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voldemorte

6、第6章

　　“希特勒没能吃掉列宁格勒？”Grindelwald悠闲地将银匙在咖啡里搅了搅。几个黑衣的圣徒恭敬地站在一旁，答道：“虽然列宁格勒的粮食供应看起来似乎只能养活家养小精灵，那个麻瓜的军队还是没能占领它。”

　　在Grindelwald桌子后面，Sylvia趴在窗台上对手指呵气，然后继续捏小雪人。雪花在城堡防御魔法的作用下，飘到大开的窗口就自动直线下落，这倒让窗台上的雪花比院子里还厚。

　　“他想怎么样？”糖块噗嗵一声滑进杯口。

　　“希特勒非常期待冥王提供更多的援助，不过他没有明说，只是对我们拿去的劣质魔药大加赞赏。我看到——”

　　来汇报工作的圣徒颇有点尴尬地看了后面小Sylvia一眼。

　　“你只管说。”

　　“他后面书房里有两个……女人。”可怜的圣徒力求言简意赅。

　　“我看这个麻瓜也不像是能成大事的样子，”Grindelwald轻笑，“英国呢？”

　　女人钢琴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冥王大人，您将我们绝大多数眼线撤回之后，现在对英国的魔法部已经没有人手监控，但是《预言家日报》将英国巫师界的粮食短缺归罪于您在欧洲的活动，是否应该给他们一个教训？”

　　“呵，”Grindelwald笑着摇摇头，“没一点长进——两百年前规定什么是危险状况的文件上，应该在13、黑魔王兴奋期——这条后面加上一句：14、魔法部对麻瓜状况的无知。Veronika（薇罗妮卡），装作需要魔药原料，运一批粮食过去交易。”

　　“冥王大人！”Veronika几乎要将昂贵的地毯用鞋跟顿出一个洞，“您真的不打算教训这群混蛋吗？！”

　　“我要看在他的面子上啊。”Grindelwald耸肩。

　　于是圣徒们全部沉默了，这个“他”，Grindelwald并没有保密，大家都明白。

　　“但是他根本就不顾您的……”Veronika不情不愿地换了话题，“有一个Hogwarts的四年级男孩想要见您，用邮局的猫头鹰发了一封信，上面附了相当不错的保密咒。”

　　“有趣，”Grindelwald问道，“你怎么回复？”

　　“15岁还不足以表现出真正的实力，考过O.W.L再考虑吧。然后回敬一个双环保密恶咒。如果解不开，足以让他这小Slytherin顶着满脸青春痘过一周。”

　　“能破解英国的对外秘密收讯地址，已经很不错了。注意一下吧。”Grindelwald真正想的却是——这小子有我当年的风格。

　　不知道Dumbledore会不会为此头痛不已？

　　圣徒依次退出房间，小Sylvia捧着一个跳舞的小雪人，献宝一样给Grindelwald看。抽拉式极细的魔杖被她夹在耳朵上，Levi精雕细琢的手工使这支魔杖七段杖身可以像麻瓜天线一样一节节拉伸，每一节都是不同的木质，直径却不到两厘米。

　　伸手将Sylvia抱起来，此刻Grindelwald突然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两个月时间，这孩子就已经掌握了沃夫林（Waffling，《魔法理论》作者）在自己书中提及的多半魔法，让可怜的老头儿眨着眼睛大呼神童。

　　这是我女儿。他指尖摩擦着自己的接骨木魔杖。

　　接骨木的魔杖——永不兴旺。

　　但是我现在有一个孩子，即使是收养的孩子。

　　“Gellert，”Sylvia将雪人放在桌子上，勾着Grindelwald的肩膀，“Gellert，你杀过人吗？”

　　Grindelwald愕然。

　　“没有，”他实话实说，“威胁，夺魂咒，钻心剜骨，这三样已经足够用了。巫师并不像麻瓜那么多，不应该杀。”

　　“可是我杀过……”Sylvia淡然地说，“雪花把外面全部变成白色的了，应该再也看不到街道上的血迹了吧？Gellert？”

　　“发生过什么，Sylvia？”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让那些人站成一排，然后一个一个问我，是犹太人吗？是间谍吗？我一点头他们就开枪……整条街都变成了红色的，等到下次路过的时候，那里就变黑了。所以现在应该都是白色的了，对吗？”

　　Grindelwald突然说不出话来。

　　这些年来，他自己何尝不是在四处搜寻传说中的回魂石，十几年？几十年？

　　如果把Ariana，就是在那次意外中死去的Dumbledore的妹妹，再复活，是否可以掩盖Dumbledore心中的裂痕？

　　就像雪花盖过地面的血迹一样？

　　Grindelwald低头亲吻Sylvia的额头，“忘了它吧，Sylvia，”他说，“那段记忆，我给你拿出来……”

　　就像当时自己立即挥动魔杖，修改Dumbledore和他弟弟的记忆一样，Dumbledore再也不会知道真相，怨恨自己，比在痛苦中徘徊好多了。反正当时自己身上的罪名已经很多，并不介意再为最好的朋友多背一个。

　　“可是他们的眼睛很漂亮，Gellert，我忘不掉。”Sylvia静静地说。

　　可是他的眼睛……我忘不掉……

　　Grindelwald把Sylvia的小脑袋按进自己怀里，望着桌上的宝石镇纸出神。那个雪人正在眼眸般清亮的冰蓝色宝石上单脚旋转。

　　魔法不是万能的，我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