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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发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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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好一阵子凌音都没说话。就在李思凌觉得她妈快暴走的时候,凌音轻轻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讨厌妈妈了?”
李思凌深呼了一口气:“没有。”
“是妈妈错了。”凌音红着眼眶,眼泪硬是不掉下来。
“……没有。”李思凌越发觉得难以回答。凌音根本就不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她从前脾气也大,人坚强不会随便就红了眼。而现在的凌音,李思凌已经快不认识了。脸还是那个熟悉的脸,但人却敏感又反常。
“是妈妈的错……”眼泪终于滚落而出,凌音也重复着这句话。
李思凌努力不去看凌音的眼泪,反问道:“你错什么了?”
“他们就是骂我,也只是我自己的事,你错什么了?谁敢说你试试。”李思凌凭借着超快的语速和转变观念的强大技能让她妈成功停下了流泪。
“不是,不是,没人说我,凌……”凌音害怕李思凌冲动,急忙否认。李思凌也不等她说完,再一次展露了她强大的换观大法。
“妈,你以前说过的,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
“可我当时的意思是想让你独立!”凌音忆起当时的场景。
“当时我问的问题是能不能一辈子守着你。你自己说的,我该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赖在你们身边。”李思凌站着说了太久的话,腿已经开始微微发麻了。
“你现在可以赖在我们身边了啊!”凌音急道。
“妈,你宁愿我一个人,也不愿意我幸福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凌音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李思凌也不肯退步。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碰巧李运买菜回来了。
李运开门踏进来,语气还算和蔼:“今晚吃鱼,我下厨。”
李思凌抖了抖腿,转身上了楼。丢下句:“随便。”
李思凌坐在画架前,画了一幅又一幅,可画了又扔。地上渐渐多了许多纸团。这些纸团里包着的画像有凌音,有李运,有赵炳,有她外国的朋友,甚至有周纪言家的那只白猫。画笔在她手里挥动,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觉得她抓住了自己的世界。
一笔一笔勾勒出轮廓,她画的很熟练,画里的人她画的次数太多太多了。
就是蒙住她眼睛她也能画的一分不差(吹牛逼)。
画中的人正是周纪言,不过画中的周纪言稍显稚嫩,眉眼含笑。煞是令人心动。
这副画李思凌总算是没扔了,但她从保险箱中拿出了个木盒子,将那幅画取下折了两下,平整的放进了木盒里。木盒里装着的都是画,画里的人都是同一个。有些纸已经泛黄,而有些纸却还白净。
李思凌刚将木盒塞回保险箱,电话就响了。
“喂?”
“李思凌,你怎么还没回来?”是她外国的朋友,叫做江知更,是个中英混血。
“我回不去了。”李思凌瘫回床上。
“这是什么意思?”
“我爸妈不让我回去了。他们让我在这接管公司。”李思凌无奈道。
江知更却说:“这也太酷了吧!”
??江知更你无了。
“是挺酷的,反正你别想见到我了。”
“没事啊,我去找你啊。”江知更爽朗一笑,毫不在意。
“知更我爱你!!”李思凌闻言坏心情一扫而光,笑道:“我给你买票。”
“嗯哼。不过事先说好,回来的票你也得买。”江知更笑着说。
“当然。”
李思凌给江知更买的是第二天下午的票。原本的计划全被一个周纪言打乱了。
李思凌探头进办公室时,发现一向坐的笔直处理工作的周纪言竟将头塞进臂肱中趴在桌上睡觉。她轻轻关上门,蹑手蹑脚的坐到了自己位置上。
差不多半个小时以后周纪言才抬起头来,李思凌这才得以看清周纪言的样子。
周纪言本来白皙的皮肤此时透着红色,眼睛也蒙着一层水雾,显得很好接近。李思凌见她这样子就知道是发烧了,皱着眉问:“你怎么来公司了?”
“想见你。”周纪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
这不好,这真的不好!!!
“……你别乱动了,我带你去医院。”
李思凌拿起包,朝周纪言的方向走过去。周纪言也跌跌撞撞的冲李思凌走,哦不,准确的说,是撞过去。李思凌一走过去,周纪言就直接撞进了人怀里。周纪言比李思凌高,整个人靠在李思凌身上显得突兀又奇怪。
但,一直以来,都是李思凌依靠着周纪言,偶尔也让她来保护她一次吧。
“你坐那椅子上去,别过来。”李思凌冲左边的椅子一指。
“你过来干嘛?过去那边,快点的。”周纪言根本不听,或者说,她没听见。她就这么跟在李思凌后面乱晃。李思凌用手挥她走开,她就抓住李思凌的手腕,硬是不走。
……爱走不走吧,反正难受的是她又不是自个儿。
说是这么说,李思凌还是加快了办理的速度。
护士问:“要病房吗?”
?打个吊针要什么病房?哪有那么娇气。
回过头看着一脸昏昏欲睡,却还是不肯松手的周纪言。
李思凌:“要。”
把某位娇气的周姓人士按在病床.上,李思凌语气冷硬道:“松手,睡觉。”
周纪言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没松手。
……别用那样无辜眼神看她啊喂!!哪来的莫名其妙的罪恶感?!
“……换只手,这只会回血。”李思凌斗不过无辜眼神,只好退步。
成功换了只手后,周纪言总算是乖乖睡觉了。而李思凌顶.着家属的身份,时不时摸摸周纪言的脸,摸完又盯着吊瓶。
护士说要打个四瓶。
李思凌盯着那一瓶的速度就头皮发麻了,周纪言在换瓶途中醒了一次之后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光是看着周纪言睡觉,李思凌就困了。
好像……忘了什么……
这是李思凌睡着之前最后一个想法。
“嗯……”一个小时半后李思凌被一声嘤咛唤醒了。
吊瓶又空了一个,回血了。
……靠了,她是猪吗,睡这么久。
急忙按下呼叫器。护士赶来时,皱着眉数落李思凌:“病人本来就烧的严重,你还这么不上心。”
“是是,一定注意。”一向坏脾气的李思凌此时却乖乖任人数落。
周纪言这时也醒了,随着睁眼的是李思凌感觉自己麻了的手被捏了捏。
捏个屁啊,抓的那么紧她想跑也跑不了好吗?
护士见人醒了,就掏出根温度计想测测周纪言的温度。周纪言头往旁边一侧,躲过了。护士还想上手,却见周纪言皱着眉头一副不愿意的样子。
“……我来吧。”李思凌只好接过温度计,看向周纪言。
后者乖乖张开了口。
护士:“……还挺认生。”
不,你可能误会了,她只认她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