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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发热 ...

  •   “瞧我们这没眼见的,沐汐姑娘想是有许多话同清觅妹妹要说,我们正好也有事,这就走了,哪天抽空再来看妹妹。”

      玉珠一说完,洛颖赶紧跟着附和,舒月还是不出声,跟着三人就走了出去。

      玉珠走出门,脸上的笑才掉下来,随即冷哼一身,走到洛颖跟前,挎住了她跟舒月的胳膊,口中说着什么。

      屋内。

      陈渺渺的眼里蓄满泪水,她低着头,心中满是感动。

      沐汐以为她是被欺负的怕了,坐下温柔的同她讲,“以后要记住,你是梅字班的,她们任谁也是不能将你欺负去的,就算是锦婳也不行,不想回答的问题可以不回,不想见的人可以不见,不用委屈自己,若是有事可以去找孙妈妈。”

      沐汐一顿,又说了句,“或者是我。”

      陈渺渺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伸手就抓住沐汐的胳膊不放,眼泪豆子一般往下砸。

      自己从小因为长相没少被村里的孩子欺负,甚至有些大人还会经常冷嘲热讽的,每次受了委屈,爹娘都是告诉自己忍耐,说你要是不惹人家,人家又怎么会惹你。

      大哥虽心疼她,却也不敢为她出头,只是事后拿出一个果子或者一颗粽子糖哄哄自己。

      但是,一个只相处几天的姐姐却愿意为她出头,她何其有幸。

      沐汐似乎是不大习惯这种亲密的接触,但看着小姑娘梨花带雨的模样到底是没有推开,手轻轻的覆在她的手上。

      柔声哄着,“没事的,别怕。”

      有些时候不哄反而没事,越哄那眼泪就像开了闸一般,陈渺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直接趴到了沐汐的腿上。

      沐汐心底狠狠的一震,眼前似乎看到一个小女孩趴在自己腿上的哭的场景,抽噎着叫自己····姐姐····

      “姐姐···沐汐姐姐···以后渺渺一定会好好对姐姐的。”

      沐汐回神,听着她的话,喃喃道:“你叫···渺渺···”

      陈渺渺抬了头,泪眼婆娑的点头,“我本名就叫陈渺渺。”

      沐汐双眼放空,口中一直念着不知是渺渺还是苗苗,随即站起了身,快步离开了屋内,步子都不稳。

      陈渺渺自责不已,以为是自己惹怒了沐汐姐姐,亦或是吓到了她,正要追出门去,就被铃铛拦下了。

      “沐汐姑娘好像想一个人静一静,姑娘还是先等等吧。”

      陈渺渺看着那来回煽动的门,沐汐姐姐一向沉稳,从不会有这般急的时候,嘴里马上就起了泡,暗骂自己蠢笨,惹怒了这么好的姐姐。

      于是回到屋中就是静坐,不出声,只是盯着窗外看。

      这地方,好像又变成地狱了···

      *

      谢韫在屋中拿开一个箱子的盖子,里面遍是蜈蚣毒虫,令人畏惧生厌。

      可是谢韫没有丝毫表情,他拿着一方粘着血的手帕,那血迹已经干涸了许久,他一松手,手帕掉进了箱子中。

      一只毒蝎在手帕上四处探寻,等靠近那滴血迹时,它用尾巴刚上去沾了一沾,整个身子就开始抽搐,不过眨眼间就翻了肚皮。

      它的尸体周围,黑色的毒液慢慢渗出,直至凝固。

      接着又有别的毒虫靠近,无一例外,全军覆没。

      谢韫将箱子盖上,手微微在颤抖,这血的威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强。

      他转身换上一身黑衣,然后消失在夜色里。

      *

      一间宽敞大气的庭院内,月亮高悬,照亮一整个院子,男人坐在轮椅中,面色苍白,身体瘦弱的仿佛连阵风都能吹走。

      他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月,和时不时飞过的鸟。

      “夜露重,回屋吧。”男人的声音从轮椅男子的身后传来。

      轮椅上的男子惊喜的回头,声音沙哑而脆弱,“哥!”

      身后男子的脸从阴影处浮现,谢韫将手覆在那男子的头顶,眼底都是温柔,“云翼。”

      云翼欣喜的样子就像是孩童一般,他长着同谢韫相同的脸,可是笑容却灿烂,可见同谢韫的性格相反。

      谢韫将他推进屋内,然后拿着榻上的薄毯盖到了他的腿上,语气轻柔,“又是趁着大家睡着了偷偷溜出来,明日感了伤寒,宜康又要挨骂。”

      云翼眼神躲闪,抓着他的袖子可怜兮兮道:“大家生怕我磕了碰了,伤了病了的,不许我出去,我整日闷在屋里,身上都快长草了,哥就别说我了~”

      “那我和父亲母亲说一声,叫天气好的时候推你出去晒晒太阳,好让你身上的草长的更好。”

      云翼开心的笑,转而问道:“哥怎么深夜里就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谢韫看着眼前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同胞的弟弟,慢慢攥紧了手掌。

      “我找到能治好云翼的方子了。”

      云翼笑着扬起脸,“哥又同云翼说笑。”

      可是谢韫的脸异常的认真,叫云翼浑身一抖,他颤抖着问道:“哥···”

      “嗯。”

      只这一个字,就叫云翼险些从轮椅上跌落,他紧抓着把手,眼里似乎有泪,却不想被哥哥看到,赶紧低下了头。

      他不用再说什么再问什么了,如果哥说了这话,就说明,一定能够治好他,他真的可以再看看这个世界。

      或者真的同他的名字一样,张开羽翼,翱翔云间···

      “要不要告诉父亲母亲一声,好叫他们···”

      谢韫的手指慢慢收紧,“先不要了,要彻底治好,那药最快还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练成,我现在只带了些能叫你免去疼痛的药。”

      云翼还是忍不住雀跃,激动的手脚都不知怎么放了,满口答应了下来,若不是被谢韫强行架到床上去,恐怕还不肯躺下。

      谢韫看着瘦的没了样子的弟弟渐渐闭上了眼睛,待他呼吸开始平稳后,将药瓶放在他的枕边,又贴心的盖好被子,才起身离去。

      *

      陈渺渺这一日睡的并不安稳,白日的惊恐加上着急,半夜里竟然发起了热,迷迷糊糊的口中嘟囔着什么。

      铃铛还是起来解手才发现屋中有声的,寻着声音找去,发现姑娘的脸都烧红了,汗水把枕头都拓湿了。

      铃铛自责自己睡的太死,可是这大半夜的又不好去叫孙妈妈,正急着突然想到谢郎中就在这层楼住着,赶忙穿好了衣服拿着灯就去敲谢郎中的房门。

      谢韫此时刚回了屋,正宽衣打算沐浴,扣子解了两颗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他匆忙的系上一颗,但那敲门声更急,他放了手,就起身去开门。

      “谢郎中,姑娘发热了,烧的都说胡话了,您快去看看吧!”

      谢韫赶紧转身拎起药箱,跟着铃铛进了她们的屋子。

      她,不应该生病的。

      谢韫站在床边,看着小姑娘红红的脸,又伸手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才确定她真的是发热了。

      于是询问了今日她可否做了什么,用了什么,待铃铛事无巨细的一一告知才松了紧皱的眉。

      他将手放在她滚烫的手腕上,脉相果然是没什么大事的,发热也不过是白日一股火攻了上来。

      “清觅姑娘无事,去打盆水来,再拿两个帕子,水要凉些。”

      铃铛马不停蹄的就去,端来了一盆水,放到了床边,只见谢韫将帕子浸湿然后拧干,接着温柔的擦拭着陈渺渺的脸颊和额头。

      铃铛正想出声说这等事自己来就好,但是看着谢郎中认真的样子,话在嘴边硬生生的就咽了下去。

      此情此景,她好像比旁边那盏灯还要多余些,于是闭紧嘴,步子向后挪了几步,坐到了另一边的凳子上。

      谢韫擦完了又去洗,如此循环的擦着,从脖子渐到了再往下的位置,少女隐秘的位置,白皙水嫩,透露着青涩和美好。

      谢韫撇开头,手上却还是细心的。

      陈渺渺只感觉浑身都在火里不停的炙烤,她的手脚都被绑在柱子上不能动弹。

      肆意的火烧到她的口鼻,窒息和灼热让她眼泪都开始蒸发,她不停的呜咽着,像是被遗弃的鸟。

      “救我···救救··我。”

      谢韫的手一顿,眼里似乎是不忍,但他的手只顿住了两秒,就又覆了上去。

      陈渺渺在炽热中突然感受到一股冰凉,她看着面前的冰,近在咫尺,可是绑紧的双手却不能够将它触碰。

      她使劲的挣扎,终于挣开了手,然后死死抓住那抹冰凉。

      谢韫看着抓住自己胸口衣裳的手,那么小却又那么的有力,任她如何抽都抽不出来。

      而对陈渺渺来说,那拯救她于火海中的冰柱,她绝对不会放开。

      铃铛此时已经架不住睡了,完全错过了了这一场好戏,趴在桌子上和周公相会。

      谢韫看着身下的小姑娘,突然笑了出来,却是苦笑,他没有再抽身了,只是身子前倾,用手支着下巴,在床边细目养神。

      小姑娘的热已经消了,他只等她醒来就能走了。

      陈渺渺这一觉睡的格外舒服,等再睁开眼时,见铃铛就睡在桌子上。

      她疑惑的转过头,正张开手指,一粒圆滑的玉扣从自己的手中掉落。

      她捡起扣子放在眼前仔细看着,上面有极精致的云纹,像是男子的样式···

      她的手中,为何攥着男子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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