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爱我，我太强》桃李羡鱼

33、33

　　两周的时间很快过去，经理与客人的界限殷晓也设置完毕，就等程令沅来好好落实了。

　　下了班，她走出酒店，迎面吹来的寒气让她直打哆嗦，算算日子，都快十二月了，难怪气温骤降。

　　殷晓裹紧外套，冲进夜幕，正走着天上忽就飘起了雨，眼看离地铁站还有段距离，淋过去肯定要成落汤鸡，她便折回酒店取伞，拿了伞下来，看到酒店侧门旁靠着个人。

　　一个穿西装的高个男人。
　　程令沅？

　　他来的未免也太准时更太突然了。

　　殷晓正要上前打招呼，男子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

　　程令沅不抽烟。

　　路灯昏暗，男子转过脸来，跟程令沅长得有六分像，面相却比程令沅森冷得多，正是最大的那位老板程令思。

　　殷晓不好假装没看到，职业化的叫了声“程总”。

　　程令思吸了口烟，落在殷晓身上的目光像个雷达似的扫射，扫射完冷冷来了句：“真土。”

　　土你妈呀土，大冷天穿晚礼服才叫时尚吗？

　　“程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下班了。”殷晓绕了个大圆弧，只为离程令思远远的。

　　“站住。”程令思发话，“你跟令沅进展到哪一步了？”

　　殷晓茫然，没明白他的意思。

　　程令思踩灭烟头，殷晓腹诽还总裁呢，不跟油腻中年男一样乱扔烟头？

　　“你跟令沅进展到哪一步了？”他不耐烦的说，“不要再让我问第三遍。”

　　殷晓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她深谙不能与醉鬼争是非的道理，随口胡诌：“就那一步，我先下班了，您慢慢醒酒。”

　　她正要跑，外套帽子被程令思抓住，腿上功夫再了得，也跑不动了。

　　“你去转告令沅，他搞了什么小动作，我都知道。”

　　什么鬼？他们才是亲兄弟，为什么要她转告？

　　吱呀——侧门被人打开，殷晓跟程令思这诡异的互动被全酒店最八卦的吴蕊看了去。

　　-

　　吴蕊的大嘴巴不负众望，第二天全酒店的小群都在传殷晓跟大老板拉拉扯扯的事。

　　许晶赶来问候：“可以啊宝贝，群里说程令思给你买大平层了，门牌号多少啊？我晚上去串门。”

　　“串你个大头鬼。”殷晓挂掉电话，她非去撕烂吴蕊的嘴不可。

　　这时间段西餐厅还未正式营业，殷晓找到吴蕊，上来就是一阵头部按摩，吴蕊连连求饶，发誓自己从未说过大平层，她只是在部门小群发了一段合情合理的疑问句。

　　为了表示诚意，还上交手机给殷晓检查。

　　“大老板不刚为了旧情人买醉吗？怎么又跟我们殷经理拉拉扯扯了？”

　　旧情人？

　　不等殷晓开口，吴蕊自觉科普：“你知道昨晚大老板为什么来酒店吗？他跟女人来的，是单独哦、单独，喏，就在那边靠窗的位置，两人没说几句话女孩子就走了，刚开的红酒，大老板一人全喝了。”

　　殷晓对老板的八卦不感兴趣，她监督着吴蕊给她发辟谣声明，什么拉拉扯扯，什么大平层，什么乱七八糟的统统没有，等吴蕊编辑好小作文，亲眼看到她按了发送，殷晓才回去四十一楼。

　　这风口浪尖的，要是被程令沅不小心听了去，她形象全毁。

　　脑子里正想着某人，电梯门开，殷晓就看到休息区的沙发上坐着个西装口罩渔夫帽的男子。

　　她嘴角忍不住浮上笑意。

　　走到程令沅身后才发现他睡着了，殷晓放慢脚步，去皮草间拿了条毛毯盖到他身上。

　　程令沅却醒了。

　　殷晓像偷吃糖被抓现行的孩子，赶忙将毯子收回。“程先生，需要为您办理入住吗？”

　　程令沅摘下口罩，“今晚不住酒店，下午要飞去北京。”他看了看殷晓怀中的毯子，眼神不由放柔。

　　“殷晓，我能在你办公室消磨到下午吗？”

　　办公室里有他的游戏，他要呆那儿也说得过去。

　　殷晓点点头。

　　-

　　而程令沅说消磨就是消磨，除了托着腮看殷晓工作，什么事都不干，殷晓被他看得心里直打鼓，她拉开抽屉，拿出一盒游戏：“程先生，您要不要打游戏？”

　　程令沅摇头：“这些游戏我都玩通关了。”

　　“那要游泳吗？”

　　“再过一个小时。”

　　“那我让控制室提前调好水温。”

　　程令沅笑了，眼睛弯成了非常好看的弧度，殷晓打完电话，蓦然与他对视上，发现他的瞳仁水水的、亮亮的，仿佛是为他游泳运动员的身份量身打造似的。

　　一直看着人家不礼貌，殷晓移开双眼，欲盖弥彰的咳了咳，“对了，我昨晚遇见程总，他说什么你搞的小动作，他都知道？”

　　程令沅眼里的笑意消失，浅浅嗯了一声。

　　他不过是在爷爷那儿扇了扇风点了点火，他哥就坐不住了。

　　“那啥，我要去一趟顶楼，您一个人在这儿可以吗？”

　　“嗯，我可以。”

　　殷晓怕他无聊，就将电脑留给他上网，她相信以程令沅的人品，不会看里面的文件，就算看了也没事，反正他有这家酒店百分之九十股份。

　　哈哈。

　　殷晓走后，程令沅趴在桌上睡觉，眼睛刚合上，就听到门外有人说话。

　　“殷经理走了吧？哎，可把我憋死了，吴主管前后两套说辞，到底哪个真哪个假呀？大老板跟殷经理到底有没有情况呀？”

　　程令沅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