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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宋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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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继开猝不及防,赶忙去接住她,许边溪不是很重,所以程继开能抽出一只手打开微信,给她哥打个电话。
许孑正在跟助理于群讨论剧本的时候微信电话响起来了,他看了一眼来电人。
“咋?谁啊?”于群问。
许孑挂断了电话:“没关系,先看剧本。”
他刚挂掉一秒,电话又重新拨了过来。
“接吧。”于群同时翻了翻剧本和白眼。
“喂,怎么了?”许孑接了。
“你妹晕过去了,我先送她去市一,你赶紧来!”程继开着急地说。
许孑立马拉开椅子站起来,他没时间思考许边溪怎么跟程继开在一起的,又为什么晕过去,他对于群说:“我有急事,剧本你先把关,那边催就拖一会儿。”
于群看着他迅速离去的背影,喊道:“诶?小心跟拍!”他叹了口气:“剧本啊剧本,剧本就是钱啊!选个剧本都没时间,不愧是老板,想走就走,真好啊,我也想当老板。”
程继开等许孑挂了电话,把许边溪弄到背上后立刻拦了辆车:“师傅,市一,赶快。”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哎呦,行,快上来。”
车上,程继开看了眼许边溪,她八成是受了李正一那条信息的刺激,宋鹤,宋鹤是谁?那个“她”是刚刚那个小女孩吗?她们又是什么关系?什么叫做会和宋鹤一样。
幸好现在不是高峰期,外面的车辆也不是很多,司机花了八分钟把人送到了目的地。
经医生诊治,许边溪确实是受了刺激,脑缺血缺氧,程继开帮她办了住院手续,然后坐在病床旁边等许边溪她哥来。
“住院部三幢506。”程继开给许孑发了消息。
大概十五分钟后,许孑来了。本来他可以更快来,狗仔蹲在公司门口不走,整天拿着个相机拍人隐私,他只好又绕圈,缺了大德的。
“她怎么了?”许孑气喘吁吁地问。
程继开想说你现在可以摘掉口罩讲话,还会更自由一点,但他没说,刚要解释许边溪的情况时,许边溪的手机响了。
程继开拿过手机,两人同时朝来电人看去,是李正一。
“接吗?”程继开问。
许孑点点头,从他那里把手机拿了过来,按下接听键。
“喂。”嚣张傲慢的声音传来:“你叫程继开是吗?我们已经调查过你了,你和许边溪......是什么关系?”
许孑皱眉,竟然把别人扯进来了。
“跟你没关系。”程继开看了一眼许孑,追问李正一:“你到底想干嘛,说明白。”
李正一坐在市一楼下的椅子上,看着已经拉上窗帘的病房:“我没说明白吗?是许边溪没跟你们说明白吧,宋鹤的事她是不是不敢说啊,她是凶手呢,哈哈哈哈哈哈真可怜。”
程继开做了个口型问:“宋鹤是谁?”
许孑摇摇头,许边溪读大学那会儿,他正处于事业上升期,没怎么管家里的事。
“所以呢,你想对那个女孩子做什么?”程继开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对对对!小女孩,你还记得啊,我一看到她就觉得她和宋鹤像,所以我老在心里觉得她们最后的结局也应该差不了太多。”李正一变态地笑起来,突然笑声戛然而止,他阴森森的说:“她在我这儿呢。”
李正一此话一出,程继开立马道:“你敢动她,我立马报警。”
“你报警,我现在就杀了她,你报啊倒是。”李正一叹了口气:“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啊,我就想要一份证据。”
“什么证据?”
“等许边溪醒了叫她写,能把李闫弄出来的证据,她自己心里明白的,就说当年孙玲华的话不是真的就行,然后孙玲华那边我们会处理的。对了,今天下午五点来崇梯钢厂,一手交物一手交人懂吗?报警的下场你也知道的,我是亡命徒,可不在乎什么同归于尽的,黄泉路上还有个人相陪反倒是不寂寞。”
“明天行不行,她还没醒。”程继开试图谈条件。
“不行。”李正一怒骂一声,挂了。
两人对视,程继开跟许孑解释了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关于那个受到校园霸凌的小女孩和李正一发来的信息。
“李闫是谁?”程继开问。
“这事儿有一些复杂,牵扯到你我很抱歉,早上真是麻烦你了,现在没关系了,我会善后的。”许孑礼貌地拒绝了回答问题。
“首先,我先澄清一下,我和你的妹妹没有什么奇怪的关系啊,我就是从她那买过花。然后,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可是今天下午你总不能让她去吧,她一个女孩子多危险,你也别跟我说你去,他们肯定在暗处监察,不是许边溪直接拒谈,更何况一条命还在他们手里。”程继开看了一眼许孑,见他没有反驳的意思,便继续说:“许边溪不能去,你不能去,只有我。那个猥琐男以为我和你妹有什么,等会儿试试跟他谈条件,看看能不能换我去。”
许孑直视他:“你去也很危险。”
“总不至于要了我的命吧。”程继开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更何况现在给我找点事儿做我还好受一点儿。”
许孑看着他,想起了昨晚他在车上的样子。
“不行,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有关系!”程继开死皮赖脸地解释,“我都说了,你妹妹过去太危险了,李正一现在只想要那什么证据,我们先伪造一个,让我带过去就行。”
“不......”
“行了整天栓个口罩在脸上,没把你嘴巴给堵住呢,我见义勇为,五好青年,事成之后给我颁个锦旗。”
“咳咳。”许边溪虚弱地睁开眼睛,她看了看床边的两个人,“李正一打电话了吗?”
“嗯。”许孑点头。
“是不是说要证据。”许边溪没有感情地说出这句话,仿佛意料之中的事。
许孑看着她:“我听人说李闫在牢里待了四年。”
“他是活该。”许边溪突然情绪不稳,“我当时瞎了眼了。”
“你现在愿意说了吗?”许孑问她。
许边溪突然哭了出来,不再是无声的,她抓着许孑的袖子,声嘶力竭,发泄般地哭了出来。
程继开本来想走开,许孑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留下,那眼神好像是说:你不是要多管闲事吗?
等哭声慢慢变小了,许边溪才冷静下来:“四年前,我刚读大学,认识了李闫,那个时候他给我展现的是很温柔很随和的一面,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们两的感情也在升温,只不过我还没答应。”
程继开找了个沙发坐下来继续听许边溪讲。
“有一天,我在厕所看到了一个被一群人欺负的女孩子,我警告她们了,她们看了我之后走了,那个女孩子就是宋鹤。”
那时候,许边溪因为在老教学楼办事,办完了事想去洗个手,可是老教学楼设施不好,许边溪又走错了路,找到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建的厕所,那个厕所在一个有点偏的地方,很小很脏,毕竟很久没打扫了。
她听到厕所里有骂声,还有哭声,立刻冲了进去,她看到五六个女生围这一个角落,时不时用脚踹。
“住手,你们在干嘛!”许边溪呵斥道。
那几个女生回头看,一个身高很高的女生骂道:“你特么什么人啊,我们做什么要你管啊。”
她旁边的一个女生拉了拉她,小声道:“好像是李闫在追的,别惹,她家好像也有点东西。”
那个高高的女生冷笑了一声,朝许边溪走了过来,虽然许边溪心里很害怕,但是脸上还是能维持的住。
“那就是个贱人,我看在李闫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下次别来打扰我们了宝贝,要不然我就真的生气了。”女生带着撒娇的语气警告她,说完从她身边走了,另外的几个人也跟着她走了。
这时许边溪才看到被逼到角落的那个女生,她头发被抓的很乱,白净的衣服上全是脚印和泥巴,脸上还留着巴掌的印记和泪痕。
幸好这个厕所不通水不使用了,否则可能有更可怕的事情。
“你没事吧。”许边溪蹲下来,才发现她还在微微颤抖。
女孩子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没事了,她们走了,我带你出去。”许边溪尽量放轻声音。
她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什么校园霸凌她只在屏幕上见过,本以为现实里是不会发生的,地上的女孩子弱小可怜,让她很心疼也很气愤。
“我叫许边溪,小溪边倒过来的边溪。”许边溪简单介绍了自己。
她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打算先把人送到医务室。
“宋鹤。”走了一段路之后,女孩子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了看她,她只觉得这个叫边溪的女生像个天使,一个可以拯救可怜人的天使,又漂亮又温柔。
“好,宋鹤,我送你去医务室吧。”许边溪见她终于肯开口了,有些感动。
可女孩子突然摇头:“不要,我不要去......她们不会让我去的。”
许边溪有些不可置信:“她们怎么这样?这还是人吗?不行,我要把她们告了。”
女孩子笑了笑:“没事儿,都是小伤,没必要去医务室,她们......不用告......”她小心地把许边溪的手拿开,“我回寝室了。”
“等下!”许边溪叫她,“她们是不是也住寝室?”
“寝室有阿姨,她们不会的。”宋鹤还是笑着说话。
许边溪:“别去了!我给你请假,你以后住我那,我在外面租的房子。”她强硬地拉着宋鹤去宿管阿姨那里请了长假,搬了行李,宋鹤的东西不多,一下子就搬完了。
这些事都是许边溪在做,因为宋鹤不想麻烦她,又拦不下她,或许心里也不想拦,她也渴望被拯救。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以后跟我一起生活?”许边溪出了寝室,拿着行李站在她面前,盯着她。
许边溪的眼神很坚定,宋鹤突然就哭出来了:“愿意。”
许边溪上前,轻轻地抱住她,夕阳把两个姑娘的影子拉的很长,很美。
晚上,两个人在一张床上,宋鹤有些不敢动,她觉得很神奇,才一个下午的时间,好像什么都变了,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一个异常美好的梦。
许边溪看到宋鹤收拾完了自己才发觉这个女孩子长得很好看,头发不知道被谁剪的参差不齐的,可是底子是改不了的,是个标致的美人。
“你为什么被她们......”许边溪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她们说我贱.......”宋鹤停顿了一下,“因为我妈是个鸡。”
“她们......”
“她们没乱说。”宋鹤苦笑,“这个学校都是有钱有势的人,我知道妈妈供我上学不容易,家里还有个妹妹,能忍则忍,我不想......”
许边溪突然把食指竖在嘴巴前,示意她别说了,然后用手把宋鹤搂了过来:“好了,没事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