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七星鲁王4-妖怪树 ...
-
那地方塌了之后，就没地方可走了，连骡子都进不去。我们要想进去，只能一步一步走过去。之前也有几批人马去那地方，但是进去的时候高高兴兴的，做着发财梦，出来的时候焉不拉几的，臭烘烘像是穷要饭的，可能连斗的位置都没找到。
女服务员说完这些就去催菜了，潘子说那斗的位置应该就在那儿，只是我们这么东西，很难运进山里。
吴三省说，有装备自然有装备的倒法，他在这方面并不着急，还拿着地图让我们看，还一边在上面画了个圈，说那里按照寻龙点穴来说是个龙头，但是那地方离主墓还有很远的位置，下面是机关重重的虚冢，进去了那就是自投罗网，往里面白搭小命。
往那假龙头里面再走点，是个葫芦口，外小内大，别有洞天，这才是真正的龙头。要是没有这地图，我们可能就着了这道了。
吴三省说：“明天我们轻装上阵，把必须要带的都带上，去那里踩一下点，如果实在不行，回来搬东西也不迟。”
他们再喝了点酒，就回去拆装备了。
我走的时候抓了几颗糖，心想路上可以吃，然后就和小哥直接回房休息了，那两张单人床都挨着墙，我这人喜欢侧身睡觉，但不喜欢面对着墙，因此对着小哥。
之前他喝了点酒，我看他耳朵有点红，但是面上没有表情。我心里有点窃喜，心想张起灵再牛批也是人，喝酒了自然会醉。
但是他平躺着又让我觉得有些慌，那姿势太板正了，说句不好听的，遮住他那张睡美人一样的脸，看着就像是入殓的样子。
那一下我心脏就像是被捏住了，忙叫了他一声。他似乎马上就要睡过去了，迷迷蒙蒙地嗯了一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我按了按太阳穴，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焦虑症。调整了一下呼吸，赶紧睡过去，避免睡眠不足。
早上我是被小哥的手冷醒的，他估计是洗了冷水脸，然后把冷手搁进我温暖的被窝，放在我的脖颈上。身体的警觉一下就命令我醒过来，来一个绝地反击，但是一睁眼，就看见了小哥。
说实话，那一刻我是懵的，没想到小哥那么幼稚，而且他的手是真的冻人，冻得我直缩脖子。他见我醒了，就收回了手，说：“我叫你，你没醒。”
“那你下次直接推我吧。”我心想是不是睡得太沉，警觉性也降低了，这要是遇到敌袭，那不就直接嗝屁了嘛。
小哥嗯了一声，说：“去洗漱。”我点了点头，翻身起来穿衣服倒腾自己，进那个小得翻身都难的浴室，发现洗手台已经放好了热水，正等着我临幸。
我感叹一句，小哥也太贤惠了吧！除了不会做饭，他真的是全能型的居家下地小能手。
出去的时候，早餐已经摆上桌了，我也没客气，直接上桌吃起来。吴邪来迟了些许，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可能是被他三叔因为禁婆香说教了一顿。他先是用馒头点了点肚子，然后才说他们已经在昨天拆好了装备。
吴家属于南派，用的是洛阳铲，但已经不是传统的木把洛阳铲了。传统的木把洛阳铲遇到需要插很深的那种情况，就完全没辙。像这样一节一节钢管拧上去的，需要多长就有多长，而且要比传统洛阳铲隐蔽得多。
我们每人背十根钢管，都配了一把铲头。潘子有把短头步/木仓，他把子弹都塞他包里。潘子这把木仓非常实用，不像之前的双管/猎/木仓，下地之后根本转不过身来，还不如拿来当棍子使。
吴邪随身带了把泥刀，也就是一种建筑工具，砌墙时用以斩断砖头、修削砖瓦、填敷泥灰的。功用真的让人很下头，而且他的那把形似和菜刀很相似。你说他是去劈砖头的，还是去切菜的，真不好说。
泥刀本身也并不怎么锋利，基本上是全靠钝击。说真的，不要说砍粽子了，要是碰上绝境，用来抹脖子自刎都难，带把水果刀都比这有杀伤力。
女服务员给我们找了他弟弟领路，那小娃娃光着个屁股，说那边要走两个小时的山路。吴三省瞧他年纪小，就让潘子抱着他走，小娃娃摇了摇头，指了指我，说：“我要他抱。”
吴三省不答应，最后小娃娃选了吴邪，原来还是个看脸的。本来他也想选小哥，但小哥那气质不是常人能抵得住。小哥浅浅地看了那小娃娃一眼，他就不敢造次了。
吴邪带着数码相机，抱着小娃娃不方便，我便替他拿着，几个人又帮他分担了一点东西。
两个小时内，我们终于到了目的地。我们现在就站在一条山脉和另一条山脉之间的峡谷之间。这峡谷很长，雨季的时候应该是条河，但是被泥石一冲，泥巴植物什么的往底下一堆积，河床就变高了。再加上这几个月的旱季，就只剩下中间的一条浅溪。
这两边的山都很陡，根本不能走人，而前面的河道已经被山上塌方下来的石头给堵住了。看来，真像女服务员说的那样，骡子是没法过去的。
吴三省抽了张红票子，把那娃娃打发走了。吴邪揉了揉酸痛的手臂，说：“这小崽子还真是实心的。”
潘子半开玩笑地说：“那可不，都要长得好看的人抱，还真不缺心眼子。”吴邪苦笑两声，看了一下我，我这才反应过来，把数码相机还给他。
泥石流垮到这边来的石头压得比较实，我们一会儿功夫就翻了过去，不过没看见全是人头的人牲祭祀坑。塌坡后面刚开始是一片峡谷，应该是山体塌方造成的泥石流冲击后，树木还没来得及长出来，到后面就慢慢都是树了，更远处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峡谷这边也有浅浅地溪流，我们看见一个老头正在那儿打水。再一看，艹，不就是坑我们进尸洞的老爷子么。
老头子也看见了我们，吓得桶都掉了，栽倒溪里去，连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起来。
潘子那个气，掏出短木仓，砰砰砰地扫了三枪，次次打在他脚印上。那老头子知道我们有枪后，也不跑了，连忙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大爷爷饶命，我老汉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打几位爷爷的主意，没想到几位爷爷神仙一样的人物，这次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
他说着，又开始卖惨。那话说得中气十足，就算是瞎子，光听声音都知道是假的。
我心想船工虽然死了，我们没办法找这老头报仇也就算了，谁知道老天又把他送到跟前来了。
吴三省问他是怎么突然在洞里消失的，还打一棍子赏了颗甜枣，只要老爷子说出来，就坦白从宽。于是那老爷子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那河洞看着像直洞，但是洞顶上有不少的窟窿。那些窟窿非常隐蔽，如果不是存心去找，是找不出来的。他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赶紧站起来，钻进窟窿里。等我们一走，他吹声口哨，驴蛋蛋就会托了一只木盆来接他。等事成之后，那船工鲁老二就会和他分赃。
他还说他是被鲁老二逼良为娼的，如果他不答应这么做，鲁老二就会把他做掉。
我心想这可是在放屁了。他不是有头牛么，让那牛对付鲁老二，牛一拱过去，鲁老二不死也得残。说是逼良为娼，还不是见钱眼开。
“今天被烟灰烫着脚了吧。这可是上天在提醒你，别做这趟生意。那鲁老二已经被我们干掉了，你要是想让我们放过你，就带我们去个地方。”我说道，指了指那边的森林，老爷子一看就急眼了，说那里不能去，有妖怪。
前几年，有一拨人说去那里考古，说是去考古，但老爷子一眼就看出来是去倒斗的。
那些人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那种饥不择食的盗墓贼，一路上的墓看都不看，直说要进那山沟里。那些人出手阔气，老爷子见钱眼开，就领着他们去了。
但是里面太凶险了，那些人还想往前，老爷子不愿意，但最后还是被木仓低着脑袋，带着那些人往里面走了。
后面这些人应该是找到了古墓准确的位置，就地扎营。等老爷子醒来一看，所有人都不见了，但是东西都还在，火也没熄灭。
他害怕极了，以为是撞见鬼了，赶紧撒丫子跑路，没想到跑了几步，就听见有人叫他，他一回头，就看见队伍里领头的女头领和他挥手，而那女的背后有一颗张牙舞爪的树，那树跟活的一样，上面密密麻麻地挂满了死人，眼珠子都爆出来了。
老爷子害的人不少，遇见这种诡异的事情，害怕是冤魂向他索命，他跑了一天一夜才跑回村里。后来好长一段时间，他也没出现过什么事情，也就又开始做起来了腌臜的营生，和那鲁老二勾结在一起。
我本身对“树”这个字眼比较敏感，我的笔记本上说我去过秦岭寻找一颗神树，想要借助神树的力量恢复记忆，但最后失败了。眼下我生起一点好奇，心想这老头说的树到底是什么样的。
“要不是老汉我从小吃实心肉长大的，说不定就交代在那儿。”老爷子颤抖着嘴唇说。
实心肉，也就是死人肉。吴三省一听，骂了一声，让潘子把他绑起来。有他带路，我们能省很多事情。
老爷子一百个不情愿也没办法，带着我们走了大概有半天的时间。
森林里的树绿得眼睛发慌，似乎每个方向都长一样，我都要怀疑老爷子故意带我们兜圈子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不走了，看着一边的树丛，声音都发抖了：“那……是……什么东西？”
吴邪转过去，捡到了一部带血的手机，他翻了翻，全是外国的号码，并没有其他的信息。
“三叔，不会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批人吧？”吴邪问，吴三省摇了摇头，说哪有那么巧合，便又问那老爷子除了我们之前，有没有其他人进过这林子？
老爷子说，两个星期前有一拨人，大概十几个，但是到现在都没出来，还劝我们赶紧走为好，到时候把命搭进去，不值得。
我们哪能放弃，都走到山里头来了，怎么说至少都要找到墓的位置。于是让他乖乖带路，又闷头走到了下午快要四点的样子，才到达了目的地。
十几只几乎还完好的军用帐篷散落着，上面积满了腐烂的落叶，但里面还是很干燥和干净的，还有不少生活用品，很多零散的装备，没有人的尸体，看来那老头子在这点上应该没说谎。
这营地里竟然一只发电机和几桶汽油，看来那些人真当是装备齐全、训练有素，完全不像道上这些人不拘小节。
发动机用油布包着，不过大部分的零件因为水汽的侵蚀都生了锈，烂得不成样子了。大奎试着发动一下，结果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旁边用来发动的汽油还能用。
“上面的标签和商标都被撕了，看来那些人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吴邪检查完发动机后，觉得这事情比较奇怪，于是同我们说了说。
“想来可能身份比较敏感……对了，那只手机里都是外国的号码，什么时候外国人还盗我们中国的墓了？”我问那老爷子，说：“之前那些人里面有外国人吗？”
老爷子点了点头，说：“有，有好几个呢，不过那个领头的女的是中国人。”我心想，也不一定，亚洲人特征基本都一样。老爷子没怎么出过这地方，所以把亚洲人都看做是中国人。
我们在营地里生了火，煮了点干粮来吃。老爷子还是被绑着，绳头被潘子牵着，他警惕地左看右看，生怕有妖怪冲过来把他吊死。
我嫌弃地咬着压缩饼干，这玩意儿干瘪瘪的，还没有味道，虽然吃了很多次，但还是难以下咽。我一口饼干，一口水，在嘴里嚼成糊糊才吃下去。
小哥在我身边一边吃一边看地图，他指了指地图上一个画了那狐狸怪脸的地方：“我们现在肯定是在这里。”他们跟着凑了上来，挤在一起后，我脑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脖子别扭的很，只好头靠着小哥肩膀才舒服一点。
“这里是祭祀的地方，下面应该是祭祀台，陪葬的祭祀可能就在这下面。”小哥说道，吴三省紧接着蹲到地上，抓了把土闻了闻。
“埋得太深，得下几铲子看看。”吴三省判定说，潘子把绑老爷子的绳头交给我，他们把螺纹钢管接起来，又把铲头接上，然后在吴三省指定的位置开始下铲。等一共敲上十三节的时候，吴三省突然说：“有了！”
他们把铲子一节一节地往上拔，带出了一拨跟浸了血一样的土，看来墓里的东西不简单。
吴三省闻了闻，皱着眉头说：“不管怎么样，先挖开再说。”潘子和大奎又下了几铲，带出些土来，吴三省紧跟着闻土定位，但是那轮廓有些怪异。大部分战国墓都没有地宫，而这个明显有，还是砖顶的，特别奇怪。
“棺材大概就在这个位置，但是是砖顶的，我们打不下去，只能先从后墙打进去看看。如果不行还要重来，所以我们手脚得快点。”
于是三个人拿着铲子开始挖洞，手摆得跟旋风一样，经验老道、手艺娴熟，速度快得不行，几下就下去了七八米。反正深山老林里的，我们就是在这里放鞭炮和炸药，警察叔叔进来也抓不到我们，所以也不管那些挖出来的土怎么处理，直接堆在外面，形成了一个小土包。
不一会儿下面就搞定了，盗洞下面挖得很大，大奎还清理出一大面砖墙。
我举了举手里的绳子，说：“那这老头怎么办？要是把他绑树上，万一我们在墓里呆上十天半个月，这老头不得饿得直接上西天？”
吴三省也觉得这是个问题，这个时候吴邪又说：“三叔，这家伙明显中间撒谎了，他肯定下过墓。要不就把他带着领路？”
“不行，万一这死老头故意把我们引进陷阱怎么办？”潘子摇了摇头不同意，吴三省也这么认为，不过决定先让这老爷子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于是他们又上来，逼问老爷子。
老爷子苦着脸，自然说他没下过墓。
我此时又想起那颗诡异的妖树，便问：“你看见的那颗树在哪里？按你说的话，应该就在附近，但是这里并没有。你要好好想想，毕竟现在深山老林里的，谁都不清楚你是和我们一块儿的。你要是对我们有用，我们一定把你安全地送回去，你还可以赚一笔。但要是没用，结果可想而知。”
潘子装模作样地拿起了手枪吓唬那老爷子，我/拔/出了大马士革的弯刀架在他脖子上面，旁边的吴邪说：“卧槽！这刀削铁如泥啊。”
显然这样的刺激让老爷子张了口。
他说，几年前他确实去过墓里。但具体年月已经记不清了，因为当时他被吓得好几个月都是浑浑噩噩的。他不是专业的人员，因此里面的墓室结构他也记不住，而对那诡异的妖树有非常深的印象。
那树长得十分巨大，比我们刚刚遇到的那些树都大，上面还长着绿色的人手，张牙舞爪的，再加上树上挂着一串又一串的死人，还随风舞动，投下一片片攒动的鬼影，看起来非常恐怖。
他当时吓惨了，也不确定向他招手的那个女头领还是不是活人。他拼了命地跑，终于跑出了古墓，也不敢停歇，连忙回了村子。
至于他到底是怎么出的古墓，他也记不清楚了。那时候，他心神震荡，不记得也正常。
老爷子还说：“那树怪得很，就像是拥有自我意识一样，会攻击活人！那些死人，都是那颗树自己挂上去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七星鲁王4-妖怪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