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忧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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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几人坐在塞里斯的家里。
这一次，接待他们的不是年轻的塞里斯，而是目前塞里斯家族的当家人。
与他们在神殿对峙的小塞里斯看起来受了不小的打击，分别时脸上还带着残留的害怕。塞里斯家族封印对魔剑的时间很早，维德推测，对于小塞里斯而言，发生的一切带着一种“传说照进现实”的诡异。
可惜了，维德想，小朋友藏不住事，他还是喜欢和小朋友说话。
“所以，当年精灵族族长请塞里斯家族制造武器，作为交换的是他的血？矮人族又怎么知道精灵族的血有这种效果？”
希欧率先开口。
“……没有人知道。”
塞里斯当家说，“那时候的塞里斯当家是天才。现在看来，他仍然是塞里斯家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最有天赋的工匠。”
维德仗着没有人看得到他，在大堂中肆无忌惮地游走观赏，对着塞里斯家的各种制品啧啧称赞。
“这竟然是金属做的吗……”
“哦！木雕？这个蛮可爱。”
“这个……”
“……”希欧不留痕迹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是说当时的塞里斯并不知道自己会制作出什么样的剑？他只是勇于尝试而已？”
“正是如此。”
希欧并不把他的笃定放在心上——这种大家族的人总是有自己的心思，说点谎根本不奇怪。
当家继续说：“我们不泄露剑的锻造材料，当然是出于担忧。如果因为材料的事情，精灵族因我们遭到屠杀，那是我们的过错。”
维德不知何时站在希欧身后，“当时本来就是战乱时期，精灵族那么强大，你们也会有这样的担忧？”
这家伙其实一直在仔细听……
希欧转述他的话。
“好吧，其实那只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则是这柄剑的不稳定性。这武器很危险，你们也看到了，不是吗？不管怎么说，封印都是最好的方法。”
“为什么不是销毁？”
闻言，塞里斯笑了一下，“魔法师，你不是工匠，不明白如何真正摧毁一柄武器。那是需要被另一件武器完全击碎才能做到的。而对魔法之剑的材料，仅次于奥丹神枪和坚硬之剑。如果找兽人族，后果你们应该知道？”
希欧：“……”被抢走。
维德：“……”被抢走。
“倘若能像魔法之剑那样，被奥丹神枪击碎，那正是无上荣耀。可惜，这并不现实。”
希欧：“……”
维德：“……”
他无意间说中了希欧和维德藏得最深的事情，二人的神情都有异样，偏偏在这个时候没能看到对方表情。
希欧心想：当真以为什么剑都有被奥丹神枪击碎的价值吗？
维德心想：哪壶不开提哪壶，以为乱说话不会被正主听到是吧？
在沉默中，塞里斯看向希欧，“听说你手里有魔法之剑的碎片和能量玉石？武器定制权仍然生效，现在我们可以讨论一下这一点。”
后来希欧和塞里斯单独交谈铸造魔杖的事情，维德被独自留下，他坐在流浪者之剑的旁边，叹出一口长长的气。
希欧手里有碎片和玉石？那两样东西不是被沉进湖里了吗？
这家伙果然……
很聪明！
维德嘴角一勾，又开始思索起眼下的情况。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件任务需要他去完成，那一定和对魔法之剑有关。
得到它，或者毁灭它？
维德倾向于后者。
倘若他的直觉没错，塞里斯当家的嘴比那个小塞里斯要油滑得多，从那个当家的口中说出来的话并不值得相信。
什么并不知道精灵血的作用，为了保护精灵族，什么剑被击碎才是真正摧毁……
会一个劲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好人的角色，往往都是欺瞒了最多事实的那个。
偏偏当年的事情早就寻觅不到证据了。
希欧的东西还需要塞里斯制作，行动起码需要等到工期结束。
在这段时间里，他必须想办法摆脱剑中灵的身份。
由他接触对魔法之剑，很大可能是没有问题的，身为玩家，这个世界上真正侵蚀他神智的东西很少，他可以带走这柄剑。
可带走并不意味着他想要，这柄剑仍旧不能存在于大陆上。
如同塞里斯所说的，剑的锻造方法一旦流传出去，精灵族就会受到威胁……
“维德。”
听到希欧的声音，维德扭头，“怎么样？”
“没什么怎么样，交易而已……我三天之后就能来取魔杖。”
这倒是有点出乎维德的意料，“这么快？”
“是，”希欧点头，“毕竟我的要求比较简单。作为魔法师，我只是需要一根魔杖。”
维德点头，视线往旁边侧了一点点——他之前在路上看到的果然是希欧，但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希欧真是的样貌。
都戴上了面具，大概是吧……？
他的金发在阳光下呈现出绸缎般细腻柔顺的光泽，与闪烁着光芒的银色面具交相辉映，高挺的鼻梁，嘴唇微微抿着，维德很容易就想到希欧之前小孩子的模样。
角度的问题，维德没有看到那双澄澈的、美丽的蓝眼睛，可他能够想象得出来。
完全一模一样，维德想，希欧之前用的就是他小时候的样子，那倒是还挺诚实的。
可惜带小孩和大人完全是两种感觉，希欧沉默许多，说话也很有距离感，声音听起来有点冷冷的……虽然挺好听就是了。
维德现在也摸不好二人之间应该有的相处方式。
希欧其实可以看得到他，那之前说的那些话，希欧其实听到了吧？他怎么没给反应？
“维德。”
“嗯？”
他的声音把维德的思绪抓了回来，“什么事？”
希欧没有看他，声音有些轻，“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的事情？”
“哦，哦。”
还得是靠谱的新手指导啊，维德想，自己光想着对方建模的事情，差点把正事给扔到一边去。
他连忙换上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希望自己看起来足够可靠——毕竟希欧聪明又靠谱，如果自己不表现得足够出色，说不定对方反手就给自己一个踩。
他沉吟一会儿，“你觉得塞里斯当家刚才的那些话，有几分可信度？”
“……”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