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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黄昏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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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18)
阳光斜角度的笔直照耀着,晴空中洁白的云朵和湛蓝的天空充满了盛夏的气息。
蝉声不断,不断。萦绕在这片宽广的大地。
柔软的红发被风带过,细细的发丝就这样跳动着。
蝎跟在培诀的身后,静静的不说话。脚步慢慢悠悠,不着急什么,却又似乎在等待什么。双手自然的垂在身体两侧,衣决随着走动而不断摆动。
抬着头望了望刺眼的阳光,不自禁抬起左手遮挡着眼睛。终于,培诀停下脚步不再走。
蝎也跟随着停下脚步,一时间的安静,他静静的等待着培诀开口,多年的默契,还是没有因为分离而消逝……
他本来是觉得胃很难受,可是最终还是发现培诀和那个女人相处的时候那种违和感。
那种淡淡的几乎已经看不出来的违和感。
他们太过于了解彼此,所以培诀对着那个女人微笑的时候,在女人看起来那个笑容异常真实,可是在蝎认真的观看了之后,就发现那个笑容载着虚假。
就连嘘寒问暖的话都是假的。
蝎知道了。
那几乎是一场完美的戏剧,培诀不说,蝎也配合着演绎着。
回想着当时情景,蝎盯着培诀的脚步思考着。
“那个女人的事情你很早就想问了吧。”培诀有些淡漠的开口,背着光线的脸如何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就像是一开始的面部阴影似乎怎么都分辨不清楚。
蝎因为培诀开口而有些惊讶的脸庞在一瞬间的转换成了面无表情,他不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棕色的眸子里面的担心映在培诀的透红的眼睛里。
培诀僵硬的扯起一个笑容,就像是皮笑肉不笑的感觉说着:
“再过几天,只要再过几天……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蝎明显的感觉的培诀的语气里面的带着犹如吸了水的棉花一样沉重的惆怅。
就和要哭了一样,他从来没有看见培诀哭过,即使是训练的在痛苦,中毒的时候再难受她都没有哭过,只是现在这句话的意味却湿湿的,连带着他的感觉都难受了起来,就像雨天发雾时候的潮湿感觉。
他不明所以,但还是不能问。
培诀最后要说说的,就一定会说,不愿意说的就是不会说。这个蝎比谁都了解。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走着,最终是培诀把蝎带回了老渔夫的小屋。
木质的苍老桌上洒满阳光,清香缭绕再周边。
蝎问培诀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开始做自己的新傀儡。
他们两个人都是喜欢安静的人,所以只要问培诀就不会有错的。
是在一个不远处的小林子里面,树荫不高不矮,却一场隐蔽,光线很好。
里面可以轻易的看到外面,而外面却不容易看到里面。
忍者要在第一时刻分析自己的所处地点对自己有利不有利,且要时刻保持的警惕,只有充分利用各种条件,才能刚好的完成任务。
这是谁说的话……
似乎已经不记得了,但是这种习惯已经跟随多年。
最近,蝎总觉得心神不宁,心里烦躁。
见到培诀后这种不安的感觉越发深刻,似乎总要预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所以他要好好的保修自己所有装备。看培诀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会很简单。
不断拆开,再重装。
蝎有些机械的重复着动作,他的思维似乎也已经同化了,烦躁的心绪会在认真的时候渐渐消逝。
***
两个人彼此做的自己的事情。
天色渐渐接近暗,可是两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天色,只是专注于自己手头的工作。
培诀从床底下拿出了久违的那把雨伞。看着那顶雨伞,依旧光亮如新,暗红色的质料在暗暗的光线下闪着有些冷意。
这就是当年,快要离开的时候,蝎给她做的伞。
这把伞很少用了,自从老渔夫教培诀如何打渔就更少用到了。
似乎最近要再次用到呢。
毒药散发着一种恶臭,明显是过期的味道。想起蝎说毒药不经常换过期的话是会很臭的,当时蝎的那种漫不经心接近平静的懒散话语几乎想让培诀掀桌。
培诀的目光留恋一般停在伞柄上面,那种留恋似乎就像是在告别一样。决意的告别。
月光泛着水似的温柔小小涟漪的从窗口透进,窗外蝉声不断,盛夏的气息,浓密的森林。
就……最后一次吧。
培诀一瞬间有力的起身,一把拿过伞,走到门口,将手中的纸条留给在桌子上面。
然后干净利落的转身,短短细碎的头发被力量带过,在空中划起一阵碎片。
撑起伞,遮住了月光。
侧过伞,路出一张苍白微带病态的脸庞。暗红色的伞在月光下闪着一种异常冰冷的色彩,有些小小的月光逃离伞的遮挡,映进了培诀的眼底。她的眼底早已经失去原本透红色的色彩,却是一种冷漠到极致的温度。同样璀璨的闪着微光。
脚步声轻轻的却带着些许异样的沉重在辽阔空旷的院子里面回荡。
似乎要将灵魂最后的奏鸣给敲碎,最后将那些碎片慢慢碾成粉末,随风消逝般。
望了最后一眼林子,眼底的情绪慢慢沉淀,几乎已经看不出来。
一头如墨一般的头发,染上了月光的清冷倾斜在那个人肩头。
“哇哦,终于来了”
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妖艳的脸庞。金色瞳孔如同蛇一般盯着培诀,就像是盯着猎物一般。
血腥到有些甜腻的味道铺面而来,培诀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表情却是面无表情,一如当初第一次见到蝎的时候样子,那样冰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感觉。
“恩,走吧”
“不告别吗?看你们关系挺好呢”
“大蛇丸,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更加冰冷的语调,整张脸已经深深的被撑起暗红雨伞挡住了表情。
“而且组织不是说要早点回去吗?”
说完,就好不留情的转过身子离开。留给大蛇丸一个背影。
“哦呀呀,你这个孩子真是……”
大蛇丸金色的瞳仁更加扩散,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眼角的戏谑越发明显。
“要走了呢……呵呵呵,晓还真是贪心呢”
最后一句淹没夏日的蝉鸣声中,谁也没有听到。
…………
……
培诀隐藏在伞的脸庞,面无表情。眼底的残冷和温和不断交替。因为她不断的在现实和回忆中徘徊……
再不过不久,就要见面了蝎。
再见,再次见面。
……
……
蝎将重要的傀儡仔细的检查的了一遍,把一些细小的缺陷都给改好了。
有些疲倦啊。
他慢慢的走下山,回到屋子。
却发现屋子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清冷的月光从窗口泻下和敞开的大门似乎在预兆着什么。
蝎感觉心底的不安越发的明显,急匆匆的跑到屋子里面,有些焦急的呼喊
“阿诀,在不在?”
没人回应。
屋子里面也是如此,空荡荡的。
虽然本来的东西就不怎么多,但是现在感觉本身就少了一丝的人气。
转头之间,便看见桌上的字条。
“蝎:
再见,再次见面。不要担心,相信会很快见面的。
不要等待我,不会回来。
如果遇上一个健谈身体强壮的老渔夫告诉他,记得欠我一顿饭。
培诀”
是培诀的字迹,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样。
结果还是晚了……
手指骨节将纸条紧握的发白,蝎觉得自己的从胃开始,身体一阵阵发凉。蜷缩在地面上,将脸埋在膝盖里面。这个动作似乎已经是在一年之间每次想起培诀时候都会有的习惯性动作了。
空荡荡的屋子,只有一个红发的少年颤抖的抱着自己。无声的月光,凉凉的落在他的头发上,似乎是在安慰……
不会……不会……
不会再原谅你。
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把他扔下不管,挂着理所应当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