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骑士和他的随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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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教会里教孩子们剑术，一个身材较高，皮肤棕黑的少年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这个只有贵族家孩子才有空来学习剑术的国家，他破旧的衣物和冷淡的表情在人群中十分显眼，但也因为如此，他似乎没什么朋友的样子。
作为一名刚上任的教官，我觉得自己应该帮帮这个孩子。
所以在自由练习的时间，我来到他身边，想要和他聊聊。
“你的剑舞动的很有力，但有些过于凌厉了，是不是稍微防松点比较好。”
被我突然搭话，他似乎吓了一跳，但却并不像其他学生一样十分紧张，而是看了我一眼后，冷静的抬起缺了口的衣领，擦了擦脸颊和鬓角上流下的汗水。
顺便这个举动漏出了腰上坚硬而好看的腹肌，当然，我的关注点并不在漂亮的腹肌上，而是在他腰间或新或旧的伤痕上。
“教官您有什么事么？”
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他迅速将衣服放下，用十分排斥的眼光看着我。
苍蓝的瞳孔中倒映着我有些尴尬的面孔。
“哦，对了，我希望你挥剑的时候，可以稍微轻一点，不然容易拉伤肌肉。”
“没关系，早就习惯了，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等…”
无视我挽留的话语，他迅速离开了训练场。
虽然还是有些在意，但也不能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
2
随后的几天，他也来教会中练剑。
只是这次他不再给我向他搭话的机会，只要我靠近他，他就会立刻换个位置，如果无路可退，他就会直接离开。
我的做法显然有些适得其反了，既然他这么排斥，想必也不是我可以随意开口询问的。
犹豫了一段时间，还是决定尊重他本人的想法。
3
今天陪着发福严重的教皇参加国王举办的宴会，虽然已经被迫参加了不少次，但那种场合依然让我如坐针毡。
而且就连守卫都一起饮酒，我必须保持清醒和理性，以防危险发生。
回家的路上，在即将关闭的水果摊上买了一包苹果准备带回家，但在路过某个巷子的时候，我听到了几个稍微有些熟悉的喝骂声。
正是那些平时在教会十分献媚我的贵族学生。
他们似乎在围着某人拳打脚踢，就算是他们的仆人，也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对待。
“喂，你们几个在做什么！”
“这个声音..是斐洛骑士长，快跑！”
他们虽然很让人讨厌，但如果真的动手教训他们，我会惹上一堆麻烦，教会也一定会给我施压。
还是在明天的剑术课程上对他们‘稍微’严厉点吧。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走到了那名仆人的身边，想将对方扶起来。
但还没等我靠近，他就已经站了起来，平静的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尘土。
在淡淡月色的照耀下，是一双有着苍蓝瞳孔的眼熟少年。
“怎么会是你...”
“没什么，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又是跟上次一样的语气和冰冷的态度，只是这次我不会再放着不管。
在他离开之前，我就已经冲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但却受到了极为强烈的抵抗。
“把我的手放开！”
他像一只受伤的灰狼一般，凶狠的展露着自己的獠牙。
但或许是有些稚嫩的缘故，我实在感觉不到任何的危险。
“不行，你受伤了，得跟我去教会治疗。”
“我才不去，你放我回家。”
尽管他十分努力的挣扎，但从力量方面还是我更加占据优势，而且他的抵抗很快变得无力。
在我以为他终于停止闹脾气的时候，他却摇晃着身体倒在了我的身上。
“你怎么了，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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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
“啊，你醒了，早上好啊。”
少年看着我，苍蓝的眼睛略微有些失神，但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想要快速坐起来。
“好痛...”
“你的伤还没好，再多休息一会吧！”
但他却并不听我的话，只是迅速寻找着自己的衣服想要离开这里。
“都说了，让你安静休息一会。”
我走到床边，强行将他摁回了床上。
“多管闲事，我要回家。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你的衣服已经破旧成那个样子了，我昨晚给你脱下来后就丢掉了，不过没关系，我给你准备了我以前的衣服。”
“我身上的衣服是你脱的？”
“额...是啊。”
不知为何，他竟然首先在意的是这一点，还十分的惊讶。
似乎是思考了一下，他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一点，但又迅速的失落了下去。
“我不要穿你的衣服，你把我衣服扔哪里了，我去捡回来。”
“这个，嗯，等等...别...”
看我似乎不想告诉他答案，他直接揭开盖在身上的毯子就打算离开。
但当他的毯子被揭开，时间突然出现了短暂的凝固，然后又迅速的盖上，恢复了原样。
“全...全脱了...”
“嗯，那里也已经比较旧了。”
“为什么不能早点说。”
“我说了让你等等...”
“呜呜...”
他的表情既像是在生气，想要冲我发火的样子，又像是受到了什么委屈，用毯子将自己盖着，只漏出脸和肩膀。
说不上是愤怒还是害羞的两团红晕也升上了他的脸颊。
将他假装的坚强和冰冷撞得粉碎。
虽然这时候这样想有点怪，但他这幅样子真的有点可爱。
我也是看着他这幅表情，内心才稍微感觉平稳了一些。
这样子才像个正常的孩子。
我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他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就这样被我摸了一会，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又立刻想用冰冷的表情抗拒我。
但已经见过他真实一面的我，自然不会有任何的介意。
“好啦，我去给你拿衣服。但你要听我的话，我们要一起吃过早饭，才准离开。”
“我可不饿...咕咕...”
像是故意违反着他自身的意志，他的肚子在他话音未落前就主动叫了起来。
“咳咳，一起吃饭吧。”
作为成熟的大人，这时候就不要再说多余的话。
他似乎也知道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只好轻轻的点了点头。
4
“首先，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受这么多伤么？”
他有些窘迫的坐在桌子前，尽管一直偷偷吞咽着口水，看着几道桌子上的菜品，但却努力克制着自己，只吃着放在面前的白面包。
“啊，你说什么？”
看来是太想吃好吃的，导致根本没有听进去我的话。
“算了，这件事等会再说，首先，我们先把桌子上的菜都吃干净吧。”
“可以吗？”
他有些惊喜的反问着，但又立刻反应过来克制着自己。
“不，不用了，我吃这块面包就够了，而且，比起这个...我更...
算了，没什么，而且不管怎样，我是不会承受这份恩情的。”
在我以为他总算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更加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和我聊聊，我应该可以尽自己的一份力，你真的没必要这么抗拒我。”
“像你这样的贵族老爷又懂什么？”
他的声音有一些悲屈，有一些愤怒。有一些自以为看透了各种事物，认定周遭一切的感觉。
这种感觉体现在他那张假装成熟又稚气未退的脸上，让我觉得可怜，但也无比愤怒，就算是我，也要有些生气了。
“咚！”
我敲了一下桌子，强行让他的意识凝聚到我的身上。
“没错，我是不懂。但这并不是你对我态度这么差的借口。
我救了你，带你回家，替你包扎伤口，给你穿我的衣服，还做好了饭给你吃。
你就只是说一句‘我这样的贵族老爷懂什么？’”
“哼，又不是我求你这样的。而且你果然也已经暴露了，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贵族，一定不可能普通的帮助我这样的贱民，但我已经说过了，我绝对不会承情的。”
他再次站起身体，将吃了小半的面包放下，想要离开这里。
但我果然还是不能就这样放着他不管，走过去顺着他的手臂紧紧抓着他的肩膀，让他正面看向我。
“我也并不需要你承情，身为骑士，我理应帮助有困难的人，任何人都不会有例外。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总是这样的态度，我是真的想要帮助你，想要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能稍微相信一下我呢？”
他有些认真的看着我，似乎想要从我的眼中寻找真实。
我面对他的目光，内心保持着绝对的坦诚。
“好近...放开我...”
他有些害羞的将脸扭开，想要挣脱我的手臂。
“不行，除非你愿意向我说明情况。”
“哪一部分情况。”
“全部，我想要知道你的全部！”
“不要靠近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全部都会说的。”
他似乎无法抵抗我坦诚的内心，败下阵来。
“呼...咦！又...又怎么了。”
在我放开手，他稍微松口气的时候，我却再次抓上了他的肩膀，回到了刚刚的状态。
“饭也会好好吃的吧！”
“会的，会的，求求你饶了我吧。”
他已经彻底无法保持冷静，选择跟随我的步伐迈进。
实际上最后的询问已经不需要再抓上去了，但就是微妙的想看他害羞的表情。
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这种心情，还是第一次。
5
“家里的农田去年被征收了，说是要建造新的教会。”
在一起吃了两口饭后，这是他收敛心情，说出的第一句话。
“这个规定我知道，但教会不是会补偿一笔财产，应该不少才对。”
“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明明是骑士长大人。”
“什么意思？”
“补偿的财产会被当成赋税征收一大部分，到我们家里的实际上只有不到三分之一。
家里断了收入来源后，父亲只能选择参军，赚来的钱才能勉强维持我们一家人的生活。
而到今年三月，父亲去参加了一场战争，就再也没有回来。
因为没有找到尸体，所以被认定为临时叛逃，连抚恤金都没有。
而母亲本身就病弱，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一蹶不振，终于在两个月前死了。
现在家中只剩下了我和八岁大的妹妹。
我来教会，就是因为从这里毕业后，如果成绩优秀，就有机会成为骑士。
到时候我和妹妹就可以摆脱那样的生活。
而那些贵族家的少爷，也是我故意不尊敬他们，让他们生气的，因为在打过我后，他们偶尔会给我扔些零钱当医药费。
这样的话，就能稍微让妹妹晚上吃好一点，而不是只能啃又硬又冷的黑面包。
所以，你也早点让我回家吧，我一晚上没回去，她多半要担心死了。”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甚至不像是在讲自己的故事，但这样反而让我更加难过
“怎么会这样...”
“果然，你是不会相信的，像你这样的贵族老爷，根本不知道底下的人有多苦。”
“不，我相信你，我能从你的话语中感受到真诚。
只是我一直以为国家和教会强大而昌盛，对平民应该也十分不错才对，事实上我也确实听过一些传闻，但我却没有相信过，或者觉得这些事情实在是不可能。
但你今天说的这些话，让我认识到自己听的那些可能都是真的。”
我站起身，没有克制住自己的冲动，抱着他有些瘦弱的身体，想要给他冰冷的内心一些温暖。
“等...等等...你在做什么，放开我。”
突如其来的感情打破了他压抑着的自我，他无比害羞的想要从我怀中离开，但这份挣扎的力量实在太过微小，比昨晚都小。
但是因为知道无法抵抗而放弃，还是因为难以掩饰自己的害羞只能这样假装挣扎就实在不得而知了。
6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在一个看上去就十分破旧的小屋中，一个瘦小可爱的小女孩从里面的房间中跑了出来。
“嗯，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哥哥带了非常好吃的饭菜回来，今天绝对让你吃的开心，对了，我身后这位是...”
“骑士大人..”
比起她哥哥，她似乎更加惊讶看到了我，眼睛快速瞪大，里面写满了恐惧。
“我们家已经没有土地了，大人您还来做什么，难道你们要抓哥哥去当兵么？
这些食物和衣服就是报酬么？我们不需要。
如果非要强制这样的话，那也带我走吧，我也要参军、”
尽管无比恐惧，但这个只有八岁大的小女孩却站在了她哥哥前方，张开手臂，想守护自己唯一的哥哥。
我原以为肯定是哥哥一直在努力守护妹妹，但实际上两个只有彼此的家人一直在互相守护。
不过能让这样一个小女孩说出这样的话，也让我的内心更加感到寒冷。
没想到我一直相信的国家和教会，竟然真的在做这么过分的事情。
“莉可，别怕，这位骑士是真正的骑士，和征收我们家土地和街上遇到的那些家伙不同，这些吃的，也是他做的，哥哥这身新衣服，也是他送给我的。”
“真的不是让哥哥去参军的么？”
她依然保持恐惧的看着我，无法像那些贵族家的小女孩一般天真烂漫。
“真的不是！我以自己的姓名斐洛·阿诺尔和家族荣誉向你发誓，小姑娘，我真的是来帮助你们的。”
对骑士和贵族来说，这是最严谨起誓方式，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这代表了一个人此生的信誉。
违背这种誓言的人，在任何地方都会被人看不起。
“斐洛，您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斐洛骑士长。”
“哦，你认识我么？”
“这个国家难道还有谁不认识您么？史上最年轻的骑士长，尽管年龄只有20岁左右，却数次拯救王国与危难之中。
像雪般洁白的皮肤搭配上银月般柔和的头发和浅红色眼眸，毫无疑问，您绝对就是传说中的骑士，斐洛大人。
哥哥他超喜欢你的那些故事，他还说只有你是这个国家真正的英雄，自己一定要成为和您一样的伟大骑士，将来要...呜呜...”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少年捂上了嘴。
“莉可，你也饿了吧，该吃饭了。”
虽然想要知道后续他还说了些什么，但稍微想了一下，还是不要欺负过头比较好。
这样害羞的掩饰，就已经十分的可爱。
而且我也知道了很重要的一点，这家伙原来并不讨厌我，反而似乎很喜欢我。
能知道这一点，我就已经十分满足。
7
“原来你这家伙喜欢我啊。”
我主动一些的搂上他的肩膀。
虽然不太擅长，但和我同届的骑士们，私底下似乎都用这样勾肩搭背的方式来让展现友情。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莫名想要看他维持不了凶狠，只能十分害羞的样子。
“请你放开我，已经快到教会了，这样会被其他贵族发现的。”
“没关系，不如说我原本就是这样的打算。而且这样一来，就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反而更加抗拒我。
“请更加珍惜一下您的名声，我只是一个平民，而您是高贵的骑士长。
和我这样的平民厮混，明显有失身份。”
“不为你自己考虑，反而为我考虑么？”
“才不是，只是因为那些贵族少爷不欺负我的话，我就没有钱可以赚。”
“关于这一点的话，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
“别瞧不起人，我是绝对不会用你的钱的。”
“我就知道你要这样说，我也没打算让你用，你等会跟我来就好了。”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我再次摸了摸他的头发。
对了，一直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盖乌斯”
8
“斐洛阁下，真的么？您确定要让这个...额，平民家的孩子来成为您的随从骑士。”
“当然。”
“应该有更多更优秀的孩子可以挑选吧，比如说巴洛公爵家的少爷，西克侯爵的儿子。”
“我想要的是一名可以帮上我忙的随从骑士，而不是为了权谋，领个麻烦的大少爷。
而且他们哪怕不跟随我，也照样可以继承爵位。”
“但他只是一个平民，和您的身份有些不符。”
“符不符合是由我来决定的，王国的律法中也没有说骑士长找随从骑士必须从贵族家挑选。
而且你的言论已经让我有些不开心了。”
我不喜欢暴力和蛮横，但我知道，有的人你只有向他们展示这两点，他们才肯好好听你说话。
“好的，我明白了，我会尽快为您办理的。”
眼前我根本没有记住名字的贵族恭敬的弯下了有些肥硕的身躯，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我则转头看向身后的盖乌斯，他正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您要收我为随从骑士。”
“你不是已经听见了么。成为随从骑士，你每月就可以领取一枚银币，如果没有特别开销的话，应该足够你们兄妹生活了。”
“够，太够了。我父亲参军，每个月才有50枚铜币。但我还是想要依靠自己，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其实我知道，你是不想给我添麻烦吧。”
“我...”
他虽然想要否认，但感觉又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总之我不接受！”
“那你或许哪天就会饿死，你妹妹也等不到回家的哥哥，只能可怜的守着那个破房子。
你莫非觉得这样要更好么？”
“当然不好，但我还是想要靠自己，而且你这是赤裸裸的引诱...”
引诱就引诱吧，你都这么可爱了。
当然，这句话我没能说出口，还是换了种他能接受的说话方式。
“当然，你必须要靠自己，我只是给了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没能成长为我心目中的骑士，或者走上了歪路，我随时都会剥夺你随从骑士的身份。
相反，你要是努力和好好表现，我就会让你变成真正的骑士，这样一来，你也会成为一名贵族，起码再也不用担心你和莉可会吃不饱饭。
更重要的是，或许有一天，你可以改变这种不平等。”
尽管是用戳他软肋的方式，但想必这是唯一能让他好好接受的办法。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骑士。”
犹豫了再三之后，他最终还是用力点了点头，下定了决心。
“还有..谢..谢...”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没什么，我要回去训练了。”
“哈哈，不客气。”
“你这不是听到了嘛！”
看着他像小狼狗一样的表情，我由衷感到开心。
9
在我细心的教导下，他成长的很快，那些以前欺负他的贵族少爷哪怕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在不缺食物的情况，身高也长得很快，没几年就已经超过了我。
在他正式成为骑士之后，我们就一起努力，尽力的帮助那些被不平等剥削的平民。
只是他再也不会再露出那副生气又害羞的表情，不如说毕竟长大了，我也不好再欺负他。
虽然各种方面都在成长，但我却稍微觉得有些寂寞，那副冷酷的样子，让我看着稍微有些心烦。
“斐洛骑士长，您有什么心事么？”
“哦，盖乌斯你来了，不是说了好多次，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叫我斐洛就好，没必要这么拘谨。”
“看来是没什么事了，今天的巡逻任务也已经结束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真是冷淡啊，不过今天还早，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不用了，我要回家休息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盖乌斯最近有点逃避和我单独相处。
“你还记得么？五年前的今天，我把你捡回我家的。”
“已经五年了么？”
“是啊，你都这么高了，也不好欺负了。”
“你原来以前爱欺负我么？”
“是啊，毕竟你当时那么可爱，稍微玩玩就害羞了，不像现在，实在太冷了。”
我一边摇头一边惋惜的说着。
“所以说，看在是今天的份上，你就陪我喝个痛快吧。”
“...好吧，但我得先回家告诉莉可一声。”
“嗯，那么我们一起吧。”
莉可在听说我们要一起通宵喝酒后，带着一种莫名激动的神情让我们赶快行动。
离开之前还给他哥哥竖了个大拇指。
10
做了两个菜，将国王和教会给我下发的一些好酒打开。
这毕竟是我们好久没有过的单独相处，自然不能藏私。
在平时的宴会上，我一般都会控制好自己，除非某些实在无法推辞的，剩下的都会拒绝掉。
无论什么时候，保持清醒的头脑都很重要。
但今天我就没什么顾忌，盖乌斯是我最信任的人，就算喝醉，也没什么关系。
一杯接着一杯，我们聊着这五年来各种各样的事情，虽然一开始他不怎么说话，但在酒精的麻痹下，他也说的越来越多。
而且我相对还喝过一些酒，能稍微保持一些理智。
但他平时真的很少喝，感觉醉的很快。
看他已经不太行了，我看了眼窗外的银月，打算把窗关上，然后带他去床上休息，我睡外面的椅子上就好。
但在我打算关窗的时候，两双有力的手臂却将我环抱。
“斐洛，你的头发真漂亮，和月亮一样好看。”
他用手指划过我的头发，言语和动作触碰到了我的心弦，让我内心微微觉得有些奇怪。
“盖乌斯，你喝多了，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
“不要！我已经无法忍耐了...”
“忍耐。你在忍耐什么吗？”
他的鼻息蔓延在我耳畔，让我内心的异样感更加强烈，身体不知为何也变得有些躁动。
“斐洛骑士，我喜欢你，不，我爱你。”
“等等，盖乌斯，你真的喝多了。”
我想要挣脱他的手臂，但不知为何，我有些使不上力气，或者说，我下意识的不想用力。
而且在我挣扎的时候，他反而从后面将我抱的更紧。
“我没有喝醉，从五年前，我听过关于你的那些事迹起，我就非常崇拜你，能被你捡回家，吃你亲手做的饭，穿着你穿过的衣服，都让我无比的兴奋和激动。
只是我太自卑，害怕你帮助我会给你惹上麻烦，害怕自己弄脏了你的床铺，害怕自己吃饭的动作不好看而让你讨厌。
当时是故意用那么冷淡的态度，实际上我开心的不得了。
从五年前到现在，我越来越喜欢你，今天我彻底无法再控制。”
“等等，既然你说你从五年前就一直喜欢我，那又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最近感觉还故意躲着我。”
脑袋已经有些晕晕乎乎了，但还是下意识问着自己在意的问题。
“你还不明白么？我一直都在尽力的逃避和控制，就是不想被发现，但你却丝毫察觉不到这一点，反而一如既往的对我。”
他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向下滑落，伸进了我的衣领，触摸到了我已经十分炽热的身体。
“斐洛，我爱你，我把我的全部都给你，我也想要知道你的全部。”
我回过头，看着盖乌斯苍蓝的眼眸。
里面写满了对我的深情，而我也从中看到了自己炽热而喘息的样子。
“盖...”
我还想要用最后的理智试图说些什么。
但口腔已经被堵住，内心最后的一份坚持被溶解。
曾经那个奶凶瘦弱可以随意欺负的幼狼，已经变成了一条真正的凶狼。
没有任何的忍耐，在窗边对着美丽的圆月，温柔而粗暴的宣泄着他积攒的爱意。
从今晚过后，我就知道。
我以后多半是再也不能欺负他了，以后羞红脸被欺负的，只有我的份。
但这种感觉，意外的不赖...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骑士和他的随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