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全世界都在看我谈恋爱》随墨

7、第 7 章

　　新婚之日，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祝家庄人来人往，时不时有人交际的声音。新郎满面笑容，可见对这门亲事是极为的满意。祝家庄的老爷和夫人分坐在上手两旁，不一会儿，有丫鬟搀扶着新娘子走入。

　　看来今天这新郎是要白高兴一场，等到送入洞房之后，怕是要惊讶上好一阵。因为呀，这新娘早已换人。盖头之下的是他的妹妹祝英台，而他的未婚妻黄良玉此时正计划的离开。

　　“祝家庄今日可真热闹。”涂山先生赶着最后一波客人而入，眼角师傅来了，王婵连忙上前，小声的跟他交代这些时日里自己的调查节果。

　　虽然他们俩人站在角落之中，但涂山先生之名毕竟过于有名。想要凑上前同他说上一两句之人，比比皆是。如果是能得对方一两句指导，说不准他们能更加平步青云。然而涂山先生依旧是那狗脾气爱答不理的。哪怕是这样，那些人你指得自己讪笑着离开，不敢在面孔之上露出明显的不满。

　　“师傅，你到还是一点都没变呢。”王婵见状笑着说了一句。她本也不怎么喜欢搭理这些人。

　　“记住这些趋炎附势之人，你如果是想搭理搭理一下，如果是不想搭理，便不必理他。这点权利我还是能给你的。”涂山先生看了看了自己唯一的徒弟一眼，这么说的。

　　可总有些人不死心，盼望的自己能够进入涂山先生的眼中。眼见的对方变得更为暴躁，王婵指了指外面的走廊，示意他们出去躲一躲。今日的主角是新婚夫妇，而不是他们。

　　两人在走廊上可算是能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了。眼睛四处无人，涂山先生对自己的徒弟交代了几分这件事情的看法，并嘱咐她今晚的行动小心。那个女妖想来是以香为武器，记得自己先服好解压。

　　王婵小声应“是‘’这时候却看到一对父子从外边走来。其中年轻的男子看起来颇为面熟，不正是王婵前段时间救下的那个吗？那么他跟着的，恐怕是他的父亲，杭州太守。

　　两人只是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朝着两人打了招呼之后。还没等涂山先生发作，杭州太守马大人便朝着王婵行了礼，一拜到底:“多谢王姑娘前段时间就了小儿性命。且当初府兵不懂事，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海涵。登门拜访，却得知姑娘第二日就离开了。如今在这里遇到也算是有缘了。”

　　“大人请起，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该受您如此大礼。”王婵虚扶了一把，对方也顺势起身。

　　随后王婵便见识到了杭州太守，不愧是杭州太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可比前边想来搭讪的人强多了。接下来的时间里，王婵便站在一旁听着对方不重样的夸奖自己，关键语气还挺真诚。她是不知对方是真心还是假意，但知道师父涂山先生听了对方的夸奖，那是心花怒放，连带着看对方的表情都和缓多了。

　　“你可比那些人聪明多了，不愧是能做到太守的人。”心情一好，涂上先生也愿意偶尔指点两句。“你若能守住本心，不行犯法之事。杭州太守不会是你的终点。只是……”

　　“还请先生赐教。”眼见对方愿意说上几句，连忙抓住机会。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莫要纵容刁奴。”说完这一句便不愿多说了。而杭州太守马大人却似乎已经想到的是若有所思。

　　“阿婵，接下来的事你去做。我啊，既然来了，还是去祝家庄讨杯喜酒。毕竟如同今日这样在人类中也是少见。”涂上先生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大礼堂，又瞧了瞧，朝这边走来的新娘子。涂山先生目光扫到王婵身上的时候，正巧看见了马太守身后走来的马文才，露出了带有几分兴味的笑容：“马公子前途无量，但要切忌过刚易折。”

　　杭州太守马大人跟着涂山先生一起走进去，进去之前，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示意他自己同人到道个谢再进来。

　　马文才的脸上带着几分阴郁之色，看来也不是自愿来这上虞，多半啊，是被父亲强拉而来的。也是。虽然祝家庄发出了很多请帖，但这里面诸多人是不会来的，多半只会附上礼。而如今听说涂山先生要来，今晚的客人比预计的多出了相当的多。可见，多半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些人一进来，目的非常明确，那是直奔涂山先生。

　　眼见的对方一直不说话，王婵打算说上两句就去做自己的事。“马公子若是无事，我这边可便先走了。”

　　“之前多谢你。”马文才看了王婵一眼，缓和了下自己脸上的神色。“不是针对你，我只是不大喜欢。”

　　“无妨，马公子还是快些进去。我还有师傅交代的事情要去做，在这里就不与你多聊了。”王婵朝着马文才福身一礼，见对方朝自己点了点头，她便也不再管对方，朝着百灵留下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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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径直来到河边，王婵便看见百灵停留在枝头，看着湖水中不断在打转的船只，嘻嘻直笑。而船只之中的两人，似乎是已陷入了昏迷。

　　“小姐，我来的正巧，拦下了他们，他们直接给他们来了一个原地打转。”把林从树上飞下来，落在王婵的尖头，朝着她邀赏一般的说着。

　　“你可是帮了不少的忙，回去让桃花多，给你几盘好吃的。”王婵对着百灵说完，便将手中的符朝着船只的方向扔了过去。只见本在河水中打转的船只，慢慢的朝着岸边靠近。

　　王婵抬脚走上船，只从袖子里拿出一只香炉。青烟袅袅，香炉被点燃了。

　　“小姐，这作用是什么呀？”百灵疑惑的发问。

　　“这个吗？和黄良玉神圣的香搭配起来，那效果可是出乎意料，黄良玉会看到同这男子离开之后，她所会遭遇的一切。”

　　“啊，这男子隐瞒自己在家乡已娶妻，黄良玉与他私奔所图到底是什么呀？可不管他是为了骗财还是骗色，总归是不会好好对待对方的。”百灵鸟人性化的叹了口气。“希望黄良玉经此一役，能够明白谁才是真正对自己好的人吧。我看她的未婚夫，对她情深意重，两人若是好好相处，倒也能成为一对相敬如宾，恩恩爱爱的夫妻。何必非要在垃圾堆里捡男人呢？”

　　“那这世上啊，在感情中犯傻的女孩子太多了。我们走来，这一路见的还少吗？不管是女子还是女妖，在感情上，一档遇上错的人，终归是伤心。”你就叹了口气，视线转向黄良玉的方向。这样的对方在睡梦之中，眉头紧蹙，眼泪一点一滴的从眼角滑落下来，嘴中念叨着：“秦京生，骗我，你说过会好好待我的。结果呢，我放弃未婚夫与你私奔，败坏了整个黄家的名誉。你却是将我卖入青楼，就为了供你上学吗？你不得好死。”

　　黄良玉重重的喘息的几声之后，睁开了眼睛。她的对面秦京生依旧在昏睡着。黄良玉努力地压制住自己胸腔之间的愤怒，视线转向王婵的方向，整个人都显得极为的痛苦：“敢问姑娘，我所看到的，那是我同他此去会经历的未来吗？”黄良玉本就聪慧，如今大梦初醒，一切在她脑海中也已有了答案。

　　见着黄良玉已经醒来，百灵直接将她所找到的资料递到了黄良玉的面前。黄良玉颤抖着手接过资料，逼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认认真真看了过去，声音里满是悲凉：“他骗了我，原来他早已娶妻。我做的一切，一切都宛如笑话。实在是太可笑。是我对不起父母，对不起黄家，对不起英奇，如今我又还能去哪呢？”

　　“多谢姑娘告知我这一切。可我已经没有容身之处了。”黄良玉看着王婵道谢，脸上却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你有的，现在回去。”王婵握住她的手似是只要给她坚定的力量，这样告诉她。

　　“我现在如何还能回去，我已经逃了。”黄良玉脸上是一副对生命失去了信念的表情。

　　“来得及，我带你回去。你回去之后，外面说，那只是你与祝英台与众人开的一个玩笑。私下里你再将它告知你的夫婿就好。对方对你情深意重，实施良配。更何况若是你如今这一逃，带累的不仅是黄家，还有祝家。祝家会成为笑话，而黄家，所有姐妹都会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之中。若是想要有一个最好的结局，你只能回去，趁着现在一切大错，还没有酿下。”

　　古时女子的名节有多重？一人之失，甚至会祸及全家。黄良玉也许有错，但罪不至死，而这两家也不应该受此连累。

　　“可是秦京生……”黄良玉蹙眉打量着依旧昏睡在地上的秦京生，“他始终是个隐患。”可她也不能因为自己做错的事去杀人呀。

　　“来告诉我，你可有什么女儿家的东西在他身上？”

　　“我一贯谨慎，总想的成婚之前不该把那些东西交给他。”

　　“如此便好。等他醒来，他不会记得他与之私奔的人是你，而且你的丫鬟。”随着王婵话音落下，百灵提着一个女子来到了船上，认识黄兰玉的丫鬟，她故意在黄良玉的面前痛哭流涕地说着当初她与秦京生的合谋。最初爱慕对方的其实是她，她是因为这样才努力的撮合小姐和对方。对方承诺过的，到时会给她贵妾的位置。

　　黄良为沉默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黄良玉，吃宵夜呀，还一起长大，却没想到最终给她最痛一刀的恰是他最亲近的丫鬟。

　　眼见着黄良玉已经了解了情况，百灵将手上的药水给丫鬟粗暴的灌了下去，而且香炉在丫鬟的鼻子底下晃了晃。

　　“等他们醒来，他们俩人记着的都会是他们彼此私奔。”黄良玉沉默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去拿船上的包裹。“好歹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出逃的物资，就当是我留给他的吧。往后再无想干。”

　　王婵让黄良玉在床事中更换了新娘的装扮，黄良玉只见阵风吹过，他们便已经来到了祝府的院落之中。这里恰是院落的隐蔽之处，没有其他人在，离新房也并不远。

　　远远的还能听到新房之中闹腾的要揭新娘子盖头的声音，以及祝英奇的那一声“英台怎么是你？‘’

　　王婵推了推黄良玉示意她赶紧进去。据走到门口，正听到祝英台喊着，‘’良玉姐姐并不爱你，她已经与她爱的人走了。哥哥，你就放过她吧，放她自由。强扭的瓜，不会甜的。‘’

　　祝英奇一副受到重大打击的模样，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妹妹，颓废的坐在桌子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候黄良玉推开了门：“英台你怎么如此调皮，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只是同英奇开个小玩笑嘛。”

　　祝英奇听到黄良玉的声音，连忙站起身，扶着对方走进来，眼见对方眼眶微红，他连忙让其他宾客给他一点面子，散散场。

　　这一场闹剧下来，大家自然也不好再留在这里。他们表面上似是相信了黄良玉的说法，至于心里嘛……反正那些肯定会私下里去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毕竟这件事是虽是暂且了过去，但蛛丝马迹确实太多了。精明如杭州太守那样的人，怕是也已经看出了什么。在场之人表面上虽会信了那样的说法，有心与祝家庄结亲，让家中子弟娶祝英台的人，怕是还是要多考量考量。毕竟今晚这祝英台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可不大清醒，可不是一句玩笑，能够圆过去的。

　　不过祝英台在家中，向来受宠，想来祝家庄也不会因为这些苛责她。

　　人群散去之后，这一对新婚夫妻待在新房，这种气氛只有颇显的有些尴尬。黄良玉还是选择了告诉祝英奇实话以及自己这一场的经历。告诉对方要是对方忍不下这一场气，可以等风头过去之后休了自己。只希望他顾念两家的交情，等风头过去之后再做，毕竟她也需要为黄家其他的女子考虑。不过若是他依然还愿意同自己结为夫妻。自己一定会尽好作为一个妻子的责任。

　　祝英奇对黄良玉有着极深的感情。两人自小青梅竹马，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娶黄良玉为妻。如今愿望达成，心上人又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他对对方只有怜惜的分，又怎么会嫌弃？他只恨自己，没有及时发现黄良玉的异常，给了对方可乘之机，伤害了他的妻子。

　　两人至此又是一番推心置腹，感情越发深厚。

　　话分两头，刚刚百灵，趁着人群混乱，将祝英台拉出了新房。未免祝英台之后还会说出什么话来？百灵将今天这件事情简单的告知了朱英才，并将他们的处理结果也并告诉了她。祝英台虽然形式不妥，但确实是个善良的女孩子。这件事也会成为一个秘密，烂在她的心里。

　　自此后，祝家庄这件事情算是过去了。

　　为何是百灵出面？而王婵并不在此呢。？因为黄良玉走后，王婵在院落之中碰上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马文才！

　　对方随时对这件事情落有所思的模样，却明确的表明了他不会掺和这件事情。只是呲笑的一声，“这祝家小姐的行为，实在是不大妥当。‘’

　　随后他便转向王婵，对着她承诺到：“这件事我不会管，也不会说。看在她长同我娘有几份相像的份上，嫁在祝家庄总还是说得过去的，总好过在什么不妥之处，辱没了我娘。”

　　马文才虽有几分嚣张跋扈，但却是一个言出必行之。他也许做不了英雄，但绝对是一个枭雄。

　　“王姑娘，后会有期，我们还会再见。”丢下这一句话，他便同着杭州太守马大人一起离开了。

　　这场婚宴的闹剧到这里也是结束的。

　　而王婵等着的人也已经等到了。

　　安静的院落里，只能听到蝉鸣的声音。风袭来，眨眼间不远处的树木下出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她浑身裹在一件浅蓝色的长裙里，面容娇媚，看起来是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他的身上遍布的香的气味。

　　王婵等的人已经来了。

　　王婵所料，果然没错。搅乱了黄良玉秦京生的好事之后，这个幕后之人果然自己送上了门来。

　　王婵于是便朝着对方走去，那个女子的另一侧，涂山先生悄然站在那里。

　　“果然啊，你的身上是这种香的味道。利用相引诱年轻不知事的女子，又找了一些不是良配却妄图攀高枝的男子，让他们在梦中相遇。若是能够让他们成其好事，最终男子的欲望与女子的怨愤，都会变成你身上这味香的养料。也是这种禁忌的香让你得到的如今的姿态。你并不是化了妖，只是对方给你的药引之中带着妖气而已。”

　　“涂山先生不愧是涂山先生，不过是一照面就看出了旁人看不出的事情。”那个女子轻生笑了起来，笑容娇媚，声音动人，看起来不过是28年华。王婵知道既然师傅那么说了，那么按照她所知道的知识，是那一种被列为禁忌的香。可使自己永葆年轻，却需要不断的让香料吸食他人的欲望，怨愤还有必不可少的九尾狐的妖气。据王婵所知，这世上的九尾狐在妖怪们的传言中，只剩下的师傅一个。今天师傅的口吻似是还有一个九尾狐在背地里兴风作浪。

　　“我在听说涂山先生来了这里之后，我就知道这次我逃不了了。与其被你们撵出来，还不如我自己送上门啦。”

　　“看你这么识相，我就给你个面子，可要我为你拔除香。拔除之后，你或许还活得下去，就这么放着，过不了几天，连你也会成为香的养料。”涂山先生如此的对着女子不在意的一问，对方如同他所料的拒绝了。

　　“我哇，从来都希望自己貌美如花。我可不想看到自己满头白发，满脸老人斑的模样。那可对我太残忍了。能够以这张脸就此死去，倒也算不得什么诅咒。”女子笑了笑，又转向了涂山先生。“想来先生也知道，我此来是有所求的。我知道，先生一直在追寻某一个人的去向。恰巧呢，这种香也是她教给我的。她如今在哪里？我有有几份线索。我便用这个来交换，先生，不会强行拔出我身上的香吧。”

　　“人类的长生和美貌的执着，真是超乎我的想象。你说的事情，我答应。看在你识相的份上，给你个忠告。你身上的香最多只能维持三天。若是想要返乡，或是还有什么别的要做的事情，抓紧吧。”

　　“我哇，自小什么都比不上妹妹。有没有在香的作用下变得越来越美的那张脸，是妹妹比不上的。这这张脸，我攀上了高枝，不在乎对方的品性，听信了对方的花言巧语，以为对方并不在乎我的容颜。便停止的用香。最终因为容颜不在。果然是被对方抛弃了。这些年为了维护住我这张脸我辗转于各地，却又不敢长久的留在一个地方。我就想看着这些女子，会不会与同我有一样的遭遇。我也没有特意去挑水那些品性不良之人。不过是大浪淘沙，遇上什么人，是他们的运气，倒也处成了一些姻缘。临到死了，回到出生之地，却见我妹妹依旧是过的如此之好。我这心里实在难受的很。又见我那侄女，想起求有情人。未婚，对如今的这桩婚事并不满意，我当然要满足她的需求了。正巧这时有一个男子找上门。我活了这么多年，我当然知道他不堪呀。我当时便想着就撮合这一次，那是黄良玉看不上眼，此事就这么过去。最终这闺阁女子果然是挡不住男人甜言蜜语。小姑娘，也许我还该谢谢你。最终没让我在生命的最后亲手坑害了自己的亲人。临到死了，终于想起来妹妹待我还是不错的。今日你若未去，我也是要去阻止的。好强了一声，起码别让自己落到最后，连一个亲人都不剩下。我的那些财富便留给妹妹与良玉吧。至于这种香，就随着我到棺材里去吧。”这么说着的女子，渐渐的走远了。只有那一张，递给涂山先生写着所谓线索的纸，证明她曾经来过。

　　一辈子好强，执着于容貌，害怕失败，最终为了把自己以为自己所拥有的，唯一的容貌紧紧的握在手里，坑害了不少人。却没有意识到其实他最先所祈求的平凡的幸福早就在身边。是他自己走远。并将他推理的。

　　人可以好强，但不能看不见身边的风景。时光一直在走，也许有一天，你回头就发现你已经找不到那份曾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