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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黄昏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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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29)
绯红的天空已经开始望不到边际了。
不知道为什么,金红色的天空总要比蓝天要略带悲伤。
似乎是分别的时候吧。
蝎抬起头望了望天空,转而低下头,耐心的看着地面。细细碎碎的石子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连他踩在石子上面的声音,同样细细碎碎的声音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鼬和鬼蛟在前面走着。
黑底,有着红色的火烧云的晓袍在这样天空下显得更加有些柔和。
鬼蛟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蝎不穿上袍子,似乎在抗拒什么一般的。其实蝎只是在并没有完全得到的晓的身份的时候就不会穿。他还没有拿到戒指。其实这也只是完全的占有欲的作祟。
也亏一路上鬼蛟和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所以一路上不会太安静太吵闹。
刚好的氛围。
三个人已经到山中央了。
都能看到绿绿的树木,浓浓秘密的向天空伸展。都是巨大的树啊,要比他们的人高很多。似乎要加快进程了,三个人都跳上了树,开始用查克拉奔跑。
蝎眼睛只顾着前方,绯红的夕阳被浓密交叠的树叶割碎,散落在他柔软的头发上和棕红色的眼眸中。异常的美丽。但是眼中的情愫却紧接空洞。
三个人之中,也只有鬼蛟一个像好奇一般的望着周围的环境。
蝎是没有心思,而鼬是不在意。
终于像是忍不住了一般,鬼蛟扛起胶肌,伸出一只手掌揉了揉额头,有些无奈的问着。
“鼬桑哟,你知道为什么山下什么植物都没有,这山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树呢?”
鼬从袍子伸出手,拉了拉戴在头上的斗笠。以至于看不清他的表情,连声音都有些模糊。
“撒,谁知道呢……”
“啊,到了。”
清冷的声音,冷漠到没有丝毫的波澜。就像是提醒一般的突然响起。
站在寺庙前,蝎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什么。
鼬再次拉了拉斗笠的帽檐,也站着不动,倒是鬼蛟看了看两个人都不爱说话的人沉默。像是真的对两个人无语了,无奈的耸了耸肩,率先扛起胶肌走了进去。
接下来是鼬进去了。
可是蝎还在外面,似乎是真的在等待什么。
走在前面的鬼蛟郁闷了,为毛啊?难道两个人在这个时候绅士起来了囧。
***
金红色的光线还是会从窗口洒进来,落满了一地的辉煌和碎片。
有些小悲凉。
迪达拉中了宇智波鼬的写轮眼,狼狈的瘫坐在木质的光洁地板上,仰面嘴巴微微张开,纤细的肩膀有些许的小颤抖。或许真的是被震秫到了。地板是今天他刚整理的,现在泛着光泽,却似乎在嘲笑迪达拉的无能为力。
在开始的时候,迪达拉嚣张于自己的能力,反抗的十分激烈。却也始终被打败了。
他的能力在他们的眼前却连蚂蚁都算不上吗?真是不甘心啊。
迪达拉湛蓝的眼眸逐渐掩饰上了原本的深邃。如同夜晚一般的色彩。
鼬站在巨大的佛像上,背对着光线。看不清表情,那双熠熠生辉的写轮眼却在夕阳的倾泻下美丽的让人惊讶。
如同盛开的红莲之花一般美丽。
寺庙内的激战的声音一直传到了寺庙外。
迪达拉的惨叫声在只剩下几个人寺庙内,异常的突兀。突兀到无法让人忽视。
为什么只剩下几个人呢?因为其他人啊,都被他们杀了。
只有那个少年。
蝎听着寺庙内的惨叫声,虽然有些不舒服,却也依旧面无表情,望向远方夕阳。
他坐在寺庙的顶端,托着下巴。
夕阳离他的距离,很近,但也很远。有些模糊的看不清楚,却始终能够清洗的体会那一瞬间接近悲凉的壮美。无声无息,却宛若巨大的灯光。即将就要关闭,然后等待下一次开启。
突然,感觉的到有人的接近。蝎正想起身,却突然僵硬住了。
那种查克拉的气息……
培诀本来在山中缓缓的走着的,心里还想着回去的话,把伞擦拭一遍之后要好好的睡一觉。
却也在突然之间,听到惨叫声。那分明就是迪达拉的声音。
有些担心的开始加快速度。
可是……也没有想到。
风缓缓吹过,带起培诀前额的刘海。
两个人的衣摆都微微荡漾,像是两个人的心情。或许都有些动摇吧。
***
两个人就如此的安静的站着,彼此的眼中只注视着彼此,似乎世界上只剩下这两个人,其他都被金红色的薄暮给过滤了,谁都不能掺和到他们之间。
他们没有见不到彼此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可是都已经够彼此改变了许多了。
尤其是蝎。
在培诀看到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蝎已经改变太多了。太多太多了,改变的已经不是她所知道的了。或许已经完全不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蝎了。
但是,只有培诀知道。
在还没见到的时候,只是在树林感受到他的气息。她就能感觉到自己的脚步似乎跨于虚浮之上,已经感觉不到重量,像是连全身的一点儿真实感都没有了。只能静静的,静静的让这种虚浮感蔓延。
其实培诀啊,也不知道。
曾经下定决心要再也不要原谅她的蝎,在闻到她的时候,那一瞬间的僵硬不是假的。明明该是行云流水一般的起身动作,却因为她的气息而停顿了。
蝎也在自嘲。
两个人的羁绊,终究是要连在一起的吧?
终究?不会,他从来就不会给任何伤他的机会,任何人都不行。
蝎站立在寺庙顶端的尖顶上,背对着夕阳,完全看不清表情,只有眼中的冰冷和疏离那么明显。
培诀站在地下,看似安静的注视着蝎,心里有些小小的氤氲,像是水汽一般‘扑哧扑哧’的冒出来。
不给培诀任何的机会将它们打碎。
看样子……是得不到原谅了。
培诀在心底叹了口气。
也是,既然每次做错的都是她,却又要求得到原谅。那也未免太可笑了。
她像是知道了一般,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蝎的眼里,培诀动作看似一点儿愧疚也没有。似乎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错了。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有点儿不舒服,胃都有点儿酸酸的。
凭什么她做错了还能生活的这么好?凭什么都是他一个人在那边想来想去?凭什么就他一个人痛苦?
凭什么?
蝎的眼底越发的冰冷,那是一种完全超越了冷色调的感情。
已经不能用颜色来形容,只是在那种冰冷之下的棕红色眸子却显得越发的美丽。
或许有些人就是越生气,越漂亮吧?
当然这些不能当着蝎的面说,因为他肯定会生气的。肯定。
“啊,好久不见了,蝎……”
培诀凉凉的朝蝎笑了笑,笑容带着一些虚假的无所谓。
蝎不说话,只是居高临下似乎的看着培诀。
眼底的高傲和淡漠那么明显,培诀却当作什么也没有一般的有些温柔的笑着。无所谓一般的。
在心底蹙了蹙,蝎突然开口了。
语调冷冷的,听不出任何的感情,像是对死人的话语一般,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似乎他就已经能够看到培诀了未来一般,因为他知道,培诀就是晓的玉女。他所需要的戒指,就在她的身上。
“戒指在你身上?”
看吧,连个名字都不肯赏给她了。连一个‘喂’都没有,如果有‘喂’,起码培诀还知道蝎是在叫她。啊啊啊,真是,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恶心了呢?
培诀点了点头,皱着眉头不再看蝎,而是盯着身边的树丛。
树丛中会突然出现一个野兽一般,然后将她吞掉,连骨头都不剩下。
蝎有些得意的看着培诀皱着眉头,那家伙也终于感到难受了。
看着培诀皱着眉头,蝎感觉自己从心底先是上扬出一阵报复的快感,紧接的就是一种莫名又复杂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反正是不好受。
蝎已经懒得形容了,也懒得等了。
嘴角小小勾出了一个笑容,有些小邪气,也有些小调皮。伸出一直背在身后的双手,纤细白皙的十指顶端,分布着蓝色细密的并且在缓缓流动的查克拉线。
既然这样……
那么,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