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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8章 阴缘小镇(27) ...

  •   徐建升窘迫的下落姿势就维持了半秒,用了瓶治疗药剂一跃跳起,见言少清被女鬼抓在怀中,顿时吓出了一声冷汗。

      他连忙取出鱼叉,朝着女鬼的身上叉了过去。

      “铛!”

      金属的利刺叉到女鬼看似柔软的身躯上,竟发出一声硬物的撞击声,直接将鱼叉弹了回去。

      徐建升向后踉跄两步,刚刚站稳,从石台周边的玫瑰花海中却伸出无数血红的骷髅手,一下子抓破他的肩头,弯曲的指尖如鱼钩般插进他的身上,想要将他拖到石台之下。

      女鬼对和血手搏命的徐建升置若罔闻,一双美眸仅仅注视着怀抱里的人,清纯的目光柔情似春水。

      “郎君,我好看吗?”

      女人声音清灵,缠绵娇羞的语气如小提琴奏响在耳边。

      “好看。”言少清神态自若地看着对方,淡淡开口评价道。

      女人艳丽的唇畔溢出一声浅笑,白皙的脸颊泛起微微红晕。

      “那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言少清神情冷淡,毫不婉转,“我只喜欢男人。”

      女人的面容僵硬了一瞬,而后五官竟像是流动的细沙般移动变形,眉眼的轮廓从柔美渐渐变得刚毅起来,成了一张英俊潇洒的男人脸。

      而胸前象征着性别的显眼存在也平了下去。

      不是消失,而是融合并转移。

      由硕大的两坨变成一坨,出现在了它该出现的地方,强大的存在感令人不容忽视。

      空灵悦耳的女声变成了粗沉刚毅的男声,英俊的面庞带着浓重的笑意,神情专注地凝视着他,骨节分明的五指含情脉脉地轻抚在他的脸颊上,期待不已地重复了一遍同样的问题:“你喜欢我吗?”

      言少清:……

      当场变性,大可不必。

      更何况,体积也不科学……

      言少清收起心中的腹诽,眉眼露出浅笑,双唇微动,像是有些羞于启齿般,发出的声音轻如蚊蚋。

      虽然听不清楚,但清浅的嗓音依然充满磁性,荡人心弦。

      “你说什么?”

      女鬼,亦或是男鬼,想知道答复又听不清楚,似乎有些急了,身子往下低了些,急切地侧耳倾听。

      “咔——”

      回应他(她)的不再是缠绵细语,而是胸口的一声闷响。

      变性鬼身体怔了下,僵硬着脸孔垂下视线,一把锋利冰冷的刻刀,已然深深插进了颈下的位置。

      而刻刀的另一端,还握在言少清的手里。

      “对不起,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言少清神情淡漠地低语一声,反手就将刻刀拔了出来。

      变性鬼不知是心痛还是胸痛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以颈下的刀口为中心,向外蔓延出了黑色的裂纹。

      石台周围的玫瑰花海瞬间凋谢,化成了一片腥臭粘稠的血海,随着变性鬼凄厉的哀嚎波涛汹涌地翻滚起来。

      “咔嚓——咔嚓——”

      被血染红的天空、变形鬼的身体和攻击徐建升的血色枯手全都裂开细纹,寸寸破裂。

      只不过几秒的时间,便彻底崩塌。

      下一刻,眼前的景象又变成了那间遍布着血脚印的卧室。

      屋子中间静静地躺着一个破碎的酒坛,里面洒落出一堆成了灰的尸骨。

      徐建升手中还高举着个鱼叉,目瞪口呆地睁大了双眼。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也会变成靠“老婆”吃软饭的小麦脸。

      这么大把叉子都没能叉死女鬼,却被言少清那么小把刻刀一下子给插死了。

      对上徐建升求知欲满满的视线,言少清不紧不慢地将刻刀收回,简洁明了地解释道:“重要的不是大小,而是位置。”

      尸骨和木雕说到底都是处子怨魂的载体,既然在木雕颈下的位置刻下符文限制怨魂的行动,那颈下很有可能就是载体最薄弱的地方。

      反正多插几下也没损失,就随手插了试试,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看样子这个所谓的献祭仪式至少应该有两步。

      第一步是将五具处子的尸骨摆放在阵眼的位置。

      这一步已经完成了,两生树结出黑色的花苞就是信号。

      当然,他也不是献祭的处子,季太平才是,而且很可能是第四个。

      六人中处子又不止他一个人,因为他被鬼怪出于某种目的骗婚,所以其他的玩家才会产生误解。

      如果不是季太平在两生花/径拿着喇叭到处广播自己是处男,估计还不会死得这么快。

      第二步是让五个怨鬼按照献祭的时间顺序将五个活祭品依次吞噬,这也是将玩家都分配进藏尸房间的原因。

      根据黑皮本草图上三个指印血迹的颜色,可以判断出时间的早晚。

      瑞思岩的房间里是第一具,而南61的尸骨则是第二具,第三具在赵君苍的东43。

      瑞思岩现在应该不是死了就是和他一样找到办法脱身,所以罐子才会在他碰的时候自己打开。

      下一个轮到赵君苍,破解不会花太多时间。

      第四和第五人,很快就会陷入危险。

      为了抑制黑衣杨景杰的力量,打破的坛子当然是越多越好。

      徐建升不是完全没有脑子的新人玩家,此刻也已想明白仪式的端倪。

      但问题是现在还剩三个房间,而尸骨只有两具,选错了房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既然用五芒星的符号,南边很可能有两个。”言少清没有什么动摇,“就去季太平和孙大富住的地方。”

      徐建升慎重地想了想,道:“先找到孙大富,再去破坏仪式。”

      知道了鬼怪的弱点,徐建升的鱼叉分分钟能搞定。

      等聚齐所有人,他可以挨个击破,言少清就不必再单独下坑冒险。

      “不。”言少清摇了摇头,“没时间了,必须要在赵君苍脱身前进东19,而且还要尽可能地拖延些时间。”

      毕竟孙大富是个新人玩家,连木雕都没见过,被拉进去估计分分钟就没了。

      “应该不用那么着急。”徐建升认真道,“既然第五具尸骨盯上了孙大富,第四具尸骨应该暂时找不到活祭。”

      反正季太平和张社初都死了,瑞思岩八成也一样。

      言少清看出了徐建升的想法,眼底微沉,道:“张社初应该还活着。”

      系统玩的是文字游戏,黑衣杨景杰玩的就是换皮游戏。

      待收姻缘币数量对币不对人,披着季太平壳子的鬼怪完全可以拿张社初的姻缘币来充数。

      至于张社初的尸体,能认出身份的只有那张带着脸的皮,而里面包着的尸骨就不一定是本人的了。

      虽然鬼怪为了完成仪式会给张社初留口气,但现在的状况恐怕比死还糟糕。

      “拖延时间或是去找孙大富,你选一个吧。”言少清道。

      徐建升沉思两秒,果断地选择了拖延时间,亲眼目睹了坛子里大变男人的一幕,言少清拖延缸中鬼的方法简直不敢想象。

      在东19与徐建升分开后,言少清没多久便到了中心的十字路口。

      树边的小屋窗口紧闭,门却不知为何向外敞开了。

      漆黑一片的空间里看不见任何东西,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但言少清并不关心屋中之人的去向,正准备往西走,北边却慌慌张张地冲出来一个人,左腿似乎受了伤,跑起来一瘸一拐。

      借着红色的灯光,言少清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正是住在北区的瑞思岩,居然从女鬼的手中活下来了。

      不过状况也不太好,浑身都是被利爪抓出来的伤口,衣服染得鲜红,脸上挂着的眼镜歪歪斜斜,其中一块镜片还被打碎,破了洞的玻璃上布满了发白的裂纹,镜片下两颗充血的眼珠满是惊恐绝望的神色。

      瑞思岩显然也在同一时间注意到了他,微颤的瞳孔中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在言少清朝着对方走去时,那人却以更快地速度向着他冲了过来。

      即使到了他面前也没有停下,反而像条急了眼的发疯恶犬般朝他猛扑了上来,直接将他压在了地上。

      言少清莫名其妙被对方袭击,也没有太过慌张,不动声色地审视了眼压在身上的人。

      瑞思岩面色癫狂,目光浑浊,似乎因为受到太大的刺激已经到了理智崩溃的边缘。

      “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己的。”

      瑞思岩抓着言少清衣领的手微微颤抖,脸上扭曲到变形的表情看不来是在哭还是在笑。

      因为抓得太用力,青年的衣领已经被扯开了许多,胸口若隐若现露出来的风景白皙诱人,仿佛温润无暇的美玉,让瑞思岩喉咙发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为了能活着离开这里,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瑞思岩声音沙哑,像是在压抑着某种蛰伏已久的阴暗情绪,视线在青年的颈项间游移,越来越灼目,已经到了火山喷发的临界点。

      “只有这样,才能破坏献祭仪式。”

      瑞思岩眼底晦暗地低语一声,双手松开青年的领口,却忙不迭地往下动了起来。

      “你冷静一点。”

      言少清神情淡漠,面上没什么情绪起伏,却猛地抬脚朝着瑞思岩的腹部踹了上去,一下就将对方踹翻到了地上。

      对上赵君苍和徐建升那样的老玩家,言少清或许还要掂量一下用别的办法脱身。

      但瑞思岩只是个刚入场的新人玩家,各项身体素质都没有经过强化,力量并不比他强上多少,根本无需犹豫,直接动手。

      言少清现在已经确定了自己并不是第五个祭品,季太平才是。

      也不知这群脑残的家伙们究竟是怎么把破处和破坏仪式强行联系在一起的。

      然而,不等他说明情况,瑞思岩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喊道:

      “我冷静不了了!”

      “若不是有C级保命道具,我刚才就被女鬼杀死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也会死的!”

      与其说是向人解释,不如说是给自己一直想做的阴暗事找了个正当合理的道德借口。

      “我不想死!”

      瑞思岩一边大吼,一边像条疯狗似的再次朝着言少清猛扑了上去。

      这次有了准备,言少清自然不会再被对方轻易扑倒。

      刚想侧身躲开,却听到“噗嗤”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

      瑞思岩生硬地停在了他身前,暴突的眼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恐神色,一根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红褐色木头尖锥刺穿了对方的胸口。

      猩红的血液飞溅而出,甚至都有几滴都落到了言少清的身上。

      下一秒,那根木锥的尖端竟弯了起来,像根鱼钩般勾住了瑞思岩的身体,朝着后方猛拖而去,留下了一地触目惊心的血痕。

      瑞思岩被拖拽在地,因为剧痛和恐惧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手指在青石板上用力抓挠,似乎想要与那股拖拽的力量抗衡,却宛若蚍蜉撼树,只是在地上留下了更多的血肉和碎甲。

      在对面的人倒下后,言少清这才看清楚。

      刺穿瑞思岩胸口的不是什么木锥,而是从两生树花坛的土里伸出来的一条红褐色树根。

      那条树根毫无停歇地收了回去,眨眼间便将一个大活人拉进了松软的泥土地里。

      惨叫的声音戛然而止,粘稠的血液却从地下“咕噜噜”地冒了出来,将花坛中暗红色腐臭的泥土染得刺目鲜红。

      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连温度也骤然间冷了好几分。

      然而,那棵嗜血的植物并没有就此满足。

      在一条树根收回去的同时,更多红褐色的树根从土里冒了出来,紧贴着地面蜿蜒爬行,如同一根根追魂夺命的锁链,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青年纤弱的身形而去。

      言少清似乎是因为眼前可怖的景象惊恐到了极点,面上血色全无,连逃跑的意志都丧失,两腿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树根朝着自己一点点逼近。

      还有三米……

      还有两米……

      只差一米了……

      树根到了眼前,却并没有如之前那般粗暴刚硬地刺穿胸口,而是像柔韧的绳子一样缠到了青年的腰上和腿上,拖着对方以不快不慢的速度一路往回拉。

      言少清像是已经完全被吓傻了般,目光悚然微颤,只是本能地无力挣动了两下,甚至忘记了喊叫,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地被对方轻易拉了过去。

      树根将他拉到花坛边,却又停了下来。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陷入了静止,等待死亡的过程被无限制地拉长。

      言少清:……

      他都这么配合地演戏白送了,就不能下手干脆一点?

      正在心焦之时,头顶上方却蓦然响起一阵阴冷低沉的男声。

      “害怕吗?”

      似曾相识的声音让言少清愕然抬头,看清坐在两生树上之人的样貌,顿时露出了惊骇不已的目光。

      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他屡屡过河拆桥,最终一脚踹进茅坑的白衣男。

      甩了两次又遇到第三回,还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不过,这次的相遇并非全然在意料之外。

      之前被困杨宅卫生间的时候,言少清就怀疑白衣男是两生树化成的精怪。

      黑衣杨景杰准备的献祭仪式显然有镇压树精的作用,如今五个坛子破了三个,让白衣男获得了更强的力量,所以才能这么光明正大地现身,甚至是操纵两生树杀人。

      见言少清紧抿着薄唇沉默不语,穿着白衣的男人纵身一跃便下了树,双脚落地无声,宛若鬼魅。

      而后迈着同样没有丝毫声音的步子,不紧不慢地朝着被拖拽到花坛边缘的人走了过去。

      言少清见人走近,肩膀瑟缩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退,却抵不过树根的力量,又被强行拖了回去。

      像是不满意他的远离,更多的树根从土里钻了出来,犹如轻抚般缓缓缠绕上他的四肢和身躯,几乎完全封死了他的任何动作。

      在树根游移的同时,穿着白衣的男人也走到了他的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已经落入笼中的猎物,似笑非笑的眼眸目光幽深,阴晴难辨。

      白衣男勾唇冷笑一声,轻飘飘地开口道:“你应该还没忘记,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吧?”

      冷淡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明显的怒意,却莫名让人心底发寒。

      言少清像是因为心虚怯于和白衣男对视,下意识垂下了眼眸,身体僵硬地坐在原地,脸上几乎血色全无,泛白的薄唇死死抿着,不敢再动,也不敢接话,仿佛已经完全放弃了挣扎一般,在等待着死神最后的宣判。

      白衣男并没有因为青年的沉默生气,反而像是被对方顺服的态度取悦了一般,眸中阴冷的寒气淡了些,嘴角勾起颇有兴味的笑意。

      但白衣男显然并不想让这样僵持的状况持续太久,操纵着树根直接将青年从地上强硬地拖拽起来,拉向了自己的身前。

      言少清似乎被对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浅色的眸子里带着胆怯和不安,下意识挣动起来想要后退逃跑,却被柔韧的树根紧缚在周身,根本无处可逃。

      只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被拉到了白衣男的面前。

      言少清挣扎得越厉害,身上的树根反而缠得越紧。

      大概是意识到了两人之间的力量差距,青年不再胡乱动弹,整个身体都僵硬地紧绷了起来,双眸依然向下低垂着,细长如羽的眼婕微微颤动。

      在徒然无力的挣动间,原本工整的衣衫被树藤拉扯,已经变得凌乱了起来,好几颗扣子都被粗暴地拽开,领口向下半敞着。

      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害怕,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白皙如玉的肌肤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又因为异色的灯光染上了一层氤氲的红晕。

      看起来脆弱不堪,却又艳丽无比,像是黏在蛛网上的一只断了翼的蝴蝶。

      白衣男侵略性十足的视线如舔舐般在青年身上游移,幽暗的眼神渐渐变得兴奋了起来。

      如玉的颈项,精致的弧度,点缀着红晕的白皙肌肤,哪一片都是诱人的好风景。

      但是白衣男并未因此感到满意,没有人想在浅尝后辄止,他只想看到更多。

      尤其是那双清澈漂亮的琥珀色眼眸,他想要上面只映下自己的身影,只染上自己的颜色。

      “看着我。”

      白衣男挑着眉低语一声,阴沉的语气咄咄逼人。

      见青年迟迟未有动作,白衣男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几根冰凉的手指骤然抬起,捏住青年的下颚,逼迫对方把头扬起来,面朝自己的方向。

      在白衣男的强压之下,青年的视线无法再躲闪,只得怯生生地抬眸朝男人看了过去,神情慌张无措,泛白的双唇透着浅红,连琉璃似的瞳孔都蒙上了一层晶亮的水雾,宛若风中摇摇欲坠的玫瑰,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但这样的场景,反而滋生了白衣男心中某种阴暗扭曲的情愫。

      他可不是什么善人,更不会好脾气到轻易忘记对方不久前两次三番对自己下的黑手。

      白衣男低笑一声,凝视青年的眼神颇为愉快。

      他捏着对方下颚的拇指微微上移,按到了微颤的下唇上,指腹贴着柔软的唇瓣来回摩挲,仿佛在擦拭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过于冰冷的温度顺着唇上薄薄的皮肤传来,寒入骨髓,让言少清不由打了个寒颤。

      怎么办?

      这个怪的举止好像越来越变态了,还要继续忍下去吗?

      白衣男将青年泛白的嘴唇揉得泛红,才像是恋恋不舍地缓缓移开手指,眯起晦暗不明的眼眸,低声问道:“你还记得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不,不记得了……”言少清被吓到当场失忆,惶恐不安地看向目光越发阴沉的白衣男,又怯懦地小声问了一句,“你,你要杀了我泄愤吗?”

      “杀了你?”

      白衣男的眼神危险了起来,捏着下颚的手指抓向青年脆弱的颈项,在感受到对方神经紧绷的一瞬,却又戏谑地笑出了声。

      “我怎么舍得呢,你可是我指腹为婚的爱人啊!”

      白衣男指尖温柔地抚摸着青年颈间白皙光洁的肌肤,眼眸中带着灼热的笑意。

      “既然你忘记了,就让为夫再提醒一遍。”白衣男指尖逡巡向后,亲昵地托起了青年的后颈,低头凑到对方唇边,像是情人间的私语般,语气缠绵悱恻地道,“你可是亲口答应了为夫了,想做什么都行。”

      说完,便双手揽在青年的身上,将其搂抱入怀中,颇为愉快地吻上了那两片被他揉压到泛红的双唇,甘美温润的香甜味道像是含住了一颗新鲜多汁的红樱,眼中不禁露出沉醉的神色。

      言少清因为缺氧双颊微微泛红,眸光却是毫无热度地渐渐冷了下来,琉璃色的眼瞳平淡如冰,再不见刚才那般惊惧下如风吹水面的波澜。

      折腾了半天就是个送不出去的BT怪,那还要他何用,白白浪费时间。

      白衣男细心地品尝着到嘴的美味,兴致正浓的时候,青年却很不配合地向着一边侧过了头,有意避开了他的嘴唇。

      因为好事断在一半,又感受到了对方明显抗拒的态度,白衣男此刻的心情有些不太好,视线无意间落在青年后颈的红印之上,眼底的暗色更是阴沉到了极点。

      “转过来。”

      白衣男声音冷硬地道,强硬的语气近乎命令,连缠绕在青年身上的树藤都游移着收紧了一些,却仍维持在不会将对方弄伤的力度。

      异物在周身游动的诡异触感让言少清脊背紧绷了一瞬,手指暗暗攥了起来,却仍是抿着唇一语不发,也没有丝毫的动作。

      “转过来。”白衣男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比上一次更低沉,眸中的寒意阴森可怖,“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白衣男确实没什么耐心,两秒的等待后就按奈不住地再次抬手抓向了青年的下颚,正想用强迫的方式让对方面向自己,青年却先一步自己转过了头。

      戒备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恼怒,张嘴就是一声骂:“骗子!”

      “大骗子!”言少清添了个形容词又加重语气再骂了一遍,琥珀色的眼眸虽然惧意未消,却不甘示弱地朝着男人瞪了过去,“你是树精,是怪物,是神经病,才不是我丈夫杨景杰。”

      白衣男因为狗血淋头的一通骂僵了下。

      想到那个身穿黑衣自称是杨景杰、还用献祭法阵将他压制的男人,阴沉的眼眸中不由多了些狠戾的神色。

      若不是那个坏他好事横插进来的男人,他早就已经在实现杨景杰的愿望后取代了对方的身份,顺理成章地接收了对方的未婚妻,哪会落到现在这般状况。

      白衣男气得咬牙切齿,阴冷的眸子里溢出幽深的绿光,恨不得将那个横刀夺爱的冒牌货当场撕碎。

      “我才是两生花/径的主人,这里的一切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你也是属于我的。”白衣男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怀中的青年,侵略性十足的眼神中充满了令人心悸的占有欲,如蛆附骨,深入脊髓,深沉的语气像是来自深渊的低语,不容置疑地宣告道,“你摘了我的花,就是我的人。”

      言少清似乎因为太过强势的目光心生怯意,视线躲闪地向着一侧瞥了瞥,却被白衣男双手捧住脸颊,不容拒绝地拉了回来。

      白衣男抚摸着青年的脸,嘴唇已经贴到了对方的唇边,幽深的眼眸中露出了某种难以遏制的火热情愫。

      他现在获得了更强的力量,绝不会像之前一般疏忽大意,让人从自己的手心下再次溜走。

      被掌心禁锢的青年像是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处境,目光安静乖巧,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人,眼尾由于紧张染上了些艳丽的红晕。

      白衣男爱极了对方这副又纯又欲的可口样子,按奈不住地勾起嘴角,颇具磁性的嗓音被压低了些,继续之前未说完的话:“你断了我的粮,我就只能吃了你。”

      话音间,缠在青年身上的树根也躁动地游移了起来。

      柔韧的植物根茎灵活地盘绕着,有几根甚至已经滑过了颈项间,贴着白皙如玉的肌肤游走,犹如情人间的爱抚。

      “等等!”言少清察觉到事态向着不妙的方向发展,瞳孔骤然一紧,神情稍显忐忑地道,“我还有一句重要话想对你说。”

      “哦?”白衣男眉头微挑,看起来饶有兴趣,连树根游移的速度也放缓了些,戏谑笑道,“还有什么事能比洞房更重要,你倒是说说看。”

      言少清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怯意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到极点的安宁。

      他不着痕迹地朝后看了眼,对着眼前的男人淡淡道:“我老公在你后面。”

      “噗嗤——”

      无情的黑色利刃拔地而起,刺穿了白衣男的胸口。

      利刃刺向白衣男的同时,也用锋利的边缘切断了缠绕在青年身上的几条树根。

      言少清的身体因为失重向后坠落,却在下一秒落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夫人,天色不早了,我来接你回家。”

      耳边传来了温柔稳重的低语。

      穿着黑衣的男人低着头,深情的双目凝视着他。

      在看清青年胸前稍显凌乱的衣衫和微微泛红的双唇时,黑衣男的眼眸明显暗了暗,黑色云雾在底层涌动,似乎压抑着极为强烈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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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章 阴缘小镇(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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