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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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窗外沙沙沙的雨声，要不是何溪鹿昨天出门还在草坪上坐了一个多小时，她都要怀疑昨天看见的太阳是不是做梦了。
何溪鹿侧坐在书桌旁边，一只手端着杯子，一只手手肘搭在椅背上，捏着勺子一圈一圈的搅动着。
杯子里的是许律给她泡的蜂蜜水。
“所以我昨天到底有没有说什么胡话？”何溪鹿双眼放空喃喃道。
“嘭。”杯子被放回桌子上。
“啊啊啊啊啊~”何溪鹿抬手抓了两把头发，一脸烦躁。
“嗡嗡——”
桌上的手机震动。
CL：【听说你昨天喝酒了，没事吧？】
何溪鹿瘪瘪嘴，肯定是许律说的。
溪水潺潺：【没事……】
溪水潺潺：【就是不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了，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CL：【你问问接你回来的人不就行了。】
何溪鹿拿着手机走到床边，然后倒下去。
她就是不好意思问，所以才这么纠结的呀，要是没说还好，要是说了，到时候她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许律了。
还不如就这样呢，她继续什么也不知道，这样就算昨晚说了什么丢脸了，她也不知道。
想到这儿，何溪鹿突然就想通了。
溪水潺潺：【我们好久没打游戏了，要不来打游戏呀。】
对面可能一下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才回复。
CL：【好，就是我今天不方便语音。】
溪水潺潺：【没事没事，等会儿呀，我再喊个人。】
捏着手机从床上坐起来，何溪鹿兴冲冲的打开门往客厅去。
客厅没人，又去厨房看了一眼，也是空的。
难道是在卧室？
趿拉着拖鞋来到许律房门前。
“咚咚”
“怎么了？”许律打开门。
“嘿嘿。”何溪鹿朝他扬了扬手机，弯眼笑，“打游戏吗？”
许律怔了怔侧头看了一眼屋子里。
何溪鹿看他表情似乎有些为难，小心翼翼的问：“你是在忙吗？不玩也没事的，我喊……”
“没事，你等我几分钟。”许律打断她，然后拉开了些门，看向床上黑屏了的手机笑道，“我得下会儿游戏。”
“好，我不急的，你慢慢来，我在客厅等你。”说完又趿拉着拖鞋往客厅跑了。
看着何溪鹿的背影，许律抬手按了按额角，然后无奈的笑了下。
客厅里，何溪鹿把脚盘在沙发上，两只手肘撑在膝盖上，耳朵上挂了一只耳机，另一只耳机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CL：【我突然有点事，就不和你们玩游戏了。】
何溪鹿上扬的嘴角悠悠落下。
溪水潺潺：【好吧，那我们下次一起。】
CL：【嗯。】
何溪鹿把垂在胸前一晃一晃的耳机挂到衣领上，刚刚还在哼着歌儿呢，现在突然就没那么高兴了。
“怎么了？”许律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垂头丧气的何溪鹿。
“没事，就是你表姐，我约了她和我们一起打游戏的，但是她突然有事不能打了。”何溪鹿解释。
许律抿唇。
“不过没事，我带你也能让你成为海岛最靓的仔！”何溪鹿笑。
许律坐到她旁边，细细回味了一下‘最靓的仔’四个字，好像有些耳熟。
许律的的微信是第一次登录游戏，还是英勇青铜。
“你放心，我迟早会给你带上黄金的。”何溪鹿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那你现在什么段位？”
“额……黄金。”
何溪鹿玩这个游戏好久了，但是一直停在黄金没动过，黄金就像天花板压着她。
许律笑笑：“开始吧。”
何溪鹿带着许律打了双排，因为队里有个青铜，他们匹配到的人都还算在何溪鹿可以招架的范围内。
看着频幕上跳出来的冠军，何溪鹿有些得意的朝许律扬了扬手机。
“怎么样，我就说带你做最靓的仔吧。”
许律回忆了一下她开车时候的翻车次数笑着点头：“你最厉害。”
闻言何溪鹿笑得更欢了。
“再来一局再来一局。”何溪鹿招呼许律。
“好。”
两人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外面的雨什么时候停了也不知道，直到……
“哎哟……”何溪鹿一脸痛苦。
“怎么了？”许律皱着眉看向她。
“脚、脚麻了。”何溪鹿一只手撑着沙发撑起身体，小心翼翼的把垫在屁股下面的脚伸出来。
从小腿开始就没了知觉，像有蚂蚁在腿上爬一样难受。
何溪鹿挪了挪，把脚放在地上。
脚尖刚着地，一股酸爽从脚尖往上窜，何溪鹿赶紧把脚提起来。
“应该是你坐太久，血液循环受阻。”许律皱着眉起身，然后半蹲到何溪鹿旁边，“我帮你看看。”
说着伸手握住何溪鹿的脚腕。
“阿这……”何溪鹿没忍住缩了一下，没缩回来，看着被许律握在手里的脚，何溪鹿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好吧，其实我跺跺脚就好了。”
“没事。”说着许律另一只手按上了她的小腿，“脚尖绷直。”
何溪鹿忍着羞耻听话的绷直了脚尖。
被许律按到的地方一阵酥麻。
按了一两分钟，许律抬眼看她：“怎么样？”
“啊、啊我好了。”何溪鹿动了动脚趾。
“起来站会儿。”许律松开她的脚腕，然后朝她伸手。
“好……”何溪鹿放下手里的手机，把手放在许律掌心里，然后被他拉起来。
试探着把脚放在地上，脚尖落地点了点，好像没什么感觉。
整只脚落地后，何溪鹿抬头看向许律，眉眼带笑：“不麻了。”
然后被许律嘴角的笑晃了眼。
何溪鹿有些不好意思的撇开眼，视线乱飘。
“雨停了。”何溪鹿缩回手指了指窗外。
“嗯。”
“对了！我们去看电影吧，还欠你一场电影呢。”何溪鹿突然想起来。
许律算了算时间 ：“你也可以欠着，反正一个学校，我也不怕你跑了。”
“我不会跑的。”何溪鹿抬手把头发捋到耳后，“就是一场电影而已。”
“那你想看什么？”
“唔……我看看最近有什么……”何溪鹿打开手机选片。
许律就站在她旁边，也不看她手机，只垂着眼，视线落在她白皙的脚背上。
圆润的脚趾在地上轻点。
许律挪开视线看向别的地方。
“嘿嘿，我知道看什么了。”何溪鹿神秘一笑。
“看什么？”许律配合着她。
“去了你就知道了。”何溪鹿关掉手机，“不过到时候你可别害怕呀。”
许律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你不怕就好。”
电影院的人不少，和他们看同一场的人也不少，许律拿着买好的爆米花去找何溪鹿，刚过去就见两个男生站在她旁边。
“许律！”见他过来，何溪鹿像看到了救星。
“怎么了？”许律快步走过去。
“这是我男朋友。”何溪鹿伸手拉住他的袖子轻轻扯了扯。
两个男生怔了一下，然后礼貌的笑着和他们说了两句话就道：“我们电影快开场了，先走了。”
笑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何溪鹿松了一口气。
“你认识？”
何溪鹿苦笑了一声：“要是我真的认识就好了。”
许律挑眉看着她。
“来要微信的。”何溪鹿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没给，我说我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许律嘴角含笑。
“对呀，我和我男性朋友来看电影，简称男朋友。”何溪鹿道，“再说了，我找许同学来不就是假扮我的男朋友的吗？”
“是。”许律重复了一遍，“男朋友，收费的男朋友。”
一场电影一小时五十八分钟，何溪鹿全程没去过一次卫生间，倒不是因为不想去，而是不敢去。
从卫生间出来，何溪鹿小跑到许律旁边。
“我们走吧。”何溪鹿强装镇定。
“嗯。”许律点头，“我打了车快到了。”
何溪鹿点点头然后跟在许律旁边，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许律笑笑，示意何溪鹿先说。
“你觉得这个电影怎么样？”何溪鹿盯着他的脸，不想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还好。”许律像没听懂何溪鹿话里的意思。
“唔……那你……怕吗？”
闻言，许律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何溪鹿的眼睛。
“那你怕吗？”
何溪鹿咳嗽两声，一副镇定的模样：“我怎么会怕，哈哈哈哈我胆子可大了，我是怕你害怕。”
“我也不怕。”许律继续走。
何溪鹿似乎有些失望，“哦”了一声跟上去。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的时候何溪鹿朝车窗外看了一眼，整个小区都黑黢黢的。
何溪鹿推开车门的手一顿。
“怎么了？”许律见她不动问了一句。
“没事没事。”何溪鹿摇头，然后猛地推开门。
“好像停电了，还是只是路灯坏了？”许律站在何溪鹿旁边，看着黑黢黢的小区猜测，“我去问问。”
“我和你一起！”何溪鹿跟上去。
“今天小区的路灯坏了，住户家里都有电的，你们不用担心。”保安叔叔安慰他们，“你们要是害怕的话在这儿等几分钟，我同事回来我让他送你们回去，他刚刚送一对母女去了。”
许律看向何溪鹿：“你怕吗？”
“不怕。”何溪鹿咽了口口水，“要是你怕……”
“我也不怕。”许律笑笑，“那我们走吧。”
“好……”何溪鹿有些后悔说不怕了，她其实还是害怕的。
这人怎么不按剧本来，他不是应该说怕的，然后他们就在这里等保安叔叔回来，然后送他们回去吗？他怎么不怕呢？
保安室的灯在身后慢慢消失，跟在许律旁边的何溪鹿忍不住靠近了他一些。
冬天晚上的风有些刮脸，何溪鹿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把脸藏在里面顿时多了些安全感。
何溪鹿家在小区里面，进了小区还要走五六分钟，路灯没有，但住户楼的窗户里还是透出些灯光，只是越往里面走树越多，楼上的灯光也没什么用了。
“许、许律……”没人说话何溪鹿就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脑子里全是刚刚看的电影，女人一个人走在回家的小巷子里，随着风飘扬的头发，有节奏的落在地上的高跟鞋声，卡塔、卡塔……
“我记得你们院实验楼下有一棵石榴树……”何溪鹿努力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出脑海。
“对，我还吃过。”黑暗里，许律似乎笑了一下。
“我和我舍友大一第一次见那棵石榴树的时候就想什么时候一定要去摘。”何溪鹿回忆着。
“摘到了吗？”
“没有，每次回学校第一天就去看，然后每次都只剩一颗树了，好不容易大二的时候我们接新生带新生军训的时候石榴还在，可惜还没熟，但是等我们算着时间去的时候又没了。”何溪鹿有些遗憾，“也不知道毕业前能不能吃到……”
许律轻笑了一声，但还没等他再说什么，身边走着的何溪鹿突然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
“怎……”
“别说话……”何溪鹿压低了声音说。
要不是路上太安静，他可能都听不见。
许律皱眉没有说话，只是在何溪鹿不停往他怀里缩的时候抽出被紧抓住的那只手，抬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被揽住的何溪鹿还是忍不住发抖，她牙根紧咬，空下来的手忍不住揪住了许律的衣服下摆。
许律感受到她的害怕，紧皱着眉头带着她走快了些。
前面就是何溪鹿家在的那栋楼了，和外面不同，大厅里亮堂得很。
直到揽着何溪鹿走进灯光下，许律微微俯身看向何溪鹿的脸才发现，她一直闭着眼。
“我们到了。”许律轻声道。
可何溪鹿还是怕，只是颤颤巍巍带着哭腔说道：“刚刚、刚刚我们身后有人跟着……”
许律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刚刚没发现后面有人。
直起身朝他们刚刚走过的路看去，出了他们，那里再也没人走过。
“你是听见有人跟在我们后面吗？可能只是同路的，别怕。”许律安慰她。
“不是……”何溪鹿睁开眼抬头看向他，睫毛上湿漉漉的，似乎是被吓哭了，“我感受到了，有人、有人扯了一下我的帽子。”
许律抬手摸上何溪鹿后面的帽子。
羽绒服的帽子很大，把何溪鹿一张脸遮了大半，帽子顶上尖尖的，还带着些湿意。
借着大厅的灯光，许律看了一眼外面的树。
“不是有人扯你帽子，应该是被树梢挂了一下，你摸，你的帽子上还湿着呢，是我们看电影的时候下雨了，刚刚路上还是湿的。”许律把摸过帽子的手递到她眼前。
何溪鹿迟疑着抬手摸上他的指尖。
确实是湿的。
“真的不是有人跟着我们吗？”何溪鹿又问。
“真的不是。”许律坚定道。
听到这话何溪鹿才松了口气：“那我们快回去吧。”
见她似乎缓过来了，许律应了一声好，和她上了电梯。
电梯安静的缓缓上行，快到的时候许律突然说了一句。
“所以……其实害怕的是你？”
何溪鹿僵住。
随着电梯门的打开何溪鹿一鼓作气的冲了出去，只想逃开身后某人越来越清晰的笑声。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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