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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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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晓穿的是五厘米的高跟鞋，要不是地毯够厚，她就要伤筋动骨一百天了。
“程先生？您怎么出来了？”这都快十二点了，他不睡觉吗？
程令沅看着她变红的脚踝，目色深沉如潭水，“我去泳池。”
这么晚了还去游泳不怕心脏出问题吗？睡前一定要运动的话，做两俯卧撑也行啊。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对客人说的。
程令沅久久没有动作，殷晓不好丢下客人自己走，暗示：“那我送您去泳池？”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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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过程中，许晶给殷晓发消息：“宝贝，老金叫开会，对面楼的人也在。”
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为了程令沅上热搜的事来的，叫她下去百分之百是问责。
殷晓烦躁的撞墙。
来到会议室，酒店这边只有金总跟他助理，其余都是集团那边的人，万幸的是丁秘书也在。
不出所料，集团那些人都把枪口对准了殷晓，无一不在质疑她的工作能力，殷晓手握成拳，用尽十二分力气忍耐到他们发难完毕，才开口陈述事件经过。
在座的都很清楚，对酒店来说，客人闹事算不上惊天动地，可程令沅冒了出来，集团那边必须给老板一个交待，直白点说，老板问起责来需要推个人出去。
倒霉催的殷晓就是最适合的背锅王。
殷晓人微言轻，唯有认栽。
可她真的很不甘心。
“各位老总，程先生他……”
“殷经理。”一直没有说话的丁秘书开口了，“这是你的责任，程令沅身份特殊，他出现在大堂你为什么没注意到呢？”
殷晓愣住了，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丁秘书，她以为丁秘书就算不为她说话，至少不会刁难她，但此刻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口锅她必须背。
金总出来打圆场：“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们确实存在失职行为，可即便是VIP客人，我们也不能时时盯着，限制他们行动对吧？小程先生有心维护我们酒店工作人员，我们还没感谢他呢，殷经理，明天早上你跟我一块儿去谢谢小程先生。”
许晶常说老金是职场老油条，最擅长的就是插科打诨谁也不得罪，好在他对外护短，一番话下来，殷晓没被完全摘干净，锅也扣不下来了。
说到底是那位小程先生自己多管闲事，关他们什么事？
丁秘书看了眼时间，提议散会，殷晓叫停：“那位闹事的客人是女星杨安莉的妈妈，以网友的扒皮本事难保不会扒到她，我们是不是该做好公关预警？”
在座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茫然表情都在传递一个信息——杨安莉是谁？
这种连名字都没人知道的十八线小明星有什么好公关的？浪费资源么不是。
众人散去，会议室里只剩下金总跟他助理，金总走到殷晓身侧，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真够倒霉的。”
短短一句话让殷晓委屈得想哭。
可不么？这栋大楼里，还有比她更倒霉的吗？
“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家不方便，就在值班房凑合一晚上吧。”
“嗯……”
金总走后，丁秘书去而复返，殷晓再看到他，预感事情或许有转机，丁秘书也没让她失望，说：“殷经理，维护的话只能由金总说，我必须站在老板的立场，不然你只会更难做。”
“嗯，我后来也想明白了，丁秘书你毕竟是集团那边的人。”
“殷经理，我应该跟你说清楚，老板他对家人跟对客户、下属完全是两种态度，家人是他的雷区，你要知道，在他那儿，他的家人是不会有错的。”
殷晓的心凉凉的，是啊，就算程令沅帮她说话了，又能改变什么呢？在程令思那儿，她就只是一个小小的服务员，留着，影响心情，开了，眼不见心不烦。
“丁秘书你是说我离开斯威才是最明智的，是吗？”
丁秘书没有直接回答：“我认识很多酒店的老总，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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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晓像个游魂似的上了顶楼。
从高处俯瞰这座城市，璀璨的灯光无边无际，能满足人对大都市的一切幻想，可以醉生梦死，可以没日没夜的奋斗，可以一掷千金，可以缩在某盏霓虹灯下乞讨度日……
殷晓不停跟自己说，比她倒霉的人很多，她吹吹风冷静冷静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可是明天她真的很难递出辞呈，倒不是说她多热爱斯威，而是人在一个熟悉的环境待久了，真的很难挪窝……尤其是像她这种胸无大志，一心只想干好眼前事的。
“你要跳楼吗？”
安静的夜，殷晓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鬼魅般的声音，吓得她一哆嗦。
回头，居然是程令沅。
他还没睡觉？？
“你要跳楼吗？”他又问。
殷晓满头问号，跳楼？这楼梯间的窗户都快到她胸口了，她要跳还得费力气爬上去，脑残么？
“没有，我没有要跳楼。”谁会为工作上的垃圾事跳楼啊！
程令沅像是松了口气，“那你是心情不好上来吹风吗？”
我说我是上来看风景的，你信吗？
“嗯……您呢？还不睡吗？需要我送您回房间吗？”
“好啊。”
殷晓有种吃饭被噎住的感觉。
怎么同样的方法不管用了？
自己挖的坑自己填，殷晓只得送他回房间，程令沅没有去电梯间，而是顺着安全楼梯往下走。
他走在殷晓前面，高高的个子在楼梯上投射出一个折叠的影子。
“我看到他们来了，知道你们在开会。”“他们”指的是对面楼那帮人。
“哦……”
“我出现的话，只会添麻烦，所以没出现。”
“哦……”
程令沅突然停住，他转过身，“我真的有这家酒店百分之九十的股份。”
殷晓被他说蒙了，所以呢？来她跟前炫富？
程令沅见她没理解，进一步解释：“所以我可以让你升职。”
“……”
尼脑子瓦特了？
“你不想升职吗？”
“不是……这跟升职有什么关系？”
“你很好，不应该升职吗？”
“……”
这小少爷的脑回路真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
“谢谢您，但职位调整是由集团统一考核后做出安排。”
程令沅当她是婉拒，便不再提，“我可以叫你殷晓吗？”
我说不可以你就不叫了吗？
“当然可以。”
“我可以给你发微信吗？”
你不是一直在发吗？
“您要入住的话，随时可以联系我。”
程令沅像得了某种默许，唇角微不可寻的弯起。
说是送他回房间，结果他却在四十八楼的电梯口停住了，“殷晓，我可以送你下楼吗？”
？？？
什么情况？
“还是我送您回房间吧，太晚了，您明天不是要归队吗？”
“好吧，那我可以送你进电梯吗？”
殷晓越来越看不懂了，这位小少爷到底怎么了？
“行……吧。”
好在夜里没什么人用电梯，不到一分钟电梯就来了，殷晓避之不及的进入电梯，程令沅向她招招手，她惶恐不已，叮——电梯门关上了，她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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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会失眠，事实证明她太小看自己的承受能力，洗完澡，一沾上枕头殷晓就睡了。第二天连闹钟都没把她叫醒，还是许晶拿备用房卡开了值班房的门，把她从床上拽起来。
“乔琳说你坐没坐相，睡没睡相，我本来不信，这下是信了。”
殷晓睡觉，四个枕头踢飞三个，床单乱得好似大战过，要不是对她足够了解，许晶绝对要怀疑她在房间里藏男人了。
殷晓迷迷糊糊的起床洗漱，“昨晚三点多才睡，这回儿脑子还嗡嗡的。”
“宝贝儿，十一点了，热搜都换好几轮了。”
一听到热搜两个字，殷晓就打颤，许晶搜索关键词给她看，杨安莉妈妈大闹斯威酒店，杨安莉老公出轨。
“？？？”牙刷戳到牙龈，殷晓疼的龇牙咧嘴。
“要说厉害还是网友厉害，根据昨晚的视频扒到闹事人是杨安莉她妈，她一口一个抓小三，可不就是说她女婿出轨了吗？”
殷晓吐干净嘴里的泡沫，“我是不是又要被鞭尸了？”
“应该不会，这条热搜还没开始爬就被撤了，据说是集团那边撤的。”
“集团？？”集团那帮人昨晚不都不屑一顾吗？
“不光是撤热搜，听说还买通了狗仔，用当红小生的恋爱瓜转移注意力，程令沅的热度降了不少，啧啧，大老板真舍得为弟弟花钱，反正他有的是钱。”
穿好衣服化好妆，金总那边叫她去趟办公室，殷晓忐忐忑忑，到了总经理室，却见到了昨晚的集团高层之一。
金总笑呵呵的给殷晓介绍：“殷晓，这是集团公关部的李总。”
殷晓心里发毛，昨晚就属这李总说她说的最厉害。
李总主动跟她握手：“殷经理，多亏你提醒，我路上跟助理提了一嘴，她说杨安莉前两年很火，她老公是自带热度的富二代，她妈还跟她一起上过综艺。”
“啊？哦哦！”殷晓握住李总的手，要不是那位助理，杨安莉肯定会带着她老公一起上热搜，她老公也是斯威VIP，到时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其实吧，小程那件事跟你也没多大关系，主要是大老板有意见，我们做员工的又不能跟老板对着干，你忍一忍就过去了。”
“李总，我们殷经理最擅长的就是忍。”金总在一旁搭腔。虽是玩笑，但说出了事实，干这行不就一个忍字吗？
李总又夸她警惕性高，有危机意识，要不是金总不放人都想调她去公关部了，殷晓秉持谦虚做人的道理，一个劲儿的说过奖，等出了总经理办公室，脚上却像踩了棉花。
妙啊，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辞什么职？苟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