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第二百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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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特意去专门的战斗场地，周复雅拿下自己的簪子随手一划，一道空间裂痕就出现在了她簪子划过的地方。
她念了几句拗口晦涩的法决，纤指在空间裂缝处一点，霎时间，一道不断扭曲空间门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明栩定睛一看，有些哭笑不得，该说不愧是女性首座开的空间吗？就连本该简简单单的空间门也极尽繁复华美之能事，美得让人屏息。
周复雅拉开门，门后显出一个平坦空旷的辽阔空间，她对着众人微笑道：“既然是少阳和阆风的比拼，那么这次的战斗场地就由我大同府来出吧！”
“顺带一提，这个新开的芥子空间虽然不值一提，但也把它算在胜利者的奖品里面吧！”
周复雅轻描淡写道：“我提供二次修改服务，如果胜利者对这个空间不满意，想要修改法则，我也可以帮忙。”
明栩看得目眩神迷，这是他第一次认识到山海界的首座究竟有着怎样强大的力量，这不是举手投足翻天覆地的磅礴伟力，但同样让人震撼至极。
随手一划就是一个芥子空间，而且还能随意修改这个空间的法则，这种力量，某种程度上，和创世有什么区别？
“醒醒，醒醒，”卫声繁拍了拍明栩的肩膀，含笑温声道：“师弟你看周首座的目光都能把人烧着了，收敛点！”
明栩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低下了头，假装没注意到肩膀上卫声繁不同寻常的力度。
卫声繁这是……酸了？明栩颇为迟疑地下了定论，
可卫声繁有什么资格酸？转念一想，明栩又有些好笑。
就算他有资格，可爱美慕强之心人皆有之，明小栩理直气壮地想到，他不过是惊异于周首座的力量而已，又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卫声繁吃的哪门子的醋！
周复雅坦荡又大方地看过来，脸上没有半点羞涩，柔声道：“卫首座说笑了，明师弟看的可不是我，而是这面空间门。”
她缓声鼓励明栩，“不用着急，凭你的潜力，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明栩点点头，笑容清朗而明澈，朗声道：“明栩多谢周师姐关心。”
好一派姐善弟恭的和谐场景。
建设和谐美好山海界，就该从他们两个先宣传起。
周复雅收回目光，感应了一下，察觉到冥冥之中自己头顶高悬的、让自己汗毛直竖的什么东西似乎已经消失不见，她才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如果明栩身边没有卫声繁，她可能还有心思撩上一撩，毕竟小师弟人长得好，潜力也不错，性格瞧上去也还行，不像其他觉尘者那样疯得厉害。
但有卫声繁就不一样了，卫声繁的一举一动无一不在昭显着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带来的这个师弟是他的禁脔，不容他人觊觎。
卫声繁的态度这般明显，周复雅还不至于为了一时的欢愉，招惹卫声繁这个老阴｜比，就算明栩再合她心意也不行。
场地准备好了，明栩和杨杰克相继走入空间门中，周复雅一招手把空间门合上，然后冲着那道门一抓，一朵精巧绝伦的紫藤花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她把手里的紫藤花轻轻一掷，紫藤花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周围蓬勃生长的紫藤瀑布中，彻底消失不见。
然后她纤指再一点，一道立体天幕出现在众位首座的面前，明栩和杨杰克相对而站，显而易见，这正是周复雅临时开出的芥子空间里面的场景。
做完这些事，周复雅又折下了一根紫藤花蔓，花蔓上不多不少，正好十七朵紫藤花，她把花蔓一甩，下一秒，紫藤花蔓化作十七把精巧的紫藤花椅，围绕着立体天幕错落排列。
花蔓上的绿叶迅速生长，化作一张张叶桌，招摇在花椅之间。
诸位首座落座之后，周复雅又一指，叶上出现了配套的琉璃紫藤花壶和花杯，她遥遥一提手，花壶腾空而起，壶嘴倾斜，热情腾腾的花茶依次从壶嘴中流泻到花杯之中。
而就在倒完最后一杯花茶之后，明栩和杨杰克正好动手过了第一招，周复雅对时间的精准把控，在这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中可见一斑。
“诸位，请——”说完这句话，周复雅不紧不慢地坐下，端起花茶轻酌了一口。
有的首座不知是信任周复雅还是艺高人胆大，周复雅请完之后，就相当干脆地端起了花杯，有的首座根本没有端杯的意思，只兴致勃勃地看着立体天幕，仿佛注意力全在芥子空间里的明栩和杨杰克身上。
芥子空间里，明栩刚出手第一招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出的第一招依旧是他主修的剑道，在魏酒酒的影境走过一遭之后，他的剑法更上一层楼，遇到非用武力才能解决的事情的时候，往往只出一剑就能解决所有争端。
一剑不够再来几剑，什么问题都能核平解决了。
但杨杰克这个对手特别不一样，分明他没有做什么反击，但他这足以劈山裂石的一剑抵达杨杰克的面前，却像是泥入牛海一样，击不起半点涟漪。
明栩不信邪，瞬息之间，又出了第二剑，杨杰克咧开嘴巴，仿佛是在大笑，嘲笑明栩的无用功。
粘稠的、黑暗的、恐怖的、灰暗的、邪恶的……种种负面情绪从他的剑端传导而来，明栩皱起眉头，不对劲，很不对劲。
想起卫声繁特意提起的转轮球，以及天风来对待杨杰克古怪的态度，一时之间，明栩完全分辨不出来，不对劲的究竟是那颗所谓冥圣出品的转轮球，还是杨杰克这个人。
【太阴剑法】目前是明栩的杀手锏，虽然目前只有两式剑招，但每出一剑，耗费的尘力巨大，所以除非必要，明栩很少使用这套剑法。
因而对战杨杰克，明栩还是像从前一样，把用数字序号命名的【第一剑：天海孤月】等等剑法连环转换使用。
但结果显而易见，无论明栩出几剑，都始终无法见效。
不是打不破杨杰克的防御，也不是击不中杨杰克的身体，只是奇怪的，每一剑击打在杨杰克身上，虽然会留下伤痕，也会流血，但杨杰克却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和明栩对战。
看着杨杰克顶着满身溢血的伤痕，像个被扯碎又缝好的破布娃娃一样和自己过招，明栩甚至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似乎和自己对战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没有生命没有自我意志只有战斗本能的傀儡娃娃。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又一剑泥入牛海之后，明栩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杨杰克咧嘴大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连笑容的弧度，都和方才刚见面时一模一样。
但这个时候再去看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他和之前那个阳光开朗和明栩欢快打着招呼的年轻人联系起来。
明栩心中一惊，忽然发现一个令人惊悚的事实，从对战开始，杨杰克就没有发出一个音节，哪怕是笑，也是无声的大笑。
仿佛在出演一出不需要声音的默剧。
芥子空间之外，卫声繁一手托腮，漫不经心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冲着转轮殿的首座平成王和天风来问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改进？”
“改出来的转轮球培养出来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平成王目光狂热地看着立体天幕里的杨杰克，根本没听到卫声繁的问话，他一手拿笔一手捧着应该是星端的玉板，口中喃喃着谁也听不懂的自己发明的术语，一边用笔在玉板上写写画画。
只隐约听到他的嘴里时不时发出几句赞叹，“……很好……非常好……潜力好的实验品……转轮球……效果……很好……”
“是人是鬼？”天风来玩味着这句话，轻笑着反问道：“你说呢？卫首座，一个人是人，究竟是以什么作为评判的？”
“无论外在表现如何，在我看来，只要他自身具备独立意志，知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晓自己为何而做，那就是人！”
“杰克一，”不对，天风来飞速改口，毫无愧色笑道：“在我看来，虽然看起来似乎有点可怕，但杨杰克他毫无疑问是人没错了！”
“这话你自己信？”卫声繁嗤笑一声，“天风来，你难道不觉得你和从前你想推翻的那些人，越来越像了吗？”
天风来的笑容一顿，面无表情地看向卫声繁，雾蓝色的眼眸犹如一面镜子，冷清的颜色映照出他现在的模样，似乎变了，似乎又没变。
恍惚间，他仿佛还是当年那个一腔热血的少年，转瞬间，他又成了现在这个能毫无愧色地哄骗师弟的混账。
天风来可以毫不犹豫地吹箫送葬一个世界，却难以面对自己哄骗师弟的事实。
因为前者是世界与世界的战场，在战场上，心软就是死路一条。
而后者，却是对他的道德底线最严苛的问责。
为什么曾经的被害者总容易成为加害者？
“人总是会成长的。”短暂的恍惚后，天风来淡淡道。
“然后你长成了你最讨厌的样子。”卫声繁温声道。
他的话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指责之意，却比任何严苛的指责疯狂的谩骂更让天风来厌恶与恐惧。
话音落下，卫声繁没有再说一个字，他轻斥一声“开”，掌控权在周复雅手上的芥子空间瞬间应声而开，他一手拉过明栩，一手把杨杰克抛到天风来身边。
然后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天风来听到卫声繁的小师弟疑惑地询问，也听到卫声繁温柔又轻描淡写地回答，“没什么，只是没意思极了，我们回阆风吧！”
天风来目送着他们离开。
一众首座也目送着两人离开。
作者有话说第220章 第二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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