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春》千年宅妖

9、第9章提亲

　　接下来的几天，许凝平静的接受了家里为她安排的一切，既然不能逃避,便只能处而泰之!她主动地承担了很多家务活，父母看着她那温驯乖巧的样子，脸色也渐渐好起来，母亲有的时候还会跟她说上一二句话。
　　这天逢双号镇上赶集，她背上一篓子青菜到街市上卖，由于是自家种的菜，新鲜又便宜，很快便兜售一空，她便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去。由于时间尚早，赶集的人依然很多，但她无心欣赏这一切，也不和人搭话，低着头一股劲地往家里赶。
　　正走着，忽然撞到一堵墙上，不，是个人，并且是个男人，这是谁这么不长眼睛！心情恶劣的她摸着撞痛了的鼻子横眉怒骂道：“眼睛长在前面都不看路,眼睛瞎了啊？”见那个人没反应，她又狠狠地丢下一句：“好狗不挡道，滚开啦！”
　　“呵呵，你不记得我啦？”男子笑着说，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她闻言抬起头一看，咦，这不是在水库边的那个人吗？
　　“是你啊，有事吗？”许凝疑惑地说，正是黄一平！
　　“嗯，我盯你好久了，可看你一直忙就没好打扰你！心情已经平复的差不多了吧？看见你这么生龙活虎的我真是高兴！那天忘记问你叫什么名字，对了，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他轻轻笑着问道,他那高大的身影像座山一样耸立在许凝面前,但身上却有种温和的气质,令人莫名的觉得安心.
　　许凝闷声不语，暗地里腹诽，这个人见证了她最狼狈最失意的片刻,在他面前,她总有些不安,其实她早也看见了他只是不想给他打招呼而已,谁知道他自己又跑了过来还自来熟地跟她说一大堆,这人咋就这么不会看脸色了,她很不待见他!一天到晚有事没事笑那么白痴干什么?没错,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眼睛微微眯起嘴角轻勾,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不过也用不着在她这个失意人面前炫耀吧！看他衣冠楚楚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腐败的不知人间悲苦的什么子弟。还说什么她生龙活虎，这不是转着弯说她泼辣么？许凝气愤地想。
　　见许凝不吭气，他也不介意,自顾地说：“那天我不是把你的衣服扯烂了吗？这不，我今天特意去赶集买了件给你，你看看合不合适，要是不合适我可以去换过。”
　　他把手上提的一个袋子递给了许凝，这时正好有几个妇女从他们身边经过，听到了黄一平说的后半段话，她们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他们一下就走了，细心的许凝注意到了这种反应，要命，这几个可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什么事从她们嘴里说出，白的变成黑的，死的说成活的，再加上黄一平后面那几句有点煽情的味道，不知道这几个三八婆听了去又做何反应，人言可畏啊！
　　“好了，我知道了，拿来吧。”许凝不敢再停留，她接过袋子不再理会黄一平，径直往家里走去。黄一平见她忽然很避讳地走了，觉得有些奇怪，想了想可能是小丫头面子薄，于是没再多想也回家去了。
　　晚上七八钟的时候，黄父与他的妻子从外面回来，虽说二人都是个芝麻官，还是拜他们的儿子所赐，但他们身为农民，了解农民生活的困苦，所以也尽职尽责不遗余力地为村里奉献着。
　　黄一平同样为他的父母亲深深骄傲着，他知道父母为村里的事鞠躬尽瘁，一天到晚通常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回来。
　　“爸，妈，过来吃饭了。”他招呼着。
　　不过二位父母官大人似乎没听到儿子的叫声，也不着急吃饭，而是径直走进我们的最权威的黄老太太房里。咦，他们今天怎么有点反常，饭都不吃就跑到奶奶的房间关上门在里面嘀咕着什么，在商量什么机密大事？还不能让他知道？他们不是一向把他当作家里的主心骨，事无大小都会跟他说吗？
　　正当黄一平觉得讷闷时，奶奶的房门打开了，他们从屋里走了出来。
　　“奶奶，爸妈，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黄一平重复了一遍，一家人在饭桌旁坐了下来。
　　“咳，奶奶有话跟你说。”黄一平刚端起饭碗，听奶奶这么一说，准备放下。
　　“一边吃一边说。”
　　“你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了吧？交往多久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什么？”问题一个个接连砸过来，黄一平没反应过来。
　　“小子少装糊涂，做了什么一定要对人家女孩负责，可不能始乱终弃啊，这点我们黄家是绝不能允许的！”老奶奶拿着筷子严正申明着。
　　“没错！”一旁的父母附合着。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要对人家女孩负责？我做了什么吗？”他还是没弄明白。
　　“这小子还不认帐？我们家的情报广布天下，有什么事能逃脱你奶奶我老人家的法眼！”奶奶对黄一平四两拔千斤的样子有些动气了，一激动口里的饭像流星镖一样朝坐在对面的黄一平射去，可怜他眼见“飞镖”一粒粒射进他的碗里，还不敢明目张胆的躲闪！
　　“你今天去街上都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就随便逛逛!”
　　“买衣服了吧！”
　　“对啊！您怎么知道?”
　　“衣服呢？”
　　“送人了。”
　　“送给谁呢？”
　　“这。。。。。。”
　　“是送给前几天在水库边的那个女孩子，对吧？”
　　“嗯。”
　　虽然不知道家人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这也没什么，他没有否认。
　　可老奶奶误以为他心虚不敢出声,拍着桌子怒声道,:“好小子，前几天村里有人看到你下午在水库边抱着一个女孩子，今天又买衣服给人家，还说把人家的衣服撕烂了，做了什么事得承认，我们又不是很古板的人，隐隐藏藏做什么！”
　　黄一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件事，他们肯定误会了，他刚想解释，可奶奶一个手势阻止了他要说的话。这位性格守旧的老人已经对孙儿大为不满了，孙子今天的表现让她十分失望，在她心目中，做错事不要紧，身为男子汉且为人师表，尤其是像她们这样在地方响当当的家族，敢做就要敢认！
　　奶奶思忖了一会，她示意儿子儿媳过来，“你们明天把媒婆叫来，让她去那女孩家提亲!”
　　“什么？”黄一平意识到这个误会有点深了，他必须说清楚，“奶奶，您听我说，事情不是那样的，我跟那女孩没什么！”
　　“住嘴！”这下是父亲打断了他的话，显然父亲也认为他不诚实。看家里人一个个面带不满的样子，他有点哭笑不得。算了，看他们现在情绪正高昂，他说什么都不会相信，还是等他们冷静下来，明天再解释好了！
　　可明天，明天他有机会说吗？
　　第二天黄一平起床的时候父母已经出去了，连平日很少出门的奶奶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话说黄一平家风云涌动，那一村之隔的许凝家也不会多安静。这个下午她老觉得有人在她背后议论着什么，几个平日不大来往的邻居竟主动到她家她示好，连她父母都觉得莫明其妙。
　　“咚咚咚，”晚饭刚过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爸爸妈妈，是二叔和二婶，”跑去开门的老四过来说。
　　咦，他们这么晚来做什么，虽说二叔家就一邻之隔，但家庭富有的他们向来都看不起贫困的他们，平时里没什么大事，是不会踏进他们家一步的。那今天刮了什么西北风，这么晚了把他们二个一起刮到这里来做什么？
　　“大哥，嫂子，凝凝，吃饭了吗？”满脸堆笑的二婶热络地招呼着，
　　“嗯，都吃过了，你们呢？”对于他们的深夜造访，父母也觉得意外，但还是坐下来和他们寒暄着。
　　二叔二婶东拉西扯的没坐一会就走了，从他们的谈话中，许凝大致听出点意思，说什么以前的事是他们不对不要放在心上，以后要请兄嫂多关照之类的话。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在父母疑惑的眼神中许凝想起了今天所发生的事，难道？会与那件事有关吗？

　　第二天所发生的事印证了她的猜想，媒婆一大早就登门拜访了，从她不时传过来暖味的眼神中许凝头皮一阵发麻，真的与自己有关！
　　“小妹子啊，你命真好，被这样一户大家人看中。”媒婆结束完和父母的谈话，扭着粗腰笑眯眯地走过来。
　　“什么呀？”许凝想问清楚。
　　“哟，小妹子害羞啊，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虽说你长的还算标致，不过能嫁到黄家，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那小伙子哟真是个不错的人，要是我再年轻个二十岁我怎么着都要揪着他谈对象！”媒婆有些夸张地说了一大堆。
　　听她说了那么多，许凝总算了解媒婆是过来帮黄家提亲的。并告诉她提亲的那个人是这个地方的传奇，传奇？是那个自己作为奋斗目标的传奇？是那个人？
　　许凝的心“嘭”地跳了下。

　　而这边的黄一平眼皮一直在跳，面对空荡荡的家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浮气躁，难道这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他想。
　　他自然不知道媒婆已经去许凝家帮他订了亲，而许家也已经同意。一天都不见人的老奶奶是找人帮他算日子去了。
　　当黄一平知道这一切后他已经来不及反对了，反对也没用。虽说现在是新时代，但如果双方一旦订了亲后又被退婚，那将是一件很麻烦很复杂的事，农村里视女人的名节为生命，这也关系到女方一生的幸福，因此谁也不会轻率地去退亲，那将会引起没完没了的争吵和仇视。尤其是像黄一平这样在地方声名显赫的家庭，那将会引起众矢之的。
　　黄一平一想到这些就头痛，学校快要开学了，他也该走了，可精明的奶奶说什么也要让他结了婚再走，她知道他这一走对这门亲事肯定会采取托延的战术!她老是老了，可心里却是明镜高悬着呢，再加上她误以为黄一平与许凝已经米已成炊，所以这门亲事必须要速战速决!
　　怎么办呢？走到这一步了，他是骑虎难下，结也的结，不结也的结！

作者有话说

　　总觉得这一章不大通顺,慢慢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