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剑凌清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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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
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尽情享受着节日应用的欢乐。河道里的祈愿花灯你追我赶的奔向由期望构成的世界。
一阵冷风自东边刮过来。
冻得林淮打了个哆嗦。
“怎么样了？”叶北低声询问刚刚碰上面的几个弟兄。
他们一行人来到西市之后就听刘辞的话分开行动了。
“一切都好。”为首的那人轻轻欠了欠身回答他。
叶北:“行，继续转吧，不要掉以轻心。”
“哎！叶兄，你说今晚会有事吗？”林淮一边往手里哈气一边凑到了叶北身边。
“不出事最好，就算是我们太过于敏感。”叶北侧着头看他。
他的眼睛里映着街道一旁的灯笼，亮晶晶的。
林淮:“你那天说的话我后来又想了想，觉得我们身高位理应建功立业，可若是以百姓的苦难为根，那往上爬的每一步都沾满了血，这样的功名一来太过残忍，二来于百姓而言更是一种伤害，那这样的功名我不要也罢。”
“你...”
叶北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林淮见他盯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没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没...我...我只是很惊讶。就你刚刚说的那些话，让我觉得很意外。”叶北偏头躲过他探究的目光。
“嗨，这有什么好意外的，你想不到的地方还多着呐！”林淮洋洋得意的看着他，目光却落在了他身后商铺里摆着的花灯上面。
“叶北你看，他们家的花灯做的好别致啊！”林淮兴奋的拉起叶北跑向那家铺子。
“你慢点跑，人多！”叶北被他拉着手只得跟在他身后。
“哎呀！我的灯！”街道中央传来一阵惊呼。
一个约摸豆蔻之年的女孩子摔倒在地，方才抱在怀里的小兔子灯此刻也跟她一起摔在了地上，烛泪溅到了一旁驶过的马车上。
“姑娘你没事吧！”叶北见闯了祸就赶忙把那姑娘扶起来。
林淮在一旁尴尬的直挠头。
“那个...不好意思啊姑娘...是在下冒失，唐突了姑娘。”林淮冲着那姑娘行礼致歉。
“好疼啊...”那姑娘站起了揉了揉手腕，正欲发作却发现面前的两个男子长得是一等一的俊俏，花痴的本性悄悄作祟她也就没再跟二人理论:“对了！我的兔子灯呐？
“这个...”林淮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挡住了小兔子的“尸骸”。
“这样吧姑娘，”叶北看林淮窘迫的样子实在是忍俊不禁，眉目都含着笑:“你的花灯方才给摔到地上弄脏了，这边的铺子里你随便挑，也算是我们二人跟你赔个不是。”
那姑娘瞧着叶北一身的好皮相，三魂六魄早就被他勾走了，不管叶北此刻说的什么都一一应下了。
三人一起走到街对面的小摊上。林淮跟在叶北身后悄悄的捏了一下他的手，等叶北转过身后小声的说:
“谢谢你方才替我解围。”
叶北冲他笑了笑
“小事”
那姑娘很快就挑好了灯跟他二人辞别了。
倒是林淮的眼睛还黏在那铺子上摆的许愿灯上。叶北看他饶有兴趣的样子就问他:
“喜欢吗？”
“喜欢...罢了罢了！今夜有公务在身，先不买吧！”
瞧着林淮依依不舍的样子叶北只觉得他口是心非。
“老板！你这许愿灯怎么卖啊？”
老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说:“这个啊！二十文两个！”
“成，劳烦您帮我拿那两个蓝色的。”叶北将铜钱递给老板。
“好嘞！您拿好！”
“叶兄，你这是...”
“我看有的人一脸小孩没吃够糖的样子，就买个花灯哄小孩玩。”
“谢谢你，叶兄...真的，谢谢你”林淮抬头看着他，眸子里都是惊喜和真诚。
叶北跟不远处巡视的狼卫交代了几句就喊着林淮往不远处的河边走。
“我跟他们交代好了，让他们先帮忙盯着，咱们要速去速回。”
“那咱们干嘛去？”林淮的大脑被突如其来的许愿灯闹得像是短路了一样。
“咱们去放花灯！”
河道旁熙熙攘攘的全是放花灯祈愿的人。
他们二人随着人群站在岸边点燃了许愿灯上的蜡烛。
林淮轻轻的把二人的许愿灯送上水面，兴奋的摇着叶北的胳臂说:
“快闭上眼许愿！快许愿！”
林淮说完就撒开了拉着叶北的那只手，双手合十静静的站在水边。丝毫没有察觉到一阵温柔的目光在他身上缠绵。
叶北的目光不加掩饰的落在林淮身上。
他这人从不屑于掩饰自我，此时此刻他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楚自己此刻内心的悸动是因谁而起，为何而生。
一开始他见到这个温润如玉的小公子时只是因为他精雕细琢的面貌而对他颇有好感，几次接触下来却发现林淮的魅力不仅仅来自那副“轩轩若朝霞举”好皮囊，更要命的是他那种不染纤尘的做派。
明明对世俗看的通透，却近乎固执的立于世俗之上，像极了陶渊明笔下“出淤泥而不染”的莲。
他并不急于表明心意，他想再等等看，
看这个杭州城里看似玩世不恭的二世祖还能给他多少惊喜。
“许的什么愿望？”叶北见他睁开眼睛就收回了思绪。
“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林淮看着花灯载着希冀一路向前，心里是说不出的激动，就好像是有人在他心间燃了束烟花，激烈又动人。
“走！”林淮冲着叶北开朗的笑:“回去巡视！”说完伸手就抓住了叶北的手腕大步向前走。
“好，听你的。”叶北看着林淮抓着自己的手，嘴角就禁不住的往上扬。
“林公子，叶公子，你们可回来了！有个女人自称是白夜的人，非吵着要见你们！我们几个不认得她，只好把她安置在茶馆里等你们回来。”明旭说着就引着二人往茶馆走。
“我们问她有什么事她也不肯告诉我们，坚持要等你们回来。”明旭替他们推开了包厢的门。
“小公子！”听见有人来那房间里的女子立马跑了出来抓住林淮的手。
“出事了！我...”来人正是蓉儿，她应该是马不停蹄的赶过来的，寒冬腊月的天里脸上都挂着汗珠。
“蓉儿姐，我在呢我在呢啊，你别急，出了什么事？慢慢说啊。”
“东...东市出了差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一批东瀛死士，刘辞怀疑他们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计划，所以才演了这出调虎离山。而且还发现那些死士所乘马车到过西市，怀疑西市里有他们人里应外合！马车上原本的那些货应该也在西市！”
蓉儿语速极快，恨不得把东市里发生的变故一股脑倒到林淮的耳朵里。
“那我舅舅他们呐？没出什么事吧！”林淮听完后脸色变得有点不太好。
蓉儿:“放心吧，他们几个准备再查查归去楼里有没有什么猫腻，就差了我快马加鞭赶过来告诉你们。”
“马车...”林淮想了一会儿后突然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林淮激动的拍着叶北:“叶兄你记得吗！马车啊！就是花灯铺子前经过的马车！那个姑娘摔倒的时候旁边有辆马车！！”
跟真相近在咫尺不小心错过的感觉让林淮又惊又喜。
叶北:“这么说来好像是有这么一辆马车，也怪我当时起了玩心，没细想灯会上为什么会有马车匆匆驶过，如今想来的确有几分可疑，是我大意了。”
叶北的眉毛皱了起来，在眉心中间挤成了一个小小的“川”，自从遇见林淮以后，他就很少有这么焦躁的时候。
“叶公子”
明旭在一旁七七八八的听了个大概，就开口说到:“此事究竟如何尚不明确，争着背这口黑锅还为时过早。重要的是咱们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走。”
“查！”林淮冷不丁的冒出来这么一个字。
“我舅舅既然已经跟他们交过手了，无论他们是不是提前知道我们在城中做的部署，那被他们发觉也是早晚的事，既然不论怎样都会暴露，不如争个鱼死网破，赶在他们之前挨家挨户的查，总能查出点蛛丝马迹。雁过还会留声，我就不信他们能做到天衣无缝！”
明旭:“此法虽好但会不会太过冒进？毕竟他们手里握的是人命，一旦出现不可控的情况，恐怕会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
林淮:“可眼下事态紧急，我们能争取的只有时间！”
“好了，都先别急，”关键时刻还是要叶北出来主持场面:
“你二人的观点都是能站得住脚的，林淮的法子虽有用，但的确偏激。我们没有必要挨家挨户的搜寻。
“我们遇见马车时他是自西向东驾驶，那我们就只用查那家花灯铺子西边的地方。
“那些人能搞出来这样的阵势肯定不会是一圈乌合之众，而且还要满足平日里藏匿身份，必要时充当‘仓库’，随时要能够安置‘货物’的需要。那这个落脚点的恐怕也得是个规模不小的地方，这点从他们平常敢在归去楼做交易也能看出来。
“这样一来我们就能缩小一部分勘察的范围，在从中找出满足规模相对较大，有院子，而且就是是经常有马车出入但不会让人觉得奇怪的地方。
“我们把所有兄弟，包括白夜的人全部回合在一起，分成两路人马，一路跟着我和林淮，另一路跟着明大人和蓉儿，从两头分别开始搜查，成左右夹击之势，将他困死在御街内。
“届时刘大人和白大人肯定都能赶过来，那这些人就似瓮中之鳖，必死无疑！”
叶北对着三人运筹帷幄，不一会就布好了一盘杀局。
不过念及蓉儿毕竟是个女儿身，就问了句她，“愿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蓉儿瞧他不放心的样子霸气的冲他挥了挥手
“放心吧，泽兰楼从不留无用之人。”
两队人马在叶北的部署下有序的进行着行动。
叶北林淮二人带着人摸排时发现就在他们放花灯的河道旁隐隐的传来一股糊味。
满城的花灯把黑夜照耀的白昼，林淮就借着这份光四周张望。
在被花灯粉饰出的“白昼”之间，他寻到了阵烟。
林淮赶忙跑到叶北身侧:“叶兄！你看！那是不是失火了！”
叶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只瞧了一眼眉头就皱的更深了。
“那是德天寺，这个时辰庙里的和尚应该正在诵经。前不久刚下过雪，按理说不应该是自然起火。事出反常，让明旭加快速度查，咱们叫上兄弟们去看看。”
不过是两人说了句话的功夫那把火烧的更大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剑凌清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