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抬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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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下次了。
世里奈遗憾地想，上次见面还是刚放春假的时候。
她回复：加油！东京见！[举旗欢呼.jpg]
SEMIMI：东京见[比耶.jpg]
比赛这天气温很高，光是站在入口等美华到来等了不到五分钟，世里奈额间已冒出了汗。
“竟然要在这种天气下在室外进行激烈运动……”美华困惑难解，又不明觉厉发出慨叹，“真厉害啊。”
她们排队进场，找到了青道的观众席坐上空位，世里奈闷着一件防晒衣，眼睛藏在帽檐下仍被灼热的阳光晒得睁不开眼。
美华对棒球规则不过一知半解，却愿意大热天的专门过来陪她看比赛。
世里奈做足了替她解说的准备，甚至暗戳戳地想把背包里的应援扇借她，不仅可以应援还能扇风驱热，简直绝佳必备道具。
但想到应援扇上写着的御幸前辈的名字，世里奈做贼心虚似的环顾四周，心想还是等会儿再根据情况随机应变好了。
绵长的防空警报音响彻湛蓝的天际，万里无云，微风习习。
世里奈首先往广阔的场上寻找御幸前辈的身影，对手明川先攻，他已经蹲在了本垒后方准备就绪，随着第一位打者登场，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现在在场上的捕手就是你说的那位前辈对吧？”美华说，“可惜隔得有点远，都看不到他的脸。”
世里奈嗯了声，“等下攻守交换的时候应该可以看见。”
首发的青道投手甫一投球观众席上就响起了热烈的议论声。
“好快啊，那颗球投进手套里传出了好大的声音。”
“降谷君的球速向来很惊人，刚那球将近有150km/h，不过超越150km/h完全不在话下，这样的球速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识世里奈仍感到微讶，毕竟初次见面时降谷晓安安静静站在吵闹的泽村身后晃晃悠悠的像根细竹竿，怎么也想不到投球时居然兼具这种速度与力量。
世里奈简短向美华介绍了投手的情况，美华道：“这么说能接到这种球速的那位捕手前辈也非常了得啊。”
听罢世里奈与有荣焉地挺了挺胸，谦虚道：
“是呀，毕竟御幸前辈可是他们这世代的NO.1捕手，强肩强大，擅长杀盗垒，去年还上了《棒球王国》杂志被报导称为「名门青道的救世主」……有点中二夸张的称呼，可事实确实如此。”
美华看她这副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忍住想扯她脸颊的欲-望。
“我是不清楚他具体厉害在什么地方，但我知道我们世里奈也很厉害啊。一开始明明连坏球（ball）和球都没搞懂，后来却自我摸索着学会了看计分表、收集情报什么的，现在还给我讲解比赛过程，看上去像优一样，很帅气……”
“那是托了五月的福，五月对数据分析很拿手，希望她能早日忘掉过去教导我的那段黑历史哎。”
一谈起过去兀自一头热的自己，世里奈半捂住脸忙拉上阀门制止各种啼笑皆非的回忆出门遛弯蹦跶。
“等等，你说「优」……那是谁？”
世里奈终于注意到了盲点，望见美华双颊红扑扑的，磕磕巴巴道：“难道说……你和之前那位学长，你们真的——”
“不是。”美华忍住臊意和欢喜深吸了口气，“还想看完比赛后再好好告诉你的。嗯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交男朋友了。”
世里奈见美华说完就把脸钻进手掌心里装鸵鸟的模样，也染了一半她的情绪，抱住她猛蹭，“恭喜！”
美华被她蹭的头发都乱了，说：“不过不是之前和你讲过的那个跟我告白的学长。”
世里奈一愣，“怎么？”
美华变脸似的皱起了眉头，“那家伙就是个混蛋，大渣男，轻浮男，和我告白后说什么一心一意等我回复，结果第二天就被我撞见他在殷勤追求邻校的其他女生，一打听我才知道原来他还同时给校内的四名女生告过白，这还没把我算在内……真是恶心透了，一想起当时他惺惺作态的模样，以及信手拈来的花言巧语——这就罢了。”
美华说起那天经历的邂逅，“我本想将这事不了了之，不成想他还来求问我答复如何，我当场就狠狠拒绝了他，他却死缠烂打，甚至抓住我的手使蛮力不放我走，就在那时——”
她双手捧住脸，飘飘然道：“然后优就出现帮我教训了他，说什么竟然为难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云云……你不知道那时候优简直帅呆了！”
世里奈凑近她追问：“然后呢然后呢？”
两人商讨做贼似的凑一块小声说话，美华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又不好意思转头看比赛。
“那之后我们开始有了交际，优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虽然有时候稍微迟钝了点……后来我一时冲动向他告了白，本以为会被拒绝的，结果优说——”
世里奈屏住了呼吸，“他说什么了？”
美华眼睛滴溜溜地转过来，仿佛模仿对方那时的口气，压低了声音：“咳，优说「其实当时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想把你狠狠抱进怀里」——”
“！！！！！！”
世里奈发出无声的尖叫，面红耳赤了好半天都从彼此脸上看出要笑不笑极强的面部管理能力。
美华率先破防，发出了笑声：“他真的这么讲哦，原话不变。”
世里奈慕了，当真可以讲出这么肉麻的话，只要两人两情相悦的话。
“名字……”她没好意思追问其他深入的话题，“你们就直呼对方的名字了吗？”
美华说：“对呀。”
世里奈内心小声唤了声某个垂涎已久的名字，假如……不不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叫得出口，也太……太羞耻了……
她绝对叫不出口！
美华见她神情不定，猜也猜得到她此刻内心所想，“下次出来玩的时候再把优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咦，青道要换投手了？”
世里奈这才暂且收起了脑内那些乱七八糟的幻想，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场内。
“毕竟降谷君的控球不太稳定，四坏球也偏多……换荣纯君上场了。”
美华奇道：“你们关系很好吗？”
“我们经常互传邮件，聊多了渐渐发现有很多共同话题，不如说什么话题他都能接上。”不知想到什么世里奈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总之荣纯君是个很神奇的人。”
话音刚落，美华随即亲眼验证了他的神奇之处。
一个差点暴投的牵制球令人虚惊一场，惹来自家队友们忿忿的声讨声。
“我还以为投手都是团宠来着……”美华怔怔。
“不是吗？”
迎着世里奈单纯疑惑的目光，美华算是稍微有些明白到这两人到底怎么能聊到一块去了。
世里奈远远揪到御幸擦虚汗松了口气的模样，面上不显，内心按捺尖叫无限循环：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呀……
*
最终比赛以7:2青道战胜明川落幕。
世里奈的应援小扇子还是没有登场的机会。
她捏了拳头暗暗欧耶一声，更加期望这次青道能够获取通往甲子园的门票。
一场比赛下来美华仍是懵懵懂懂，却也被现场的气氛调动得足够，“要去找你那位捕手前辈打声招呼再走么。”
观众没有散去多少，紧接着将有市大三高的比赛。
世里奈当然想和御幸多说几句话，却也知晓青道棒球部或许不会马上离开，一定会留下看下场比赛的对手。
她先给御幸发了条祝贺获胜的邮件，对美华说：“再坐着等等吧，我给御幸前辈发条信息，他们待会儿可能会坐到看台上来看下场比赛。”
言外之意是不一定能说得上话，但远远看到人也是好的。
“好。”美华说，“那我先去下洗手间。”
“嗯嗯。”
世里奈把邮箱翻来覆去倒腾了三遍，没收到新信息。
倒是几分钟前泽村回了她一条，说他们收拾完行李了准备去看台，还说明明今天投球不错，连小春都夸他了，却仍遭到了御幸的奚落，发誓总有一天也能进化成号称精密机械的投手，让大家对他心服口服。
世里奈有些哭笑不得，赛后不赶紧套冷敷带还偷玩手机，摆明了没人教训。
叮咚一声，总算有了新消息提醒，她打开邮箱，御幸只发了简短几个字：
「抬头。」
世里奈猛然抬头向上看，果不其然望见高处坐在最后一排的御幸正远远看着她。
既没有呼唤也没有任何手势示意，世里奈就是知道他在叫自己过去。
她隐约感觉脸颊噔的发烫，略有些无措地低下脑袋，三四秒后快速收拾了东西走上台阶。
世里奈没好意思直接走过去，绕了旁边的过道走到最后一层，再慢慢走近。
御幸和队内三个一年级并排坐着监护人似的，一没比赛，放松下来的坐姿像个大老爷们，懒懒散散。
途中先遇上了泷川克里斯优，世里奈好久没见过他了，“克里斯前辈！”
“世里奈？好久不见了。”克里斯微笑着说，心道哪怕上了高中她的脸都像个红苹果似的红扑扑的，看上去又软又甜。
初中时她化身条小尾巴一样常跟在御幸身后，一拖二的又双双来找他的样子成了一道司空见惯的风景线。
世里奈迫不及待把克里斯浑身上下细致看了个遍，“前辈身体好了吗？”
克里斯摸摸她的头，熟练地侧身道：“好多了，谢谢关心。来找御幸？”
世里奈点了点头，又意识到这已不是初中时期忙又摇头，“来看比赛，恭喜青道挺进八强。我和朋友一起来的，过来打声招呼就走。”
“真的吗？”
克里斯身后露出御幸一张坏笑的脸，世里奈慢半拍反应过来他在调侃自己之前借口和朋友恰好闲逛到青道的事。
“是真的。”世里奈哼哼唧唧着，“她刚好离开去洗手间了，待会儿马上回来。”
御幸敷衍地哦了声，一旁坐着冷敷肩部的泽村则热情地朝她挥手：
“世里奈你来了！看到我在场上非比寻常的表现了吧哈哈哈哈哈，不用特地过来夸我，下场比赛我依然会戒骄戒躁好好保持的！”
“荣纯君你别再乱动肩膀了。”
坐他旁边的小凑春市对他赛后的活力无限抱有关切，内心震惊于：竟然直呼了名字，他们什么时候关系好上了……
他小心翼翼观察了眼神色无异的御幸，又转回头来看看依旧毫无自知的泽村，无奈叹了口气。
而被夹杂在中间座位的降谷边犯困边心里默默：
她是谁来着……呼，好像是……
降谷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根电线杆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 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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