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朝廷” ...
-
细密的雨丝下了很久很久，一直都没停。
沈言倾坐在考生后勤屋里休息。要是放在平常时候，这本来算是让人舒心的天气却可以搞的人心惶惶，大街小巷都会传着天神要施怒于人间，才会如此这样下雨的消息。
如今封闭七天考试，除了在考场限定范围里活动，其它形式出门的借口一律不被允许。
沈言倾推开浴室门，换了一身衣服，顺便拿起桌上早就摆好了的新闻快讯，本来是想慢慢喝水看看新闻解个闷，没想到刚瞟上去一眼就看见白纸黑字大大印着几个字：
国法大改。
他开始认真，俯下身子细细看正文内容。
“京城于20日开始变法，变法人为宫廷一大丞相杜祁演……”
杜祁演？这又是哪个新官蛋子？
“变法内容如下：
“一，在职官员凡是有贪污受贿的一切不良记录，一律不允许升官至丞相，翰林……”
沈言倾暗暗觉得搞笑，朝廷是怎么了招进这么个人，这名字起的不负责任也就算了，在法律问题上还如此具有喜剧性。
贪污受贿的官员就只是不能当大官么？
“二，盗窃，打劫，掠夺，杀人，诱骗等罪行的……”
沈言倾正想放下宣纸继续自己的事情，又瞅到底下的处罚公布。
还是杜祁演的相声汇演。
一目十行，和自己没关系。
可他看见了一个名字。
沈喻。
于是沈言倾被迫想起自己的父亲。
年轻时就大有名气在，也是皇帝最爱的丞相，才学过人而不骄不躁。
打小沈言倾就日日可见父亲下巴两边的碎胡子一天厚一层。
沈喻会怎么样？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这是处罚公告，怎么，沈喻犯了什么弥天大错？
他起了一股担心，这事应该不简单。
沈言倾又是被迫往下看。
“因此人研究出新国策，让国家显得太过于美满富强，以至于人民生活奢靡骄纵，自我满足而没有了忧患意识，罚以白银三十两，五日不得审判案牍，接触公事！以示警戒！”
？
沈言倾吊着一层不解。抖了抖手指，他一直都不担心父亲出什么大事，可是事到如今这事情也太牵强了……
杜祁演究竟是个什么人，什么来头，怎么就轻轻松松发出这么具有权威性的言论！？
三十两白银没什么，五日不接触公事也没什么，怕的是父亲日后的仕途？
他已经满脑子问号，没法出考场，也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不知道朝廷到底怎么了，只有一种感觉就是父亲“摊上事儿了”。
闹剧？简直算不上是闹剧！什么小鬼头在搞怪想出这些东西？！他想想还有什么词能形容这新闻，荒唐！
荒唐！
朝廷里莫非全都是贪官污吏？全都是一群没有肚量的……小人？
“处罚”无足轻重，沈言倾并不觉得父亲连这都应付不来，皱眉一拍纸又去担心自己的考试。
“请到主考官处领取第二次考试的相关信息。”
复述一遍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在考场里见过的这句话，那么考官的动作都是关于第二场考试的咯？他又忽然想起整个京城只有一位茶师的茶叶可以做到边角细腻，叶脉清楚。那片考官杯子里的叶子小巧轻灵而不漂起四散，没有错的话，考试的地方应该就是那家茶馆附近。
他有点想不进去，还是担心父亲会不会真的出什么事。
“今年考生全都聪慧过人？”
“我怎么知道啊？”
走到外边几个武神凑到一个桌子旁边吃饭讨论，果然神是不用担心人间的小破事，他一转眼又瞅到考完试那天遇见的男子。
只不过这一次他只是买了一份面条自己闷头吃，没有看见沈言倾的影子，沈言倾忽然站着不动静静打量他。
换了一身藏蓝色的暗系衣服，头发束得很高，最引人注意的是脖子上的金锁，半掖在领口里，他的样貌并不像他的衣着那么冷气十足，反倒是有一股吊儿郎当的感觉。
他掏钱也买了一碗一样的面条解饥，面点铺那里挂着“面点一朵花”的大牌子，几缕毛系在角上噗噗噗乱飞舞，像是乱七八糟的考生聚在一起的样子，他忽然想起考官手里那把迷惑的拂尘。
难不成考官手里的那把拂尘，应该是指考生吗？那从左向右的方向和北方，结合起来思考就是它们的排列规律。那么沈言倾就猜全城北面的城区那家茶馆为起点最南端的第三个一字路口。
他赶紧在别的考生目光灼灼之下三下五除二吞完那碗面，回屋里翻箱倒柜找出一份京城的地图仔细看，对照刚刚那几个路口，目光游离来回之间看见一个名字。
“木牌楼”
那就指的是木牌楼了。两侧的水牌楼和石牌楼派不上用场。还剩下那个唯一的“二”了，那么就是楼层数吧。
但是一盒木条那么多，怎么可能只会是一个线索，左左右右数一遍五根，难不成……是座位号吗？
他听见外面召集令的声音，推开门跟出去。
原来是预先看考场。
这么早！？亏的他刚刚推完了线索！
这时候才注意到，一开始成千上万的考生，已经少了五分之三了，看来不少人被那几盘棋难住了，沈言倾拍拍胸口吐气。
没注意之际一名武神已经跟在了身旁。
“走吧，今天我监你。”
短红袍盔甲，眉宇英气十足。
他从左胸口掏出令牌作证，同时也是警示沈言倾不要想着作弊偷懒。
“随便在城里跑，你想去哪就去哪，熟悉考场就行了。”
看来他猜的又是八九不离十。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朝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