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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自找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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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杨氏,府内查出大量钱票、金银、贵玉,折子中所有罪名:贪赃枉法、勾结边境敌军、泄密行军之事、扣押粮草,句句属实。陛下下旨,查封杨府,其嫡亲一带贬为庶人,罢免户部尚书一职,于十日后斩首。
辰时,尚书令府。
尚书令府十分气派,除了正门外还有东西南各三个小门,门前都有侍仆看守,那排面可比逍散王府还要热闹。
府内一早就叽叽喳喳了起来,张尚书令的嫡子张康,年今有二十,长的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但性格却还如儿时般活泼,刚刚拉着姐姐张鄞欲私自出府。
为何是私自?只因张鄞虽二十有二,但还是位待字闺中的千金大小姐,在嫁人之前是不能随意出府,况且昨天又受了伤,今日刚刚好些能下地走路,就被张康撺掇着出府游玩,被下朝回府的张尚书令逮着个正着。
此时的张康跪在大堂门口,路过的庶出的弟弟妹妹众多。有些已经开始劝他,张康还是直言自己也无错。有些开始嘲笑他意气用事,张康连理会都未理会,任由他们笑去,庶出的各位见张康不理会便也不再站在那惹人烦,赶忙离开了,毕竟一会儿当家主母便会出面,而他们又是怕的。
这天刚下的雪,大堂前的路也是刚刚被奴仆门清扫干净的,自然要比平常更加冷上一冷,但一旁的梅花开的正盛,张康也不觉得跪在这里是份苦差。
张康的母亲陈氏照顾完张尚书令回府,就来解决小儿子带大女儿私自出府的问题,刚刚从后院走到大堂,就听到张康大喊:“爹,带姐姐出去走走是对姐姐有好处的!”
陈氏慢慢踱步到大堂门口,十分端庄的走到跪在大堂门口的张康面前,张康见母亲走来,没有求饶,只是轻言喊了一句娘。
陈氏低声道:“你爹自知你的用意,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这府中规矩写明,你做了规矩中不该做的事情,自然是要罚的,你跪一会去道个歉便罢了。”
“姐姐呢?”
“在堂中与你爹说着话,你等一会再去。”
张康点了点头,便催着母亲陈氏离开,陈氏自知儿子是要作甚,不过就是自己走后就起身不跪了。陈氏面上指着张康批评他不够稳重,实则又只说了一句便抓紧离开了。
张康见母亲陈氏离开,便四处看了看,发觉本在一旁看笑话的弟弟妹妹都不见了,于是赶忙起身向大堂走去,这门还未打开,只是站在台子上,就听到了父亲张尚书令的笑声。
“好啊!这真是两全其美的事情!鄞儿早说,早说这事就能提上日程!”
张康见父亲心情不错,再加上姐姐在里,定是道歉的好时机。张康推门而入,先是问了父亲安,后又顺着父亲的话,问道:“爹如何这么高兴?”
张尚书令的笑容自看到张康后,便收敛了些。张尚书令先是仔细去瞧了瞧张康的膝盖,见张康并未跪伤,才放下心来转过身去坐好,道:“你跪够时辰了吗就进来?”
“常言道,人随其心。儿子既已有的诚心,便不在乎跪的时间的多少。儿子知错了便提前起身了,爹勿怪。”张康说完这话,见父亲果真没有再指责的意思,便立马转话,好奇问道:“爹如何这么高兴?”
“我打算着,将鄞儿嫁与逍散王李泓。”
张康听了这话,没有惊讶,反而慎重的想了想,仔细看了看四周无人,才难为情般小声道:“爹,您已经投靠了逍散王爷,还处处于陛下作对,现在又想将女儿嫁过去亲上加亲,陛下一定不会赞成的。”
“只要王爷想娶,陛下还能说什么?只要我想将女儿嫁过去,王爷又能说什么?到时王爷登基,我女儿就是那九州翱翔的凤,就是那千岁之躯,是要受百官朝拜的!”
张康点了点头,似是默认,转过头去望向张鄞,道:“姐姐何意?心许了王爷?”
张鄞低头展笑颜,默许了张康这句话。
午时,逍散王府。
这雪好似是不下了一般,太阳渐渐出面,照在这地面上融化了好多积雪。
树上的雪也都渐渐落下,露出了光突突的树枝,但不知为何,就算这树枝都是光秃秃般的,却也不失那份美,也许这是逍散王府特有的。
萧允在院内练着剑,李泓在桌前坐着欣赏。萧允一前一后挥舞着剑,时不时再来一套萧家独有的兵法,将李泓的心牢牢的抓紧了。
李泓当年对萧允一见倾心之前,就听闻了萧允的名声——百战百胜、杀人无数。但接触过萧允后,李泓总喜欢私下里在后面加上几个字,百战百胜、杀人无数的小白兔。
自从李泓到了边境之后,他也有了一个名号,除了辅国大将军之外,还有一个便是专治百战百胜、杀人无数之人。萧允的脾气连他爹宣威将军都发愁,却能因为李泓的一句“不能无礼”再不多说。
奴仆二人将餐食一一向里屋呈去时被李泓叫住了,说是将餐食放到面前的桌上,今天午膳便在院内吃,正巧出了太阳。
李泓一心只在萧允的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菜已经上齐了。女奴仆见主子逍散王一心只在萧允的身上,便没有打扰李泓,走近萧允,趁着萧允摆姿势认为自己很酷时,忙道:“少将军,午膳做好了。”
“有劳了!”
萧允的话音婉耳动听,十分具有少年之感,使人听了都会心悦神怡。
萧允将剑放回剑鞘,随手在一旁的水桶前净了净手。
女奴仆回道:“您客气。”便离开了。
萧允最喜欢吃的便是鱼,所以放在最中间的便是水煮的鱼。萧允走近桌前一见着这鱼,便想到了在边境之时,只是自己一句无心的话“想吃鱼了”,李泓便亲自托人从大远处去买了回来,李泓还亲自称赞那鱼说:“不亏是被称作‘无声细下飞碎雪,有骨已剁觜春葱’的吃食!”
萧允道:“你那般呆呆看着我,太过像那涂山氏。”
李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解问:“哪位涂山氏?”
萧允见李泓一本正经的模样倒是逗笑了,不免得哈哈大笑起,笑的萧允肚子都有些痛,“禹之妻,涂山氏。”
李泓这才明白过来,萧允此话是在调侃自己刚刚所样像极了涂山氏因太过思念丈夫,日日望夫的模样。更是在言语上暗含了李泓为自己之夫。
“好,那么夫君,来尝尝这鱼,是否与你道心悦本王时那天的一样鲜美?”
李泓说着用双箸夹起一块肉放至了萧允的宫碗中。
李泓一提到这件事,萧允就不得不总是想起在边境之时,与李泓表达心意之前李泓就已经每日撩拨自己,李泓明明给人一种不可靠近之感,却总是能拉下脸来与自己多聊几句。
“咳,那个,王爷今日在朝廷之上说昨日戌时去什么承德酒楼抓人去了,戌时时末将与王爷一直在一起,王爷又是什么时候去抓的人?”
李泓道:“自然没有。本王只是赌了一把。杨彦贪污受贿为真,本王也不是冤枉他。可以一举警告那些已经投靠了本王却心系陛下的人,又可以提醒陛下,军权还在本王之手,何乐不为呢?”
萧允听后眸子渐渐低垂,李泓知萧允所想,便道:“本王也是先帝之子,就算是谋逆登基,这江山也还是大淌的江山。”
萧允又赶忙抬起头来,连忙解释道:“只要百姓安康、国土无损。这天下的君主还是李姓,谁做皇帝又有何不同呢?可是王爷,这谋逆之事,一旦失败,所有一切都是功归一溃,您也会落得一个斩首示众的结果。”
“本王知晓。所以还希望阿允到那时要立马撇清与本王的关联,明哲保身便好。”
“末将发过誓,要追随王爷一生。”
申时
逍散王府的大门又一次被敲响,奴仆赶紧开门回报,“禀王爷,张尚书令来了。”
张尚书令被请至大堂等候,奴仆上了茶。
李泓与萧允都还在内房,李泓穿好衣衫也邀请萧允一同见面。萧允无趣,只好答应了下来。
李泓与萧允一前一后进了大堂,张尚书令赶忙放下手中的茶,起身向李泓道喜:“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李泓只先一口应下,不去多想这喜是何喜。萧允看张尚书令这番,不像是好事。
“张兄所言,是何意?这喜从何来?”
“昨日王爷救下小女一事,臣还未道谢,赶着便一起来了。”
“张兄客气。”
张尚书令顿了顿话语,接着说道:“小女昨日受伤昏了过去,不便行医,还是王爷的随从萧将军抱起小女赶往医药铺子,这街上人来人往,都瞧见了,这一传二,二传三,三传十的,对小女的名声的确是…”
李泓一听,这拿着茶杯的手都顿在了半空,抬头看去站在一旁的萧允。眼神半眨了一下,似是在问:“你抱她了?!”
萧允也皱着眉抿了下嘴,不敢去看李泓。
李泓随即明白过来,笑了一声,刚要拒绝,萧允就抢先道:“大人,末将对情爱之事甚是不感兴趣,宫中为王爷设宴那晚,末将便是如实告知陛下的。大人应该也有耳闻。”
张尚书令道:“不是萧将军,是王爷。”
李泓喝下一杯茶,想好了说辞,刚想说出,又被张尚书令抢了先:“王爷若是有喜欢的人,尽管纳为妾罢了,这又有何难?”
张尚书令此言一出,就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