生于此处却不知此处,日光倾泄,万物生长,又是为何?若没有大地的拥抱,我们早已消失于茫茫宇宙之中,若没有原子之稳定,我们亦不复存在,无人问天地变换,斗转星移,是为何故?宇宙又是源于何处,它是否无始无终?时间若愿意倒流,我们的认知是否还会有局限?世间最渺小之物又是什么?时间长河,却只留有过去,不知未来,浩淼宇宙,为何我们在此相遇……”,孩子们听得入神,“……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
      突然一声响,教室的门被推开了,那个年轻的卜吉赛人走了进来,火冒三丈地对着加斯德说道:
      “你怎敢抢我的位置?”
      “原来是你……你太无能,我能教给他们广泛的知识,而你只会教他们说葡萄牙语,而他们已经会了,不过是在凑学年,你只不过是一个打着教育旗号的招摇撞骗之人。”
      这一下激怒了那人,他从腰间掏出来一把卜吉赛小刀,朝着博士砍过来,加斯德一直没有还手,躲避掉了他的攻击,那个人越发恼羞成怒,便回身朝孩子们砍来,加斯德扑拦不及,让另一个孩子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加斯德博士大发雷霆,一脚把他踹出门外,然后用他那非人的手臂掐住他的咽喉,一面又叫孩子们把受伤的孩子送到医院,过往的居民看到了,连忙大声呼救,不久,全小镇的人都来到了这个地方,加斯德掐着他的最后一口气,所有的居民都示意博士杀掉他。
      “居然敢对孩子们动手,这样的祸根留下来后患无穷!”,一位老者说道。
      加斯德松开了手,那个人还在地上躺着。
      “不,我不能,杀人才偿命。他还不够格。”
      加斯德趁着孩子们还没有回来,用绳子绑了他,在全镇人的护送下回到了何尔卡蒂尼奥家中的院子里,绑在树上,这个时候土耳其人大街上的卜吉赛人也都过来了,他们的首领在了解事情的始末后十分生气:
      “死亡已不足以惩罚他,儿童是我们的未来,儿童会逐渐的长大,那条伤疤也会逐渐的长大,他刚才的行为就是在往我们的未来上辟了一道大口子!”
      首领给了加斯德博士两瓶药剂,加斯德见多识广,知道这两瓶药剂是干嘛的,把它退还给了首领:
      “不,我不能。”
      首领说:
      “博士还是太慈悲,他已不是卜吉赛。”
      说着把两瓶药剂都灌了下去,那个人还在昏迷中,但他一喝完药便痛苦不堪,但是不一会儿,那人连带绳子都消失了。
      首领对众人说:
      “从现在起,除了加斯德和卜吉赛人,几乎其他所有的人都没有办法再次看到和触摸到他,第二瓶药剂则是令他永生,他将永生永世被绑在这个地方,除非这个地方毁灭。”
      众人听了拍手叫好,这个时候孩子们回来了,除了刚刚受伤的孩子。
      “那个人呢?”,门卡拉说。
      “去作他的青春之舞去了。”,阿卡曼拉回答道,但是他的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盯着那棵树,加斯德发现了这个异常,在人群闹哄哄的解散后,他把阿卡曼拉叫过来:
      “阿卡曼拉,你是不是看得见那个人?”
      “是的,博士。”
      “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没问题。”

      当天晚上暴雨倾盆,电闪雷鸣,加斯德打着一把伞来到了树下:
      “名讳。”
      “普惠尼奥。”
      “你罪不至此,为什么当时不向首领求情。”
      “因为杀人偿命。”
      “你杀了谁?”
      “不知道,但是等我出去的时候将会有杀戮。”
      “……你会明白自由的可贵的……”
      “自由从来都不是如同此般这样,若批判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所以相应的,我也有逃出去的自由。”
      “……”

      加斯德回到房子里,不一会儿一盏盏橘黄色的灯光熄灭了,只有阿卡曼拉和加斯特的房间里灯没有灭。

      普惠尼奥的头上多了一把伞。

      ——传承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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