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咩名就是没名

4、第四章

　　时间向后

　　是下雪的冬天

　　在这座城市，只有当你抬头才能发现白雪的痕迹，到了这时，中心实验室的黑色楼体也迎合着改变了颜色。
　　顶楼办公室内，笨重的红木办公桌上，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正等待着它的新主人，对面排列整齐的摄像机在做最后的调试，办公室在昏暗的灯光下沉睡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灯光亮起，办公室的所有都被一览无余地展示，门开了，李墨御走在三人中间，高跟鞋踏在木板上的声音格外响亮，三人面对着镜头，前任组长把自己胸前象征身份的名札摘下，双手呈递给李墨御，又转身把桌上的新名札给她，便退在旁边。能听到身旁那人沉重的呼吸声，李墨御不禁微笑，自已再一次把亲手培养的人推上高位，他正好不用让自己弯腰，把名札为他扎好，在灯光反射下发亮的名字——杜锦城。
　　李墨御带起了一阵掌声，热茶终于迎来了它的新主人，在灯光闪烁中，意气风发的青年，微笑着的导师，和窗外洁白的雪。
　　记者发布会结束后，李墨御同杜锦城回到了办公室。
　　“感觉如何？”李墨御接过他递来的热可可，“改喝茶了。”
　　“一会还有很多事要对接，清醒清醒，感觉今天不错。”杜锦城坐到她对面，扭头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初雪，许个愿吧。”
　　“多大人了，还信这个？我这有个小孩，你忙完过渡，带带他。”
　　“谁？”
　　“楚凌一，刚成年，和你还蛮像的。”
　　“是吗，那我看看他有多大本事。”
　　“拭目以待咯。”

　　李墨御家里。

　　“到时候你也会为我扎上名札吗？”楚凌一窝在沙发上，手指着屏幕。
　　李墨御望着窗外的雪，小口抿着热可可，紧了紧身上的毯子，嗯了一声。
　　楚凌一见她回应的不是很积极，伸手推了推秋千椅。
　　“他们说，你现在可以自己去人才公寓住了。”
　　“为什么？”楚凌一闻言坐直了身子。
　　“因为你已经被批准去中心实验室了，过段时间就可以去报道，先安排你当组长助理。”
　　“那我争取让他早日退休，走着瞧吧。”楚凌一盯着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
　　“你是去工作的，不是去夺权的。”
　　“那，他们让我去人才公寓是不是怕你......”
　　“是，以后你说话可要带着脑子。”李墨御把杯子放下。
　　楚凌一听到这话，起身和李墨御挤在同一个秋千上，把头埋在她的肩头：“我站在你这边。”
　　“好。”李墨御轻拍着他的手背，一下又一下。
　　“初雪，许个愿。”
　　“我不信这个，我信我自己。”

　　顶楼办公室
　　“新的一批候选人名单出来了，需要为您挑选一名助理吗？”人事部部长陈晓书手里拿着几份资料。
　　“不用了，我有安排，今天你在会议上表现的很好，对未来有什么展望吗？”杜锦城抬头看着他，微笑着。
　　“目前没有，在这个位置上工作很舒心。”陈晓书顺手把资料放在旁边的茶水桌上。
　　“这次的考核还是和往常一样，交给你处理。”杜锦城没有把眼神分给那些资料。
　　“好的。”
　　“嗯，你先去忙吧。”
　　杜锦城看着陈晓书的背影，脑子里只有四个字“大材小用”，走上前去，拿起那几份资料，粗略地扫一遍过后，就把它们扔在废纸篓里。
　　敲门声再次响起，“请进。”
　　走进来的是个少年，他先是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然后又鞠了一躬：“您好，我是楚凌一，您的新助理。”早晚有一天能取代你的位置。
　　“要取代我还有漫漫长路要走，好好干，也不是没有可能。”杜锦城走到少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被准确戳中心事的少年一愣，又快速挂上笑容：“当然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